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盡可夫?” 西格莉反聲呢喃了一句,好半晌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她面色有些不解,只有華國人才會那么保守,既然強大的男人能擁有無數情人,那為何女人就不可以,她是天使一族的族長,身份高貴,擁有許多男人是應該的事,面前的男人一頭紅發,五官也不像華國人,怎么會這么想? “我實力強,怎么能說是人盡可夫?” 西格莉皺著眉解釋了一句,她覺得自己并不是。 她實力強大,男人都是自己貼上來的,這也能彰顯自己的身份,更何況,男歡女愛本就是天道自然,這個用著不舒服換一個本就理所應當。 “呵,臉皮厚的女人” 側臥的男人冷笑一聲,滿臉不屑。 他只看了西格莉一眼就收回目光,這樣的女人,他只覺得惡心。 盡管饕餮大陸也是強者為尊,強大的女修可以擁有很多夫侍,但他最是厭惡,若是愿意,大可交朋友,定下名分還和別人卿卿我我,無恥至極。 “你若不喜歡我有那么多男人,我可以把他們都趕走,我只要你!” 西格莉最喜歡他不屑的樣子,當即滿臉癡迷地說道。 若是為了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和那些床伴分開,她還是愿意的。 “滾蛋吧你,老子喜歡的女人可不是你這種裝腔作勢,水性楊花,看到男人就像狗看到骨頭一樣的女人,讓人倒盡胃口,趕緊滾,滾滾滾!” 聽到西格莉的話,男人仿佛炸了毛,猙獰著臉怒叱道。 若非他現在還沒恢復實力,只能勉強布下最強結界,早就沖出去打爆她的臉了,這到底是個什么古怪的世界,女人若都是這個樣子,男人倒不如集體自殺。 無葉仙尊真的在這里? 郎翼狐疑極了,他在空間風暴中和萊格分開,再睜眼就看到了面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剛開始說的鳥語他也聽不懂,后來聽懂了,卻又被人惡意對待,失去了諸多血液,本就沒恢復的身體更加脆弱,連普通人都不如。 最可惡的就是這個女人,居然對他動手動腳,想想都毛骨悚然。 他郎翼雖然萬花叢中過,但也是有追求的,就這種長相,這種性情,給他提鞋都不配,還妄想和他在一起,這種人,就應該被天道之雷劈死! “我不滾,我喜歡你,你不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就永遠囚禁你!” 西格莉看到郎翼暴躁,臉上反而露出笑容。 不知想到什么,她滿臉羞澀地看了郎翼一眼,若是眼睛能代替手,恐怕郎翼早就在她的眼神中被撥的精光了,這種目光實在叫人瘆得慌。 郎翼嘴角抽了抽,翻身回到床上,順便在自己身上蓋了一層被子。 他剛到這片世界就來到了光明神殿,所以并不知道有個詞叫視“奸”。 西格莉的話他并不放在心上,這個世界雖然靈氣稀薄的可憐,但還是有的,只要他堅持住,等實力恢復,他就要把這個光明神殿連根拔起! 西格莉深深看了一眼緊閉著雙眼的郎翼,轉身離開了偏殿。 感覺空氣清新了,郎翼才雙手交疊搭在腦后,松懈的神情中多了些許懷念,他很想王和萊格,至于無葉仙尊,他是又愛又恨。 愛嘛,愛的是她的手藝。 恨嘛,恨的是王為了她撕裂空間,修為折損。 他好懷念當初大家都在縹緲神宗時的日子,幸福而平淡。 就在郎翼回憶時,殿外突然傳來細碎的呻吟,他忍不住厭惡地翻了個白眼,在耳畔覆蓋一層稀薄的靈氣,身為妖族,耳力太強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個無恥的女人,前腳說喜歡他,后腳就和別的男人上了床。 殿外的運動持續了很久,**初歇,聲音才靜下來。 “族長,勒克伺候的可還好?” 語調溫柔的男人將西格莉抱在懷中,垂眸時,眼神中并無愛意。 西格莉的情人,很少是因為愛情才到光明神殿的,大多是看中了這里的權勢,為了讓自己的家族重振威望,只能將自己委身到一個女人身下。 “嗯” 西格莉慵懶地應了一聲,臉上滿是潮紅和滿足。 “族長?族長?”