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晚,京城眾人都夜不能寐。 冷家。 冷老身體突然好轉(zhuǎn),就連醫(yī)生都非常驚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看就是見到小妹,爸他心情一好,身體就跟著好了!” “不管怎么樣,爸康復(fù)就是好事!” 冷家人看著冷老,心中都松了口氣。 對冷家而言,冷老不僅是父親,還是整個家族的頂梁柱。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在外胡亂宣揚” 冷老看了眾人一眼,聲音中帶了一絲嚴肅。 他不希望他一夜之間身體好轉(zhuǎn)的消息傳出去,這只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且其中還會涉及到他的親外孫女,屆時也會掀起不小的風(fēng)云。 “爸,你沒事了就好” 冷玉蓉在葉流華的攙扶下來到房間,對冷老笑著說道。 不論如何,她這次回來的目的總算是解決了。 “流華,玉蓉,跟我來書房” 冷老看著已經(jīng)沒有大礙的葉流華,拄著拐杖向書房走去。 冷家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冷老有多少話要和他們夫妻兩個說,昨晚說了還不夠,今天還要繼續(xù),只是不知道葉流華會不會再被氣的吐血。 想著這一茬,冷玉蓉的兄長們就對視一眼,滿臉的幸災(zāi)樂禍。 讓這小子一直唯我獨尊,可算是找著法兒能治他了。 書房。 “你們兩個是不是應(yīng)該把那個孩子給接回來?” 剛關(guān)上門,冷老就滿臉期待地問道。 他很想見見自己的親外孫女,她還沒出現(xiàn)就救了他一命。 聞言,冷玉蓉面色微正。 “爸,蓁蓁說暫時不要對外公布,您也知道盧玉進了修者聯(lián)盟,以防她狗急跳墻做出什么事情,我們現(xiàn)在還是按兵不動,待蓁蓁那孩子處理完事情到京城來,再和盧玉清算總賬,修者,不是我們能隨意招惹的” 冷玉蓉將葉蓁的話說了出來。 她雖然也想讓葉蓁盡早認祖歸宗,回到京城生活,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了,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牽連太廣,哪怕冷葉兩家都沒資格說話。 首先,盧玉已經(jīng)成了修者聯(lián)盟的弟子。 其次,她本人天賦不錯,很受重視,聽說還是某個長老的親傳弟子。 如果在此刻爆出盧玉做的那些事,是出了一時之氣,逞了一時之快,可之后又該如何? 他們讓盧玉受到千夫所指,卻也**裸地打了修者聯(lián)盟的臉面。 那群人,向來高傲,如何能忍得了別人打他們的臉? 從盧玉進入修者聯(lián)盟之后,她就已經(jīng)不僅是葉家的孩子,還是修者。 光是修者這一個身份,就不會再受到他們的任何約束。 “都是我的錯” 葉流華垂著眼,拳頭緊握,聲音低沉而暗啞。 他和冷老都不是蠢人,自然能聽懂葉蓁的意思。 “好了,現(xiàn)在也不是自責(zé)的時候,待把那孩子接回來,你再和她懺悔吧,當(dāng)初我就不同意玉兒嫁給你,瞧瞧現(xiàn)在,情況算是越來越糟糕了!” 冷老看了葉流華一眼,頗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意思。 葉家這個孩子,優(yōu)秀是優(yōu)秀,但當(dāng)他女婿卻是不好的。 “是,父親,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盡全力彌補!” 葉流華低著頭,虛心聽取冷老的教誨。 此刻,冷老話越是說的狠一些,他反而越容易接受。 “哼,不過我外孫女就是厲害,沒進修者聯(lián)盟都成了修者!” 提起這個,冷老眼睛就有些發(fā)亮。 他們冷家居然也能出一個修者,這可是天大的榮幸。 “玉兒啊,蓁蓁那孩子喜歡什么啊?愛吃什么啊?性子呢,性子又是怎么樣的?不會和這小子一樣成天不茍言笑,冷冰冰的吧?!” 冷老此刻就像個老小孩,追著冷玉蓉問東問西。 他對自己那修者外孫女真的感到無比好奇,也想盡自己所能對她好。 