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黃葉,門口那株高大的梧桐樹隨風瑟瑟。
娟娘幽怨地揚起頭,含悲忍淚、咬牙切齒說道:“蘇大人,您若真有本事,便自己去往黃泉路上向主子通傳,娟娘卻沒有那個本事。”
“娟娘”,蘇世賢拖長的聲音里有一絲刻章的無奈,他低低說道:“我是昨日才知曉婉如已然過世,如今我既然回來,又怎舍得我的夕顏一人孤苦。你去替我通傳,便說是她的父親回來接她了,從今往后她便不再是寄人籬下的孤女。”
娟娘還未及答話,輕輕的木屐聲從門內傳出,原來是茯苓去而復返。
茯苓向娟娘行個禮,望也不也望蘇世賢一眼,只脆生生說道:“娟姨,小姐請您問問來的是什么客人,若是為了祭奠夫人,便請您將他領過去。”
娟娘忽得記起陶灼華一直不允自己收起白燭與火盆,好似等得便是這一日。難不成小姐口中的故人,竟是這拋棄妻子的惡人?
自己方才到有些意氣用事,無論蘇世賢有多大的過錯,這件事都該交由陶灼華處置,自己不能替主子將他拒之門外。
娟娘面沉如水,望了蘇世賢一眼,客氣地說道:“蘇大人這話說得有失偏頗。陶府便是小姐母女二人的家,何來寄人籬下之說?”
轉身又對茯苓說道:“你去說與小姐,是京里的御史大夫蘇大人到了,小姐該聽說過蘇大人的身份,想必不會陌生,我這便領蘇大人去主子靈前上香。”
踏著沾滿泥濘的紅磚小路進了垂花門,娟娘自己換了木屐,卻不管蘇世賢腳下泥漿滿地,尷尬地深一腳淺一腳行走。
她領著蘇世賢一路往陶灼華的院子走去,到了門口時,瞅著那叢剛植下不多時的蒼蘭已經含蕊,綻開了一個又一個細碎的花骨朵,還特意采了一束,將幾片枯葉擇凈,準備供在陶婉如的靈前。
一別多年,蘇世賢仕途一帆風順,何曾真正記掛過當年那個曾為他紅袖添香、又資助他入京科考的癡情女子?立在陶婉如的牌位前,蘇世賢敷衍地拜了幾拜,掛念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便說與娟娘,自己要見一見小姐。
娟娘疏離地命人上茶,自己回屋向陶灼華稟報,卻見陶灼華已然闔衣躺在了榻上。她隔著帳子清清泠泠與娟娘說道:“娟姨去告訴他,我乍然聽見生父的消息,一時悲喜莫辨,引發了心口痛的舊毛病,如今已經睡了,有什么話明日再說。”
猜不透陶灼華葫蘆里裝的什么藥,娟娘瞅著陶灼華隱晦不明的面龐,默默走到前頭向蘇世賢傳話,蘇世賢雖然焦急,到也無可奈何。
眼見天色不早,陶府內并無意留客,娟娘不客氣地端了茶,蘇世賢只好訕訕立起身來。他招手命人捧上幾只紅木嵌銀匣子,說是自己送與陶灼華的禮物,便悻悻地回到知府驛館。
雖有州府官吏每日接風,蘇世賢食之無味。使人前往陶府探看,回答總是千篇一律,都說陶灼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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