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侍女忐忑的聲音。 她們是專門伺候西格莉的,自然知道這個族長并不是外人所見的溫柔性情,她有些陰晴不定,一點不如意,就拿她們出氣。 最重要的是,西格莉不喜歡和情人恩愛時,被打擾,這是禁忌。 果然,聽到侍女的聲音,西格莉面色陡然陰沉下來。 “什么事!” 她依舊趴在勒克懷中,冷冰冰地問道。 “神王大人讓族長前去,說有事要商議” 侍女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卻飛快地說出這句話。 奧古拉多不喜歡族中人稱他的名字,所以代號“神王”,更能體現他的威望和身份,他也是天使一族所有女性最愛的男人,每個人說起他,都帶著愛慕。 聞言,西格莉面色微變。 早知道奧古拉多會因為霍的事如此震怒,她就不應該提起。 “族長?” 勒克眸子閃了閃,小心翼翼地喊道。 西格莉沒有理會,起身套上衣服就向外走去。 她是想躲,可又能在奧古拉多眼皮子底下躲多久,最重要的是,如今風云色變,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還是擔心有什么重要的事發生。 見西格莉離開,勒克想了想,穿上衣服向小偏殿走去。 任何一個西格莉的情人都知道,她深愛著一個男人,但對方并不愛她,所以西格莉惱羞成怒將其囚禁在宮殿里,只可惜誰都沒見過這個男人。 西格莉很謹慎,從不留宿任何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宮殿。 這一次,她匆匆被神王叫走,他才有機會偏殿。 勒克對這個男人也很好奇,他雖然不愛西格莉,但也不想她愛上任何人。 西格莉就應該是浪蕩而無心的,這么多年,他雖然過著這種伺候女人的低下生活,但他的家族同樣蒸蒸日上,好處不言而喻。 若西格莉愛上一個人,遣散了他們這些人倒還好,但如果把他們當成虛無,也不再照顧他們的家族,那他們的犧牲和委曲求全就半點意義都沒有了。 勒克輕手輕腳地靠近小偏殿,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雙手負在身后的郎翼。 聽到響動,郎翼動了動耳朵,回身看向勒克。 他挑眉,眼前這個男人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二個人,聯想剛剛外面的聲響,郎翼眼神有些鄙夷,這種沒出息的男人,他根本不想見。 勒克很輕易就察覺到郎翼眼中的神色,后者根本沒有半分遮掩。 他縮了縮身體,以往沒覺得什么,可在這個男人眼中,他卻覺得有些恥辱。 “你很美,難怪會讓西格莉族長如此喜歡” 想了想,勒克還是沒有退出去,反而大著膽子說道。 他要想讓家族更強大,就要更賣力地討好西格莉,那面前這個男人就是他學習的范本,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他,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嗤,被這種女人喜歡上,不是什么光榮的事!” 郎翼呸了一聲,坐在床上,大咧咧地翹起腿,神色譏諷。 他的紅顏知己哪個不比那個女人溫柔漂亮,喜歡他的更是數不勝數。 “難道你不想離開這里?” 勒克皺眉,有些不解郎翼的態度。 難道就因為覺得惡心,所以寧愿失去自由? “爺當然想離開,但不會用身體來換!作為男人,去給一個女人當小,簡直是丟臉至極,我看著都嫌棄,你也趕緊滾!別待在這里污了爺的眼!” 郎翼冷笑一聲,指著勒克的鼻子罵道。 這個地方他絕不會待太久,也不想和這里的人產生任何關聯。 “我可以幫你離開!” 勒克咬牙,小聲說道。 他當然也在意郎翼的態度,但如今最重要的是他不應該留在這里。 “切,你幫我?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那個女人的情夫罷了!” 