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聲音,農櫻眸子微亮,她轉頭,果然看到了機瞳。 “嗨,農櫻,我們又見面了!” 機瞳笑的開懷,見農櫻也笑,還對她眨了眨眼。 和第一次見面時不同,機瞳不再文縐縐地喚她“姑娘”,說話時也帶了一絲熟稔,而且穿著玄機一脈弟子服的機瞳,看上去倒是也成熟了一些。 “機瞳,好久不見” 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熟人,農櫻心中還是喜悅的。 “機漓師兄!” 原本拿著鞭子一臉兇悍的風韻之看向機瞳身后,嬌滴滴地喊道。 這聲音讓農櫻和農苓身體抖了抖,就風韻之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讓玄機一脈下一任脈主機漓心悅呢,只是癡人說夢罷了。 “師妹” 機漓翩翩公子,哪怕知道風韻之表里不一,也不會冷漠。 “剛剛看風師姐似乎要動手?馬上就要啟程前往常春山了,風師姐還是節省一些體力吧,常春山中妖獸眾多,稍不注意小命就玩完了!” 機瞳回身,羞澀地摸了摸腦袋,似好意般說道。 聞言,風韻之面色霎時難看,想說什么,但在看到機漓時閉上了嘴。 機瞳是機漓最親近的師弟,她不能對他如何。 “機漓師兄,韻之就先走了,待常春山再見希望能和師兄一起走” 風韻之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那這位楊師姐?哦不對不對,應該是農師姐” 機瞳回過頭,眼神看向農箐,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僅是他的一個稱呼就叫農箐面色煞白,她似不經意地看過農櫻,也離開了這里。 “許久未見,你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見長” 農櫻樂了,伸手拍拍機瞳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哪里哪里,這不是都和你學的嗎” 機瞳緩緩搖頭,他以前可不會這么說女道友。 “師妹啊師妹,你居然還認識玄機一脈的機漓師兄和機瞳師弟,不簡單啊” 農苓輕輕撞了撞農櫻的肩膀,絲毫不在意當著兩位當事人的面,她沒想到自己這個師妹不僅沒有像別人所想一樣過的凄慘,反而如此逍遙自在。 雖然農櫻已經是老祖的弟子,是師叔祖,但農苓還是有些改不過稱呼。 機漓的身份地位等同于伏羲一脈的風衍之,她們神農一脈的農驕陽。 這些天之驕子,但凡認識一位,那都是說不盡的光榮。 “這你可就說錯了,我也只認識機瞳,機漓師兄” 農櫻挑眉搖了搖頭,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機漓。 “哈哈哈,現在不就認識了嗎,來,我鄭重給你們介紹我師兄,機漓” 機瞳大笑,將一旁的機漓拉到兩人面前。 “機漓師兄,我是農櫻,她是我師姐農苓” 機漓不會帶給人壓力,但他灰蒙蒙的眼睛卻叫人無法對視,似乎看久了就會陷入到其中一般,十分可怕。 面對機漓,農櫻態度謙和,完全是小師妹的模樣。 “師叔祖叫我機漓便可,” 機漓點了點頭,溫潤如玉。 對農苓還好,對農櫻,機漓卻喊出了這個稱呼,讓農櫻微愣,她剛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農櫻,她已經是神農一脈輩分極高的師叔祖了。 “別管我師兄,他就是這么古板,你們把去常春山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機瞳對著機漓撇嘴,他這個師兄就是這樣的,一點情趣都沒有,真不知道伏羲一脈的那個女人為什么就對師兄上了心,不過她這心上了也是白上。 想到待會兒就要啟程去常春山,機瞳不禁問起了這個問題。 “帶東西?不就是帶一些行李嗎,還需要什么?” 農櫻滿臉茫然,她就收拾了些吃的喝的換洗的。 只是三天而已,也不需要帶那么多吧? “拜托,你當這是去游山玩水?