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頭已經(jīng)想出數(shù)十種方式將面前這個男人悄無聲息地殺死。 他隨手將自己的骰盅蓋揮開,下面赫然是6點(diǎn),外加一個1點(diǎn),原來是骰子裂成了兩半,所以展露出的數(shù)字是7點(diǎn),遠(yuǎn)超一顆骰子最大的6點(diǎn)。 而司繆的骰盅蓋下則是6點(diǎn)外加一個2點(diǎn),不多不少,堪堪比邵星辰多了1點(diǎn),他的骰子也是從正中間裂開成兩半,而且比起邵星辰的,更整齊。 司繆眸子中掠過一抹深邃,這人,倒是有些手段。 察覺到邵星辰周身籠罩的隱隱殺氣,周圍所有人都噤了聲,泳池中的女人也都將臉半埋在水里,生怕不注意就惹怒了他,從而殃及池魚。 司繆卻是一點(diǎn)都不在意,他隨手拿起那張支票,轉(zhuǎn)身便走。 他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自然沒有繼續(xù)留下來的意思。 “你這就準(zhǔn)備走了?” 邵星辰陰森的聲音響起,讓周圍空氣都添了一份血色,霎時,原本隱藏的黑衣人都蜂擁而至,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槍械,咔嚓咔嚓的上膛聲不絕于耳。 被幾十只槍口對著,司繆神情卻不曾泛起一絲波瀾,靜默的叫人膽寒。 “我邵星辰不是個輸不起的人,但是贏了我的人,都不可能安然無恙走出這里,更何況,你剛剛到底是如何偷學(xué)到我的賭術(shù)的,這一點(diǎn)我很好奇” 邵星辰從賭桌上一躍而下,他沒有傻乎乎地靠近司繆,而是繞著賭桌,手指輕輕扣著桌面,一字一頓地說著,說到最后,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齒,殺氣肆意。 他在京城混到如今這個地步,除了家中原因,還有就是他獨(dú)步天下的賭術(shù)。 曾有多少人嘗試學(xué)習(xí)他這一招都不得其門,可今天這個莫名其妙到這里來的男人,居然不費(fèi)吹灰之力做到了,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呵呵 他是真的很好奇,不過他不說也沒有關(guān)系,他不會放任他離開這里的。 “好了好了,輸了就輸了,讓他離開,就當(dāng)給我一個面子” 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金剛芭比開口了。 他是為數(shù)不多不為周圍槍械膽怯的人,不過眸子里也隱隱有些寒意,顯然是對邵星辰這般輕易將這么多槍支上膛而感到不滿。 “我的字典里,可沒有輸這個字!怎么,你看上他了?” 邵星辰冷嗤一聲,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司繆。 半晌后,他寒下臉來,果然,這個男人的標(biāo)準(zhǔn)還真是符合姜赴這家伙! 聽著兩人的談話,司繆眸中掠過一抹不耐和涼意。 “讓開” 司繆長腿微抬,向前走了幾步,聲音冷的如同碎冰,他并不想在這里大開殺戒,但若是這些人執(zhí)意招惹,那就怨不得他了,世人會遺忘這個地方的。 話落,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抬起,輕輕一握,那些上了膛的槍械就噼里啪啦落在了地上,而周圍那些黑衣人都滿眼驚恐,因?yàn)樗麄儾煊X到身體居然不受自己控制了,不斷后退,從中間讓開了一條寬敞的過道。 這一些的變化讓邵星辰和姜赴猝不及防,兩人面色皆是一變。 “你是修者聯(lián)盟的人?!” 姜赴大喝一聲,嗓音中已經(jīng)聚集了些許驚懼。 邵星辰此刻也顧不得保持自己中二青年的霸道總裁風(fēng),忙不迭地和姜赴退到了泳池邊,眼神中滿是警惕和悔意,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居然會是修者聯(lián)盟的人,修者,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權(quán)勢之上,不是他能招惹的。 