郎翼不屑地擺了擺手,他不是個沒腦子的,自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想放他走的用意,只是沒想到那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還有人愿意留在她身邊。 他也不會把這話放在心上,情夫就是情夫,哪有那么大的權力。 “總之,我會幫你!” 勒克抿唇,沉默了半晌,說完這句話后轉身離開了小偏殿。 他幫這個男人,也是幫了自己。 離開后,勒克也不敢多待,趕忙離開了西格莉的宮殿。 郎翼瞇了瞇眼,倒是記住了這個弱小的男人。 另一邊,西格莉又回到了華麗的神王宮殿。 此刻的奧古拉多已經穿上了一身金光璀璨的鎧甲,配合那張絕色的臉,宛如太陽神降世,周圍侍女皆看著他面犯桃花,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神王!” 面對床榻之外的奧古拉多,西格莉態度恭敬得多。 “我要前往萊亞雨林腹地,光明神殿就交給你,回來之后,我要看到覆滅的幾個惡魔家族,這幾天,別總是做那檔子事兒,把事情給我處理好!” 奧古拉多笑了笑,走到西格莉身邊,湊近她的脖子嗅了嗅。 他聲音冷漠地吩咐著,好似捻滅血族如吃飯一樣簡單。 “去萊亞雨林腹地?” 西格莉驚呼一聲,那種地方太危險,怎么能說去就去。 “管好你自己吧!” 奧古拉多絲毫不理會她的擔心,冷諷一聲就消失在原地。 西格莉握緊垂在身側的手,臉上神色復雜,情緒不定。 * “是不是快到了?我仿佛已經聞到了黃沙的味道!” 雷赫轉頭看著小窗外的白云,臉上掛著笑意,夸張地說道。 “嗯,確實快到了,但是依曇花,難找” 始祖挑眉,好心情地回答了雷赫一聲,卻也在不經意間給葉蓁潑了瓢冷水。 從上個世紀起,依曇花就再也找不到了,他活了那么久都沒聽說有蹤跡,想找到依曇花,在他看來就是癡人說夢,比找到血參難得多。 聽到他的話,葉蓁抿唇,神色寧靜,不理會。 就算再難找,她也必須找到,絕不能讓農櫻成為真正的吸血鬼,那對她來說無疑比煉獄還痛苦,到達戈壁灘,只希望她的機緣可以再深厚些。 “你只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后我們就要前往萊亞” 始祖看向葉蓁,隨性地說道。 他是可以找到血參,但不代表別人就找不到,他們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戈壁灘,要知道,晚去一步就落后好幾步,雖然他知道,沒人能捉住血參。 “好,我知道了” 葉蓁沉默了片刻,點頭應了一聲。 她也不知道三天時間能不能找到,但血參的事情也是重中之重,若實在找不到,就只能從萊亞雨林腹地回來后,繼續尋找了。 一路上,說說鬧鬧,飛機終于降落在戈壁灘。 戈壁灘位于高原,也是漠北與漠南的邊界,史書中以“大漠”、“瀚海”之稱,這里也曾是蒙古帝國的家鄉,也是匈奴和突厥的活躍地點。 戈壁在維吾爾語里的意思是“沙漠”,粗砂礫石覆蓋在硬土上的荒漠地形。 葉蓁站在戈壁灘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土層和遠處高聳入云的山石。 在這里,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到處是硬石,風拂過卷起些砂礫。 “這種地方,一眼就能看清,怎么可能會有依曇花” 蒂斯夢娜滿臉嫌棄,她根本不想停留在這里,忍不住出聲諷刺一聲。 依曇花是傳說中的東西,和血參差不多,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而且戈壁灘一望無際,就依曇花靚麗的顏色,應該一眼就能看到才是。 “我們好好找找,分開找!” 雷赫看著葉蓁,面色嚴肅地說道。 在這種廣闊的地方,也只有大范圍搜索了。 戈壁灘干旱少雨,氣候環境惡劣,地表缺水且植被稀少,僅有的植物就是紅柳和駱駝刺等抗旱的,其他植物很難在這里生存。 “好,麻煩了” 葉蓁頷首,說完,就輕輕一躍,如風般飛掠出去。 