沒想到你身份是長了不少,智商還是和原來一個樣,一樣的缺心眼兒!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在神農一脈見著農櫻,機瞳也恢復了本性。 他在玄機一脈是人人寵愛的小師弟,嫡系弟子,但外族的朋友卻一個都沒有,那次飛云山之行是他第一次下山,能認識農櫻和葉蓁,也是意料之外。 對朋友,他向來是敞開心扉的。 “要帶什么?常春山雖然是神農一脈的歷練之地,但我從沒去過” 農櫻也不生氣,只是好奇地問道。 她知道有常春山,但是神農一脈的弟子只有達到五品修為的才能進去,哪怕是她現在都及不上這個標準,聽機瞳的語氣,似乎知道些什么。 她第一次見識密境還是和葉蓁在鄔魍山,那時也算是大開眼界。 不僅如此,她還得到了一件飛行靈器“桃花扇”。 “常春山你都沒進過,我就更沒進過了,不過我師兄說了,多帶傷藥” 聞言,機瞳也攤了攤手,他看向身邊的機漓,表示這話是這位師兄說的。 “常春山中危機重重,小心為妙” 感覺到農櫻和農苓的目光,機漓點了點頭,說道。 “這次三族會武,也許最大的危險不在于妖獸,而在于同伴” 機瞳抿了抿唇,聲音微低。 農櫻和農苓對視一眼,眸中都有些沉重。 的確如此,畢竟大多數妖獸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除了些脾性殘暴的,而三族會武上百人參加,卻僅僅只有二十個晉級名額,太殘酷了。 自己如果想要晉級,那就必須要取他人而代之。 丹境的誘惑力絕對不小,紀元之爭即將到來,能在此時提高實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能在大災難來臨前有所提升,也會多一份活下去的保障。 “對了,我還想問你,葉道友呢?怎么沒見她和你在一起?” 機瞳突然想到葉蓁,饞蟲都被勾出來了,野雞的味道 “你問葉姐姐干嘛” 農櫻狐疑地看了機瞳一眼,當看到他眸子中熟悉的光時不禁翻了個白眼,沒辦法,每次葉蓁做好吃的時候,不用別人告訴,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是那個神情。 “是我師兄想見見葉道友,畢竟她機緣深厚,似被天道眷顧” 機瞳指了指機漓,說道。 他們玄機一脈透露天機太多,被天道嫉恨,大多壽命不長。 對于一些福緣深厚的人,也確實抱著些好奇。 “啊?這樣啊,葉姐姐也跟著我來了神農一脈,現在在我師傅那里!” 農櫻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們。 說不準進了常春山還會和機瞳同行,隱瞞葉蓁的行蹤完全沒有意義,而且葉蓁還需要請玄機一脈的人占卜,這一次常春山之行或許就可以。 這般想著,農櫻就看了機漓一眼。 玄機一脈弟子中,若論占卜之術,恐怕機漓都不遜于長老之流。 “哦?葉道友真的來了!” 聽到農櫻的話,機瞳眼睛一亮。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哼” 農櫻剛剛說完這句話,四周就響起了鐘聲。 “要開始了” 機漓抬眸,他分明是看不到的,但卻又好似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練武場,農天站在最前方。 “人都到齊了,那就啟程,在常春山中,一旦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生死困境,就捏碎掌心的徽記,其中陣法會將你們傳送出來,在取得好成績的同時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萬事小心,三天后開啟常春山,手持藥牌者晉級下一輪!” 農天聲音極為嚴肅,說完,就帶著參賽弟子前往常春山入口。 弟子們三三兩兩走在一起,算是結隊,畢竟人多力量大,若實力沒達到五品的遇到危險也難免解決不了,組隊在一起會更安全些。 組隊的大多數是同族,也有少數有交情的別族。 參賽弟子中,鮮少有單獨行動的,除了些對自己實力有很強信心的。 