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天明這時拍拍林啟肩膀“別跟他說這個，他的所有思維、聰明才智都集中在怎么完成任務(wù)上面的，什么判斷能力，也只能判斷任務(wù)目標(biāo)的難度，至于對指令本身的判斷能力……這個還真沒有。” 趙天明是一半給林啟解釋、一半嘲諷執(zhí)法者的語氣，沒想提爾也不生氣，想了想竟然承認(rèn)道“是的，我們不會懷疑指令本身，泰坦和判官說誰有罪，誰就是有罪的。” 林啟登時怒道“他們真當(dāng)自己是神么？” “這個世界上沒有神，只有制度和秩序。”提爾又說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林啟搖了搖頭“對牛彈琴，你們已然就是把自己當(dāng)成秩序的制造者和守護(hù)者了，不就是把自己當(dāng)成神了么。” 趙天明看著林啟笑道“受不了你，你還跟他講起道理來了？”打斷二人的對話，外面警笛也響了起來，對著提爾又問了一遍，“這回你是想死還是想被捕？說實話我愿意你選前者，因為被捕了，恐怕也保釋的結(jié)果，看看四周，這些人又都不是你殺的。” “抱歉，我兩個都不想選，夜叉已經(jīng)死了，泰坦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我必須回去。” “你似乎沒有選擇。”趙天明想直接打消他這個幼稚的想法。 提爾不理趙天明，只怔怔看著林啟，說道“你真得是一個怪胎，你的刀雜亂無法，可是我卻破解不了，你的進(jìn)攻也虎頭蛇尾，可是卻傷了我，你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把刀刺進(jìn)我身體的人，而且……還是用得夜叉的刀……”說到這里，提爾轉(zhuǎn)過臉去，看著地上已死去多時的夜叉，那個到現(xiàn)在為止趙天明和林啟都沒有見過她真面目的人，提爾一直平淡的目光里，透出一絲柔情，但一閃即逝。 林啟也轉(zhuǎn)臉過去看了看夜叉的尸體，心道“他們兩該是青梅竹馬的吧，難道真得有一腿？不管怎么樣，王棟梁的命總是有人來償了。”這一愣神的功夫，只聽兩聲異響，幾乎同時進(jìn)行，一聲是趙天明沉聲猛喝，另外一聲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林啟暗道一聲不好，再轉(zhuǎn)過來時，已不見提爾的身影，落地窗碎了一大塊玻璃，趙天明身形一晃，撲了過去，林啟緊跟上去，哪里還有提爾的影子？ “唉，”趙天明嘆了口氣，“到嘴鴨子也能飛掉，你看看你，好好的發(fā)什么愣？” 林啟無語罵道“還他媽怪我了？你不是也在看著呢？” 趙天明笑道“好吧，這一回合算我們扯平了。” 林啟又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讓警察全城通緝他和泰坦……趙良？” 趙天明愣道“趙良一個走路都不利索，一百歲的老頭子，還需要通緝？不就在廣電大樓的一個倉庫里？別說那么那么多看著，都能讓他給跑掉啊。” 林啟兩眼一翻“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呢？”回頭看看這一屋子的尸體，再看看兩人手上的刀，無奈道“兇手死一個，跑一個，就我們兩個拿刀的，恐怕我們還得跟警察解釋半天呢。” 林啟沒有說錯，警察沖進(jìn)來的時候，果斷的把這兩個唯一的活人逮捕了，沒有全城通緝提爾，反而連夜審訊這兩個人，畢竟這樣的慘案舉國罕見。 但林啟自認(rèn)自己有責(zé)任，于是耐心的跟警察解釋這一切，只是這真是一段冗長乏味、雜亂無章的故事，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個大概，已經(jīng)凌晨三、四點了，依然沒有能脫離自己的嫌疑。 趙天明的性格在那，差點沒睡著，林啟倒是硬撐著，最后還是找到了兩個目擊證人，就是那兩個暈倒的女服務(wù)員，可以證明他們兩不是兇手，兩人才被放了出來。 林啟當(dāng)即跟陸建華聯(lián)系了一下，心想不會趙天明這個烏鴉嘴說中了吧，結(jié)果陸建華接了電話讓林啟等一下，接著沒過一會，他自己也從警察局里出來了，原來他作為陸家唯一一個幸存的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且劣跡斑斑的人，也被叫到警察局配合調(diào)查。 “你什么時候離開廣電大樓的？那個時候你爺爺跟趙良……就是另外一個老頭的情況怎么樣？還在那個庫房里？”林啟一邊問道，三人一邊上了車，還是陸建華的那輛。 陸建華回答“跟你們走的時候一樣，我爺爺坐在椅子上，那個老人站在旁邊，他們一直在看那個電腦屏幕，我聽你們的話，也沒有讓保安去打擾他們，后來警察就來把我?guī)ё吡恕！?nbsp; 陸建華回答得很機(jī)械，他的臉上只有一夜未眠的疲憊，并沒有悲傷，甚至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林啟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知道。” “那你看起來……好像很無所謂的樣子么？” “這個……怎么說呢，確實是這樣，我的家人，我都不喜歡，或者大多數(shù)我都不喜歡，因為他們也沒有一個人喜歡我，只有一個從小疼我的媽媽，也很早就死了……所以你說發(fā)生這種事，高興，肯定談不上，但是難過？也未見得有多少。” “他們好歹都是你的親人啊，和你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啊。” “他們從來也沒把我當(dāng)親人看，連我的爸爸都是，他只知道聽爺爺?shù)脑挘也攀撬H兒子，他卻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只偏袒他兄弟陸揚的兒子陸建業(yè)一家，陸建業(yè)、陸心他們兄妹兩，從來都沒正臉看過我，連陸建業(yè)兩個兒子也是……” “哦，你不是跟陸中興玩得也挺好的？為了一個女孩，還一起陷害她的父親王棟梁，不要感到意外，我們知道得也很多。” “呵呵呵呵，狐朋狗友而已。”陸建華這樣評價他和自己堂侄之間的關(guān)系。 林啟登時難住了，陸家還有兩個未成年幸存者，就是李奕雪和陸小玄，將來他們兩的監(jiān)護(hù)人勢必只能是他們唯一的親人陸建華了，但是看這樣子，陸建華能好好對他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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