畢竟那孩子也不可能從小就成為修者,在孤兒院長大,怎么也是吃過苦的。 而聽到冷老的話,葉流華也看向冷玉蓉,眸中同樣有些好奇,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他也很想多知道些,日后,他一定會好好彌補自己的過錯。 “蓁蓁那孩子的性子與我和流華都不同,等她來了京城你們就知道了” 對于這個,冷玉蓉笑了笑,小小地賣了個關(guān)子。 聞言,冷老笑著搖了搖頭。 自家這個女兒能不再排斥外人,重新走出來,也是好事一樁。 雖然冷老的身體好了,但冷玉蓉也沒有跟葉流華回葉家,這么多年,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和家人相處了,此次打開心結(jié),才知道她錯過了多少。 對此,葉流華也不勉強。 他也不是每天都很閑,離開冷家就到部隊去了。 去了部隊,葉流華就徑直到了余睿的辦公區(qū)。 既然冷玉蓉回來了,那么余睿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自然要工作的。 “首長?” 看到葉流華,余睿微驚。 以他的性子,可從來沒親自過來找過他,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啊。 “你” 看到余睿,葉流華反而不知道該問些什么了。 這一次他們的海城之行,表明了他的有眼無珠,這么多年錯誤的判斷,讓他也開始否定自己,就這樣的能力,真的可以做出對的決策? 看到葉流華的表情,余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來冷玉蓉把事情都說了。 他不禁嘆了口氣,上前把門關(guān)上。 站在葉流華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刻,他們不是上下屬的關(guān)系,而是兄弟,一起上過戰(zhàn)場,一起受過軍功,一起受過傷流過血的兄弟。 “這也不能全怪你,大家不是都沒看出來嗎,要怪就怪那盧玉心機太重” 他知道這件事時也頗為震驚,這種震驚不比葉流華少。 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沒想到居然是個那樣人,別說葉流華受不了,就算是他,都感到非常心痛,更何況,除了冷玉蓉,瞎了眼的也不少。 “你不懂,我只恨自己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 葉流華搖了搖頭,只要一想到自己寵愛多年的女兒是個冒牌貨,還背地里對他的親生女兒下手,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而他對這個冒牌貨的寵溺,就是在他的親生女兒身上撒鹽。 這樣一來,他如何能原諒自己? “行了,你這么自責(zé)又有什么用,你那女兒我見了,氣勢可比你這個做父親的還強,不僅如此,她還是火屬性異能者!” 說起這個,余睿聲音有些鄭重。 就他的眼光來看,葉蓁那孩子絕對不簡單。 他是上過戰(zhàn)場手中染過血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氣場,可那孩子卻絲毫沒有被壓制,反而是淡淡地掃過他一眼,竟還讓他有些許不安。 “火屬性異能者?” 葉流華回頭,語氣微訝,旋即臉上露出些欣慰之色。 沒想到,他的女兒不僅是修者,還是異能者。 想想曾經(jīng)他因為盧玉的優(yōu)秀而大為贊賞,如今就不禁羞愧,他的親生女兒沒有借助任何葉家的權(quán)勢就走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卻還拿一個冒牌貨當(dāng)寶貝。 “嗯,你那女兒啊,的確是我平生所見最優(yōu)秀的女孩子” 余睿幫葉流華倒了一杯水,即便是他,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他是軍人,見慣了強大的女性,就算是他的女兒余韌姿,在同齡孩子里實力都是佼佼者,可葉蓁卻不同,她的強不在于實力,而是態(tài)度。 那種目空一切,仿佛天下萬物她皆是不懼的眼神,讓人為之折服。 