農櫻一直和農苓,機瞳,機漓在一起,隱隱也形成一支隊伍,其中機漓實力最高,卻也只有六品,畢竟神農一脈和玄機一脈不善修煉。 其次就是農苓,她是五品中階修為。 而農櫻和機瞳兩人相差無幾,都在三品徘徊不前。 此次參賽的弟子實力大多數在三品以上,農櫻和機瞳算是墊底的存在。 常春山入口在神農一脈后山,一條小路蜿蜒至山腳下。 農天看著前方的常春山,伸出手,掌心中是一枚石鑰匙,他輕輕一拋,鑰匙便閃著光澤飄向一處山壁,霎時,一道刺目的光芒閃過,山壁上出現了一座光門。 眾弟子們大多數沒有見過這樣的密境,一時間驚呼聲不斷。 “好了,這就是通往常春山的大門,你們進去吧!” 農天手一揮,弟子們就盡數涌入光門。 直到最后一個弟子消失,農天才將石鑰匙收回,光門也緩緩消散。 “也不知他們能否在常春山中待上三天” “是啊,這一次我們三族弟子可謂精銳盡出,一旦有損失,那可萬萬承受不起,聽說其中還有化形妖獸,即便我們碰上也會吃力” “你們都往好的地方想,別自己嚇唬自己” “” 聽著長老們的議論聲,農天也深深嘆了口氣。 他只希望所有人都安然無恙地歸來,這些弟子都生在和平的時期,從未經歷過殺伐和歷練,這次三族會武的內容也是他們三族脈主商量之后決定的。 紀元之爭的可怕,絕不是危言聳聽。 “好了,我在此看守,你們都離開吧” 文心長老主動請纓,弟子們若遇到危險捏碎徽記,就會出現在這里,總要有人接應。 “好,那就辛苦你了” 農天點了點頭,和一眾長老們離開了此處。 文心長老雙眸微閉,盤膝而坐。 不一會兒,空氣一陣震蕩,文心長老刷地睜開眼。 “老老祖?” 她看著出現的人,竟然是農逍遙。 “嘿,原來是文心徒孫” 農逍遙點了點頭,他身邊竟瞬間憑空出現了兩個人,一人青衣,一人銀袍,一對璧人,相得益彰,正是葉蓁和司繆。 “這這是?” 文心長老只覺得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 見到司繆,農逍遙暗道:哼,這臭小子的空間之術果然厲害! “我要把他們二人送入常春山,你且看著,莫管便是” 農逍遙揮了揮手,他亦攤開掌心,石鑰匙如剛剛一般,打開一道光門。 “好了好了,進去吧,看著心煩” 農逍遙擺了擺手,葉蓁頷首,和司繆踏入光門。 “老祖,這外人進入常春山” 文心長老皺著眉,看著發生的一切,她卻無力阻止。 “你就當沒看到不就行了,出什么事有我老頭子頂著,你怕什么!” 農逍遙翻了個白眼,他最煩這種磨磨唧唧的事兒。 “好了,老頭子要走了,你繼續看著吧!” 農逍遙雙手背在身后,一搖一擺地走了。 文心長老站在原地苦笑,無奈,誰讓他是老祖呢。 * 常春山。 蔚藍的天際,帶著暖意的陽光,和外界沒什么不同。 一眼望去,青山綠水,峽谷溝壑,到處升騰著神鬼莫測的氤氳山氣,如一副神奇的輕紗帷幔,空氣中靈氣極為活躍,屬木屬性最強。 “這地方是不是和饕餮大陸沒什么區別?” 站在山路上,葉蓁看向司繆,笑著問道。 每個人走進光門,被傳送的地點是不同的,就如葉蓁和司繆,他們兩個被送到了狹窄的山路棧道上,放眼望去,峽谷中盡是飄蕩的云霧。 若是普通人,一不小心踩錯了,那就是粉身碎骨。 “有你在,是不是饕餮大陸又有何分別” 他眸光柔和地望著葉蓁,說出的話沒有半分敷衍。 清風拂過,卷起司繆的銀發,那一瞬間,他似要乘風而去。 葉蓁微愣,不自覺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抓的極緊。 “你不會離開我?” 看著那雙情深似海的玉眸,葉蓁不知為何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聞言,司繆微怔,過了一會兒,他大笑出聲。 “卿卿,我不會離開你” 即便有一天迫不得已離開了,我也會再次找到你。 看著葉蓁清透如水的眸子,司繆玉眸微閃。 聽到這句話,葉蓁心中卻仍然覺得沉悶,這讓她很不解。 “走吧,我們邊找農櫻邊找藥牌,這樣兩不耽擱,而且常春山和鄔魍山一樣,都是上古留下來的密境,其中說不準還能碰上些珍貴的靈植” 葉蓁把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屏蔽掉,拉著司繆的手順著棧道向山下走去。 