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堂大人”呂宮一下愣住了,沒想到負責談判的馮銓,忽然來這么一手,讓他沒忍住發出一聲驚呼。
來的路馮銓那么淡定,他只以為堂大人經驗豐富,心里已有應付的辦法,卻未想到辦法是臨陣投降。
這讓呂宮臉滿是驚愕,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他這一聲,讓端坐在殿的王彥回過神來,王彥看著兩人稍微一想,立刻揮手道:“將呂宮帶下去,看管起來,不許他和任何人接觸”
兩邊的甲士,當即前一左一右,將呂宮架著脫出,福臨給他的國,也掉在了殿。
待呂宮被拖出大殿,王彥瞇著眼,打量了伏地低頭的馮銓一會兒,冷笑一聲,“馮學士是要棄暗投明么?只是這個時機,不覺得遲了一些么?”
馮銓是最早投降滿清的明朝大員,影響力僅次于洪承疇,他干過閹黨首輔,所以連帶著許多閹黨,都投靠了滿清,為滿清能迅速占據北方,起了巨大的助力。
他要是早些投降,或許還能將功贖罪,可臨到此時才想要歸順,卻未免太晚了一些。
雖說他現在投降,也能起到一些益處,能夠為王彥的部署,拖延一些時間,但是如果馮銓說不出什么花樣,王彥還是有些想弄死這個老賊。
馮銓忙伏地說道,“殿下教訓的是,罪臣歸來的時機確實遲了一些,但是罪臣是為了幫殿下和大明,自覺罪臣的身份還有些作用,才一直留在北京”
說著,他從胸口取出一封信件,舉過頭頂。
他這話,鬼才相信,只怕是他覺得滿清不行,才想著歸順大明。
王彥見他舉起信件,心一陣疑惑,聽老賊的口氣,好像早想反正一樣。
王彥揮手讓侍衛將信拿來,他接過拆開蠟封,打開一看,卻是王績的信。
當下王彥不禁皺起眉頭來,原來這個馮銓,在南都光復之后,與通過屬下暗給詹霸提供過一些信息,對明朝的密碟手下留情。
在詹霸病死之后,王績為了能從清廷樞,獲取情報,曾想要策反馮銓,不過他只是為明朝提供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情報信息。
這廝很謹慎,一直都是讓學生露面,并沒有直接表明要反正,所以北京的密探,并沒有向王彥報告策反了這么一位重要人物。
直到最近,原大戰的結果出來,他才積極起來,聯絡城漢臣,還有綠營,已經做好了獻城的準備。
看完信,王彥不禁盯著馮銓看了會兒,這個老狐貍一看明朝起來,存了腳踏兩條船的心思,早為自己想了后路。
王彥沉默了半響,沉聲說道:“好了,既然馮學士能棄暗投明,孤王保你一家安全,但是官不要做了,你可有異議?”
這個時候,不像洪承疇一樣,被鑄成鐵人跪在孝陵前,遺臭萬年不錯了,還能保住性命,馮銓哪里敢有什么異議,他忙扣頭,“罪人謝過殿下不殺之恩”
王彥點點頭,隨即開口道:“接下來,你知道該怎么做嗎?”