司繆沒有說話,在踏進(jìn)電梯的那一刻,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銀光閃過,修改了在場所有人的記憶,讓眾人遺忘了他剛剛強(qiáng)勢出手的那一幕。 電梯下移,停留在三層。 電梯外,正是滿臉焦慮的葉松葉柏,他們剛剛說服安娜帶他們?nèi)プ铐攲樱瑳]想到就看到了自家姐夫,完好無損,并沒有缺胳膊少腿的跡象。 “姐夫!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嚇?biāo)牢覀兞耍 ?nbsp; “是啊是啊,還好你沒事,不然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和葉蓁姐交代!” 葉松和葉柏幾乎要喜極而泣了,不過想到剛剛自己利用了冷葉兩家的權(quán)勢,搞得所有人都知道葉家子弟到賭場來了,兩人又有些笑不出來。 “走吧” 司繆輕輕搖頭,淡淡的銀光同樣掠過第三層。 他本以為賭錢這種東西,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事實(shí)證明他想多了,既然如此,還是讓所有人都將他們遺忘的好,這樣一來,應(yīng)該會解決許多問題。 電梯門漸漸關(guān)上,獨(dú)留安娜站在門口,她回頭看向已經(jīng)重新陷入到賭桌中的賭客們,瞇著眼睛,眼神中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安娜,上來陪我!” 略顯陰森的聲音叫人不寒而栗,而此刻讓安娜覺得寒冷的并非邵星辰這個人,而是他平靜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聲音。 她忙不迭掛斷電話,看向身邊兩個看守電梯門的黑衣人。 “剛剛離開的那三個人,你” “安娜姐,哪里有三個人?您是不是魔怔了?” 黑衣人有些疑惑地打斷了安娜的話,他的話讓安娜瞬間脊背發(fā)涼。 而另一邊,司繆在葉松和葉柏的帶領(lǐng)下,將三枚籌碼換成了一張三百萬的支票,一趟賭場之行,收獲倒是頗為豐富。 “姐夫” 葉松眼巴巴看著司繆,其中意思非常明顯。 司繆隨手將三百萬的支票遞給葉松,神情淡淡,沒有絲毫不舍。 “這這么多?給我們?” 葉松臉色有些躊躇和驚悚,他長這么大,還從沒拿過這么多錢! 葉柏也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司繆一眼。 進(jìn)賭場之前,姐夫還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從賭場出來,就出手闊綽成這個樣子,隨隨便便就把三百萬給他們倆,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 “拿著吧” 司繆將支票塞到葉松手里,轉(zhuǎn)身打了個車。 葉松和葉柏愣了愣,最后還是捏緊了支票,臉上樂開花地跟著坐進(jìn)了出租車?yán)铮裉旄惴虺鰜恚l(fā)了一筆橫財,不管怎么說,都算是他們賺了! “哈哈哈,有了這筆錢,我們就能去干自己喜歡的事了!” 葉松臉上的笑不加掩飾,他的夢想是成為偶像明星,雖然聽起來有些俗套,畢竟生在葉家,去做這一行,會被上流社會嘲笑。 最起碼父親和母親就不贊成他去實(shí)現(xiàn)這樣的夢想,身為葉家子弟,他和葉柏從小就被固定了一條路,那就是考上軍校,成為頂天立地的軍人。 可是,他總覺得這樣沒有自我按照父母定下的路來走,讓他提不起興趣。 如今有了這么一大筆資金,他就可以站上舞臺,著手去施展自己的才華! 看著哥哥高興的模樣,葉柏?fù)狭藫项^,也為他感到高興,和哥哥葉松的叛逆夢想不同,他就想成為和爺爺,大伯,父親一樣的軍人,為國家效力! 司繆看了兩人一眼,有些不解他們這般喜悅從何而來。 “姐夫,咱們現(xiàn)在回家?” 葉松將支票小心裝好,樂呵呵地問道。 “去找卿卿” 司繆伸手摸了摸心臟處,感知著葉蓁所在。 “卿卿?你說的是我姐吧?你們夫妻兩個愛稱還挺奇怪的!我知道大伯母和老媽經(jīng)常去的高檔定制禮服店在哪兒,師傅,去月湖路!” 葉松砸砸嘴,說完,出租車就匯入車流,將星辰俱樂部遠(yuǎn)遠(yuǎn)拋在身后。 司繆并不知道,一個異數(shù)體質(zhì),讓葉家險些因此遭難。 * 在此時,冷玉蓉,慕海棠已經(jīng)帶著葉蓁在店里等待量尺寸定制衣服了,以這家店的底蘊(yùn)和水準(zhǔn),會在明天早上交給她們滿意的晚禮服。 “蓁蓁啊,你們既然結(jié)婚了,這婚禮是在哪兒辦的?” 冷玉蓉瞧著店里美輪美奐的婚紗,眉眼慈和地輕聲問道。 她的女兒,理應(yīng)擁有最好的,可惜她都沒親眼看著她穿婚紗,嫁人。 “是啊,蓁蓁在哪兒結(jié)婚的?婚紗照呢?” 慕海棠此刻勉強(qiáng)打起精神,帶著些許調(diào)侃地問道。 聞言,葉蓁一愣,婚禮?婚紗照? 她緩緩搖頭,這些東西并沒有過,她也并不看重,有同心契在,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更何況,即便要舉辦婚禮,也該在饕餮大陸舉行雙修大典吧? “你們沒有舉辦過婚禮?!” 冷玉蓉看到葉蓁搖頭,愣了愣,旋即有些詫異地問道。 “沒來得及” 葉蓁想了想,說道。 “那感情好!回了家,正好媽媽和你小嬸幫你們籌備婚禮!” 冷玉蓉的表現(xiàn)完全和普通人家的不同,若是一般人聽到女兒和別人結(jié)婚,卻沒有舉辦婚禮,恐怕會立刻跳起來大罵摳門的女婿,但她卻表現(xiàn)的格外高興,看著不遠(yuǎn)處的婚紗,眼睛亮的發(fā)光,好似下一刻就要開始準(zhǔn)備似的。 慕海棠笑著搖了搖頭,冷玉蓉的模樣她大概可以理解。 和葉蓁分開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重逢了,她身為母親,自然希望女兒的一切自己都能夠插上手,而親手籌備婚事,把女兒給嫁出去,也是她的心愿。 “來來,蓁蓁,把這套婚紗換上,讓媽媽好好看看!” 果然,冷玉蓉高興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一把拉起葉蓁,隨手指了指櫥窗中模特身上穿著的一套華麗婚紗,語氣中滿是希冀和歡喜。 葉蓁唇瓣輕輕抿著,最后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 “葉大夫人眼光是越來越好了,這套婚紗寓意為‘浪漫’,算是我們店里的招牌,葉小姐這么漂亮,穿上一定是艷壓群芳的!” 這時,有工作人員上前,笑瞇瞇地說道。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葉蓁,對于冷玉蓉和慕海棠的態(tài)度頗為奇怪,畢竟葉家唯一的小姐名叫葉承歡,也時常來他們店里購置衣服,只是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葉家就換了一個小姐,不過這事她可不會多問,否則只是徒增禍?zhǔn)铝T了。 這些京城上流社會的密辛,他們可以看,卻不可以說。 “拿出來,讓我女兒試試” 冷玉蓉輕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的熱情是極其罕見的,除了面對葉蓁時會全部展現(xiàn),對待旁人,她依舊是那個清淡如蓮花的葉家大夫人。 工作人員趕忙將婚紗取出來,帶著葉蓁去換衣服。 “這么多年了,大哥和大嫂也算是熬出頭了” 慕海棠伸手握著冷玉蓉的手,輕輕拍了拍,笑著說道。 “唉,現(xiàn)在每每回想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還是心驚膽顫,好在蓁蓁現(xiàn)在回到了我身邊,你也放寬心,往后的好日子還多著呢!” 冷玉蓉先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才嘆口氣說道。 不過看著身邊慕海棠黯淡的容色,不禁安撫了一句。 