常春山一眼望不到邊,山巒疊嶂,也不知道何時能碰到農櫻。 想了想,葉蓁將月牙放出空間。 “主人?” 站在棧道上,月牙險些掉下去,好不容易穩住蹄子,它蔚藍色的眼睛中滿是迷茫和后怕,嘴里還叼著一根草,看樣子剛剛在空間中沒干什么好事。 “這是常春山,你去找找農櫻,發現蹤跡就在精神領域傳音給我” 葉蓁伸手摸了摸月牙的獨角,說道。 “好玩的地方?” 聽到葉蓁的話,月牙才發現周圍很陌生,獸眸中滿是興奮。 “找農櫻是要緊事,莫要貪玩” 葉蓁搖了搖頭,就她這樣的性子,身邊卻盡是些個性跳脫的主。 “是!” 月牙說完,就興高采烈地撩開蹄子跑遠了。 “我們也走吧?” 葉蓁回眸看著司繆,薔薇色的唇瓣翹起愉悅的弧度。 不論如何,只要他在身邊,就夠了。 司繆也笑,伸手摸了摸葉蓁的發。 向來清冷的女子露出笑容,暖的仿佛能夠融化陽光。 兩人就這樣沿著棧道來到峽谷底,四周靜悄悄的,沒有絲毫鳥鳴蟲吟之聲。 “不對勁” 葉蓁長睫眨動,眸子掃視周圍。 “小東西而已,走吧,前面有靈植” 司繆搖了搖頭,他釋放出自身氣息,沒有妖獸會不長眼地撞上來。 “我們好像是來游山玩水的” 葉蓁放松緊繃的神經,容顏含笑,調侃道。 “哈哈,不然呢?” 他們本來就沒有帶著什么任務,放松心情總比時時刻刻保持警惕要好。 “說的也是” 葉蓁輕笑,將一路上遇到的靈植通通收入囊中。 葫蘆空間又擴大了不少地方,讓葉蓁欣喜的是,她又找到了不少饕餮大陸才有的高階食材,高級靈食蘊含的靈氣極為濃郁,足夠她再晉幾品。 常春山極大,葉蓁和司繆走了一天,臨近傍晚都不曾碰到三族弟子。 參天古木下,一張小幾,兩個相對而坐的人。 小幾上是幾道冒著熱氣的靈食,都是葉蓁提前做好放在空間中的,本想著只是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司繆慵懶地斜倚在樹上,手中執著一杯酒,是葉蓁用空間桃花釀的。 “味道如何?和饕餮大陸時可還像?” 葉蓁語氣有些幾不可見的忐忑,這桃花釀也算是承載了她和司繆在縹緲神宗最深的記憶,她也希望它是當初的那個味道。 “自是像的,一人飲酒未免無趣,一起?” 司繆挑眉,看向葉蓁,這番話,他也曾在饕餮大陸時對她說起過。 有些話,有些事,當提起時,腦海中總會回想起。 葉蓁輕笑,也為自己倒上一杯。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 不多時,地上就東倒西歪地擺滿了酒壇子。 葉蓁沒有用靈力將酒氣逼出,她伸出一只胳膊托著自己的臉,白皙如玉的臉上布滿紅暈,清透的眸子中也有了些許醉意,美不勝收。 司繆已經放下酒杯,深情地望著葉蓁。 “司繆,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葉蓁眼神有些朦朧,她望著對面傾世絕艷的男人,輕聲呢喃著問道。 他到底是誰呢,她好似從來沒有探究過。 當初在鄔魍山中,她曾想要問清楚,可后來,還是沒問出口,她怕,怕這般讓她喜歡的司繆,并非只是簡單的飄渺神尊。 追逐他的腳步已經很難了,若是再難些,她怕自己對他的高度產生畏懼。 聽到葉蓁聲音中的低落,司繆抿唇,他起身來到葉蓁身邊,將她拉入懷中。 “卿卿,在你面前,我不是任何人,只是司繆” 垂眸看向懷中緋紅小臉的人兒,司繆玉眸溫柔似水,說話時,語氣格外認真,他不知道葉蓁現在是否能聽清楚,但這就是他的真心話。 是,他的身份并非一個飄渺神尊,可那又如何呢? 縱使他有千千萬萬個身份,卻也只想要一個妻子,那就是葉蓁。 倏然,司繆眸子微動,閃過一絲冷漠。 他手一揮,小幾和酒壇都消失在原地。 將葉蓁攔腰抱在懷中,輕飄飄落于古樹的枝干之上。 葉蓁眨了眨眼,伸出手捏住司繆的臉,勾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呵” 司繆見她如此,不禁低笑出聲。 就在此時,一行人來到古樹之下。 “箐師姐,我們才進來第一天,就有不少弟子失蹤,這情況太古怪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我們是不是應該讓弟子捏碎徽記出去稟告脈主?” 