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蓉,人心險惡,我也并非是擔心別人對葉家有想法,而是怕他們對你有危險,修者,那是站在華夏頂端的存在,為何無緣無故找上了你?” 葉流華有些不懂,為何冷玉蓉總是針對著他。 修者,擁有逆天的手段,誰能猜透他們的想法? 冷玉蓉性格單純無害,又成為植物人多年,對外人沒有防備是正常的,但他決不允許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蓄意接近他的妻子。 “玉兒,流華說的不假,是什么樣的交情,讓對方愿意把糕點給你?” 冷老身體越來越好,那糕點簡直是起死回生的絕佳品,其中價值自然不言而喻,這種事,最好還是弄清楚為妙,否則屆時就是大麻煩。 修者,他接觸的可能比葉流華還多。 華夏奇人異士雖然不多,但分布倒還均勻,最有名氣,和世俗接觸最多的恐怕就是修者聯(lián)盟了,但那伙人性情高傲,向來看不起世俗中人。 “父親,我們身上又有什么是修者愿意惦記的?” 冷玉蓉不解地反問一句,冷葉兩家雖是華夏頂尖家族,但也沒什么能吸引修者東西,她想不通為何葉流華和冷老會如此謹慎。 “玉兒,你不懂,華夏可并非只有修者” 冷老面色稍凝地搖了搖頭,若只有修者,那是沒什么好可怕的。 但世界上還有另一類人,也就是所謂的修者反派,魔修。 魔修和修者還不同,他們性情不是高傲,而是殘暴,不過一般混跡在世俗的還只是普通魔修,修為不高,真正厲害的魔修頭子都把目光放在別處。 但他們這種普通人,哪怕是普通魔修都是斗不過的。 “不是只有修者?” 冷玉蓉驚呼了一聲,她對這些根本一無所知。 “是,世界上有魔修,他們修煉邪功,慣以殺人為樂” 葉流華抬眸看著冷玉蓉,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論是修者還是魔修,會和一個普通人接觸,恐怕都沒存什么好心。 冷玉蓉聽出了他的潛臺詞,垂眸不語。 “玉兒,你這糕點到底從何而來?” 冷老此刻面色也沉重起來,他覺得身體越發(fā)好了。 即便是修者,他也不曾聽說有這么厲害的治病之物,更何況,對方竟還把藥物混入點心中,心思巧妙,看上去好似也沒有惡感,讓人捉摸不透。 聞言,冷玉蓉看了看葉流華,又看了看冷老,沉吟片刻,才道: “糕點渠道正常,的確是修者贈予我的,可惜,她對我,或者對葉家冷家沒有半點興趣,我的腿,也是她的朋友所治,我很慶幸,能和她有如此關(guān)系” 冷玉蓉話語有些意味深長,讓葉流華冷老摸不著頭腦。 關(guān)系?什么關(guān)系? “玉蓉,冷葉兩家雖能派遣異能者,但修者,卻并不相識,你什么時候和一個修者有關(guān)系?不可能,到底是什么人,是你在海城認識的?” 葉流華抿著唇,聲色嚴峻。 異能者雖強,但和修者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真正厲害的是高階異能者,他們恐怕才有能力和修者一爭高低。 但高階異能者又如何會聽從國家差遣? “是啊玉兒,我們冷家的確不認識什么修者” 冷老細細想了想,自己這一輩子雖認識修者,卻并沒有攀上關(guān)系。 修者不會和世俗人扯上任何關(guān)系,不是不愿,而是不屑。 “那個修者叫葉蓁,我和她是最親近的關(guān)系,她是我的女兒” 對于他們的問題,冷玉蓉回答了,她不是個喜歡賣關(guān)子的人。 說起葉蓁,冷玉蓉就不禁牽起唇角。 這才剛剛和女兒分開沒多久,她卻已經(jīng)開始想念了。 這句話炸響在葉流華和冷老耳中,讓他們都愣在原地。 過了許久,兩人才回過神來。 “女兒?!玉蓉,你在海城找到了女兒?” 葉流華一把捏住冷玉蓉的肩膀,聲音微重,他不敢相信,冷玉蓉一直說自己的女兒還流落在外,竟真的在海城找到了她心目中自己的女兒。 那葉承歡呢?葉承歡又是誰的女兒? “沒錯,我找到了親生女兒,至于葉承歡那個冒牌貨,你自己守著吧” 冷玉蓉微揚下巴,滿臉傲氣,好似找到女兒是一件多么得意的事。 