“罪人斗膽猜測,殿下大軍止步于大名府,是在等朝鮮的消息么?”馮銓抬起頭來,賠笑道。
王彥眉頭一挑,馮銓這個老狐貍,還是很有些眼光的,他沒說什么,點了點頭。
見此馮銓當即說道,“那罪人知道該怎么做了”
王彥聽了對旁邊的侍衛道,“幫馮學士重新安排宅子住下”
說完他便揮手讓他們一起退下,不久之后,王彥招來游友倫,吩咐他治理好河南,然后召集行轅官員,準備前大名府對北京動手了。
大名府曾經做過北宋的“北京”,歷史久遠,人口眾多,物產豐富,自古便是富庶之地。
它在北直的地位僅次于保定府,但是滿清八旗在河北掀起圈地浪潮,百姓田產被旗人所奪,還被強迫勞役,人口逃走大半,大名府早已衰敗下來。
現在明朝的北伐大軍,駐扎于大名府已經有一月時間,十多萬人駐扎于此,人吃馬嚼,每日都有無數物資運送過來,間接的帶動大名周圍的經濟,使得大名府又活躍起來。
十萬明軍,分成三營,在東、西、北三個方向筑成大營,白色的營帳將大名府包圍,使得這里儼然成了一座軍事重鎮。
清晨微風習習,吹著大營的大旗獵獵作響,營地內校場,參與早操的士卒,正喊殺震天的操演著,其不時夾雜著哨聲和成片的銃響。
王彥手按著寶刀,站在校場注視著士卒的演練,為了防止士卒懈怠,王彥規定一日兩操,每天清晨和晚,都要進行操演,并且風雨無阻。
除了每日兩操之外,一月一次營部會操,每年一次各鎮武的秋操,都必不可少,而且操演,并分只是針對士卒,為了防止流于表面,王彥規定操演各部將領必須到場,秋操時內閣和六部堂官,必須出席。
正是嚴格的操演制度,保證了明軍的戰力,不曾下跌。
這時王彥正看著校場操演,站在他后面的戴之藩卻靠近了王夫之,小聲問道,“閣老,眼下北京唾手可得,軍同袍,都在詢問,拿下北京之后,接下來該做什么哩?”
王夫之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投向校場,用只有戴之藩能聽見的聲音回道,“是誰再問,高一功、李過還是劉順?”
“是高一功,我前些天剛收到他的私信,劉順私下也和我隱晦的說過此事”戴之藩說完,又問道:“閣老對此事怎么看?還有殿下是什么想法,閣老可曾清楚?”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提到底什么事,可是大家心里卻都明白。
聽見高一功的名字,王夫之一點也不意外,其他勢力對此事,到還并不迫切,甚至許多人想維持眼下的狀態。
眼下他們和王彥一起來治理大明的江山,瓜分大明的利益,王彥只能算是個大管家,可要是做了那件事,王彥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他們再想胡作非為,是挖王彥的墻角,破壞王彥的江山,而且王彥成為至尊之后,要怎么處理他們這些威脅,他們也并不知道,那為什么要冒風險撫個主人來?
這些年來,心學思想的傳播,讓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絡起來。
前兩年黃宗羲說“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之后又有士子唐甄直言,“自周秦以來,凡帝王皆賊也。”
官紳對于是否改變眼下的格局,思想并不統一,一些人或許支持,可反對的人和沒有想清楚的人,估計更多。
順系是徹底得罪了朱家,使得他們迫切的想改天換地。
特別是高一功鎮壓唐、魯出了大力氣,所以見王彥將要光復北京,開始替王彥著急起來。楚王想啥呢?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該做什么呢?
王夫之稍微沉默,半響后說道,“殿下怕是沒有此種想法”
此事不管以何種借口,都是犯作亂,留不下好名聲,站不住道義。
之前在河南,王夫之推動給有功將士賞賜田產,其實是在為王彥鋪路,首先給予將士們好處,進一步拉攏軍隊。
讓大族和商賈以糧換地,同樣也是在買通士紳,獲取他們的支持,只要軍隊和官紳都沒意見,那事情是水到渠成,損害一點百姓的利益,特別還是剛歸順的北方百姓,并不是太嚴重的事情。
王夫之想用好處和利益,來打消軍隊和官紳對王家的顧慮,覺得王家位之后,他們會得到更多的好處,這樣他們才會支持王家,來做那件不光彩的事情。
只是王夫之沒有想到,他這么做卻引起了王彥的反感,這也說明,王彥暫時還沒有想那么深。
不過,王夫之相信,以王彥的頭腦,他很快會反應過來了。
戴之藩聽了王夫之的話,微微皺了下眉頭,“殿下若是不想,那該怎么辦?”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殿下主動提”王夫之輕輕揮了揮手,小聲結束話題,“時間還早,明章也不用太操心,等北京拿下,殿下威望如日天之時,我們再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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