一道強作鎮定的聲音響起,但依舊能夠聽出其中的恐懼和慌亂。 “師妹不要怕,常春山中陣法很多,或許只是走散了,我們是在參加三族會武,不是踏青,這般大張旗鼓地出去稟告,只會讓別人看輕我神農一脈” 這聲音十分柔軟,聽的人心都要酥了。 “是啊師妹,箐師妹說的不錯,在我們神農一脈的地盤上,有什么好怕的” “有滸師兄在,什么魑魅魍魎都會通通遠離的!” 同行的師兄弟們吹著牛皮,說話時還不忘捧一捧農箐。 沒錯,這一行人領頭的就是農箐,她身邊那些盡是平時圍在身側阿諛奉承的同門,不知為何,她竟沒有和早就暗中打好商量的風韻之同行。 “我們還是早些去找藥牌吧,已經一天了,我們一個藥牌都沒找到!” 又有人開口了,語氣有些氣餒。 這是第一天,卻什么都不順,這次三族會武結果恐怕不會太好。 “那我們是不是該找個玄機一脈的人合作?” 今天但凡找到藥牌的,都是玄機一脈的人,他們一族擅長占卜,趨吉避兇,在常春山中如踏青一般,現在伏羲和神農兩族,誰不想和玄機一脈打好關系? “他們一族難以交際,不是獨來獨往就是和本族人在一起,合作很難” 農箐眉頭輕皺,明明實力為七品,卻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讓人生厭。 “箐師妹不要擔心,大不了我去劫持一個玄機一脈的人!大家在常春山中本就是競爭對手,為了丹境,必要時候也不能心慈手軟!” 一個體格健壯的男弟子連忙安慰農箐,說出的話帶著一股狠勁。 他就是實力僅次于農箐的農滸,為六品巔峰修為。 “這這不好吧滸師兄?” 農箐低垂的眼睛中閃爍著異樣的光澤,再抬眸時已經是以往的柔弱。 “這有什么不好的!師妹放心,師兄必然把這件事辦妥!” 被農箐柔軟依靠的眼神看著,農滸心中自信心爆棚,拍著胸脯保證著。 玄機一脈的人雖然擅長占卜,但是他們普遍修為不高,沒什么難得。 “可是師兄,你劫持對方,若他說出去,那我們” 剩下有理智的人不禁皺眉問道,這可不是容易的事。 聞言,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是啊,若挾持玄機一脈的人被知道,那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這這有何難!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 農滸面色也是一變,本想反悔,卻在看到農箐崇拜的眼神時,一咬牙,手在脖頸處輕輕劃過,滿臉狠辣之色。 “師兄!這可不是小事!我們神農一脈向來以治人為本,怎么能殺人?而且還想殺玄機一脈的弟子,我們沒有同門之情,也有道友之誼!” 首先開口反駁的就是最先開口的女弟子,她滿臉嚴肅,這件事絕不可行。 三族會武雖然重要,但是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 “師妹!你要想明白,那可是丹境,丹境啊!” 農滸眼睛大睜,捏著開口女弟子的肩膀使勁搖晃著,聲音極大,似乎想要將其搖醒,又似乎是想要多給自己添一些勇氣。 司繆對樹下的對話充耳不聞,悠然地坐下,長腿展開,靠在樹干上,但他懷中的葉蓁卻仿佛清醒了一些,趴在他懷中,眼神也清明了一些。 “有人消失?劫持?” 葉蓁黛眉不自覺地蹙了起來,怎么會這樣。 “問?” 司繆抬手將葉蓁的發別在耳后。 葉蓁垂眸想了想,點頭。 見葉蓁頷首,司繆抱著她的纖腰輕輕一躍,就從枝干上翩然而下。 “誰!” 察覺到異樣,樹下的人趕忙退到旁邊,農滸則厲喝一聲。 所有人都神色大變,劫持別族弟子還想殺人滅口的事若是傳了出去,那神農一脈面子里子可謂是都丟盡了,哪怕得了藥牌,還有什么臉面晉級下一輪?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襲頎長的身影,晚風拂過他的發,銀色流光美的驚人,似一匹上好的綢緞,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卻讓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視。 