聞言,葉流華不禁后退一步,臉色慘白。 “不!不可能,我照看了整整二十年的女兒,不可能有假!” 葉流華低聲呢喃,他不敢相信,更不愿意接受,這是多么大的諷刺? “不可能?為何不可能,就因為那些所謂的dna驗證?葉流華,難道你就從未懷疑過,你和葉承歡之間正的有父女之情在牽絆?那我倒是好奇了,你和哪個女人生的葉承歡?竟這么多年都不曾懷疑過,可笑又可悲” 冷玉蓉看著葉流華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心中并不痛快,反而有些痛苦。 他們夫妻兩個就因為一個葉承歡,生分多年,值得嗎? “我不相信,承歡怎么會不是我們的女兒?!” 葉流華聲音有些凄厲,面容更是猙獰無比。 他不愿意相信,若葉承歡真是冒牌的,那這么多年的關(guān)心和溺愛,就如同重錘一般,擊落在他的心臟上,壓抑的喘不過氣。 冷玉蓉靜靜地看著葉流華,有些事,她還沒說出口。 盧玉做的那些壞事,恐怕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她沒辦法沉默,沒辦法不說出口,若不說,那就是對葉蓁的不公平。 她的女兒,理應得到最好的待遇,而非委屈。 “玉玉兒,你在說什么?承歡,承歡不是你和流華的孩子?” 冷玉蓉的話不僅葉流華是一種打擊,對冷老而言也是。 這么多年來,葉承歡時常會到冷家來刷關(guān)系,一家人也都很喜歡那個活潑開朗的孩子,作為外孫女,她做的也算是不錯。 只是沒想到,那個孩子竟不是他的親外孫女? “我一直就沒有承認過她,爸,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一個游蕩于上流圈子恨不得所有人拜倒在她膝下的女人?” 冷玉蓉只要想到盧玉,就恨得要死,言語中盡是鄙夷和仇恨。 “這” 聽到冷玉蓉的話,冷老竟覺得無言以對。 是啊,冷玉蓉性格低調(diào),在校多年也從不主動說起自己的家世背景,整個人就像是活在書本中一樣,儒雅的氣質(zhì)就像一株蓮花。 而葉流華呢,他雖身在高位,權(quán)柄在手,卻也不是個高調(diào)的人。 他不喜歡和外界人接觸,更不喜歡應酬。 這樣兩個人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是一個交際于宴會的千金小姐? 冷玉蓉的話對葉流華來說就是一記重錘,他從未想過這些,但此刻面對這樣的事,再回想回想葉承歡這么多年的所作所為,他面色又是一白。 “那nda和和葫蘆呢” 葉流華聲音有些低啞,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緊握著。 冷玉蓉抿著唇瓣看向葉流華,這是她一見傾心的人,是她恨不得忤逆家人也要嫁的人,此刻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到底還是有些酸澀和苦楚。 葉流華仿若一根緊緊繃著的弦,稍一用力就會割傷別人也會斷了自己。 但冷玉蓉此刻別無選擇,她必須把盧玉的惡行公布出來,否則未來她若再利用冷葉兩家的權(quán)勢做什么壞事,那對葉流華而言,會是更大的打擊。 “接下來的話,也許對你是一種傷害” 想了想,冷玉蓉還是先給葉流華打了一記強心針。 冷老也豎起耳朵,他對這件事真的格外好奇且茫然。 多年前女兒成了植物人,外孫女一無所蹤,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沒想到事情到了今天又有了反轉(zhuǎn),外孫女是假的,而他真的外孫女還是修者? 這些消息真的給人莫大的震撼,無法想像。 “你說吧,我能受得住” 葉流華眸子赤紅,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畢竟在軍中多年,還身居高位,承受能力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葉承歡,名叫盧玉,是當年暮水鎮(zhèn)孤兒院的一個孤兒,她偷了女兒的葫蘆被你帶回家,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心思狠辣,竟想著去火燒孤兒院,殺掉自己的親人,好泯滅掉所有證據(jù),心安理得當冷葉兩家的公主” 冷玉蓉聲音有些冷,這些事聽時是怒意,此刻卻是恨意。 這樣一個人,竟是吃著葉家的飯長大的,如何不可怕? 她話音剛落,四周就一片寂靜。 “玉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冷老面色陰沉,他冷家書香門第,正直正義,若真的出了這樣一個人,哪怕只是個假的,那也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這些事,沒有虛假,余睿曾去調(diào)查,的確如此” 冷玉蓉抿唇,點了點頭。 余睿不會只聽葉蓁的話就相信,他曾專程到瀘水鎮(zhèn)去詢問,事實果然如葉蓁所說,盧玉家的人在幾年前就接二連三地過世了。 話落,葉流華身軀踉蹌一下,臉色通紅,竟噴出了一口血! 冷玉蓉瞳孔一縮,想要上前扶住他,但自己的腿卻使不上勁。 “流華,流華你沒事吧!流華,你別嚇我!” 冷玉蓉看著頹然無力坐在地上的葉流華,不禁咬著牙挪動雙腿,卻不慎跌在地上,她語氣有些焦急,只是一些話語卻讓一向以鐵血著稱的葉首長噴出血來,可想而知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而斯蒂娜見此,腿剛挪動一下,但看到葉流華時,沒動。 她想,必要時候還是要讓主人的父母有所接觸,畢竟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 好在葉流華也不是沒有理智,看到冷玉蓉跌倒,不禁爬過去抱住了她。 “流華,流華你到底怎么樣了?讓我看看” 冷玉蓉抓著葉流華的袖子,想要檢查他的身體,卻被制止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冷玉蓉,嘴角溢著血,目光呆滯。 “醫(yī)生!醫(yī)生進來!” 冷老大聲喊道,聽到他的話,醫(yī)療隊流水般走了進來。 當看到冷玉蓉和葉流華時,所有人都詫異地瞪大了眼。 不知道冷老到底說了什么,竟讓葉流華仿佛受了重傷一般。 醫(yī)生知道葉流華此人,不敢延誤,握著他的脈搏,漸漸地,主治醫(yī)生皺起了眉,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葉流華,又回頭看了看冷老。 “冷老,這葉首長這是氣急攻心,要休養(yǎng)一陣子了” 醫(yī)生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葉流華,緩緩搖頭。 再看向冷老時,眼神就有些古怪起來。 作為岳丈,到底是說了些什么,竟讓自己的女婿變成這個樣子,原本還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沒想到竟會氣急攻心到噴血,他也是長了見識。 “誒,帶他們到玉兒房間去,別多問” 冷老看著這個模樣的葉流華,沉重地嘆了口氣。 別說是葉流華,就是他,都被冷玉蓉的話震得怒火高漲。 畢竟是曾經(jīng)看著長大的外孫女,哪怕是假的,可她做了那么多事,全然和冷葉兩家祖訓相悖,幾乎可算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惡人了。 他倒也還好,畢竟盧玉不會時常到冷家來。 但葉流華不同,他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可謂是非常好,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捧到對方面前去,要不然也不會調(diào)動尖刀組的人受命保護。 