她也知道l省軍士變異的事情很嚴(yán)重,葉長華回去后安全也沒了保障,但他們?nèi)缃窀糁饺f水,即便憂慮也沒什么作用,倒不如放寬心。 再者,修者聯(lián)盟派去那么多人,或許就解決了呢? “鈴鈴鈴”,掛在店門口的風(fēng)鈴響起,有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 冷玉蓉和慕海棠并沒有理會,依舊坐在一處,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這話。 “夫人?”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似水的女聲響起,似有些驚訝。 冷玉蓉回眸,看到站在身后不遠(yuǎn)處的女人時,也愣了愣,旋即輕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向她走了過去。 “許久不見你了,這就是韌姿吧?” 冷玉蓉聲音溫和,面前這女人正是余睿的妻子,楊柳,而她身邊這個頗有些英氣美的女孩子就是余睿和楊柳的女兒,余韌姿。 “嗯,韌姿,這是你父親上司的妻子,你就跟著我” “就叫一聲冷姨吧,韌姿這孩子我很喜歡” 楊柳本想讓余韌姿跟著她一起稱冷玉蓉一聲夫人,誰知卻被后者打斷了。 “冷姨?葉首長的妻子?!” 余韌姿霎時瞪大了眼,語氣頗有些不敢置信。 不過在震驚后,她就立刻站穩(wěn),給冷玉蓉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臉上漲得通紅,要知道,軍區(qū)的魔鬼教官葉流華是她的偶像,偶像的老婆誒! 看著余韌姿一身淑女裙,卻做出如此男孩子的舉動,楊柳臉皮都有些發(fā)緊。 她好不容易說服這丫頭來買些有女人味的衣服,不然以后不好找夫家,誰知她一路上扭扭捏捏,說自己穿這一身不習(xí)慣,太娘氣?! 余韌姿的話可把楊柳氣得夠嗆,卻沒想到她居然穿著女孩衣服行軍禮! 冷玉蓉看著她,面色一怔,慕海棠卻不客氣地?fù)溥暌宦曅α顺鰜恚彩擒娙说钠拮樱娺^不少女軍人,但余韌姿這副模樣的,卻還是第一次看到。 聽到慕海棠的笑聲,冷玉蓉也跟著笑了出來。 楊柳忍不住苦笑一聲,她這個女兒,遲早得把她和余睿的面子里子給丟盡。 這時余韌姿也回過神來,訕笑地收回了自己的姿勢和筆直的腿。 “夫人不要介意,這丫頭就是這副皮猴性子,難管得很” 楊柳無奈地打著哈哈,看著余韌姿時露出一個十分頭痛的表情。 “怎么會?我看韌姿倒是很可愛,我確實(shí)很喜歡” 冷玉蓉笑著搖了搖頭,她是真的喜歡這種性情直爽大大咧咧的女孩子。 “呵呵,夫人來這里也是買衣服?” 楊柳無奈一笑,輕聲問道。 “我” 冷玉蓉剛剛張口,更衣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葉蓁提著雪白的婚紗裙裾從換衣室走了出來,她比一般女孩子要高一些,婚紗著身,凸顯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弧度美好的上圍,并不顯得累贅的下擺似隱隱能展現(xiàn)出她修長筆直的雙腿,雖然她清美的臉頰上不含半分羞澀。 這件婚紗并不暴露,顯得有些保守,葉蓁卻完美的表現(xiàn)出了它的美。 這一刻,整個婚紗店好似都寧靜了許多。 她恍若墜入凡塵的天使,叫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驚走了她。 余韌姿此刻也看向葉蓁,眼神中滿是驚艷之色,她一直覺得女人穿高跟鞋和裙子就是負(fù)累,但這一刻,她覺得是美的,心頭也想要嘗試一番。 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在情愫初動時,就開始憧憬自己的婚禮。 心愛的人,可愛的家人,真摯的朋友,大家歡聚在一起,見證屬于自己的幸福時刻,而整個婚禮,設(shè)想最多的那部分,一定是婚紗。 葉蓁走下臺階,陽光照耀在雪白的婚紗上,繁復(fù)的簡單,那么美好。 “我的女兒真漂亮” 冷玉蓉眼圈隱隱有淚光閃爍,她從未設(shè)想過女兒穿婚紗的模樣,如今看到,才真正能體會到那種不舍和感動,這種為人父母的心情,恐怕旁人無從體會。 “我們家蓁蓁確實(shí)漂亮,葉家的公主,理應(yīng)如此” 慕海棠上前,幫葉蓁理了理裙擺,聲音極其柔和。 葉蓁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忽然間就明白為什么婚禮就一定要舉辦一次儀式,因?yàn)樯碇A服的自己,在那一天,怕是最美好的,最不可復(fù)制的。 楊柳是幾人中最早回神的,她聽到了冷玉蓉和慕海棠的話,看著葉蓁時,神色有些震動,她著實(shí)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葉家這位真正的公主。 余睿并沒有對她隱瞞葉家這些隱秘之事,所以她也不算太失禮。 只不過想到家中那不要命般汲取知識,想要在翻譯圈子中闖出一番天地的溫賢,楊柳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她有些不明白,為何溫賢會舍棄這樣一個清淡如畫的女孩子。 不過也只是一個照面,她就明白,溫賢就算再努力一百年,也不可能重新博得這女孩子的歡心,即便時光重塑,也不可能。 “媽,葉承歡當(dāng)初頂替的就是她?” 余韌姿別開眼,沖楊柳小聲問道。 楊柳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眼下的情況,應(yīng)該就是她了。 “我的天,溫賢眼瞎了吧?!我看爸爸帶回來的資料了,就那什么叫林懿的,和這姑娘簡直沒法兒比,你確定溫賢是我親哥?怎么眼光和我差這么多?” 得到肯定后,余韌姿忍不住開口吐槽了一句。 她看看葉蓁,再回想時,竟想不起資料上那個名叫林懿的女人的模樣。 “噓!你要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不成?!” 楊柳面色一沉,忍不住狠狠捏了一下余韌姿的手,溫賢和葉蓁之間的事,若是一個不好,或許會影響到余睿的前途。 更何況,葉蓁代表的還不止是一個葉家,還包括了冷家。 看著楊柳隱隱發(fā)怒的模樣,余韌姿吐了吐舌頭,趕忙閉上了嘴。 葉蓁卻轉(zhuǎn)過頭,看向楊柳和余韌姿。 她是修者,即便距離不近,也能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通過她們的話題,她也知道,這個年長的溫柔女人是余睿的妻子,女孩子則是余睿的女兒。 至于溫賢這個人,她幾乎要忘記他的長相了。 看著葉蓁看向自己,余韌姿忍不住站直了身體,友好地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蓁神情淡淡,亦對著她微微頷首。 “你的婚事不能太草率,婚紗也要訂制新的!” 冷玉蓉滿意地看著葉蓁,聲音歡喜地說道。 “婚事?葉小姐要結(jié)婚了?” 楊柳聽到冷玉蓉并沒有壓制的音調(diào),不禁一愣,旋即詫異地問道。 “嗯,是啊,到時候給你們家寫請?zhí)梢欢ㄒ獊戆。 ?nbsp; 冷玉蓉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的模樣讓楊柳心頭感到頗為不可思議,畢竟冷玉蓉的性情她也算是有些了解,如今看來,這位葉小姐在她心頭地位不淺啊。 “那是當(dāng)然,葉小姐的婚禮我們可不能缺席” 楊柳笑瞇瞇地應(yīng)承了一聲,她雖然性情溫柔,但在人際交往上卻不內(nèi)斂。 倏然,葉蓁眸子中掠過一抹淡淡的喜色。 她回過頭,透過干凈的玻璃櫥窗看向外面,果然看到從出租車上走下來的男人,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駝色的大衣,正是她早上給他準(zhǔn)備的衣服。 葉蓁唇角牽起笑意,向前走了幾步。 余韌姿一直注意著葉蓁,當(dāng)看到她臉上淡淡的喜悅時愣了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櫥窗外身形頎長挺拔的男人,雖然看不清臉,但這樣的身姿足以說明長相不差,想到葉蓁的神色,余韌姿心頭一動。 她大概能猜到這男人的身份了,忍不住歪著脖子想看清楚。 