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你師伯,真的謝謝你” 農櫻捏著手中的名帖,激動得不能自己。 “你啊,若是能洗刷當年之事,脈主定不會那般絕情的” 文心長老伸手摸了摸農櫻的臉,聲音中帶了些憐愛之意,這個孩子過的也不容易,她若能幫上一點那就一點,也算是全了她和農櫻母親的情誼。 “師伯,師伯對不起,我不應該用這種方法逼迫你幫我” 聽著耳畔文心長老慈愛的話,農櫻突然覺得有些愧疚,她不禁哭著說道。 “傻孩子,我若不愿,你以為逼就能逼的了?” 文心長老笑著搖了搖頭,她怎么說也是神農一脈的長老,她不愿意做的事,別說是農櫻,就算是脈主都強迫不了。 “小櫻,師傅是不是特別好!” 農苓忍不住開口說道,她就知道她的師傅必然會念及舊情的。 “對,文心長老是神農一脈對我最好的!” 農櫻破涕而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別多說了,你快去,把名帖交上去,屆時我就說你是我從旁系中新收的弟子,記住,萬萬不可露出馬腳,我會護著你” 文心長老輕輕拍了拍農櫻的肩,囑咐道。 農櫻棄人的身份一旦被揭露,那結果,絕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是,師伯放心,我會小心行事!” 農櫻點頭應了,她明白,在沒有拿到名次時,不能暴露身份。 “小苓,比試開始,你要照看著小櫻,不可讓他人接近” 文心長老回頭看向農苓,農櫻雖然和以往已經大不相同,但熟悉她的人還是可以看出一二,身邊必然要有一個人多作掩護才是。 “是,我明白的師傅!” 農苓鄭重地點頭,她清楚事情的重要性以及披露后將要面臨的。 “好了,你們兩個快去把名帖交上去” 文心長老說道。 農櫻剛要拉著農苓跑出去,就被后者扯住了。 “小櫻等等,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說著,農苓就從包袱中取出一件親傳弟子的衣服,做事就要做全套,既然是文心長老的親傳弟子,那必然是要穿弟子服的。 “師姐” 捏著手中的衣服,農櫻突然覺得心中百感交集。 當年離開,是她至親之人下的命令,如今回來,幫她助她的卻是師姐和師伯。 “好了,來不及感動了,快去把衣服換上!” 農苓笑著揮了揮手,時間可不等人。 農櫻點頭,拿著衣服去了后殿。 “小苓,完事小心,小櫻的身份是個禁忌,若被發現,不止她會被施以大刑法,就是我們兩個都難辭其咎,這是一條不歸路啊” 文心長老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協助棄人參加三族會武,想想都是一件瘋狂之事。 “我明白的師傅,可當年我們沒有幫到師妹,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相助啊,有些事您還不知道,待三族會武后,我會一五一十地稟告您,當年之事絕不是師妹的錯,她是被人陷害的!我們如果不幫她,那就是害了整個族地!” 農苓聲音很嚴肅,若楊箐真的勾結魔修,那事情的嚴重性真的不可估量。 文心長老皺眉,面色也逐漸難看起來。 她心中也隱隱有些猜測,卻不敢多想。 哪怕她身為長老,這種事也已經超出了她能插手的范疇。 農櫻很快就換了衣服出來,打斷了農苓原本還想要說的話,兩人速度極快地離開了樓閣,向著練武場的報名處跑去。 文心長老看著農櫻的背影,面色復雜。 神農一脈,要變天了。 報名處負責處理的是文瀾長老的弟子,不巧的是,楊箐也是文瀾長老的親傳弟子,雖然她只是占了一個名頭,但也足以想象這一支的弟子會如何排斥農櫻。 農苓的面色有些難看,為何偏偏選中文瀾長老的弟子來負責報名之事。 “師姐,這” 農櫻也有些緊張起來,心中如同塞了一團亂麻。 “沒事,既來之則安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農苓咬著牙,拉著農櫻到了報名處。 “師兄,麻煩了” 她手中捏著兩個名帖,遞給那位師兄。 “哦?原來是農苓師妹,師妹來的可真夠晚的,這位是農櫻?!” 