不管她是否有強大的實力,但有一顆強者之心是毋庸置疑的。 “沒想到你會有這么高度的贊賞” 葉流華聽到他的話,心中倒是有些莫名的驕傲。 余睿在部隊被稱為魔鬼教官,任何從他手下操練過的軍人,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他卻很吝嗇,從來不夸獎任何一個人。 不是覺得夸獎會讓對方高傲,而是覺得對方值不得他的夸獎。 沒錯,余睿就是這樣一個眼光極高的人。 能讓他如此稱贊的葉蓁,可想而知,確實是極其優(yōu)秀。 “怎么,心里是樂開花了吧?我還真是羨慕你這家伙,看我家那丫頭,厲害是厲害,就像個野小子,未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再看看你閨女,又是異能者又在商場上所向披靡,還會做一手好菜釀一手好酒,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余睿對葉流華翻了個白眼,如此一對比,差別可就出來了。 現(xiàn)在這年頭,她們那么大的孩子,會做飯的可不多了。 “酒,給我兩瓶!” 既然說起酒的事,葉流華自然順理成章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還沒吃過親生女兒做的飯,余睿就吃了,他還沒喝過親生女兒釀的酒,余睿就喝了,更過分的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居然是最后一個見女兒的人。 只要這么想想,他就覺得眼前的余睿格外礙眼。 “什么?兩瓶!你怎么不去搶啊!” 聞言,余睿頗為惱火地呵了一句。 他也是掏錢才撈回來三瓶,這家伙一張口就要兩瓶。 “聽說y國有任務(wù),我正愁讓誰去,要不就” 葉流華冷淡地看了余睿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 不過他嘴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房間中響起余睿氣急敗壞的聲音。 “葉流華,你小子行啊,公報私仇!得得得,給你,給你行了吧,就那點小任務(wù)你又要讓我去,好不容易回來,你就不能讓我歇兩天?” 看著余睿這副模樣,葉流華臉上露出些笑容。 原本愧疚而難過的心情,也終于有所好轉(zhuǎn)。 一旁的余睿見他如此,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 換位思考,他很明白葉流華的心思,可若解不開他的心結(jié),恐怕會出大事,畢竟身為軍人領(lǐng)導(dǎo)者,自身頭腦要格外清醒,才能做出正確的決策。 雖然他只能緩解一下他的心情,但哪怕只是一點也是好的。 而真正能解開他心結(jié)的人,恐怕非葉蓁莫屬。 “對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弄到一份蓁蓁蓁的資料,作為父親,我希望知道她以前的所有生活,所有我遺失和錯過的日子” 笑過后,葉流華就認真地對余睿說道。 他真的很想知道女兒多年來的所有生活,不想再做一個睜眼瞎。 有些事,不止是要從別人的嘴里聽,最重要的是自己看。 是,現(xiàn)在的葉蓁的確過的風(fēng)生水起,修者,異能者,總裁,可以前呢? 葉流華很清楚,沒有可依附的親人,從小生活在孤兒院那種地方,日子一定不會過的太過舒心,而那些不舒心他都想知道。 “好” 聞言,余睿微愣,旋即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 那樣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從小就那么優(yōu)秀,而且他更想知道葉蓁是如何變成異能者的,沒有身份背景,產(chǎn)生異能的普通孩子又是如何控制自身的? “謝了,睿子” 隨著一聲道謝,葉流華和余睿相視一笑。 如今,也算是撥開云霧見天明了。 有余睿親自出手調(diào)查,很快,一份資料就擺在了葉流華面前。 資料上,葉蓁從小學(xué),初中,大學(xué),所有事跡都說得格外清楚。 葉流華一個字一個字,看的極為認真,可資料的內(nèi)容卻叫他心中酸澀難忍。 