她很好奇,溫賢沒發(fā)現(xiàn)的珍珠最后是被個什么樣的男人給帶走的。 “小司?這孩子怎么來了?” 冷玉蓉也看到了司繆,不禁愣了愣,旋即笑著說道。 不過說話時,她看向自己身邊恨不得跑出去的葉蓁,司繆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對于他這種粘著妻子的行為,冷玉蓉深感欣慰。 她嫁人后,葉流華就很少會陪著她,所以司繆的舉動深得她心。 “葉松葉柏這兩個小兔崽子” 慕海棠看到自家孩子,不禁笑罵一句。 葉蓁看到司繆時,司繆也透過玻璃窗看到了一襲婚紗的葉蓁,他神色一怔,這樣的神情很少會出現(xiàn)在他臉上,不得不說,穿著婚紗的葉蓁,又給予了他一種不同的驚艷感,讓他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一股責(zé)任。 兩人透過玻璃窗相視一笑,霎時間,春暖花開。 司繆進(jìn)店后,就無視所有人,徑直走向葉蓁。 余韌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司繆,當(dāng)看到他的臉上,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她還以為長得很帥呢,沒想到也就一般,和葉家這姑娘不太配啊! “好看嗎?” 葉蓁看著司繆,長睫微動,輕聲問道。 她微斜著腦袋,臉上笑意清透而美麗,讓司繆從心底開始泛暖。 “好看” 他伸手摸了摸葉蓁的臉頰,語氣認(rèn)真地說道。 兩人間繾綣的甜蜜叫所有人都露出不約而同的笑,余韌姿帶笑的同時,還忍不住撇撇嘴,真是猝不及防的一口狗糧啊! “既然來了,不如也換上衣服試試?” 慕海棠摸著兩個毛頭小子的腦袋,笑著說道。 “試試吧試試,姐夫這么帥,和姐站在一塊兒,絕對配一臉!” “可不是,姐夫和姐姐就是最般配的一對!” 慕海棠話音剛落,葉松和葉柏就開始拍馬屁。 聞言,慕海棠和冷玉蓉對視一眼,兩人神色都有些詫異。 葉松和葉柏,實(shí)話說,并不是什么乖巧的孩子,調(diào)皮搗蛋倒是有一手,能讓他們認(rèn)可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就像葉承歡,縱然她以前是葉家的孩子,但他們兩個也絲毫不給面子,隱隱還有些厭惡。 可如今,他們和葉蓁司繆都還沒相處夠一天,就已經(jīng)這么維護(hù)了? 不得不說,這讓慕海棠深感不可思議,最后只能歸結(jié)為親情使然。 “不用了” 司繆搖了搖頭,他并沒有在這里換裝的打算,至于大婚時的衣服,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所以并不需要他再來嘗試。 葉蓁眨了眨眸子,輕笑不語。 “好了,那我們就先回去,衣服明天早上他們會送過來” 冷玉蓉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有強(qiáng)求,輕聲說道。 葉蓁將婚紗換掉,一行人和楊柳,余韌姿打過招呼后就離開了。 “嘖嘖,葉蓁長得確實(shí)漂亮,我要是個男人,我也會喜歡她的!” 余韌姿看著葉蓁的背影,不禁感慨了一句。 聞言,楊柳不禁毛骨悚然地看了余韌姿一眼,恨不得將自己這個不省心的閨女立刻嫁出去,她還真怕她總是混跡在男人堆里,最后也跟著喜歡上女人。 晚上回到家,余韌姿就把手里提著的幾個袋子通通丟了出去,然后拖鞋一甩,光著腳丫子跑到了沙發(fā)前,沒有形象地倒了下去。 楊柳看著亂七八糟的地板,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生了這么一個假小子,她實(shí)在擔(dān)心,以后這丫頭會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 兩人回來后沒多久,門又打開了,回來的是溫賢,時隔數(shù)月,他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依舊是襯衫長褲,溫文爾雅,棕色的眸子中滿含溫柔。 