農箐也望著司繆的背影,似水般溫柔的眸子中有一抹恍惚。 “閣下是誰!看您的穿著,應該不是三族弟子,閣下可知擅闖此地的后果!” 農滸雖然心中畏懼,卻還是梗著脖子說道。 他現在只期望對方是路過,不會將他剛剛所說的話傳出去。 對方在樹上待了那么久,他們這么多人居然都沒發現,可見對方實力。 “你們剛剛說有弟子消失,是如何消失的” 聲音透過他的背影傳來,清幽似古井微瀾。 “閣下,是這樣的,三族弟子今日盡數來到常春山,可是不論是單獨行動還是身邊有陪伴之人,在前行時,都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找不到半點蹤跡,我們也著實弄不明白,只能猜測是他們觸動了其中陣法,不知被傳送到了何處” 沒等農滸回答司繆的問題,農箐向前一步,聲音柔和地說道。 她的聲音聽來嬌嬌弱弱,很能引起人的保護**。 農滸微驚,側頭看向農箐,卻發現她目光中閃著光,一直盯著神秘人的背影。 “你們可知農櫻所在” 就在農箐期許著司繆回身時,一道清冽的女聲自他懷中響起。 農箐面色一白,牙齒輕咬著唇瓣,有些不甘地看向司繆,她竟沒注意到對方懷中抱著一個女人,如此一來,即便看到他的容顏又有何用? “農櫻?閣下說的可是剛剛成為老祖之徒的農櫻?” 隊伍中那個還有些正義的女弟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她” 葉蓁雙手伸出,攬住司繆的脖頸。 眾人只看到一只穿著青衣的纖細胳膊攀在神秘男人的頸間,兩人那副親密無間的樣子可謂羨煞旁人,當然,更多的還是嫉妒。 農箐眸中有些黯淡,她好不容易對一個男人感興趣。 雖然是這么想著,但農箐還是忍不住看向司繆銀色的長發,那般璀璨的色澤,若是能伸手碰上一碰,恐怕都能讓她欣喜好久。 莫名的,農箐發現自己竟對神秘男人懷中的女人產生了濃濃的嫉妒之心。 “閣下,我們并沒有碰到過師叔祖,不過她好像和玄機一脈的師兄在一起” 女弟子不知司繆和葉蓁身份,但能隨意進出常春山的,絕不是簡單人物。 她不敢有所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通通說了出來。 “玄機一脈,機瞳?” 葉蓁眸子微動,想起了這個人。 若說農櫻相熟的,恐怕非機瞳莫屬了。 “是,師叔祖和機瞳師兄,機漓師兄走在一處” 聽到葉蓁準確地叫出機瞳的名字,女弟子略有些驚訝。 “你們若挾持玄機一脈,我就將這件事公之于眾” 葉蓁寡淡而疏離的聲音傳來,讓眾人打了個寒噤。 “閣下,那你如何能保證我們不挾持,你們就不說?” 農滸想了想,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他雖然很不喜歡農箐看向那神秘男人的目光,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話是他說的,他不得不問清楚,不然他很可能被族人唾棄。 “保證?” 聽到他的話,司繆玉眸中掠過一抹冷意,讓他的卿卿做保證? 他話剛落,一片葉子就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般,帶著凌厲的勁道直接劃過農滸的臉,在他還沒有絲毫感覺時,血液噴涌而出流個不停,看上去十分可怕。 “啊——” 農滸感覺到臉上熱熱的,伸手摸了摸,卻摸到一手濕黏。 修者,大多數都手上染過血,農滸也不例外,他當即瞳孔一縮,驚叫出聲。 “記住我夫人的話” 司繆毫不理會他的驚呼,說完,就離開了原地。 他分明走的不快,可眨眼便出現在十米之外,縮地成寸 大家也顧不得農滸的臉了,紛紛震驚地看著司繆的背影。 華夏世界,有哪個修者可以縮地成寸嗎? 農箐眸中閃爍起異樣的光澤,這種強者才是她追尋的不是嗎? 直到遠離了那幾個弟子,司繆才垂眸看向懷中的葉蓁。 她依舊慵懶地趴伏在他懷中,好似過了剛剛的清醒期更醉了。 “招蜂引蝶” 葉蓁閉著眼,輕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在說夢話。 