負責處理報名事宜的師兄看到名帖上的“農苓”二字,抬頭對她笑了笑,文心長老的弟子向來不爭不奪,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別支弟子也與其關系不錯。 而農苓算是文心長老門下弟子中的佼佼者,有一定的名氣。 報名的師兄說完就看到農苓身邊的農櫻,只覺得有些眼生,他低頭看向另外一張名帖,這一看可不得了,“農櫻”二字就像炸彈般,讓他刷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滿臉驚駭地望著農櫻,捏著名帖的手都顫抖起來。 當年之事神農一脈無人不知,農櫻這兩個字更是鼎鼎大名。 “師兄冷靜,冷靜這是我師傅剛剛從旁支收來的親傳弟子,巧的是和當年的農櫻同名罷了,你瞧瞧,她這臉多可愛,怎么可能是毀了容的農櫻?” 農苓做出一副被他嚇了一跳的樣子,旋即開口解釋。 她還伸手抬起農櫻的下巴,讓對方看清楚農櫻的臉。 “這這她真的不是不是那個那個農櫻?” 報名的師兄又看了看農櫻,這才發現她確實不像原來那個農櫻。 “真不是!師兄又不是不知道私通棄人的大罪,更何況當年脈主說過,那個棄人臉是好不了的,我想師兄也還記得吧?” 農苓表情很平靜,笑著說道。 她不能慌,一旦慌了那就露出了馬腳。 “嗯說的也是,這位這位師妹,你這膽子還真是大,竟和棄人起一個名” 報名的師兄逐漸放松下來,看著農櫻,這才發現原來是一位很可愛的師妹,又重新坐了回去,幫兩人處理名帖,還不禁對著農櫻感慨幾句。 “農櫻”兩個字對神農一脈來說就是禁忌,誰沾誰倒霉。 “呵呵,師兄快處理吧,后面還有不少人等著呢” 農苓笑著催促了一聲。 好在剛剛報名處周圍沒人,否則他那一聲呼喊早就喚來了別人。 “好,兩位師妹伸手” 報名的師兄點了點頭,拿出一個但發著金光的印章。 這個印章是虛擬印,會在報名參加三族會武的弟子掌心都印上一個徽記,參賽時若受了傷要放棄,就可以用靈力捏碎徽記,等同于棄權。 “麻煩師兄了” 農苓印好徽記后,就看到報名的師兄正要給農櫻掌心印下。 就在她微微松了一口氣時,一道聲音穿插過來。 “麻煩師妹讓開一下,讓箐師姐先報名” 這聲音雖然也用了“麻煩”二字,但其中高高在上的味道任誰都能聽得出。 然而聽到這話,農苓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箐師姐”三個字更是如馬蜂般扎在農櫻身上,她手一抖,身體更是僵硬如鐵。 報名的師兄聽到“箐師姐”三個字時,面色也更柔和,拿下了虛擬印。 農苓咬著牙暗恨,就差一點點,真的就差一點點了。 不過眼下卻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不得不說,這是農櫻來到神農一脈后最危險的時刻,因為她的仇人近在咫尺,那所謂的箐師姐,就是農箐。 “讓讓,讓讓,箐師姐,快過來吧” 待說話的人把周圍擋路的都阻隔到一邊,才對著那方呼喚著,聲音熱忱。 這種由師兄妹開道,自己再如公主般走來的行徑,真是無恥。 隨著農箐到來,周圍也聚攏了不少人。 “哇,真的是農箐師姐,她好美!” “是啊是啊,聽說農箐師姐閉關晉級七品了,如今出關就是參加三族會武” “七品啊,那距離我還是太遙遠了,農箐師姐果然是我們神農一脈的明珠” “” 看著周圍人的議論,農櫻仿佛什么都能聽到又好像什么都聽不到。 她脖子有些僵硬地轉過去,看向那個毀了她一生的女人。 那人仿佛踏著光,一襲白裙在弟子服中格外顯眼。 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并非讓人一眼驚艷的美人,卻看著很舒服,她柔軟的櫻唇勾著溫暖善良的笑容,看一眼就能沉醉其中,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地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難得一見的柔弱美人。 雖然走在特殊通道上,但她卻對周圍所有人都露出笑臉。 時而對著某個方向點點頭,就能引起一陣山呼海嘯般的驚喜呼喊。 這樣的楊箐,如同純潔的小白兔,讓人忍不住去保護去愛護。 農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在一起,她當年不就是被她的樣子迷惑了嗎? 