原來,他葉流華的女兒也曾被人欺負,被別人喊著沒爸沒媽的孩子,會在上學(xué)時打好幾份工,只是為了學(xué)費和生活,二十多年,竟過的如此不如意。 捏著手中薄薄的紙,葉流華卻覺得重如千斤,壓得他喘不過氣。 在冒牌貨過的錦衣玉食時,他的親生女兒竟被生活折磨成這副樣子。 照片中,她畏畏縮縮地躲在角落里,低著頭,好像生怕別人看到她一樣,在全班大合照中,也被排擠在最外側(cè),瘦瘦小小的臉,根本看不出樣貌。 看著手中的照片,葉流華不覺得她丟了葉家的人,只覺得心臟抽痛。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一旁的余睿看到葉流華近乎奔潰的情緒,趕忙奪過他手中的照片和資料。 “好了!有些事既然發(fā)生了,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你現(xiàn)在再著急再氣憤也毫無用處,你要做的是想想以后怎么對這個孩子好!” 說著,余睿搖了搖頭。 他在看到這份資料時,簡直比知道葉承歡不是葉家的孩子時還震驚。 他見過的葉蓁可和資料上的判若兩人,完全沒有可比性。 怯弱沒有存在感?沒看出來。 “所以,我的孩子是因為摔到頭,才像是一夕之間開了竅?” 葉流華深吸了一口氣,想到資料中最后的內(nèi)容,問道。 默默無聞了多年,也只有在即將大學(xué)畢業(yè)時,也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那滿身風(fēng)華,清冷而淡漠的氣質(zhì),絕對比京城任何貴女都要矜貴很多。 不得不說,他在看到那張雛莘集團開業(yè)時,葉蓁紅裙加身的照片時,心中是完全確認了,她就是他的女兒,是他葉流華和冷玉蓉的女兒。 “是” 余睿倏然想起葉蓁撞到頭的原因,嘴角抽了抽。 他有些不敢想象,若葉流華知道溫賢是他的兒子,會怎么樣。 不過余睿不確定的想法很快就被實踐了 “林懿溫賢?這兩個人的資料,也給我” 葉流華冷著聲音,一把又奪回了葉蓁的資料。 他女兒發(fā)生巨變,就是因為這兩個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哪怕這種巨變讓她化繭成蝶了,但不能否認這兩人對葉蓁的傷害。 以權(quán)勢壓人? 他們既然要以權(quán)勢欺壓他的女兒,那就怪不得他用權(quán)勢反壓他們! “這葉蓁小姐說了,林懿交給她自己處理” 余睿想了想,還是決定轉(zhuǎn)換話題。 聞言,葉流華抿唇,既然是他女兒的決定,那他就不會插手,不過一點小教訓(xùn)還是要給的,就當(dāng)作是利息吧。 “那溫賢的資料,給我” 想了想,葉流華說道。 林懿交給女兒,那另外一個溫賢,他總能下手。 “” 余睿看著葉流華,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過看看資料上兒子做的那些事,即便是他都覺得過分,更別提葉流華了。 “吞吞吐吐做什么!” 葉流華抬頭,狐疑地看了余睿一眼,他可不是這種人。 “這” 余睿突然覺得后牙槽有些疼 “這什么這!溫賢!給我溫賢的資料!” 葉流華只要想起女兒曾被一個男人拋棄,心里的暴怒就止也止不住。 “溫賢是我的兒子!” 余睿站在葉流華面前,仿佛豁出去一般,閉著眼把這句話脫口而出。 氣氛沉默了許久。 當(dāng)余睿睜開眼,小心謹慎地看向葉流華時,卻對上了一雙充滿怒火的眼。 余睿曾有過一個兒子,這件事葉流華知道。 他只是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居然是余睿那個分離多年的兒子傷害了他的女兒,可即便是老友的孩子,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溫賢現(xiàn)在,在哪兒” 葉流華整了整手中的資料,聲音平靜地問道。 可就是這種平靜,讓余睿心中有些發(fā)毛。 部隊中誰不知道,首長葉流華越是在暴怒的時候冷靜和你說話,后果就越是可怕,更何況,他和葉流華相交多年,如何看不出他是真的怒了。 “流華,你冷靜點,溫賢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讓你傷害他” 余睿皺起眉,他欠了那個孩子很多。 