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行的路上,葉蓁和茯苓也了解到了一些遺跡中妖獸種族的隱秘。
原來,這一片海洋懸崖有著自己的名字,名喚海之森,乃是遺跡中所有能成型妖獸聚集之地,其中霸主級別的便是海中的金鰲一族。
除了金鰲一族,還有兔靈所在的柔雪兔一族,凌風豹族,冀塞族等等小種族,不過這些種族都以金鰲一族馬首是瞻,這已然形成了多年的傳統。
而金鰲一族看似霸主,實則內憂外患。
這內憂,憂的是金鰲王新娶的王后不是個善茬,乃是波瀾海族,生育的兒子金珀張揚跋扈,和嫡子金濡爭奪王位,兩者勢均力敵。
金鰲王年邁,幾乎已經到了退位的時候,所以形勢更加嚴峻。
金鰲一族內部為了王位你爭我奪,都在想盡辦法讓自己更進一步,其中可以分為兩派,一派就是新后生的金珀,另一派就是元后生的嫡子金濡。
金鰲一族雖然不止金珀和金濡兩個王子,但其他王子皆不足為懼。
兔靈的未婚夫便是那嫡子金濡,按理說她的身份是不夠格成為金濡未婚妻的,不過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她又機緣巧合救過金濡一命,金鰲王也就不再計較那么多了,反正他手上有血珊珠,也不在乎血脈之力是否會稀薄。
而金鰲一族的外患,也和這新后有關,她所在的瀾波海族,實力不弱,而且體型龐大性情暴力,再加上新后成為金鰲族的王后,勢力大增,蠢蠢欲動。
“所以,那金濡壓根不是金珀的對手”
茯苓聽完兔靈的話后,一針見血地說道。
金珀雖然張揚跋扈,行事乖戾,但奈何他有個背景極強的母族,如此一來,波瀾海族一定會擁護金珀上位,至于那金濡,雖說是嫡子,但在族中擁護他的也唯有那么幾個年邁的臣子,一旦他們死去,這嫡子也就等于是空置了。
“是的”
聞言,兔靈眸子黯淡了一些。
這些事在海之森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誰都知道金濡雖然血脈更加尊貴,但奈何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嫡子,和金珀相比,那是遠遠不及的。
這也是為何她在遭到金珀的侮辱后,想要自盡的另外一個原因。
“金鰲王即便年邁,他也有資格定下新君,為何不說?”
葉蓁黛眉輕輕一挑,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妖獸中這種傳位的方式是什么,故而也不太了解金鰲王的想法,但若是他提前便說了,那或許金濡和金珀就不會自相殘殺,鬧得不可開交了。
聞言,兔靈苦笑一聲說道:
“葉大人,你有所不知,金鰲族自上古流傳下來,一直傳承著能者居位的傳統,只有在廝殺中存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登上王位,即便是金鰲王也沒有辦法抉擇,這是歷代金鰲王族都必須要經歷的,沒有人能干預”
說著,兔靈便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她多想幫幫金濡,可惜,柔雪兔一族在海之森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族,族中的人大多膽小怯弱,連做個決定都害怕,更何況參加金鰲王族之爭?
她這個圣女都尚且如此軟弱了,更別提其他族人了。
“喚我葉繆吧,葉大人就不必了”
葉蓁聽到“葉大人”這個稱呼時,心里就覺得怪怪的,想想曾經那口頭修羅碑第十的葉楓,不禁有些膈應,葉大人這種尊稱還是不適合她啊。
不過想到金鰲族這樣的傳位傳統,也有些感慨,弱肉強食。..
在妖獸界,只有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葉葉繆大人”
兔靈在猶猶豫豫了半晌后,還是認真喚出了自己心里想喊的稱呼。
聞言,葉蓁蹙眉,但想了想,也很難改變兔靈這怯弱性子里的執拗,便也不再去關注了,葉繆大人也總比葉大人好一些是不是?
“兩位大人,前面就是我族的地界了!”
