() 巴圖爾琿領(lǐng)著近七萬人馬,放棄了營寨,迅速向西奔馳,前往河西與車臣部匯合,這樣他有鐵騎十多萬,遇見了清軍主力也不必懼怕,足有能力一戰(zhàn),奪回準格爾的牧場和家眷。
可汗的決策如此反常,不只是各個部落的首領(lǐng),察覺到了異樣,連普通的士卒,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對,整個隊伍似乎都生出了一股特殊的情緒,士卒內(nèi)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呼喊,趕快回到漠西,回到自己的部落。
此種情緒蔓延,使得近七萬鐵騎埋頭疾馳,二日之間,從嘉峪關(guān)奔馳到了瓜州。
巴圖爾琿讓每個蒙古兵,只帶數(shù)十斤的牛羊肉,撒鹽巴防腐,這些食物加馬奶,便是他們此后半月的糧食,也是說,巴圖爾琿必須在半個月內(nèi),奪回牧場和牛羊。
在準格爾大軍撤離不久,豪格親率兩萬五千金國精騎從嘉峪關(guān)呼嘯而出,韓朝宣作為行在大學士,則領(lǐng)步軍繼續(xù)防守長城一線。
豪格算得是一位馬皇帝,領(lǐng)軍作戰(zhàn)的能力很強,不過準格爾攻打長城沿線,雖然傷亡眾多,可是畢竟還有十多萬鐵騎,而蒙古人騎戰(zhàn)的本事,并不弱于金軍,豪格有之前的教訓(xùn),這次追擊的十分謹慎,探馬放出三十里,并沒一頭猛追。
離開了長城的依托,金軍要進入更加殘酷血腥的野外浪戰(zhàn),豪格告訴所有的金國將士,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以金國的力量,顯然是無法吃掉準格爾蒙古,豪格只能在后尾隨,期待準格爾與清軍主力撞,他好從漁利。
現(xiàn)在南方的殘明勢力強大,金和清都無法向南發(fā)展,向西挺進很可能成為金和清共同的國策。
準格爾作為漠西最強大的存在,將會成為兩方共同的敵人,這次不說徹底消滅,至少要給予重創(chuàng),使得準格爾無法再對金國構(gòu)成威脅。
在草原,一場關(guān)系到漠西局勢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醞釀起來,清軍和金軍都將張開弓箭,共獵準格爾部。
兩萬五千金國騎兵,尋著準格爾部留下的足跡,在獵獵寒風,向河西走廊疾馳而去······
瓜州城,孫可望和虞胤等人,目睹著七萬鐵騎卷起滾滾黃塵,呼嘯著沖入城北的蒙古營寨,使得綿延的蒙古大營,仿佛都要被擠爆一般。
滾滾而來的蒙古騎兵,從前鋒進入大營,到最后一名騎兵完全進入,整整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而在這段時間內(nèi),瓜州城的孫可望和虞胤這么看著蒙古騎兵入營,聽著城外人聲鼎沸,心不禁跌入了谷底。
城的金軍看見這一幕,靜得鴉雀無聲,好在這時已經(jīng)是傍晚,蒙古人不可能攻城。
前來給城墻士卒鼓舞士氣,巡視城防的河西諸司的官們,看見這一幕腿又抖了起來,虞胤的臉色也有些殘白。
關(guān)方面不知道出了什么變化,準格爾大軍居然齊聚瓜州城下
雖然孫可望內(nèi)心震撼,但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幾十萬人的會戰(zhàn)都沒少參與,所以面還保持鎮(zhèn)定,讓人先將虞胤等人送下城頭,而他則親自守在北城。
一夜無話,雖然有孫可望親自坐鎮(zhèn)北門城樓,可是絕望的氣氛還是在城蔓延,不少金軍只以為蒙古人攻破了關(guān),家園遭受了屠戮,心無悲傷,抽泣之聲從四下響起,居然有絲霸王被圍垓下,四面楚歌的感覺。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低矮的云層照射下來,城頭抱著長槍和衣而眠的金軍士卒悠悠醒來,昨晚城的金軍都睡的較晚,一名金軍睜開惺忪的睡眼,忽然覺得城外異常安靜,平日里鬧鬧哄哄,人聲馬嘶的聲響都消失不見。
士卒站起身來往城下一看,每日人頭攢動的蒙古大營內(nèi),居然空空如野。
在城樓內(nèi)坐了一夜,五更天才小睡一會兒的孫可望也被人叫醒,他紅著眼睛站到城墻邊,發(fā)現(xiàn)蒙古人的營地果然已經(jīng)空了,于是忙讓人前去查看。
士卒直接從垮塌處下了城墻,見蒙古大營內(nèi),物資旗幟丟得到處都是,高聳的攻城塔,建造一半的投石機,這么隨意丟棄在大營之。
瓜州守軍昨夜跌入谷地的心情,立刻又回升起來,爆發(fā)出震天的呼喊。
孫可望心也立時大喜,守住了瓜州,守住了金國在河西走廊的威望,準格爾部都不能吃下瓜州,周圍其他的部落自然不敢放肆,金國在河西的威望,至少十年不會動搖。
這樣一來,孫可望可以從容經(jīng)營河西,打通西域的商路,培植勢力在河西扎根,做金國的西涼王。
當下,孫可望一面命張勝,派遣探馬去追查準格爾的蹤跡,一面來到蒙古人丟棄的大帳。
眾人在帳篷間行走,一名士卒按著刀,忽然跑來稟報,“大王,前面的軍帳內(nèi),發(fā)現(xiàn)數(shù)千蒙古傷兵”
孫可望眉頭一挑,忙讓士卒引路,然后挑起一張帳簾,里面一股臭味頓時迎面撲來。
幾名侍衛(wèi)先進入帳,確定安全之后,孫可望才鉆入帳,見幾名蒙古傷兵躺在毯子一動不動,另幾人則坐在帳篷一角,目光驚恐的看著進來的金軍。
張勝見此,不禁抽出戰(zhàn)刀,想要前結(jié)果了他們,可孫可望卻將手按在他的刀柄,制止了張勝拔刀。
“這些人能救的救,不能救的,讓其自生自滅,或者給個痛快”
孫可望鉆出帳來,看著周圍一片軍帳,大概都是蒙古傷兵的帳篷。蒙古人醫(yī)療水平落后,也不太注重衛(wèi)生,如果不管,這些傷兵多半全部都要死,可是管一管,清理一下,應(yīng)該還是能活不少人。
畢竟眼下天氣不熱,傷口不易感染,只要處理的好,還是很有可能活下來一部分。
河西人口稀少,孫可望剛兼并了劉進忠一萬人,可是守城卻陣亡了五千多人,他需要進行一些補充。河西走廊,人口成分復(fù)雜,完全的漢軍也不行,他需要一批蒙古人為他效命。
從營寨出來,孫可望剛要回城,西面的大地,又是一片黃塵滾滾,一桿金邊大纛旗后,兩萬多金兵呼嘯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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