若讓葉流華出手,那孩子恐怕不死也得殘,這樣的結(jié)果他無法接受。 這么多年,葉流華是怎么對葉承歡的他看的一清二楚,那是真正的寵溺和喜愛,雖然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么開心,但無疑,他是重視自己的孩子的。 而現(xiàn)在,他對那個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恐怕除了寵愛,更多的還是內(nèi)疚。 溫賢,就是讓他平息怒火最好的東西。 葉流華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拿著資料向外走去。 就算是朋友的兒子又如何,這個面子,他不給。 在葉流華心中,你就是你,他就是他,如何能夠混為一談? 他不會因為和余睿的交情,就這么放過那個傷害他女兒的臭小子。 “流華,流華!” 余睿一驚,上前想要攔住葉流華。 沒想到,剛剛拉住他的衣袖,一只如鐵般堅硬的拳頭就撲面而來。 “噗通”一聲,余睿被拳頭打翻在地。 不過他沒有哀嚎,沒有生氣,更沒有還手,默默地承受了這一拳。 這是溫賢欠葉蓁的,既然不想讓葉流華傷害自己的兒子,那這些就唯有他來償還了,只是打幾拳而已,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 他剛這么想,葉流華就把手中的資料放下,兩手提起余睿的衣領(lǐng)。 他雙目赤紅,原本還想一拳頭砸上去,可在看到余睿的神色時,又重重地放下,他知道,他不應(yīng)該對余睿動手,可心中無處宣泄的痛苦讓他就那么出手了。 “打吧,只要你能痛快點,這件事的確是溫賢對不起葉蓁小姐” 余睿擦了擦嘴角的血,說道。 然而他和葉流華都不知道,溫賢是間接害死“葉蓁”的兇手。 聽到他的話,葉流華反而頹然地松開了鉗制他衣領(lǐng)的手,就那么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流華,事情已經(jīng)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了不是嗎” 余睿起身來到葉流華身旁坐下,一字一頓地說。 能知道這隱瞞了多年的真相,已經(jīng)算是好的開始了。 空氣中布滿了滄桑而冷凝的氣氛。 過了許久,葉流華才開口。 “睿子,這份資料,就像是槍子一樣打在我心上,不,應(yīng)該說比槍子打在心上還疼,如果不是我不信玉蓉,我的孩子想必也不會受那么多苦,我真正恨的是自己,而不是你的兒子,我不知道未來該如何面對她” 葉流華聲音沙啞,帶著些許痛苦。 追根究底,二十多年所有的事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冷玉蓉沒有嫁給他,就不會千里迢迢跑到海城去避難,也不會在危急情況下產(chǎn)子,被人迫害變成植物人,更不會讓葉蓁在外那么多年。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罪魁禍?zhǔn)拙褪撬?nbsp; 若非他當(dāng)年銳氣太盛,也不會得罪那么多人,從而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好了,這些事也不是你愿意的!” 余睿搖了搖頭,他知道葉流華自責(zé),可現(xiàn)在自責(zé)也于事無補啊。 “現(xiàn)在只希望,我的孩子能盡快回來” 葉流華嘆了口氣,聲音悲傷。 至于那個他寵愛了多年的冒牌貨 想到盧玉,葉流華眸中有一抹深沉的戾氣浮現(xiàn)。 “這些資料我?guī)ё吡恕?nbsp; 葉流華沒有多停留,拿起資料就離開了。 余睿坐在地上,看著葉流華孤寂的背影,眸色漸深。 這京城要變天了。 * 這邊京城處于多事之秋,那邊葉蓁也沒閑著。 經(jīng)她剪彩,橋沅村和簿子村的旅游勝地算是正式開放了。 “葉小姐,恭喜恭喜啊!” 一個國字臉,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上前,和葉蓁道喜。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當(dāng)初隨葉蓁一起去過妲己古墓的古玩店老板,范明。 