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法圖麥將帶領(lǐng)精靈大隊,繞到遠一點的一個綠洲去補給水份。穆哈迪和法赫德則帶領(lǐng)一支精干小隊,偷偷跟蹤美帝奇,以圖找到瘋馬部落遷徙中的人馬。為了方便聯(lián)系,部落里的一個飼鷹人把一只訓練好的沙鷹交給法赫德。沙鷹多半呆頭呆腦,但是訓練出來的獵鷹是不同的,懂得飛回到主人手里,就算隔的再遠也能做到。沙漠里空中的掠食者也不少,獵鷹雖然強壯,但也不是總能在和其他鳥類的搏斗中取勝的,所以這種傳遞訊息的方法并不常用。
法赫德本不用跟來的,但是他出乎意料的選擇了加入跟蹤小隊。按照他自己的說法,等待不是他的性格,他喜歡主動出擊。[]
總之,穆哈迪加上九個精靈,就組成了追蹤的隊伍。十個人一共帶上了二十匹馬,用來馱補給和更換坐騎,一切準備就緒后,他們就秘密的出發(fā)了。而天蝎部的大隊,也在之后不久放棄了營地,開拔前往水源。
美帝奇逃走的時候,刻意避開了天蝎的斥候,她又專門走比較堅硬的地形,沒留下什么蹄印。要不是靠靈晶仆的感應,確實很難追上。
“你不怕她把那個水囊扔了么?”法赫德騎馬走在穆哈迪身邊,問道。
“我沒有害怕這種情緒,它已經(jīng)被從我的靈魂里剔除了。”穆哈迪說,“就算是她發(fā)現(xiàn)了我布置的機關(guān),我們一樣能追蹤下去,靈能之中用來找人的法子可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法赫德笑笑,好像聽到了什么隱秘的笑話。“我得承認一點,那就是我之前低估你了。”
“嗯?”少年好奇,“怎么說?”
“我曾經(jīng)覺得,任何人都有一個價碼,而你的價碼就是自由和我的妹妹。當時我將這兩樣都送到你面前時,你卻拒絕了。我也曾經(jīng)以為,你既然加入了提爾的革命新軍,肯定就要站在我這一邊。現(xiàn)在,我卻覺得你這個人比我原本預計的要復雜的多。現(xiàn)在我甚至覺得,你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當上部落的酋長,對不對?”
法圖麥長得還算漂亮,有精靈的苗條身材和精細的五官,又有游牧民的強健和堅韌。但是自從聯(lián)系靈能以后,少年很難產(chǎn)生愛慕的情緒,所以并不癡迷。“如果你真的是這么想的,為什么看不出你有多失望或者憤怒?”穆哈迪問。
“不是只有你們心靈術(shù)士懂得控制情緒,穆哈迪朋友。”法赫德抽了坐騎一鞭,“何況我猜,這是提爾的意思,對不對?我本以為他們會支持我,獲得一個友善的外援的。我沒想到他們試圖削弱周圍部落的力量,哪怕持親近提爾的立場也是一樣。我想沙蒂麗大人大概對解決巫王聯(lián)軍胸有成竹吧,她這是在打算成功擊退巫王后,不受我們游牧部落的制約吧。”
其實穆哈迪原本只是希望鍛煉一下自己手下的兵,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不管誰當上酋長,都要依靠自己才行,倒不是什么人指示的。說起來,艾基斯倒是建議過自己在提爾力量比較薄弱的地方不引人注意的傳教,但是他提出這建議,明顯不是代表的提爾的利益。
“沙蒂麗大人的想法,我無法揣測。”穆哈迪搖搖頭,“不過聽你的口氣,你和沙蒂麗很熟悉?之前我在執(zhí)政會議面前就職的時候,她也曾特意提到你了。”
“告訴我。”法赫德沒有回答,而是奇怪的問,“在你們心靈術(shù)士的感覺中,她的情緒是什么樣子的?”
“在我的靈能感覺中,她像正午的太陽一樣耀眼,無法直視。我看不到任何情緒的細節(jié),她的力量太龐大了。”雖然過了很久,但是穆哈迪依然回憶的起當時站在沙蒂麗面前的情景。對方容貌絕美倒是其次,如此強大的力量,是他在阿塔斯上見過的第一人。
“我是精靈,當我還在提爾城通過扒竊和乞討掙扎求生的時候,她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那時候我根本不認識她。”
“當我從提爾城逃出來,投奔天蝎部落以后,我卻有機會接觸了她幾次。那時候她混入了提爾的角斗士訓練師的仆人中,那個訓練師委派她購買新的奴隸,用來訓練成角斗士。”
“而你那時候應該已經(jīng)成了一名武士,對吧?”穆哈迪猜測,“你是在去提爾城販賣捉到的戰(zhàn)俘時,遇到沙蒂麗的?”