聽到開門聲,余韌姿一骨碌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你回來了啊弱雞哥哥!你知道我今天見著誰了嗎?” 余韌姿臉上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神秘兮兮地問道。 “余韌姿!你給我安靜一點(diǎn)!” 此時,剛剛換了衣服的楊柳下樓時就聽到了余韌姿的聲音,她這個女兒,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亂,是她以前太嬌慣她了! “哦,兇什么兇!” 聞言,余韌姿撇了撇嘴,又無骨似的躺回到沙發(fā)上。 然而此刻溫賢卻被余韌姿的話提起了好奇心,他這個平白得來的妹妹,以往看到他不是當(dāng)沒看到,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鄙夷模樣,很少會露出這種新奇的表情,一時之間,他倒是有些想知道她下句話要說什么了。 他這段時間已經(jīng)很用功了,相信用不了兩年,他就能夠更進(jìn)一步達(dá)成理想! 這般想著,溫賢就走向茶幾,將手中厚厚的書放下,看向余韌姿。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是個真性情,不喜歡拐彎抹角,沒有一般女孩子的溫柔,性情直爽,若是對了脾氣,很好相處。 “你見到誰了?” 溫賢側(cè)頭,輕聲問道。 聽到他的詢問,余韌姿又一骨碌爬了起來,她剛想說些什么,就被打斷了。 “小賢吃過飯了嗎?” 楊柳走過來,臉上掛著十分勉強(qiáng)的笑容,有些生硬地轉(zhuǎn)變了話題。 看到楊柳這般模樣,溫賢反而更想知道了。 “柳姨,我也想知道韌姿見到了誰” 溫賢輕嘆了一口氣,對于楊柳,他感情很復(fù)雜,但想出這么久,他也明白這的的確確是個沒有心機(jī)的溫柔女人,故而該有的尊重還是有的。 聞言,楊柳無奈一笑,轉(zhuǎn)身離開了客廳,不過離開前,還不忘丟給余韌姿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太過分。 “嘿嘿嘿,我今天買衣服,見著你的心上人了!” 余韌姿卻一點(diǎn)兒都不在意楊柳的眼神,語氣頗為得意地說道。 她曾在溫賢的書桌上看到一張白紙上,密密麻麻寫著的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就是葉蓁,所以她才會如此肯定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心上人?我沒” 聞言,溫賢露出笑容,剛想說什么,但最后笑意卻僵在了臉上,整個人都有些呆怔起來,他這個模樣看上去有些可憐。 余韌姿忍不住嘆了口氣,頭一次對這個弱雞哥哥產(chǎn)生了些許同情。 有些人,就是在失去之后才會想要去珍惜。 對于溫賢和“葉蓁”之間的往事,她也聽過一些,可就是因?yàn)橹溃圆鸥X得自家這位哥哥,有眼無珠的厲害,居然被一個跋扈的富家女牽著鼻子走。 想她余韌姿能力彪悍,怎么會有個這種軟蛋哥哥? 思及此,余韌姿心頭對溫賢的同情又瞬間煙消云散了。 他此刻的表現(xiàn),完全就是他自己作的,完全犯不著她來同情。 “你你見到葉葉蓁了?” 溫賢喉結(jié)滾動,眼神中有些希冀,恨不得現(xiàn)在就離開余家,去找葉蓁似的。 “見到了啊,不是我說,葉家這位找回來的小姐姐,比起葉承歡都要強(qiáng)上不知多少,人簡直太漂亮了,不過可惜,弱雞哥哥你算是沒機(jī)會了!” 余韌姿翻身從果籃里取出一個蘋果,不拘小節(jié)地咔嚓咔嚓吃了起來。 說話間,還不忘給溫賢來一個當(dāng)頭棒喝。 “你” 溫賢愣住了,他知道葉蓁有男朋友,不過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會放棄的,如今這般努力也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配得上她,可是余韌姿這話是什么意思? 