楊箐緩緩來到報名處,她聲音同她的外表一般,帶著人畜無害的柔軟: “師兄,這是我的名帖,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馬上幫師妹處理” 處理報名事宜的師兄趕忙點了點頭,拿出虛擬印在農箐掌心中蓋了一個徽記,感覺到剛剛手中的柔軟,報名的師兄還摩挲了摩挲手指,臉上一片羞澀。 農箐師妹還真是溫柔啊,她真的太美好了。 “謝謝師兄,你真是好人” 農箐低下頭,耳邊垂下一縷發絲,陽光照過來,柔軟的讓人心疼。 “呵呵,哪里哪里,師妹才是真的好” 報名的師兄憨厚地撓了撓后腦勺,咧著嘴笑了。 農苓嘴角抽了抽,這農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會俘虜人心。 “既然處理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農箐笑著點了點頭,踩著清新的碎步轉身離開報名處。 見她離開,農櫻僵硬的身體緩緩松了下來,她剛剛好怕自己忍不住動手,好在還有理智在,她明白,剛剛若是動了手,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農苓也舒出一口氣,大麻煩終于走了。 “好了農櫻師妹,我這就幫你蓋下徽記” 報名的師兄回過神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忙對著農櫻說道。 還沒走遠的農箐在聽到“農櫻”兩個字后,嬌軀微僵,面色有些白,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卻只是看到一個并不熟悉的背影。 想到當年的事,農箐躊躇了一下,還是走回到報名處。 報名的師兄看到農箐,又放下了虛擬印,把剛剛的不好意思忘在了腦后。 “箐師妹,可是有什么我沒幫你處理好?” 聽到他的話,農櫻身體再度僵硬下來,農苓面色也瞬間難看了。 走就走了,干嘛還湊回來! “若我沒聽錯,這位師妹是叫農櫻?”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農櫻,農箐輕聲問道。 “是啊箐師妹,這位農櫻師妹是文心長老剛剛收入的親傳弟子,她不是當年的那個棄人,你放心” 報名的師兄趕忙解釋農櫻的出處。 “這位師妹,你是文心長老的親傳弟子?” 農箐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她沒辦法就這么離開,若不確認,心中無法放心。 農櫻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已經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 在農櫻即將轉身時,農苓擋在了她面前,她笑著說道: “農箐師妹,這是我師傅剛剛收的小師妹,有些害羞,畢竟她的名字也算是我們神農一脈的恥辱,你是明珠,她見到你也有些緊張,不如改日再見吧,畢竟三族會武在即,我也不想小師妹心中有什么壓力” 農苓表情陳懇,好似農櫻不回頭就是這個原因一樣。 “農苓師姐,既然是剛入門的師妹,我也應該見一見才對” 農箐羞澀地笑了笑,不為所動。 聽到她的話,農苓面色很難看,這時,農櫻伸手將農苓推到一旁,回頭看向農箐,正面看待這個她所仇恨的女人。 見到農櫻面容的那一刻,農箐面色微白。 是,農櫻現在容貌發生了巨變,一般師兄妹決計認不出,可她不同,她和農櫻淵源甚深,即便是當年那張沒有毀掉的稚嫩容顏都一直刻印在心里。 她無法忘記,當年農櫻滿臉鮮血地離開時,眼睛里滔天的仇恨和戾氣。 而那些仇恨和戾氣,都是看向她的。 雖然此刻農櫻面色平靜,但農箐還是能察覺到她眸子深處的嗜殺之意。 “你你是農櫻師姐,你真的是農櫻師姐?” 農箐忍不住后退半步,身著白裙的纖瘦身子踉蹌一下,她面色發白,聲音帶了些許顫抖和委屈,讓人看的萬分心疼。 周圍所有人都看向農櫻,眸中是千百般的埋怨和指責。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農櫻心中冷如寒冰,這千夫所指的一幕與當年何其相似,簡直是歷史重演了一般,可她又對楊箐做過什么呢? “農箐師姐,你應該喚我師妹才對” 縱然心中冰冷,但農櫻還有理智,她勾起笑,對著農箐客氣地說道。 