路易斯親王和蒂斯夢娜,艾倫不想動,要留在飛機上,最后卻還是在始祖一個眼神威壓下下了飛機,同樣幫忙尋找。 烈陽高照,血族本就厭惡陽光,眼下更是難耐。 他們不愿跑到遠的地方,故而就在飛機邊緣打晃。 始祖一直跟著葉蓁,視線掃過,并沒有發現任何花的蹤跡。 在戈壁灘,除了砂礫就是低矮的駱駝刺,到處是單調的顏色。 葉蓁有些疑惑,動物和植物大多都生活在可以隱藏自己的地方,為何依曇花會選擇長在一眼就能看盡的戈壁灘,這豈不是太過暴露? “你是在想依曇花為什么長在這種地方?” 始祖挑眉看向葉蓁,問道。 “你知道?” 葉蓁回眸,神色淡淡。 “這世上有我不知道的嗎?依曇花顏色光鮮,它喜歡長在綠葉旁,以襯托自己的美麗,而且它生長的地方,往往會非常濕潤,不過也因為它醒目,所以在上個世紀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成了一個傳說” 始祖聳了聳肩,幫葉蓁科普著自己知道的東西。 葉蓁了然地點了點頭,依舊向著戈壁灘深處前行。 這里只偶爾能發現些車輪印記,一眼望去廖無人煙,也很少有人會到這種荒涼的地方來,倒是方便了葉蓁使用修者手段。 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大漠,砂石間或生長著低矮的梭梭。 天色漸漸暗了,在夕陽的照耀下,戈壁灘的景色粗狂,蒼涼,壯美。 葉蓁站在石壁上,望著遠處的夕陽,長發被風拂過,卷起漂亮的弧度,她不知在看什么,神色淡漠,那一刻,她仿佛要乘風歸去。 “葉蓁!” 始祖皺眉,大聲喊道。 他想伸手拉住葉蓁的胳膊,但卻沒敢動手,想想還覺得有些好笑,惡魔始祖一直都是隨性而殘忍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怯弱,也有了不敢做的事情。 可就在剛剛,他看著葉蓁,總覺得一碰她就會消失似的。 葉蓁轉頭,眼神中并沒有恍惚,清明的可怕。 一下午的時間,什么都沒有找到。 “我們不用回飛機了,不然明天還要走過這片地方” 始祖松了口氣,轉頭看看遙遙無跡的飛機,說道。 他可不想明天再走已經走過的路,倒不如繼續找,反正黑暗對血族來說更加好,只是戈壁灘晝夜溫差太大,他不知道葉蓁能不能受得了。 “繼續找吧” 葉蓁說完,就繼續前行了。 始祖的話也是她想說的,只有三天時間,她必須要盡快,沒那么多時間休息。 兩人繼續尋找著,一路上倒是碰到了不少小動物。 戈壁灘動物貧乏,大多都是鼠類、蜥蜴和蟻類。 葉蓁也看到些大型動物,如羚羊,野驢和野山羊,這些動物都是受到保護的,雖然在她眼中就是行走的食材,做成食物應該非常美味。 始祖隨手抓住一只蜥蜴,也不怕臟,直接在它脖頸下口。 葉蓁轉眸望去,血族在進食時非常銳利,始祖吸食蜥蜴的血液時,她都能聽到潺潺的聲音,他喝完,就把蜥蜴還在抽搐的身體隨手扔到一邊。 “這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 始祖嘴邊滿是血跡,尖銳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嘴角牽著詭異的笑。 葉蓁抿唇,隨手捉住兩只沙雞。 沙雞羽毛是灰褐色,翅膀尖,腿很短,奔跑速度很快,它們吃植物的種子。 “你肚子餓了?這點東西不夠你吃,我去給你獵食” 始祖看著葉蓁的動作,不禁挑眉說道。 他不大清楚人族的食量,但就這兩只小小的沙雞,肯定不夠吧? “不用,這就夠了” 葉蓁搖了搖頭,隨手點燃一堆火,取出匕首三兩下就將沙雞的皮直接退掉,動作非常麻利,一看就不是生手,看的始祖嘆為觀止。 “從記憶里看到你廚藝似乎不錯,那廢物很喜歡” 說著,始祖就坐在火堆不遠處看著葉蓁動手,神色好奇。 在記憶中,他看到葉蓁做了一碗面,而他的共生體非常垂涎,可惜最后一口都沒吃到,思及此,始祖眼珠子轉了轉。 “巫師呢?” 葉蓁將兩只沙雞開膛破肚處理好,就架在火堆上炙烤,聽到始祖口中的“廢物”兩字,就知道說的是巫師,不禁開口問了一句。 巫師幫了她很多,她也很好奇為何始祖能存在這么久。 “他知道要去萊亞雨林腹地,害怕,躲起來了” 聽到葉蓁的問話,始祖惡劣地咧著唇笑道。 他也不想這么抹黑另外一個自己,可惜,葉蓁只有一個。 就在此時,始祖眼珠子中生出些許翠綠色,巫師顯然能聽到始祖說的話,見他如此說自己,忍不住躁動起來,膽小怯弱的懦夫,沒有女人會喜歡。 “夠了,安靜!這里是戈壁灘,很容易出事!” 始祖面色難看地呵斥了一句,巫師才安靜下來。 葉蓁抬眸看了他一眼就又垂下眸子,始祖的話顯然是對體內的巫師說的。 “真是個煩人的家伙” 始祖躺在巖壁上,語氣惱怒極了。 他必須要想個辦法把共生體從身體里剔除,從而徹底掌控這具身體。 葉蓁時而反動沙雞,還從包里取出些香料灑上,孜然的味道和雞肉的香味彌漫出來,還有橙黃的油滴落在火堆里,不多時,沙雞就被烤的不焦不嫩。 始祖抽了抽鼻子,血眸直視著葉蓁手中香味四溢的沙雞。 他是血族,并不喜歡吃熟食,但這個味道簡直比血液還要香。 “給你” 葉蓁想了想,將一只沙雞遞給始祖。 這次尋找依曇花,始祖也告訴她不少有用的消息,一只雞而已,算是兩清。 “給我的?” 始祖卻很高興,咧著嘴接過。 沙雞橙黃橙黃的色澤讓人口齒生津,始祖沒有猶豫,一口咬了下去,肉質飽滿細嫩,香味溢的滿口都是,他來不及品嘗就將雞肉吞了下去。 剛吃完一口,始祖就大口大口吞嚼起來,很快沙雞就變成了雞架子。 他抹去嘴角的油漬,瞇著眼睛回味剛剛烤沙雞的味道,這個味道很復雜,又很美妙,口中還殘留著讓人回味無窮的香氣。 葉蓁吃相就斯文多了,不過戈壁灘的沙雞奔跑速度快,肉質的確有嚼勁。 “葉蓁,你做的東西果然好吃!” 品嘗美味果然讓人心情愉悅,始祖臉上滿是愜意,他絲絲壓抑體內巫師的人格,后者想占據身體品味葉蓁的手藝,但這種時候他怎么可能會讓。 “嗯” 葉蓁淡淡點了點頭,這一點她承認。 “你真是華夏人?可惜了” 始祖嘖嘖有聲地看著葉蓁,感慨一句。 如果葉蓁也是血族,他豈不是能更早認識? 對于始祖的話,葉蓁沒有回應,她不是華夏人,也不是y國人,她是饕餮大陸的人,但她逐漸對華夏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暫且可以算作華夏人。 “你伴侶也是華夏人?是術士?” 始祖眼珠子轉了轉,若有所思地問道。 正所謂對待敵人,尤其是情敵,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不是人” 葉蓁抬眸,神情淡漠地說道。 她現在也愿意多和始祖提起司繆,她不可能喜歡除司繆外的任何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華夏還有什么別的奇異種族?” 始祖瞇了瞇眼,努力回想,不是人的話,范圍就縮小了很多,華夏除了術士之外,沒聽說過有其他異族,而國外最常見的就是血族,天使族和狼人族。 “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心思” 葉蓁沒有回答始祖,而是語氣認真地說道。 司繆是虛無神,別說華夏,連饕餮大陸都已經絕跡。 “那他呢,你來y國沒有陪著?” 始祖對葉蓁的話充耳不聞,依舊好奇地探聽著情敵的下落。 “依曇花若是找不到,就沒有別的辦法治愈吸血鬼癥了?” 葉蓁回眸看了看夜色下的戈壁灘大漠,心情廣闊中又帶著些許憂慮。 始祖看了看葉蓁,也沒有再繼續詢問的意思,他起身,血眸在夜色中非常顯眼,通透的可怕,仿佛視線所過之處,都被他錄入眼中。 “吸血鬼癥本就是不治之癥,除了依曇花這種傳說中的神物,沒有別的辦法,你那個朋友的結果只能是被轉化成血族,否則就是死” 始祖雙手環胸,挑眉間,語氣非常平淡地說道。 他就覺得葉蓁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找依曇花,非常愚蠢。 本來就是轉化一下的問題,費這么多事,他實在難以理解人類的想法,血族難道不好嗎?不知多少妄想長壽的人期待變成血族,卻始終沒有機會。 “繼續找吧” 葉蓁撲滅火堆,起身繼續向著深處前行。 始祖沒有說話,跟在她身后。 