就在這時,兔靈突然興沖沖地喊了一聲。
她先前本以為自己是一定會死的,卻沒想到自己還有親眼見到自己家族的時候,一時間激動的熱淚盈眶,如今看上去才恢復了幾分少女的心性。
葉蓁抬眸看去,就看到了一處建立著高聳石墻的城池,只是個小城池,但建立在茫茫綠色森林中還是顯得有些顯眼,別具一番風味。
茯苓對這里倒是興致缺缺,他本身就是植物妖獸,對這種地方不感興趣。
“開門了”
兔靈跑到緊閉的大門前,喊著拍了拍。
但是過了許久都沒人開門,兔靈臉色變了變,轉過頭去,神情惶恐地望著葉蓁和茯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又有些害怕了。
“沒用!讓開!”
茯苓翻了個白眼,揮揮手就將兔靈給驅逐開來。
他站在門前,掌心匯聚出一股濃郁的修羅之氣,一掌便將那沉重的鐵門給推開了,兔靈站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進去瞧瞧吧”
葉蓁搖了搖頭,兔靈這個模樣還真是有些傻氣。
一行人便穿過并沒有人守著的大門,徑直入內。
這城池從外面看著小些,但其實入內后卻并不小,到處都是樹屋,十分精致,偶爾幾只未曾成型的兔子跳過,頗有些生氣。
兔靈能感應到族人所在,在進入城池后就往一個地方跑去。
“走吧,看樣子這柔雪兔一族有點兒麻煩,說不準我們還得出手相助一番”
茯苓聳了聳肩,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也是討厭麻煩的人,雖然對兔靈有些特別的好感,但也不想插手這些妖獸種族的事情,不過為了葉蓁,再多的麻煩也可以稍微忍受一些。
葉蓁輕輕頷首,心頭微暖,卻沒有出聲感謝。
她知道,茯苓并不想聽那些文縐縐的感激之言。
葉蓁和茯苓剛剛跟著兔靈走近,就聽到了一陣爭鋒相對的爭吵之聲。
“今日我凌風谷是必須要將兔蜜帶走的,你們一族難道是真像悔婚不成?”
“悔婚?你怎么有臉說這樣的話?當年你和我妹妹的確有婚約,但是你并沒有履行迎娶之責,反而還和飛羽一族的玉香糾纏不休,最終娶了玉香,將我妹妹的顏面踐踏在腳下,怎么,如今玉香轉頭跟了金珀,你就又如此跋扈地上門來說什么婚約之事,你怎有這般厚的面皮?怎么,凌風豹一族是要上天了不成?!”
在一道陰森銳氣的男聲響徹后,兔靈的聲音也緊接著響了起來。
兔靈語氣極其凌厲,好似恨不得上前掐死那說話的男人一樣。
“這小兔子脾性還有這等銳利的時候?厲害,厲害”
茯苓聞言,不禁挑了挑眉,十分詫異地說道,語氣卻笑瞇瞇的,不過他是真沒想到那柔弱到想要尋死的兔靈,會有這么強硬的時候。
“你沒聽說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嗎?”
葉蓁輕笑,對此倒是沒有太多的疑慮。..
兔靈雖然只是柔弱的柔雪兔一族,但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也會露出獠牙。
“說的也是,不過那金珀當真如此囂張?竟然還隨意搶奪別人的老婆?”
茯苓有些嘖嘖,他也見過不少風流種子,但這種連有婦之夫都不放過的,他可沒見過,簡直是葷素不忌,口味極重,他現在有點想瞧瞧到底是個什么人了。
“若如兔靈所言,金珀背后既有金鰲族為前茅,又有瀾波一族為后盾,又有什么好怕的?在這海之森,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葉蓁搖了搖頭,金珀如此并不出人意料。
“兔靈!別以為你是金濡的未婚妻,我便不敢對你動手了!”
茯苓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就陡然聽到先前那凌風谷壓抑的憤怒,他也是個男人,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糾纏在了一起,他就是再大度也會覺得難堪。
原本事關金珀,就算這件事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也沒有旁人敢議論,但兔靈不知哪里來的膽子,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宣之于口!
他往常還可以無視別人的眼神,但如今卻覺得所有人看向他時都像是在看一個慫包軟蛋般,讓他覺得如芒在背,恨不得現在挖個坑跳下去。
“有本事你就動手啊!金鰲一族,你敢惹嗎?!”
兔靈也被氣急了,梗著脖子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金珀勢力龐大,吃了大虧我凌風谷也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但金濡又算個什么東西?不過個有名無實的家伙罷了,我就算真的打了你又如何?現在正是金鰲族奪位的緊要關頭,你以為他會為了你得罪我凌風豹族?!”