溫賢心頭突然產(chǎn)生了些許不好的預(yù)感,心口處都開始泛冷了。 “哦,葉家的小姐姐今天在試婚紗,好像要結(jié)婚了吧” 余韌姿看著溫賢的模樣,猶豫了半晌,終于開口了。 不過她話說的模棱兩可,并沒有直接在溫賢傷口上撒鹽,怎么說也是一家人。 她話音落下,溫賢就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他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緊捏在一起,臉上神色非常復(fù)雜,似痛苦,似悔恨,又似悲傷。 余韌姿忍不住放下啃了一大半的蘋果,上下打量起溫賢來。 她不自覺要將溫賢和今天在店里看到的男人做對比,好半晌后,嘆了口氣,不得不說,溫賢除了在模樣上比對方長得帥一點(diǎn),其他方面真是拍馬都趕不上。 那男人,身形挺拔,氣場磅礴,氣質(zhì)冷峻矜貴,一看就是個完美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周身的氣勢,讓她都感覺到了危險。 她敢肯定,那個男人不簡單,一定是個練家子! 在余韌姿看來,僅僅是在這一點(diǎn)上,司繆就勝過溫賢數(shù)倍不止。 身為一個男人,一定要能保護(hù)自己的妻子不被人欺負(fù),而溫賢呢,一副柔弱書生的模樣,跟他站在一起都深感沒有安全感,更何況是結(jié)婚了。 “好了好了,你也別太傷心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余韌姿不禁嘆了口氣,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溫賢的手臂。 她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心里卻知道,溫賢這輩子怕是都找不上能和葉蓁相比的女人了,不過身為妹妹,總不能打擊哥哥的自信心吧? 溫賢最后一句話都沒說,提著書本上了樓。 楊柳此時端著兩盤面走了過來,沒有看到溫賢的身影,無奈搖了搖頭,她將面放在了茶幾上,伸手狠狠點(diǎn)了點(diǎn)余韌姿的額角。 “讓你不要太過分,你倒好,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管束這丫頭。 “我沒過分,實(shí)話實(shí)說的!” 余韌姿揚(yáng)起下巴,埋下腦袋就開始吃起面來,動作算不上淑女,卻也沒有磕碰出聲音,或者將湯汁濺的到處都是,可見有著很好的涵養(yǎng)。 房間里。 溫賢坐在桌前,渾身頹然,他低垂著腦袋,眼睫在臉上投下一層陰影,渾身都籠罩著陰郁和霧霾,他像是遭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葉蓁葉蓁” 溫賢原本柔聲呢喃著名字,此刻卻面目猙獰,雙眼赤紅,他猛地將手里的書本扔了出去,發(fā)出一聲巨大的聲響,直接將桌上的被子砸碎在地。 他雙臂有些哆嗦的在桌面上展開一張白紙,拿起一根筆,一筆一劃,鏗鏘有力的在紙上勾勒著一個名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頭的痛楚。 可惜這一次,白紙都要劃破了,他心頭的煩躁和苦楚卻依舊沒有緩解。 來到京城也有幾個月了,他日復(fù)一日沉浸在枯燥乏味的書本中,為的就是能擁有一個很好的未來,能夠鼓起勇氣再次追求她,為此,他甚至舍棄了自己的母親,舍棄了自己的事業(yè),舍棄了自己原本擁有的一切! 可是,他實(shí)在沒有想到,在京城第一次聽到葉蓁這個名字時,伴隨著的會是一個如此致命的消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要結(jié)婚了,新郎不是他? ------題外話------ 抱歉,葫蘆最近確實(shí)太忙了,總是不守時,自打自己三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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