清晨,一束陽光灑入大地。 葉蓁清美的臉上噙著淡淡的疲倦之色,可惜,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休息一會” 始祖皺眉,擋在了葉蓁面前。 照她這個找法兒,沒等找到依曇花,整個人就累暈過去了。 葉蓁沒有反駁,坐在巖壁上,戈壁灘晝夜溫差太大,氣候干燥讓人十分不舒服,她哪怕是修者,有靈氣傍身,也有些吃不消。 就在這時,兩輛大卡車轟隆隆地行駛過來。 葉蓁瞇了瞇眸子,昨天戈壁灘靜悄悄的,今天居然會在這里看到人類。 沒錯,從車上下來的都是背著大包小包,裝扮奇異的人,他們手中都拿著各種工具,看樣子是來戈壁灘做工的,只是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工程。 這些人都頭上戴帽,戴著臉罩,手套,腰間還有蛇皮袋。 葉蓁看向始祖,他們還是繼續前行為好。 “沒事,他們是‘石農’不會妨礙” 始祖搖了搖頭,示意葉蓁再休息一會。 “石農?” 葉蓁挑眉,這個稱謂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始祖沉默了一下,又幫葉蓁科普了所謂的石農。 這個世界的人對石頭有一種瘋狂的喜愛,孜孜不倦,品種從和田玉石到田黃石,雞血石乃至太湖石不一而足。 和田玉,瘋狂的石頭短短幾年時間,價格再次高飛猛進,好石驚為天價,沒有十萬二十萬,根本買不到真正的和田玉。 賞石是達官貴人或風雅人士的心頭好,自然界不言不語的石頭,在人們眼中被賦予了人類文明的意興表達,著迷的、逐利的都幾近癲狂。 現今世上最大的玉石,就是現藏在故宮博物館的大禹治水圖玉山。 因奇石收藏熱,由此形成一個特殊人群——石農。 石農指的是產石地靠撿石頭為生的當地農民,他們是玩石賞石炒石最低端人群,那些沉睡在戈壁灘上的寶物,因為市場的需求,經濟的作用力,撿石頭的石農從戈壁灘上辛苦把它們挖掘出來,再在一級市場出售,獲利。 人們發瘋似地到戈壁灘用卡車,農用車將戈壁灘上的奇石幾乎撿光。 只可惜,戈壁灘環境艱苦,遭遇迷路,車壞,干渴的就死過十幾個石農。 總而言之,裸露在地表的戈壁石,塑造了戈壁灘奇特的外形,它們中極少數的一些,經過億萬年的風吹日曬,石質生長出柔潤細膩的皮膚,成為美玉。 真正的石農要和戈壁灘上的駱駝刺一樣,付出辛苦的代價,才可以尋獲至寶。 “喲,你們是來這地方旅行的吧?哈哈哈年輕人就是氣盛,戈壁灘可不好玩,稍不注意就會迷路,要不然就渴死,玩命的地方,你們還是快走吧!” 看到葉蓁和始祖,一行工人面面相覷,最后領頭的上前來,說道。 他語氣勸慰,取下臉罩,臉上溝壑縱橫,眼神中滿是滄桑。 始祖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就收回目光。 “大叔,不知你們可在這里見過一種彩色的花?” 葉蓁想了想,問道。 既然石農是長年累月待在戈壁灘的,那問他們或許會更簡單一些。 依曇花長有紅、黃、藍、白四色花瓣,煞是嬌艷絢麗,若是石農見過,應該會印象深刻才對,這可比盲目尋找要方便簡單的多。 “彩色的花?哈哈哈,小姑娘真是說笑了,戈壁灘這地方花毛都沒有!” 那人笑著擺擺手,只當葉蓁在說笑。 “沒有?” 聞言,葉蓁抿唇,輕輕嘆了口氣。 “當然沒有了,我在這地方做了五十多年的石農,十幾歲就待在這里,如果有彩色的花怎么可能沒見過,小姑娘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石農笑著搖了搖頭,臉上也有些疑惑。 “彩色的花?” 葉蓁剛要道謝,就聽到石農群中一道略帶狐疑和猶豫的聲音。 “對,你見過?” 葉蓁眸子微動,準確地看向問話的人。 “克魯斯,你胡說什么,戈壁灘怎么可能有彩色的花?” 領頭的石農斥責了一聲,他靠近才發現這兩個年輕男女不簡單,他們在這大漠中都沒有開車,也不知來了多久,有這種生存能力的,大多不是普通人。 如果克魯斯說的是假話,誰知道這兩個人會做出什么。 聞言,名叫克魯斯的人縮了縮肩膀,不敢再說。 