“正是如此,而我當時還不知道她其實是個法師,秘密策劃推翻巫王。”法赫德講到,“即使是那時,她并沒有展現(xiàn)出她在魔法上的天賦,我也注意到了她是一個有趣的人。她向我講述過巫王在阿塔斯的統(tǒng)治必將滅亡的理論,即使今天,那些話依然影響著我的判斷。”
“我以為你喜歡上她了,沒想到你居然是被她的理論吸引?”穆哈迪有些驚訝,一邊催馬前行,一邊看著法赫德。
法赫德露出厭惡的表情,“提爾城少說有三分之一的男人喜歡他,而我法赫德最討厭的就是和別人一樣。還是小孩的時候,我就凡事都要特例獨行,這也是我為什么聽到沙蒂麗的話后很受觸動的原因。她的思想,真的很大膽,很不同尋常。阿塔斯上,恐怕再沒有一尊血肉之軀,居然能孕育出如此超凡脫俗的理念了。”
提爾城。
“我已經(jīng)秘密聯(lián)系了城里三位議員,他們都已經(jīng)同意,在即將到來的選王會議上支持大人你。但是恕我直言,這些人的支持遠遠不夠,就靠他們,你是沒辦法勝過沙蒂麗或者里卡斯的。”在城墻腳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對泰西安議員邊走邊說,她雖然口中稱泰西安為大人,但是語氣中沒有多少尊敬的成分。
“里卡斯和沙蒂麗會互相爭奪支持者,他們聯(lián)合起來,反而比他們單獨一個要弱小。”泰西安皺皺眉,說道。
“那也絕對不夠,要想獲勝,你至少需要現(xiàn)在三倍的人支持你。而現(xiàn)在在提爾城內(nèi),有號召力影響這么多人的,就只有沙蒂麗和里卡斯自己……”
一個軍官模樣的男人走近,馬尾辮女孩立刻住口不說了。泰西安換上一副仁慈又不失威嚴的長官面具,對那軍官說,“這就是沙蒂麗大人要給我看的武器么?”
“是的,”這軍官是角斗士出身,不屬于泰西安的嫡系,連一句大人也沒說。“這就是沙蒂麗大人提到的武器了。”
他所指的“武器”,居然就是墻上挖出來的幾個圓筒形大洞,剛才用金屬制成的蓋子蓋住了,現(xiàn)在泰西安過來了,才將蓋子打開。
“金屬制作的?真浪費。”泰西安一邊說,一邊湊近了觀察。
這些城墻上開鑿的大洞,每個都有二十尺左右的直徑,占了墻體上很大一塊。外面用金屬制成的蓋住,這些蓋子每一塊也都有一尺多厚,如果是實心的話,那么耗費的金屬實在驚人。
“用沒收舊貴族的器皿融成的,不算浪費。”那個軍官說道。“你要是知道它的威力,就不會這么說了。”
“我沒看出這么一個大洞能有什么威力,”泰西安沒好氣的說道。“我曾經(jīng)作為首席圣堂武士,服務這座城市數(shù)十年。我參與過的戰(zhàn)斗不計其數(shù),任何武器或者魔法物品,如果它真的威力驚人,我用直覺就可以感覺到。而從這些大洞上面,我感覺不到任何殺氣。”
“所以圣堂武士們被打敗了,現(xiàn)在是我們統(tǒng)治提爾!”那個角斗士不客氣的說,很多角斗士在革命期間都死于圣堂武士們的鎮(zhèn)壓,兩者間的關(guān)系素來不睦。“你該用這個梯子爬上去,好好看看這個洞的內(nèi)部,然后你就知道它有沒有威力了。”
泰西安看到前面果然架了個梯子,一頭擱在大洞的洞口。他為了保持形象,按捺住性子,沿著梯子爬到了上面,想看看大洞的內(nèi)部。
洞的內(nèi)壁敷設(shè)了陶瓷,四個奇怪的金屬架子位于大洞一角,以泰西安的眼光來看,那像是一種刑具,用來拘束人的四肢的。
雖然依然沒有看到武器應該有的鋒芒,但泰西安還是注意到異常。洞的內(nèi)壁雕刻著詭異的符文,魔法的力量沉睡其中。“這是個魔法陣?”他問那名軍官。
“沙蒂麗大人說,這叫做大炮。”那軍官回答,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們叫它沙蒂麗大炮,因為是沙蒂麗大人,發(fā)明這種神圣的武器!”
“它需要一名資深施法者來進行操作,戰(zhàn)斗的時候,那名施法者要被拘束在這個洞里面,然后,魔法符文的力量會幫助他將記憶好的咒語轉(zhuǎn)化成奧火——最純粹的,最具破壞性的強大魔法能量!然后,這奧火將從洞口發(fā)射出去,它就象征著提爾——這座城市的憤怒!”那軍官解釋道,臉上露出狂熱的神色。
“看到那些內(nèi)壁的陶瓷了么?它們的作用是防止轉(zhuǎn)化成奧火后的高溫燒蝕這門大炮的內(nèi)壁。那個拘束架,既是防止施法者在操作時過于痛苦而退縮,也是因為它恒定了冰凍法術(shù),防止操作者因為過熱而**!”
“它將成為提爾之劍!那些挑釁我們的敵人,將連同他們腳下的沙子一樣,被燒成玻璃!永遠讓心懷不軌的敵人膽戰(zhàn)心驚!”
----------------------------------------------------示意圖,大概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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