而他的身后,正站在三個頗為委屈的人——剛子,秦野,秦琳。 “葉老大!你是不是把我們幾個給忘了!” 秦野性子急,看到葉蓁后,就大聲問道。 他們幾個自從妲己古墓出來之后,就一直待在覃鄖縣,久久不見葉蓁來找他們,做慣了常年游走在外的盜墓人,閑下來還真是感到無聊,有長草的跡象。 “是啊,葉總!我也以為你把我們?nèi)齻€給忘了!” 秦琳也撇撇嘴,晶亮的眼睛里滿是委屈。 剛子雖然沒說話,卻也直直地看向葉蓁。 面對三個人的目光,葉蓁罕見地有些尷尬起來。 沒辦法,她的確是事情太多了,以致于沒有到覃鄖縣去找過他們。 “哈哈哈,我看葉姐姐就是把你們?nèi)齻€給忘了!” 一旁的農(nóng)櫻看熱鬧不嫌事大,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 她一直跟在葉蓁左右,可從沒聽她再說起過這三個人。 “沒忘,只是事太過,忙” 葉蓁勾起唇,解釋了一句。 三人也就是開個玩笑,見葉蓁一臉認真地解釋,趕忙搖了搖頭。 他們可知道葉蓁不是普通人,而且還是他們未來的老板,怎么好意思讓對方和他們幾個解釋呢。 “哈哈,他們?nèi)齻€,可是搶了我不少貨源,說是給你準(zhǔn)備開古玩店用的” 一旁的范明看到三人這個模樣,不禁吐槽。 怎么說他也和他們認識的時間更久,這才和葉蓁相處了多久,就一心向著她,還把心思打到了他店里的古玩上,真真是交友不慎! “喲,不錯不錯啊!有前途!” 聞言,農(nóng)櫻眸子一亮,給了三人一個“干得漂亮”的眼神。 她對古玩很感興趣,以后和他們?nèi)齻€就是同事。 雖然當(dāng)初剛子敲昏了她,讓她一直記到今天,不過鑒于他們這段時間做的不錯,那她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他了。 都是給葉蓁做事,要處于同一陣線才行。 “走吧,請你們喝幾杯‘琥珀’,桃花坊的最新出品哦!” 說著,農(nóng)櫻就對幾人招手。 今天是旅游勝地剪彩的日子,來了不少外地人。 他們對“桃花坊”的興趣顯然比景色更濃,不過這也是葉蓁當(dāng)初的目的。 看著一行人向酒坊走去,葉蓁笑著搖了搖頭。 不知不覺,她身邊的人竟越來越多。 旅游地的事情處理完,倪寒就帶著酒到海城去了。 葉蓁也沒有多做停留,她囑咐了一些事,就把剛子三人留下,一起照看酒廠,當(dāng)然,這不是她想的,而是那三只被酒廠的酒勾住了味蕾,舍不得走了。 看著葉蓁和農(nóng)櫻驅(qū)車離去,酒廠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老板做的,把自己的產(chǎn)業(yè)當(dāng)成旅店了!” 風(fēng)嵐苦笑,對自己老板的瀟灑作為真是既羨慕又嫉妒。 “行了行了,你們教教我們釀酒吧?” 秦野也顧不得許多,滿臉期待地看向風(fēng)嵐和吉莉夫婦。 能把酒釀造地那么美味,也真不是一件易事。 “剛回來又要走,誒” 農(nóng)櫻把車停在村口,看了看熱鬧非凡的村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們的行程真的太滿了,好像總是不斷地在走。 “現(xiàn)在不是你該停下的時候” 即將要到神農(nóng)一脈去,那個時候,必然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畢竟她們不僅要面對排外的隱世家族,還有可能要面對強大的魔修。 “好吧,我知道了葉姐姐,走走走,繼續(xù)走!” 農(nóng)櫻嘆了一口氣,直奔機場。 等兩人到達m省的仰光市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這次接機的不是張柏,而是風(fēng)戊曄。 “葉總,這次回來恐怕也沒什么好事吧!” 車上,風(fēng)戊曄透過后視鏡看向葉蓁,說道。 他聲音中滿是調(diào)侃,沒辦法,自家這老板,每次回來都肯定是有事要做,當(dāng)然,要做的事一般來說都和公司無關(guān)。 “哈哈哈,說的很對啊!” 農(nóng)櫻坐在副駕駛上,捂著嘴偷笑。 “原石礦脈如何,沒出什么事吧” 葉蓁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若說以前還會覺得尷尬,那現(xiàn)在卻是沒有。 