在外這么多年,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愚蠢的農櫻了,對著仇人都能笑容滿面才算是真正的成長,現在的她就是如此。 “不不不,農櫻師姐,當初是我不對,若不是我將你的事情說出去” 農箐面色蒼白,想要說些什么,卻似不經意地捂住了嘴。 農櫻心中冷笑,這個女人這么多年還是沒有變,當年她反嘴咬了她一口時,也是這種欲語還休的模樣,可大家就是吃這一套,不需要她說什么,別人就都斬釘截鐵地認為是她錯了,這種感覺還真是熟悉。 “什么?這個農櫻就是當年那個被脈主逐出族地的棄人?” “天吶,這件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沒想到她還敢回來!” “棄人進入族地,那是一種玷污,這種人,理應處死才是!” “” 不管周圍的師兄妹是否站在農箐那邊,“棄人”兩個字就讓他們沒辦法相信農櫻,這絕對是一種恥辱。 看著他們的指指點點,農櫻盡管腳有些軟,卻還是堅定站在原地。 此刻,她不能動,不能軟弱! 她絕不會像當年一樣,趴在地上像狗一般搖尾乞憐,讓大家相信她。 “農箐師妹在說什么?櫻師妹是我師傅收的親傳弟子,并非當年那人,你為何一口咬定她就是那棄人?你別忘了,當初脈主曾斷言過,那棄人的臉和嗓子絕好不了,你不會以為這世上有人比脈主醫術還強吧?” 看著場面有些一發不可收拾,農苓只能站出來。 現在,除了不承認,還是不承認,沒有別的辦法。 “既然如此,農櫻師姐,你隨我去見脈主吧,相信他會有定論的” 農箐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發,嬌弱地說道。 聞言,農櫻面色微白,農天她的爺爺。 “農箐師妹,你當真要如此不饒人?” 農苓語氣有些怒意,這個農箐,真是讓人恨不得掐死她。 “師姐,你為何如此說我,這種事不能馬虎啊,我也是為了家族好” 聽到農苓的指責,農箐眼圈都紅了,她眸中有淚搖搖欲墜。 “農苓師姐!你怎么能這么說農箐師妹?!” “不能因為她是你的同支師妹你就偏幫啊,農苓師姐,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都說文心長老的弟子脾性好,現在看來也不見得啊!” “” 聽著他們的話,農苓氣笑了,眼都瞎了嗎,如此咄咄逼人的女人,竟然還當作是心頭的白月光,為了楊箐連理智都沒了,這還是她神農一脈的人嗎? “好啊,你愿意去見那就去見,小櫻,隨師姐去,有什么事咱們就光明正大說個清楚,正好有其他兩族師兄妹見證,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農苓清楚,現在再推脫都沒辦法了。 她語氣中帶了些決絕和孤注一擲地嚴肅,拉著農櫻率先走了出去。 農箐眼中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慌亂,但也只是一瞬她就掛起了柔弱的笑,好啊,那就看看到底是誰“身正不怕影子斜”。 看著三人離開,聚集在報名處的人也顧不得報名了,紛紛跟上去湊熱鬧。 這種情形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那農櫻到底是不是棄人,馬上就要揭曉了。 “小櫻離開很久了” 另一邊高臺上的葉蓁蹙眉,以農櫻的身份,若被發現可不是小事。 “再看看,應該不會有事” 老頭雙手背在身后,面色嚴肅。 他不說有多么信任農櫻,但對方是他神農一脈的人,他就要保她安全。 葉蓁挑眉看了老頭一眼,又看向身旁的司繆。 “他既說不會有事,那卿卿也不必擔心” 司繆伸手攬住葉蓁的肩,輕聲安撫。 倏然,司繆玉眸微動,看向某個方向。 他察覺到農櫻的氣息被很多人包圍,看來還是出了些變故啊。 葉蓁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變色微變。 那邊,農苓拉著農櫻向比武場最高層走去,那里正是農天,各族長老所在。 “事情,終究還是如此” 老頭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最高層的眾人被農櫻那邊的騷亂吸引,紛紛望了過去。 “怎么回事!” 農天面色嚴肅地喝了一聲。 蜂擁的人群才散開一些,露出其中的農苓,農櫻和農箐。 文心長老一看到她們幾個,面色就變了變。 她心中有些發苦,不明白為何還是暴露了。 “稟脈主,我與師妹去報名三族會武,但農箐師妹屢屢阻撓,不知是何居心!” 農苓拉著農櫻跪下,略有些氣憤地說道。 “農箐,可如她所說?” 農天看到農箐時,面色微柔,還是開口問道。 “稟脈主,箐兒如此做是有原因的” 農箐也俯身行了一禮,卻沒有跪下,這是她身為神農一脈第一人應該有的尊嚴,她不會和任何人下跪,這也是農天曾應允過的。 “哦?是何原因,你說來聽聽” 農天看了一眼身邊的文心長老,問道。 農箐這孩子向來溫和,從不與人交惡,怎么會和文心長老的弟子為難? “脈主,箐兒報名時,見到這位文心長老剛剛招收的親傳弟子,她的名字竟然喚作‘農櫻’,箐兒心中有些好奇,畢竟當年農苓師姐硬要說這就是新招收的師妹,可箐兒覺得,這事有些蹊蹺,特來找脈主定奪!” 農箐身姿纖弱,這話說一分留三分,引得眾多外族長老議論紛紛。 別族丑事聽起來總是讓人好奇,沒想到三族會武第一天就有如此趣事。 而農天和神農一脈的其他長老都面色大變,視線紛紛定格在那跪在地上,頭顱低垂的人身上,這這難道真是當年那個被驅逐的棄人? 農天是最快收斂情緒的,他昨晚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這個孫女果然是回來報復的,竟然想要混入三族會武! “脈主,這孩子的確是我新招收的弟子,名同卻非一個人!” 文心長老站了出來,聲音堅定。 “文心!” 農天厲喝一聲,他完全不信文心長老的說辭。 “農櫻,抬起頭來讓脈主瞧瞧,你可是當年那人!” 文心長老不為所動,對跪伏在下方的農櫻說道。 農苓緊緊捏著手,額上也有些汗。 “你!抬起頭來!” 聽到文心長老的話,農天也看向農櫻,冷聲道。 跪伏在下方,農櫻低垂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悲傷,她緩緩抬頭,當那張完好無損的臉暴露在空氣中時,周圍響起一些反駁聲。 “她肯定不是那個棄人,臉上根本沒有毀容!” “就是,當初脈主都說了,棄人的臉好不了,農箐師妹是不是搞錯了?” “文心長老都說是新收的了,她總不可能說謊吧” “” 神農一脈中,也并非所有人都站在農箐那邊。 還有一部分人存有理智,他們不會聽信農箐的只言片語,而是會自己思考。 他們大多數已經不記得農櫻長什么樣子,更何況最深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怎么都和面前這張可愛的臉融合不到一起。 就連神農一脈的長老們都面面相覷,他們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也許真是名字相同罷了,不需要如此小題大做。 這么想著,他們看向農箐時就帶了些不滿。 三族會武,并非只有自家人,還有其他兩族,這種事誰不是關起門來說,這農箐,都不搞清楚狀況就把人帶了過來,這不是明擺著讓他們丟臉? 別人會這么想,但農天不會。 農櫻就是再變,也是他的親孫女,他如何能不知道對方的相貌?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有治好臉的這一天。 看到農櫻的那一刻,農天心中還是閃過一絲安慰的,只是在看到一旁的農箐時,安慰被他壓在了心底。 農櫻即便恢復了臉,恢復了嗓子,她依然洗脫不了勾結魔修的罪名。 “你,可是棄人農櫻?” 農天聲音有些沉重,兩手直指農櫻。 周圍氣氛凝重,所有人都看著農櫻,想知道她會如何說。 農櫻嘴巴動了動,她想要說什么,卻發現竟不知該如何說。 難道,就在這樣的場景下,把所有的真相通通說出來?會有人相信她嗎? 農櫻不確定。 高臺上,葉蓁蹙眉,她剛要去阻止這一切,卻被老頭攔住了。 “農櫻有難,我必須出面!” 葉蓁聲音微冷,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農櫻出事。 “她再怎么也是我的徒徒孫,要出面也是我出面,你這丫頭就留在這里吧” 老頭對葉蓁翻了個白眼,雙手背在身后,大搖大擺地向練武場走去。 “徒徒孫?” 葉蓁蹙眉,看著老頭的背影。 “不必擔心,我們且看著,若處理不了再動手,有我在” 司繆銀發飄飄,他清華瀲滟的容顏倒是比下方的熱鬧更吸引人的眼球。 練武場。 看著農櫻一直不開口,農苓都為她著急。 “脈主,弟子有事稟告!” 農苓咬著牙,說道。 既然農櫻開不了口,那她就幫她把事情原委都說出來! “是,我是” 農櫻拉住農苓,有什么話也該是她說才對。 聽著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一旁的農箐溫柔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幽光,她不想這么對待她的,可惜,這個農櫻卻處處與她做對,那就怪不得她了。 然而農櫻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道調笑聲響起: “她當然是我農逍遙的弟子,怎么著,我弟子沒資格參加三族會武?” 這道吊兒郎當的聲音讓眾人紛紛望去。 就連農櫻都詫異地看向來人,他穿著普通,依舊是那張帶著些猥瑣的臉,但此刻卻讓她覺得有些可愛,這個老頭這個老頭 農天看到農逍遙后一愣,趕忙從高臺上下來。 他恭敬地跪在地上,稱呼了一聲:“老祖”。 見農天跪下,周遭所有神農一脈的長老和弟子都匍匐在地,恭稱“老祖”。 雖然他們心中很震驚,畢竟神農一脈有老祖的事他們全然不知。 個別長老對“農逍遙”這個名字還是有些印象的,但就是因為有印象,他們才比弟子們更震驚,畢竟逍遙老祖早就作古了,怎么會突然冒出來? 其他兩族雖然沒有跪地,卻也恭敬地彎身行禮。 所有人都被老頭的出現給震撼了。 “行了,都起來吧” 老頭隨意揮了揮手,自顧自來到農櫻面前。 “丫頭,作為我的弟子怎么能跪著,起來起來,應該他們給你跪著才對” 老頭一把拉起農櫻,笑瞇瞇地說道。 聞言,農櫻眸子有些濕潤,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老祖,她這” 農天大急,別人隨意收弟子也就罷了,但農逍遙卻是不行。 他是老祖,是他師傅的師伯,也就是說,一旦農櫻成了農逍遙的弟子,他這個爺爺都要恭恭敬敬地稱呼她一聲“師叔”,這豈不是天大的笑料嗎? 更何況,任何人都能收下,唯獨農櫻不可以,她是神農一脈的棄人! “她怎么了,她就是老頭我新收的弟子!” 農逍遙叉著腰,高高仰起下巴,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一旁的農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震懵了,她在神農一脈多年,竟然也不知道這里還隱藏一個實力恐怖的老祖! 她七品修為在這邋遢老頭面前,竟然猶如滄海一粟! 農箐垂著眼簾,眸中有些嫉恨。 農櫻,農櫻為何她總是如此好運,一次又一次地逃掉! “老祖是說,她是您新收的徒弟?那文心師伯” 農箐不想就這么放過農櫻,忍不住抬頭說道,這一半的話著實引人遐想。 她的意思是,若農櫻是老祖新收的弟子,那剛剛又為何說是文心長老的弟子?這豈不是有些雜亂無章,亂了輩分? 如果農櫻本人沒有問題,又怎么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不得不說,農箐就像一根攪屎棍,總是能直戳重點。 也難怪當初她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把農櫻驅逐出族地,取她而代之。 “你就是楊箐?” 老頭來到農箐面前,大咧咧地問道。 一個“楊箐”,卻仿佛一巴掌狠狠打在農箐的臉上。 她使用農姓已經很久了,這么多年,她再也沒有聽到過“楊箐”二字,此刻聽來竟然是如此刺耳。 “弟子弟子是” 農箐臉有些發紅,她低垂著頭,竟覺得周圍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老祖我收個弟子難道還要你一個小輩過問?” 老頭雙手背在身后,聲音帶著偌大的壓力,重重壓在農箐身上。