而寵愛了多年的女兒,搖身一變成了假的不說,還是個品行不良的。 換位想想,若是他,恐怕會比葉流華反映更大。 冷家一眾人聽到冷老的話,忙不迭將人送到了冷玉蓉房間。 “玉蓉,你們好好休息” 把他們送到位置,囑咐了一句,冷家人就退了出去。 雖然他們心中抓心撓肺般想知道到底冷老說了什么,讓一向冷酷不加言辭的葉流華變成這個樣子,但冷老有命,不許多問,那就沒辦法了。 這一次,斯蒂娜沒有待在房間,而是在門外。 她是一個有眼色,又有操守的好保鏢。 房間一時安靜下來,冷玉蓉坐在床邊緊握著葉流華的手。 “流華,你好些了嗎?” 她聲音很輕,目光也柔和,幾乎是多年來的第一次。 冷玉蓉的話喚回了葉流華的思緒,他正在想這么多年和盧玉相處的點點滴滴,此刻想想,他真的是沒資格做冷玉蓉的丈夫。 這么想著,葉流華眼睛有些紅,似乎有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刻,葉流華只覺得心中萬千悲痛,不止為了盧玉和冷玉蓉,還為了那個不曾謀面的女兒,這么多年的疼愛,竟給了一個害過他親生女兒的人,何其悲哀。 看著葉流華眼中的淚,冷玉蓉身軀一震。 她從沒有見過葉流華的淚,作為軍人,他向來流血不流淚的。 即便是她當年出了事,恐怕他都沒哭過。 “別多想了,盧玉已經(jīng)走了,我們的女兒也找到了,不是嗎?” 冷玉蓉聲音也有些干啞和梗咽,伸手輕輕拍了拍葉流華。 “她她還好嗎?” 葉流華咬著牙,將此刻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冷玉蓉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葉蓁,不禁破涕而笑。 “好,她很好,你知道嗎,我們的女兒是修者,而且還有商業(yè)天賦,有許許多多的產(chǎn)業(yè),做得一手好飯,釀的一手好酒,女兒釀的酒就連余睿那個酒桶都贊不絕口,回來時還索要了一些,離開了我們,或許她過的更好了” 冷玉蓉不禁把葉蓁做過的事都一一敘述,葉流華就認真地聽著。 他時而面色柔和,時而面色緊張,時而又勾起細微的笑。 聽著冷玉蓉的話,他就好像參與了女兒所有的成長一般。 “所以,別擔心,她很好,待處理完事情她就會到京城來” 冷玉蓉輕笑,安撫著這個受傷的男人。 盧玉的所作所為,比讓葉流華承受刀槍劍雨還疼。 “對不起,玉蓉,對不起,孩子” 葉流華伸手抱著冷玉蓉,眼眸微閉,心中輕聲說道。 他不止是恨盧玉,更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使人不清,瞎了眼,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 這一邊冷家發(fā)生這樣的事,那一邊的余家同樣不太平。 余睿帶和溫賢回了家。 不止他心中緊張,就連溫賢都有些躁動。 他并沒有提前打招呼,或許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擊會讓她更容易接受。 沒辦法,對妻子溫柔似水的性格來說,這樣到比較容易接受。 “爸,我” 站在門口,溫賢想說自己不進去了,可這時,門卻開了。 開門的是個長得極為漂亮的女人,她的漂亮是一種英氣美,眼睛很大,頭發(fā)高高束在腦后,長長的馬尾看上去有些活潑,但身上的穿著卻很古板。 女人在看到余睿時,眼睛一亮。 “爸爸!爸爸你回來了!” 她瞬間撲上來抱住了余睿的脖頸,滿臉喜色。 溫賢微怔,這么說來,她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好了韌姿,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和小孩子似得!” 見到女兒,余睿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表情卻非常開心。 “不不不,作為女兒,在您面前我可沒有長大的時候,一直是小女孩!” 余韌姿搖了搖,仰著下巴說道。 她可沒有什么長大的邏輯,在父母面前,她愿意當個小孩子。 這時,她看到了溫賢。 “爸爸,他是誰。磕愕谋鴨幔坎幌癜!” 余韌姿有些好奇地問道,今天她休假在家,沒想到還碰上父親帶朋友回來。 她大學沒畢業(yè)就跟著父親進了軍隊,從小就和軍人混跡在一起,相比和別的女生一樣坐在客廳里認真聽講,她倒是更喜歡實地演練,摸摸冷兵器什么的。 她好奇地打量著溫賢。 樣貌,過關(guān),氣質(zhì),過關(guān),就是這身板,嘖嘖,不行不行。 就這瘦瘦小小的,她恐怕一拳頭就能把對方打趴下。 這么想著,余韌姿瞬間沒了興趣。 “這個你媽媽呢,咱們進去再說吧” 余睿猶豫了一瞬,轉(zhuǎn)移了話題。 有些事,還是等所有人都在的時候再宣布吧。 “媽媽啊,媽媽她在屋里呢,她要看到你回來,還不得高興死!” 說著,余韌姿就挽著余睿的胳膊大踏步進了屋子。 溫賢抿著唇,還是跟了上去。 既然到了京城,那么對任何事,他都別無選擇。 “媽,媽!爸爸回來了!快出來瞧瞧你老公了!” 剛?cè)肓诵P(guān),余韌姿就大喊著。 “行了,皮猴似得,哪家的姑娘像你一樣?” 那邊,傳來一道溫柔動聽的聲音。 看著從遠處款款而來的女人,溫賢微愣,在心中和母親做了一個比較。 沒有母親漂亮,卻和母親一樣溫柔,氣質(zhì)很好,非常優(yōu)雅的女人。 楊柳一眼就看到站在玄關(guān)處的丈夫,神色愈發(fā)溫柔,走近時,卻不禁被他身邊的男孩子所吸引,看著他那雙棕色的眼眸,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安。 “回來了,這位是?” 楊柳上前,替余睿把大衣掛起,還給他拿出了拖鞋。 說著,她笑著伸手,想要接過溫賢的衣服。 見此,溫賢微怔,猶豫了片刻,還是把衣服遞給了她。 “這個孩子,是我和前妻的兒子” 看著溫柔如水的楊柳,余睿抿唇,說出了這句話,那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為何,有些許心虛之感。 他話剛落,楊柳手中的衣服就落在地上。 她面色煞白,眸子直直望著溫賢的臉,她的預感果然沒錯,雖然對方長得可能是像母親,但眉眼間,還是有很多地方和余睿很相像。 “兒子?爸爸,你你說他他是你的兒子?!” 余韌姿瞬間松開攬著余睿的手臂,回頭去看溫賢。 她眼中滿是震驚,上上下下看著溫賢。 父親結(jié)過一次婚她知道,但有孩子的事還真是沒聽說過。 所以說,眼前這個弱不經(jīng)風的人,居然是她余韌姿的哥哥? 聽到余韌姿的驚呼聲,楊柳回過神來,雖然臉色還有些白,但臉上神色已經(jīng)恢復了溫柔,她趕忙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掛好。 掛好后,看向有些緊張的溫賢,聲音輕柔地說道: “你就是小賢吧?我是楊柳,你可以叫我柳姨” 哪怕是對前妻的孩子,她也保持著自己溫柔似水的個性。 “您好,柳姨” 對方既然示好了,他也不會不識好歹,禮貌性地點頭叫道。 看著兩人相處甚是融洽的樣子,余睿心中松了一口氣。 “喂,你叫什么名字!” 相比楊柳的好相處,余韌姿態(tài)度就隨便多了。 她挑眉,雙手叉腰問道。 “我叫溫賢,你好,韌姿” 在商場上經(jīng)歷了那么多,溫賢知道什么情況做什么樣的事對自己好。 “我問你,你會擊劍嗎?” “不會” “那你會射擊嗎?” “不會” “那你會不會近身搏斗?” “不會” 兩人你問一句,我答一句,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那你說你會什么!你什么都不會怎么當我余韌姿的哥哥?” 每聽到一個“不會”,余韌姿的期待就落一層。 她余韌姿的哥哥,再怎么無能,也不能如此無能吧,像個書生一樣。 “好了韌姿!怎么和你哥哥說話呢!” 