司繆微怔,他何時又招蜂引蝶了? * 話分兩頭。 農櫻進常春山時,和農苓,機瞳,機漓在一起,四人也沒有分散。 “我們現在去哪兒?” 機瞳看著四周,撓了撓頭,臉上一片茫然。 “我們先找藥牌吧,進常春山傳送地點不同,葉姐姐應該會想辦法找我” 農櫻也是第一次來這里,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她相信葉蓁既然說了會來幫她,那就一定會來,她只需要等著即可。 “你這個葉姐姐還真是厲害,常春山都能隨意進出” 一旁的農苓有些震驚了,畢竟進這里是需要虛擬印蓋下的徽記的,但不是三族弟子,又沒辦法蓋上徽記,所以才說葉蓁厲害。 “那當然了,這世上最厲害就是我葉姐姐,她什么都會什么都懂!” 聽到農苓的話,農櫻得意地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羞愧。 在她心中,葉蓁就是最厲害的。 她治好了她的臉和嗓子,還帶著她走南闖北,見識了大千世界。 “你還真是不客氣!” 農苓笑罵一聲,不過心中還是覺得很安慰。 農櫻能在經歷那么多的事情后保持平常心,肯定與那個葉蓁關系很大,她心中也是感激和慶幸的,暗暗決定,等見到葉蓁,一定要親口和她道謝。 “哼,本來就不是該客氣的事兒,我們從哪個方向走?” 農櫻輕哼一聲,旋即看向四周。 一眼看去全是樹木,到處長得都一樣,這要到什么地方去找藥牌? “那里” 一直沉默不語的機漓開口了。 他伸手指了指東南方,語氣并沒有什么起伏。 農櫻和農苓對視一眼,不知他為何決定走那個方向。 “喏,師兄已經卜了一掛” 機瞳指了指地上幾顆凌亂的小石子,它們的擺放毫無規律可言。 在農櫻和農苓眼中,就是幾顆亂七八糟的石頭,但在機漓和機瞳眼中卻是另一番局面,它已經指出了今日的向吉之路就是東南方。 “天吶,不是說你們玄機一脈一年只能卜三卦?你就這么隨便丟個小石頭未免也太草率了,當初機瞳給卜卦還用的是銅錢呢!” 農櫻驚嘆地搖了搖頭,滿臉可惜地看向機漓。 “你可別瞎說,我師兄和我是不一樣的,他在占卜上的天賦無人能及,這只是指向吉兇的簡單卦象,不算是玄機一脈族人的三次占卜!” 機瞳撇撇嘴,機漓師兄和他可是完全不同的。 “這么厲害?” 農櫻驚訝地看了看機漓,難怪他會是下一任玄機一脈的脈主。 “那當然,不是都說你們神農一脈的驕陽師兄很厲害嗎?我機漓師兄當然也是如此,你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嗎!” 機瞳不服氣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機漓師兄厲害!是我錯了好吧!” 農櫻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趕忙認錯。 她實在納悶,當初飛云山上那個羞澀單純的機瞳哪兒去了。 “好了,你們別吵嘴了,我們快走吧,藥牌可就二十枚,我們這里是四個人,也就是說要找到四枚藥牌,已經將近四分之一了,恐怕等待我們的會是一場惡戰” 農苓看了看時間,忍不住說道。 她說完,四個人就向著東南方走去。 一路上遇到些藥材,農櫻和農苓都會收起來。 若遇到沒有見過,長相奇特的植物,農櫻也會連根采摘出來,她記得葉蓁喜歡這種,等見到葉蓁,把這些給她,她肯定會高興。 這么想著,農櫻采的更起勁了,似乎都把藥牌的事忘在了腦后。 “等等,不對勁” 農苓采藥材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拉著農櫻退到一邊。 “怎么了?” 機瞳也有些茫然,機漓也拉著他來到農苓身旁。 “有東西” 話雖是這么說,但機漓聲音中卻沒有任何驚慌,農櫻等人已經拿出武器,擺出了戰斗的姿勢,能在這個地方出現的,必然是妖獸無疑。 不過機漓既然沒有說什么危險之類的話,那這妖獸等級應該不高。 就在四人謹慎以待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