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沿路巡城,抵達虹橋時,已是亥時過五刻節。橋中央,張龍趙虎挑著燈籠兩旁站,展昭在中間。 三人一同來在護欄邊舉目北望,只見得汴河水緩緩東流,兩岸邊楊柳悠悠;后吹東北微風,面有夜色如漆;頭頂燦爛星月,腳下水聲依稀,耳畔靜靜怡怡,鼻下暗香迷離。 此時的汴京城安靜極了,展昭的心也放松了下來,忽地,耳邊聽得橋下有喘息之聲;張龍趙虎道行不到家,聲音很只入得展昭耳中,使得他整個人立刻變得警覺起來。 “橋下有人。”展昭低聲提醒二門柱,心中暗想:只有吐息而無腳步聲,足以下橋下還有一條船,而吐息之人就在船上;汴河雖關乎漕運,但絕不會有人選擇睡在橋洞之中。再者對方一吐一息并不均勻,顯然不是在睡覺。 張龍趙虎正伸長腦袋煞有介事地觀查水面,看是否真個有魚兒,聽到展昭提醒,忙縮回腦袋,下意識手已握住了佩刀把。 “對方有幾個人?”張龍問展昭。 趙虎哼笑道:“不必緊張,或許他和你一樣,在等著魚兒自己往船上跳呢。” “安靜點!”展昭一直在側耳旁聽,待二人捂住了嘴,橋下已是悄無聲息,只剩下流水之聲,這使得展昭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片刻后,展昭疑惑道:“怪哉,我明明聽的清楚,怎會沒了?” “哎!展大人,你能否不要消遣我倆?”趙虎抱怨道。 張龍也斥責張龍:“住口,你什么時候見過展大人無病呻吟?橋下必有古怪。” 音未落,前方水面傳來“噗汊”一聲,引得三人循聲看去,只看得一片水花飛濺,顯然是大魚在戲水。 “你們快看,開始了。”張龍興奮到。 果然,水面上很快便有了越來越多的翻涌水花,有些地方甚至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魚兒竄出水面半尺多高又落入水中,月色下,好似水上煙花表演,確實有一種別樣的景色。 就在三人觀看魚兒躍水的時候,在城東,牛行街的北段盡頭緩步走來一個黑衣刀客,夜色下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這個人影以及人背后那锃明發亮的刀刃,唯一明顯的是刀客那雙夜狼般反射著淡淡碧綠幽光的眼眸。 這刀客腳尖點地,悄無聲息地一路南行,直來道路盡頭,大門朝東開的一座古舊院門前才停住了腳步。 黑衣人舉起腦袋看向頭頂,月光照亮了他那平淡無奇的臉,漫繁星也看到他嘴角那一抹慎人的微笑。突然,黑衣人縱身而起,如果一片秋葉輕飄飄地落在了院門后一間閣樓頂端。 只見,黑衣人傲然而立,長衫隨風飄搖間伸出左手拔出了背后的闊刀,右手縮回衣袖之中。腳底接力一跳,在空中盤旋著身軀輕飄飄地落入院中。站定后,三根帶著迷香的竹筒從右手袖口中劃出,緩緩轉過身。 這一轉過身,立刻就發現面前居然站著一個穿著白色睡衣懷抱大刀的青年。 “周全!啊不,因該稱呼虎頭判官大人。”黑衣人淡淡地笑道。 這二人正是林間突然臣服于黑馬的公差。 “刁三,你應該清楚你打不贏我的,我勸你不要自討苦吃。”周全冷冷道,“大王若再害人命,必遭譴。” “刁三?”被稱作刁三的黑衣人冷笑道,“大王早料到你會保護這些**凡胎,所以才沒讓我對你泄露身份,你我而今都是凡人。”到這里,刁三突然出手,點中周全肩下兩處大穴。 對方出手太快,周全只覺胸前被人捅了兩下,整個身軀立刻就失去了知覺,手腳乃至眼睛都不聽使喚了。 “你究竟是誰?”周全發現自己還能話。 “和你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生前人稱寂靜刀--河間刀客東方涼是也!”刁三淡淡道,“學著點,不要給未來墮元三殿之王臉上抹黑。” “我絕不會讓你們戕害我的主上。”周全的聲音忽然變得孩童般稚嫩,“包大人一定會將你們一個個全部揪出來,以御賜鍘刀處死。” “就憑他?”刁三大笑道。 “你恐怕還不知道,包公早已被內定替代五殿閻羅王之位,一旦他接手地府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周全厲聲道,他確信此時是大王在操控著刁三的思緒,“大王,收手吧,若不是令兄是三殿宋帝王,地府早已沒你的位置。” “哈哈哈!吾堂堂南帝王,居然被打下畜生道輪回為馬,這就是吾兄對我的好?”刁三暴怒著,聲音也變得粗野嘶啞。 “你企圖殺兄篡位,若不是宋帝王宅心仁厚,你早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周全勸道,“大王,回頭吧,馬壽命異常短暫,最多十年你便能過此畜生劫,去往那枉死城享……。” “絕不可能!“刁三完,扔了手中迷香竹,仗刀來到房門前,一腳踹碎木門……沒多時,屋內便響起了一個女人的哀求聲:“求求你,別殺春兒,要殺就殺我吧。” “娘……救我……”一個女孩的哭聲。 “不要!!!!”女人聲嘶力竭的吶喊,“我和你拼了……餓啊…呃…”婦人的聲音越來越直到沉重的喘息聲也消失了。 “發生什么事了?梅花?”一個滄桑的女聲,“你是誰……要做什么……” 少卿,黑衣人滿身鮮血走出房門,隨之縱身一躍竄上屋頂,而那個滄桑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周全將所有的聲音都聽在耳中,視線越來越模糊,內心無比憤怒想要沖開穴道,可他完全沒這個能力。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周全惡狠狠地咒罵著自己,“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連累本大判官也要跟著你一起受辱!” 正咒罵間,院墻外突然探出一個爆炸頭,赫然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流浪漢。此人頭發雜亂,滿面泥土,胡子拉碴。 “大半夜,你們一家不睡覺,別人不用睡么?鬼叫什么?”流浪漢罵完還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周全一看是個活人,忙求救道:“你這殺才,快給我去開封府報案,我全家都被殺了。” 流浪漢一聽身體就是一抖,險些沒掉下去,定了定神,不屑道:“騙誰?全家都被殺了,你還站在院中不動彈?要報案自己去。”完,流浪漢的腦袋不見了,隨之扒在墻頭的那雙黑乎乎的手也不見了。 “別走啊!你這殺千刀的蠢才!”周全叫嚷著。 流浪漢本想靠著周全家的院墻睡覺,卻怎么也睡不著了,遂卷了鋪蓋背在背后,扛起一個麻袋拔腿朝東城門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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