凌風谷冷笑一聲,說著,拳頭就準備狠狠砸在兔靈的臉上。
他是真的不怕金濡找茬,他很清楚如今金鰲一族的情形,金珀他的確是害怕,不敢招惹,但金濡他卻絲毫不懼,他明面上是嫡子,但實際卻還不如他這個凌風豹族的少族長有實權,權衡利弊,他根本不怕金濡會在這個節骨眼找他的麻煩!
“啊!”
柔雪兔一族一片混亂,尖叫出聲。
兔靈作為圣女,一般的族人自然是要保護她的,只是他們的實力都不強,面對凌風谷的發難,根本沒人敢上,這便是充斥在其種族骨子里的軟弱。
兔靈卻仰著脖子,臉色漲得通紅,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根本不怕一樣。
“不要,不要打我姐姐!”
就在這時,一道纖細弱小的身影擋在了兔靈的面前。
“蜜兒!”
兔靈一驚,剛想推開兔蜜,就發現凌風谷那遍布猙獰冷笑的臉突然就頓住了,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如同炮彈一般倒飛出去,狠狠砸在了廣場上的石板上。
“蜜兒,你沒事吧?”
兔靈先是垂眸看看自己的妹妹,見她只是雙眼紅紅,淚盈于睫,并沒有什么傷勢便也松了口氣,旋即她就轉頭看向一直站在人群外的葉蓁和茯苓。
她知道,剛剛出手的一定是他們兩人。
在場的,會幫她且有這樣的實力的,也唯有他們兩人了。
凌風谷在倒飛出去后,就捂著胸口,一口血噴了出來,那些跟在他身后一同來搶人的狗腿都紛紛聚攏過去,眼神警惕地打量著柔雪兔族的人。
“媽的!是誰!是誰偷襲我!”
凌風谷掙扎著站起身,眼神陰冷地望著四周,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人,再度吐出了一口血沫,其周身陡然燃燒起一股股明黃的火焰。
他雖然憤怒,卻也明白柔雪兔一族根本沒人有這種本事將他一擊擊飛。
目光掃過四周,最終定格在了葉蓁和茯苓的身上。
凌風豹一族雖然和柔雪兔一族并不時常交流,但他也能瞧出來這兩個人并非柔雪兔族的人,一看就是來自于海之森之外的人!
他目光陰沉下來,站直身體看向兩人。
“這是我凌風豹族和柔雪兔族的事情,你們為何要多管閑事!”
他著實惱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被擊飛出去,還吐了一口血出來,這當真叫他顏面大損,再加上先前兔靈的話,他真想大開殺戒!
“凌風谷!你快滾!我妹妹是不會嫁給你的!”
兔靈竄出來擋在了葉蓁和茯苓面前,厲喝道。
她大致知道葉蓁和茯苓的性情,若是這凌風谷一直喋喋不休惹了其怒火,恐怕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尸體,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死,否則柔雪兔一族會有大難!
凌風豹族雖然也是金鰲一族的附屬,但比起柔雪兔族卻要厲害的很多。
聞言,凌風谷面色一變,更加冷厲,他向前一步,如同想要動手似的,就在這時,一股磅礴如深沉大海的能量氣息席卷而來,叫凌風谷面色又是一變。
“算你狠!我們走!”
凌風谷不是個傻子,他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什么人可以欺辱,什么人不可用,如今有那兩個陌生強者護著,今天他想帶走兔蜜壓根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他就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少主!”
跟在凌風谷身后的人顯然沒想到他會妥協,不禁詫異地喊了一聲。
“走!”
凌風谷倒是當機立斷,帶著人就離開轉身走了,沒有過多停留,在離開之際,還不忘轉頭看看茯苓和葉蓁,記住兩人的相貌,打算回去調查調查。
在凌風谷一行人離開后,柔雪兔一族的人都松了口氣,年紀小一些的還忍不住歡呼一聲,旋即目露好奇,怯怯地望向葉蓁和茯苓。
柔雪兔一族還是很少會有外人前來的,畢竟不是什么大族。
這段時期,還是因為兔靈和金濡有了婚約,柔雪兔一族在海之森的地位才高了一些,往來恭賀的人絡繹不絕,別人雖然都知道金濡沒有金珀來得強勢有前途,但畢竟也是金鰲一族的嫡子,地位遠不是他們這些小族可以鄙夷的。
“兔靈,這兩位大人是?”