楊柳皺眉,不悅地看向余韌姿。 自己這個女兒,在別的時候任性也就算了,現(xiàn)在卻是不能。 “沒關(guān)系” 溫賢搖了搖頭,并不在意。 來到京城,他就預感過自己的結(jié)局。 沒人會歡迎一個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更何況這個孩子除了余睿外,和這家其他人并沒什么關(guān)系,會喜歡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嘛,什么都不會,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什么!” 余韌姿撇撇嘴,說完就蹬蹬蹬跑著上了樓。 原本以為有個哥哥還不錯,最起碼能陪她玩點刺激項目,誰知道這么無趣。 “這孩子!小賢,你別在意,韌姿她沒惡意的,來來,快進來” 楊柳無奈地搖了搖頭,旋即幫溫賢拿出一雙拖鞋來。 “謝謝柳姨,沒關(guān)系,韌姿很可愛” 溫賢也笑了笑,然而心中卻波瀾不驚。 剛到這個家,能有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算是極為不錯的。 “王媽,去二樓收拾一間房出來,讓少爺住下” 楊柳喊了一聲,一個婦人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在余家干了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余家還有另外一個孩子。 “是,夫人!” 王媽趕忙點頭應下,匆匆忙忙上了樓。 “小賢是不是餓了?柳姨這就去擺飯” 看著走進門的溫賢,楊柳說道。 說完,她就向廚房走去,獨留下余睿和溫賢在客廳中。 “小賢,不要太壓抑了,這也是你家” 看著有些過分沉默的溫賢,余睿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這個孩子,他始終是有愧的。 聞言,溫賢笑了笑,沒說話。 他打量著這個房子,并不在軍區(qū)大院中,但也處于治安很好的地方,家中雖不奢華,但也處處透著雅致,可見生活是不錯的。 也難怪,畢竟余睿是華夏將軍。 所以,若當年沒發(fā)生那些事,他應該是在這里長大的? 而進了廚房的楊柳,她關(guān)緊門,背靠在門板上,神色恍惚。 過了許久,冰涼的四肢才漸漸回暖。 沒有人在看到丈夫前妻的孩子時還能保持鎮(zhèn)定,她更是如此。 她是京城二流家族的人,對當年的事也有所耳聞,其中功勞最大的就是余睿和他的前妻,只可惜,最后莫名其妙分開了。 對余睿,她是愛的。 同時她也很擔心,畢竟曾有一個女人住在她丈夫的心中。 沒想到,她擔憂的事最終成為現(xiàn)實,那個孩子,還是回來了。 想了想,她振作起來,去準備飯菜。 無論如何,這都是她必須要經(jīng)歷了,與其生氣,倒不如放下心。 她了解余睿,不論他對那個前妻還有沒有感覺,只要她還占據(jù)著他妻子的身份,那他就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沒錯,她要相信他。 很快,飯菜就上桌了。 “小賢,多吃點,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待會兒你告訴王媽,她明天會準備” 楊柳溫柔笑著,非常熱情。 這時,余韌姿又晃晃悠悠地下了樓。 坐在位置上開始安靜地進食,沒有再說什么針對溫賢的話。 不過家里多了一個人,到底是有些不習慣。 “對了,小賢今年應該大學剛剛畢業(yè)吧?想找一份什么樣的工作?” 氣氛有些靜,楊柳不禁起了一個話題,她記得溫賢的年紀。 “是啊,小賢想做什么,告訴爸爸” 余睿此刻也插話了,他也很好奇兒子會選擇干什么。 “我想做外交官” 想起葉蓁,溫賢沉默了片刻,說道。 既然在商場上無法追趕上她的腳步,那他就只能到另一個領(lǐng)域發(fā)展了。 