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以往那些謹遵農箐之命的弟子又能有什么辦法? 所有人都噤聲了,修者界很注重輩分之說,農櫻既然已經成了老祖的弟子,那就是輩分極高的小祖,誰敢在此刻說什么,那就是挑釁,就是不孝! “是,是弟子錯了” 農箐面色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嗓音中帶著些許哭腔。 見此,老頭輕哼一聲,不再理她,他生平最是不喜這種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要不然也不會一大把年紀還是個光棍。 農天看著農箐,輕聲嘆息一聲,沒再說什么。 “這位這位難道就是曾經的鐵劍老祖?” 問話的人若有所思,他穿著莊重,頭上豎著羽冠,看樣子也有七十多歲了,不過這個地方的人暫且不能用外表來看歲數,皮膚略黑,面容嚴肅。 看他身上穿的玄衣就知道,這是玄機一脈的長老。 “喲,你居然知道老夫?玄機一脈的小子?” 農逍遙看向說出他名號的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居然被他叫做小子。 不過他也沒喊錯,玄機一脈的人向來活不長久,而農逍遙已經活了很多年,他這個輩分的人大多數已經作古,即便還有人活著,也是茍延殘喘罷了。 “哪里,鐵劍老祖的名頭恐怕整個華夏無人不知吧” 被叫做小子,那玄機一脈的長老也沒有任何不滿,苦笑一聲。 鐵劍老祖可謂是神農一脈最不受約束的弟子,不修醫道,卻修劍道。 神農一脈向來以救死扶傷為己任,但劍道卻主殺伐,兩者可謂背道而馳,就這樣,鐵劍老祖獨自出山在外闖蕩,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挑釁高手與之戰斗,其生平戰績絕對能讓任何人驚嘆,只因他總是背著一把鐵劍,后被尊稱鐵劍老祖。 不過二十多年前鐵劍老祖突然消失了,眾人也只當他是作古了。 哪里知道,他竟然會在今年的三族會武中重新出現。 就看他現在的精神頭,再活上一百年都不足為奇。 玄機一脈向來不爭不搶,處事淡然,對于神農一脈的鐵劍老祖還活著,他們并不覺得如何,反而慶幸在紀元之爭時,能出現一位如此高手。 但伏羲一脈就不同了。 伏羲一脈向來以首自稱,如今神農一脈出現一個老祖,實力強大,他們這個第一的名頭恐怕也要讓出去了,畢竟在修者界,實力為尊。 “大哥,怎么辦?” 風韻之看著上首的農逍遙,面色有些難看。 “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風衍之搖了搖頭,聲音鄭重。 他的確是這么想的,畢竟紀元之爭即將到來,能有這樣一個絕世強者領導人族,存活下去的機率才會更大一些,這個時候,不是爭奪第一的時候。 聽到風衍之的話,風韻之忍不住跺了跺腳。 “師伯,你看看大哥,他居然一點都不急,還有那個丫頭,一個棄人居然也敢到族地中來,不行,我要去揭穿她!” 風韻之看向三長老,聲音滿是不悅。 她回頭看了看上面站在農逍遙身邊的農櫻,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那丫頭本就是棄人,根本不是什么老祖的弟子! “韻小姐,現在這種情形,我們伏羲一脈不宜攙和” 三長老面色嚴肅地搖了搖頭,以往時候她能慣著她,但現在,不行。 “師伯!棄人怎么能污染了族地,我不能看著神農一脈的人被欺騙啊!” 風韻之振振有詞地說道。 “好了,你若厭惡她,大可在三族會武時對付她,現在卻是不行,你現在出去,那就是和神農老祖做對,屆時場面就難以控制了,既然神農老祖已經說了把那丫頭收為弟子,那現在,任何人出去說都是無用!你少趟這趟渾水!” 三長老抓著風韻之,認真地和她講述道理。 聞言,風韻之也只能恨恨地看了農櫻一眼。 既然她想參加三族會武,那她就會讓她知道,哪怕從棄人變成了老祖的弟子,也只是個廢物罷了,她必然要她好看,泄奪衣打臉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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