把事情都交給風(fēng)戊曄和陳魄,她很放心。 更何況,他們兩個管理公司都是一流的好手,不需要她操心什么。 “葉總,您還真別說,咱們那條礦,開出來的可都是好東西!單單是一部分,價值就已經(jīng)遠超了當(dāng)初支付的三十個億,還是您眼光獨到!” 說到這個,風(fēng)戊曄就忍不住面色激動。 當(dāng)初得到原石礦脈后,他就加緊讓人把原石開采出來,沒想到,開出來的毛料質(zhì)量都極好,不說是極品,卻也是市面上比較少見的。 有好的翡翠,再加上張繡的雕刻,雛莘集團可謂是大賺了一筆。 旁的公司眼紅極了,對此卻也無可奈何。 誰又能有那般魄力,花三十個億收購下自己都不了解的礦脈呢? 聽到風(fēng)戊曄的話,葉蓁輕笑,意料之中。 車子一路開回別墅,風(fēng)戊曄也一一和葉蓁說著近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其實也沒什么,不外乎公司蓬勃發(fā)展,資金越來越雄厚,想要合作同分一杯羹的公司也越來越多,是否要在別處開分公司之類的。 “葉總,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看了看天色,風(fēng)戊曄問道。 他可是清楚,葉蓁并不喜歡吃飛機上的食物。 “好啊好啊,我覺得仰光市的東西特別好吃!” 沒等葉蓁開口,農(nóng)櫻就先說道。 仰光市的菜肴和很符合她的口味,雖然及不上葉蓁做的,卻也還算可以。 既然如此,把行李放下,車子就又駛了出去。 三人剛剛進了酒店,就迎面遇到一行人。 為首的穿著一身稍舊的西裝,身形清瘦,是曾有過兩面之緣的市長,蘇坤。 而蘇坤身后,毫無意外,就是蘇婉婉。 現(xiàn)在的蘇婉婉看上去有些不同,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朝氣和被控制后的僵硬,也沒了上一次見面時死氣沉沉滿身絕望的樣子。 “葉總?” 蘇坤一眼就看到了葉蓁,語氣略有些驚訝。 葉蓁此人頗為神秘,而且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聽到“葉蓁”兩個字,一直低頭和身邊男士說著話的蘇婉婉身體一僵,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睛,當(dāng)看到葉蓁時,滿臉的尷尬。 “蘇市長” 葉蓁頷首,沒有過分熱絡(luò),也沒有過分冷淡。 雛莘集團要在仰光市發(fā)展,少不了有要仰仗蘇坤的地方。 “要見葉蓁一面還真是難啊” 蘇坤笑著說道,話中玩笑之意甚濃。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眾人聽到蘇坤的話,都詫異地看向葉蓁。 誰不知道仰光市市長蘇坤向來嚴謹,說話也是盡是官腔,能和對方調(diào)侃著說一句話,足以看出他的重視,當(dāng)他們看向葉蓁時才知道,為何如此。 原來,面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雛莘集團總裁,葉蓁。 說起葉蓁,恐怕仰光市的人都能說上三天三夜。 這個傳奇般的女人,當(dāng)初可謂是在仰光市商業(yè)歷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原來是葉總” “是啊,真是聞名不如一見!” “葉總,我是大衛(wèi)公司的總經(jīng)理,這是名片” “” 知道了葉蓁的身份,眾人都紛紛上前攀附。 遞名片的遞名片,拍馬屁的拍馬屁。 當(dāng)然,葉蓁不會和他們說什么,由一旁的風(fēng)戊曄攔到一邊。 “呵呵,葉總不要見怪,你也知道雛莘集團在仰光市的地位” 蘇坤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笑道。 現(xiàn)在,若說企業(yè)龍頭,恐怕非雛莘集團莫屬。 哪怕當(dāng)初風(fēng)頭無量的安氏財團都暫避鋒芒,沒有與之攀比。 “哪里” 葉蓁清淡地說了一句,她倒是沒有去承這個風(fēng)頭。 “對了葉總,過幾天就是小女婉婉的婚禮,不知你可有空,賞臉來參加?” 