外交官,是他的選擇。 大學時他主修的是英語,卻沒想到進了公司成為經(jīng)理。 葉蓁倒是修的是經(jīng)濟學,最后也有了好的發(fā)展。 這么想著,溫賢就露出一抹苦笑。 若時光能夠回溯,他必然不會和林懿有所牽扯,可惜,沒有如果。 “外交官?你野心還不。∽鐾饨还僖ㄓ⒄Z和法語,同時還要盡可能多地學習別的語言,和這些國家民族的各種風俗習慣,還要有過硬的政治覺悟和思想素質(zhì),華夏對外加人員選拔非常嚴厲,你覺得自己能行嗎?” 余睿和楊柳還沒說話,余韌姿就忍不住了。 這個哥哥還真是異想天開,以為外交官是說當就當?shù)膯幔?nbsp; 外交官選擇在政審中從嚴考察,如果沒有高學歷和廣博學識是不可能的。 “我會努力” 聽到余韌姿的話,溫賢捉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他當然知道要做外交官很難,但他會努力。 “韌姿,你哥哥他也是名牌大學畢業(yè),成績很好,可不像你,大學沒畢業(yè)就跟著我進軍隊去野,你還好意思說你哥哥!我倒是看好他!” 余睿伸手輕輕敲了敲余韌姿的腦袋,滿臉贊賞。 外交官也是為國家做事,很不錯的想法。 “什么嘛有了兒子忘了女兒” 余韌姿不滿地嘀咕了一聲,低頭狠狠扒了一口飯。 “哦?既然如此,那小賢成績應該不錯,好好加油,一定能成” 楊柳臉上掛著笑,說道。 她很清楚,只要溫賢肚子里有真材實料,再通過余睿后期運作一番,想實現(xiàn)目標是輕而易舉之事,這個社會,有后門和沒后門差別很大。 “好” 溫賢點頭。 吃過飯,也許是多了個溫賢,余家并沒有進行什么業(yè)余節(jié)目。 “你們都剛下飛機,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休息” 楊柳把溫賢帶到房間,說道。 “謝謝柳姨” 溫賢笑了笑,提著行李進了房間。 打掃的很干凈,卻也有一種對待客人的既視感。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他并不介意。 只要可以通過余家達成目的,他這一趟京城就算沒白來。 “楊柳,辛苦你了” 余睿握著楊柳的手,聲音感激。 能有這樣的賢內(nèi)助,是他的榮幸。 “和我還這么客氣,行了,上去休息吧” 楊柳搖了搖頭,催促他上樓去休息。 看著他的背影,楊柳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充滿了疲憊。 “媽” 余韌姿走到楊柳面前,看著母親,有些心疼。 她很清楚母親對父親的感情,雖然這么多年了兩人都相敬如賓,但母親每每提起父親時晶亮的眼睛都能說明一切。 面對丈夫前妻的兒子,還要好聲好氣地對待,難免心累。 她雖然不了解這種感覺,但也知道,必然是不好受的。 “媽沒事,走吧,陪我坐坐” 楊柳拉著余韌姿的手,坐到了沙發(fā)上。 “媽,你見過爸爸的前妻嗎?” 看著沉默不語的楊柳,余韌姿好奇地問道。 她只知道當年父親離婚是因為感情出現(xiàn)了問題,卻不知道母親又是怎么和父親相識相愛的,這一點讓她頗為好奇,想必每個做兒女的都好奇這個吧。 “傻孩子,當年你父親離婚,他前妻就再也沒回過京城,我怎么可能見過” 楊柳伸手,慈愛地把余韌姿臉側(cè)的碎發(fā)別到耳后。 “那媽媽是知道爸爸還有個兒子的是嗎?” 想起今天母親初見溫賢時,脫口而出的稱呼,不禁說道。 “是啊,知道” 楊柳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兩人結(jié)婚時,余睿對她沒有絲毫隱瞞,她自然清楚這些。 “那媽媽當時為什么還愿意嫁給爸爸!” 余韌姿有些疑惑地看向楊柳,在她看來,楊柳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女人。 若是她,一定不會找一個離過婚,還有個兒子的男人。