氣氛歡快起來后,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上前,恭恭敬敬地對著葉蓁和茯苓彎了彎腰,他明白今天柔雪兔一族能夠轉危為安,都是因為他們。
如此,便不禁轉頭看向兔靈,問道。
“族長,這兩位大人救了我,我這才帶他們回族的”
兔靈望著那老者,態度極其恭敬地說道。
“救了你?”
聞言,柔雪兔族長和那怯怯弱弱的兔蜜都擰著眉問道,如今兔靈的地位身為圣女,還是金濡的未婚妻,地位極高,若是出了危險,他們可真的難辭其咎了。
“不是什么要緊事,族長還是先為兩位大人準備一個住處吧”
兔靈在聽到這個問題時,面色驟然一變,旋即就臉色難看地說道。
今天的事她根本就不想回憶,這對她而言簡直是天大的災難,只想封存。
“好”
族長看出兔靈眼中的瑟縮和為難,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身就親自帶著葉蓁和茯苓去住處了,這兩位在他看來可是貴客。
柔雪兔一族本就性情柔和,再加上葉蓁和茯苓的相助,他們就更加客氣了。
葉蓁和茯苓看了兔靈一眼,這才轉身跟上。
有些事還是需要和兔靈商量的,他們不能在海之森待得時間過久,如此一來,只能盡快找到血珊珠,解決了金鰲一族的事情,才能離開。
“兩位貴客,這段時間就請你們住在這里了”
族長佝僂著身軀,滿臉慈善地看著葉蓁和茯苓,說完,在兩人沒有別的要求后,這才拄著拐杖轉身離開,這一族的人,都十分的柔軟。
“妖獸界弱肉強食,柔雪兔這樣的種族能夠處于這海之森的權力漩渦中,還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只是不知道那金濡是否真的喜歡兔靈,若是當真愛的話,又怎么舍得將自己心上人這軟弱的種族拉進來呢?我有些不懂”
茯苓坐在桌前,雙手環胸,十分不解地說道。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如果換位思考,他是那金濡,而白靈是柔雪兔一族的圣女,他就算再愛,也會在解決完族內混亂的事情后再尋她。
金濡說是愛著兔靈,但真正說起來,這樣的愛似乎又有些刻薄自私。
聞言,葉蓁但笑不語。
她早便想到了,所以對金濡和金珀的看法并沒有什么不同,這金濡或許是真的愛兔靈,但這樣的愛未免太過可怕了一些,最起碼身為柔雪兔一族的兔靈是沒有那個能力和他共同承擔的,可惜兔靈蠢笨,最終還是受了苦難。
有時候,好人壞人并不能從他人的口中得知。
金濡和金珀,到底哪個好,哪個壞,還需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聽。
她和茯苓并不像兔靈那般無腦,他們不會片面地認為金濡就是個情深如許的好人,金珀就是個欺男霸女的壞人,這種認知還需要從再仔細瞧瞧。
這邊,葉蓁和茯苓在說金濡和金珀之際,那邊,兔靈也帶著自己的妹妹回去了,她爹娘死的早,就留下了這么一個親妹妹,關系自然要親密很多。
“姐姐,你沒事吧?今天,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兔蜜拉著兔靈的手,眼神怯怯而擔心地望著后者。
她們是姐妹,自然有著一些常人所察覺不到的感應,她能看得出,姐姐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有血性了,變得勇敢了,如果是往常,她是一定不會如此悍不畏死地和凌風谷對著干的,但這樣的姐姐卻讓她覺得好厲害!
聞言,兔靈頓了頓,兔蜜明顯察覺到她輕輕顫抖的手和留下薄汗的額頭。
妖獸的恢復能力極強,她臉上原本被金珀羞辱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了,但似乎還隱隱作痛,讓她從臉上痛到了心底,萬分痛苦難忍。
“好,我不說了,姐姐好好休息,不要多想,金濡哥哥會保護你的”
兔蜜想了想,讓兔靈躺下,給她蓋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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