這時,蘇坤突然想到身后的女兒,說道。 他伸手,把蘇婉婉從身后拉了出來,讓她和葉蓁打招呼。 說真的,像葉蓁這種奇人,他不希望和對方交惡,那只是自取滅亡。 “葉葉總” 蘇婉婉聲音有些緊張,卻還是無奈地打了一聲招呼。 當(dāng)初的事她也有些后悔,可那個時候,她又能有什么辦法。 葉蓁冷淡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看向那個拉著蘇婉婉的手,滿臉深情的男人。 雖然長相普通,但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歡蘇婉婉,如此說來,也算是蘇婉婉的福氣了,感情之事無法勉強,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葉蓁?!” 這時,一道邪氣中滿是驚喜的聲音響起。 葉蓁挑眉,她還真是事故體質(zhì),即便吃個飯,都能碰到這么多人。 沒錯,來人就是安凜。 當(dāng)初百葉山一別,她也好久沒見過他了。 而安凜的突然出現(xiàn)也讓蘇婉婉身體僵硬,面色發(fā)白。 “葉總,若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 蘇坤看了蘇婉婉一眼,嘆了口氣,拉著她走遠了。 身后一眾人見此,趕忙跟上,原本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在看到從遠處大步走來的安凜時,閉上了嘴,一切都很明了了。 誰不知道當(dāng)初這位仰光市第一千金的未婚夫就是安凜? 聽說后來還弄得很難看,安凜單方面解除婚約后,蘇婉婉還自殺了 這些話他們心中明了,卻不能說出來。 “葉蓁!你什么時候回到仰光市的?當(dāng)時我從百葉山回去,都沒看到你!” 安凜滿臉喜色,桃花眼中還藏匿著幾不可見的情感。 “剛回來” 葉蓁淡淡地說了一聲,把眸子定在了安凜肩上。 那是一只彩色的鳥,個頭不大,兩個綠豆眼非常明亮,當(dāng)看到葉蓁注意到它時,還得意地展了展尾巴上漂亮的毛發(fā),像是在炫耀一般。 “這就是當(dāng)初在鄔魍山得到的獸卵孵化的靈獸,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種,咯吱,這是葉蓁,要不是她,你可沒辦法活在這個世界上” 見葉蓁看自己的肩頭,安凜說道。 他還頗為認真地對肩上的小鳥說道。 葉蓁想了想,說道: “既然見到你,那我也就不用特意去文莊拍賣行了,麻煩你告訴花婆婆一聲,叫她注意一下修者聯(lián)盟剛剛新進的弟子,葉承歡” 雖然不必擔(dān)心盧玉掀起什么大風(fēng)浪,但小心無大錯。 “修者聯(lián)盟?葉承歡?好,我知道了!” 安凜雖然覺得疑惑,但也沒有細問。 之后,安凜很厚臉皮地跟著風(fēng)戊曄蹭了一頓飯。 飯桌上,他本想和葉蓁說說當(dāng)初她離開后,文莊拍賣會發(fā)生的事,但鑒于有風(fēng)戊曄這個普通俗世人在,也就說了說新聞八卦,緩解氣氛。 “我在仰光市不會待很久,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時間不定,公司若有什么要緊的事,就由你和陳叔商量后決定” 吃過飯,葉蓁說道。 “你又有什么事啊?葉大姑娘,你可真是個忙人!” 沒等風(fēng)戊曄說話,安凜先吐槽了。 從他認識葉蓁開始,后者好像一直忙忙碌碌,卻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 “行了,我都習(xí)慣了,葉總放心吧” 風(fēng)戊曄苦笑一聲,說道。 “葉承歡的事,你不要忘記告訴花婆婆” 葉蓁沒有理會兩人的話,認真地又交代了安凜一聲。 “好!我知道!” 見她如此認真,安凜也不敢調(diào)笑,把這話放在了心上。 葉蓁緩緩舒出一口氣,萬事皆畢。 神農(nóng)一脈,三族會武,總要見識見識才不枉白來華夏一遭。 ------題外話------ 明天開啟神農(nóng)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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