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我若不嫁給他,豈不是沒有你了” 楊柳哭笑不得地看著余韌姿,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 自己這個女兒,真是古靈精怪,和別人家的孩子沒有半點相似,腦袋中天馬行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當初放棄學業(yè)放棄的那么干脆。 用余韌姿的話來說,反正畢業(yè)后也要當軍人,我也喜歡,那為什么不提前? “媽,爸這次是被葉叔叔派到海城去做任務(wù)了?” 余韌姿對這件事有所耳聞,但具體卻不是很清楚。 “嗯,聽說是在海城有事要處理,細節(ji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楊柳搖了搖頭,軍事任務(wù)她沒資格過問,這是機密。 “沒事” 余韌姿搖了搖頭,她只是好奇罷了。 “好不容易有個哥哥,還是個弱雞,誒,真是失望!” 余韌姿趴在楊柳腿上,感慨道。 “韌姿,以后不許這么說小賢,你們要好好相處” 楊柳伸手戳了戳余韌姿的腦袋,說道。 聞言,余韌姿不在乎地撇撇嘴,有什么大不了的,本來她說的就是實話。 她們家也曾在軍區(qū)大院,里面孩子很多,只可惜,全都敗在她手里,也就兩個能和她打成平手,后來搬走,也就沒了陪她過招的人,想想還真是無趣。 而且大院中的孩子大多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動手。 她小時候可沒少被欺負,每在那個時候就希望自己有個哥哥,幫她報仇。 想到大院中的孩子,她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兩張臉。 “對了媽,葉叔叔的閨女呢?最近都沒聽到她的消息,怎么沒見她出來蹦跶?小時候還行,越長大是越不咋的了!” 響起葉承歡,余韌姿不禁嘖嘖出聲。 明明小時候還是小蘿莉一枚,長大了眼睛也跟著長到了頭頂上。 原本以為她們還有著從小一起對打長大的交情,沒想到有次碰上,她居然看都看不看她一眼,整的就和陌生一樣,這不是狗眼看人低是什么? 這把她給氣的,從此對她印象一跌再跌。 “住嘴!韌姿,以后不要隨便非議你葉叔叔的女兒!” 聽到余韌姿的話,楊柳面色微變。 今時不同往日,若是以前,以余睿和葉流華的情誼,說也就說了,反正是在自己家中,也沒人會知道。 可現(xiàn)在,他們家的那個孩子已經(jīng)成了修者聯(lián)盟的弟子,這件事最近在上流圈中傳的沸沸揚揚,說起來,葉承歡也算是京城中唯二成為修者的孩子了。 修者和她們距離太過遙遠,難免有些什么特殊手段。 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一旦被察覺,到時候就是末日臨頭之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修者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余韌姿大聲說完,又小聲嘀咕了后面半句。 她也知道那女人飛上枝頭了,真是沒想到,修者聯(lián)盟眼光如此之低,那種品性的女人也會收做弟子,切,這么一想,修者聯(lián)盟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看著不知悔改的余韌姿,楊柳眸色微凝,無奈地嘆了口氣。 修者聯(lián)盟,哪怕攀上一丁點關(guān)系,那都不可同日而語。 葉家,恐怕還要興旺百年啊。 ------題外話------ 恢復8。更新拉,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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