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得公堂，包公與昔日恩師對坐客廳之中，下有公孫策展昭侍奉。 包公的面色更黑了，雙唇壓為一線，憤怒未消。 “包大人莫惱怒，太師與你的過節連吾皇都一清二楚，本想他最多言辭嘲笑于你，不想他竟會為此馬辯駁。”王丞相臉上了有明顯的不高興，站立起身，繼續道，“老夫這就進京面圣，參那太師一本。” “相爺不可。”包公音調頗高，“待明日早朝，本府要與龐太師對質朝堂！” 王延齡勸解道：“你與太師同朝為官，對質可以，切記不可言語過激啊。” “相爺放心，包拯自有分寸。” “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回府了。” “恭送相爺。” “不必相送。” 包公三人送丞相到門口，來到府院之中。公孫策先開口道：“大人升堂的急，學生還沒來得及趕到大牢，學生這就過去。” “展護衛，隨本府一同前去。” 三人一同趕赴大牢，見到了牢籠中的東方涼。 東方涼身高一米八，生得虎背熊腰，四方臉，臉頰上有兩道血痕。穿著米色內襯，腳下一雙黑色長靴，雙手被捆綁在背后，雙腿也被綁在一起，嘴被粗麻布勒住，這時間正在牢籠打滾，嘴里嗚嗚叫響。 “不錯，他就是東方涼。”展昭開口道。 “據太師所言，此人被黑馬后腿踢中胸口，龐太師還過，那黑馬曾撞壞了一輛木籠車。來人吶，打開牢籠。” 包公一聲令下，牢門外進來四個公差，包公命公差按住東方涼，再由公孫策上前查看東方涼的胸口。 公孫策先按了按東方涼的胸前骨，堅硬如常，確實沒有受傷；又抓起手腕號了號，三焦脈象皆鏗鏘有力，可見這東方涼身體健碩且至今還是光棍一條；遂將視線移向面部，東方涼的面色微黑，光彩熠熠，嘴唇紅噗噗的不像是有內傷的樣子；直到看到他那雙比針孔還要的瞳孔之時，公孫策這才發現了異常所在。 大牢之中光線昏暗，一般人瞳孔都會輕微放大，而此人瞳孔居然縮，再加上他表現的狂躁不安，公孫策已經可以確診。將這一切于包公知曉后下了結論：“此人確是瘋癲。” 包公點了點頭，示意衙役將封嘴布取下，他要問話。 衙役解開布條，東方涼得著機會，張開大嘴是一通仰瘋笑，笑罷冷眼瞪著包公，看那樣子似乎和包公有大仇。 包公是頭一次見到東方涼，不解對方怎會這樣看著他，問道：“你可是東方涼？” “哈哈哈！”東方涼注釋著保證這樣答復。 “你為何要殺死鄭太醫及一干宮女？”包公質問道。 “哈哈。”東方涼笑道。 包公無奈地搖了搖頭，已不想再問，本也沒抱什么希望只是試著問了問。 “我們走吧。”包公示意三人離去。 剛轉過身，忽聽那東方涼叫喊道：“包拯，若敢鍘黑馬，你必死無疑。” 聽到這話，包公猛然轉身，怒視東方涼：“竟敢裝瘋戲弄本府，給我掌嘴二十再行審問。” 公差得令，兩個將東方涼駕起，一個揮手打耳光，每打一下那東方涼便大笑一聲，直打的嘴角出血，東方涼依舊笑個不停。二十耳光扇完，東方涼耷拉著腦袋，淌血的嘴角依舊帶著一抹傻笑，腦袋左右晃悠著，眼神有些渙散。 “東方涼，你還要繼續裝下去不成？”包公呵斥道。 “哈哈哈！” “你……快攔阻他！！”包公正要斥責，那東方涼忽然將舌頭伸出口外老長，看樣子似乎又要畏罪自殺。 包公意識是到了，奈何公差反應過來時，半截舌頭已然落地，東方涼嘴巴緊閉，雙目瞪大，瞳孔也漸漸放大，隨之閉上了眼睛，腦袋耷拉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包公已經清楚明白了，問題就出在那匹黑馬身上，遂令隨行公差暫時將尸身送至停尸房，他必須進宮一趟將事實稟報皇上知曉，畢竟東方涼是殺死太醫和宮女的兇手，再有就是那匹黑馬必須立刻處死。 出了大牢，包公令人順轎進宮，另外，差遣展昭親自看護那匹黑馬。這馬太過邪乎，王南帝與之有瓜葛自殺牢中，這東方涼不過是被它踢中，竟也咬舌自盡，臨死前還出那樣的話。當然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讓展昭看守，是怕這黑馬有同伙或者是某個群體的探路石，在他再次請得圣旨之前，絕不容任何意外發生。 半個時辰后，御花園中，仁宗正與八賢王在園中亭中對弈，太監帶來了包大人求見的消息。 “包拯？”八賢王笑道，“臣也有些時日沒見過他了。” “宣。”仁宗道。 包公進入亭臺，行禮畢，率先稟報了兇犯東方涼在開封府大牢中畏罪自殺的事情。 “此人罪大惡極，決不能這么了之，朕已旨達河間府，要將那東方一族全部發配邊疆為奴。”仁宗暴怒到。 八賢王擠了擠眼睛，他從未見過仁宗發這么大火，乃問道：“皇上，為何事震怒？” 仁宗怒氣沖沖地將東方涼殺死鄭太醫以及四名宮女的事情了，又補充道：“鄭太醫乃是本朝第一國手，朕失去他，怕要折壽數年。皇叔，你該不該連坐其家？” “鄭大國手被害？什么時候的事情？臣入宮時為何沒聽人提起過？”八賢王驚訝至極。 “是朕下令知情人不得外泄，太后對鄭太醫頗為倚重，朕怕被她老人家聽到，又要傷心。”仁宗嘆息道。 包公認為東方涼之罪還不至于禍及河間府東方世家，然察言觀色之下，也不敢輕易為對方求情，遂又稟奏了東方涼的遺言以及龐太師為黑馬辯駁一事。 “太師怎會如此糊涂？黑馬傷人時朕親眼所見，還需提供人證物證？！包卿，朕命你立刻將此妖馬處死。” “包拯遵旨，臣告退。”包公完，轉身離去。 “慢著……”仁宗叫住包公，繼續道，“本想讓它以平民身份受那犬頭鍘，不想竟已有八人因它而死，而今看來，它沒有這個資格，將此馬拉至城南萬歲山，處決后尸身扔在山中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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