始祖瞇了瞇眸子,他徑直走過去將克魯斯提了出來,他力氣極大,克魯斯身高兩米肌肉糾結,人高馬大的漢子在始祖手中卻恍如一只小雞。 光他露出的這一手,就讓石農們驚呼出聲,連連后退。 “這克魯斯沒有惡意!” 領頭的石農想上前攔下,卻又沒那個膽子。 “說,彩色的花” 始祖松手,冷聲說道。 他向來不喜歡循序漸進,也只有面對葉蓁是這樣。 “咳咳你你們說的彩色的花,是不是四片花瓣,很漂亮的那種?” 克魯斯獲得自由就剛忙退開,遠離了始祖,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真的見過?!” 葉蓁清透的眸子微亮,依曇花終于在這一刻找到些許痕跡。 克魯斯這才轉頭看向葉蓁,看著她白皙如美瓷的皮膚,黝黑的臉上泛起些許不明顯的紅暈,他們是石農,成天面對的都是糙漢子,哪里見過這么水靈的女孩子,他還年輕,更是閱歷不豐富,一時間非常羞澀。 始祖瞇了瞇眼,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 葉蓁揚了揚手,制止了始祖暴怒的脾性。 “你真的見過這種花?” 葉蓁又耐著性子開口問了一句,不管怎么說,總算是有些頭緒了。 “嗯,昨天帶著我妹子到戈壁灘撿石,她不知在什么地方摘了一朵彩色的花,非常喜歡,回到家就栽在了院子里,但是今天那花就蔫了” 克魯斯撓了撓后腦勺,語氣悶聲悶氣。 他之所以記得這么深,不只是因為戈壁灘沒有花,也因為自己疼愛的妹子大早上就哭得不行,看樣子是非常喜歡那彩色花的。 “蔫了?” 葉蓁蹙眉,沒想到剛剛知道依曇花的下落,就面臨這樣的結果。 “依曇花剛摘下來就要放到特殊容器里保存,喏,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可惜蔫了就沒用了,必須要用新鮮的依曇花入藥” 始祖挑眉,不知從什么地方取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葉蓁。 葉蓁緩緩接過,垂著眸子想了想。 “克魯斯是嗎?你可能帶我去找你妹妹,那朵蔫了的花我愿意買下” 她抬眸,對克魯斯說道。 若是別人恐怕還真的只能捶地痛哭,但她擁有綺羅綠生蘚,可以讓任何植物枯木逢春,眼下為了農櫻,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懷疑了。 反正華夏修者本就是神秘的,她擁有這樣的能力始祖和巫師也是知道的。 當初給巫師栽種向日葵,就用到過綺羅綠生蘚的能力。 “啊?不用不用,送給你,送給你了” 克魯斯微愣,旋即慌忙擺擺手。 就是一朵在戈壁灘隨意找到的花,怎么能和人家要錢呢。 “說買下就是買下,費什么話,現在立刻開車送我們去取花” 始祖皺眉,取出一顆散發著光的藍寶石,沒好氣地扔到克魯斯懷中。 霎時,石農們都被震在原地,他們都識貨,就這種尺寸,這種光澤,這么稀少的寶石,賣了換來的錢足夠他們撿石好幾年的。 葉蓁轉眸看了看始祖,這顆藍寶石的錢她會還給他。 “好,好!” 克魯斯還沒開口,領頭的石農就揮揮手,示意大家都上車。 現在有這么大一筆生意,誰還會待在這里撿石? “這” 克魯斯面色猶豫,怎么能因為一朵花拿人家這么貴重的東西。 “傻子,快上車!” 身后的石農一下子堵住他的嘴,把他拖上卡車。 這都什么時候了,居然還拒絕。 始祖和葉蓁也上了卡車,兩輛車緩緩回村子去了。 這一群石農都是戈壁灘附近一個名叫“塔特”村子里的人,這村子很小,總共人數不超過兩千,環境破舊,設施簡陋,算是一個貧困地區了。 葉蓁知道,國外這種貧困的村子很多,類似y國那種豪華國際大都市,日子的確光鮮亮麗,但接近荒漠的地方,有很多連飯都吃不上的地方。 始祖雖然不屑開口,但偶爾說一句就把想知道的消息都套了出來。 開車的石農生怕晚了藍寶石就又被要回去,在大漠中速度極快行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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