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已經秘密派人前往l省了,等結果出來,葉流華縱然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濟于事,葉家,終歸還是要在他手上覆滅! 邵政平日里可沒有這么好說話,他有些迫切想回去問問邵星靨,為何宴會還沒開始她就離開了,難道她不知道明天上流社會的人會怎么說? 他素來是個好面子的,邵星靨和邵星辰的莫名離場,讓他心里極為不爽。 邵家離開后,場中氣氛漸漸轉好。 “好了諸位,宴會繼續,大家自便就是” 葉流華隨意客道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高臺。 邵家注意到l省的事,雖然他表面很平淡,但心頭卻著實捏了一把冷汗,他必須要好好想想,如果他沒有猜錯,邵政應該已經派人去l省了 眾人也發現葉流華情緒不高,但只當是邵家滋事擾了宴會的原因。 葉家人既然致辭結束,那接下來就是狂歡的時刻,爵士樂再度響徹酒店,賓客們紛紛離開圓桌,男男女女攜著手躍入舞池。 原本致辭結束,理應由葉蓁和司繆跳第一支舞的,不過葉流華和冷玉蓉知道兩人對這不感興趣,而且也不見得會跳,索性就沒有去提。 余睿看著宴會結束,才終于松了口氣,但想到邵家,心頭也略有些沉重。 他是葉流華最忠實的下屬,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葉家和邵家間的恩怨,那是真正的不死不休,兩家之間的關系就如同一顆定時炸彈,或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點燃,屆時,京城就會重新經歷一番二十多年前的血光。 余韌姿眼神一直看著不遠處的亓九天,她想要過去,但不知為何,自己引以為豪的膽大在此刻卻有些退縮起來,這種膽怯心理讓她不解地皺眉。 想了想,她最終還是起身,準備去瞧瞧。 誰知,她剛剛站起來,身后就蒙上了一層陰影,這種感覺讓她瞬間無力地回頭,果然看到了自家母上大人,正一臉陰沉地望著她。 “你給我乖乖坐著,哪兒都不要想去!” 楊柳深知女兒的德性,當然不可能任由她離開自家的視線。 “哎呀,媽” 聞言,余韌姿有些不滿地喊了一聲。 楊柳充耳不聞,將余睿趕著換了個位置,自己坐在了她身邊,如今宴席已經結束,她就算坐在男方這邊也不會引起注意。 一時間,余韌姿頹然了,上天注定不讓她去找那小子啊。 余睿看著妻子和女兒,無奈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坐在了溫賢另一側。 就在這時,溫賢倏然起身! 余睿察覺到溫賢的舉動,也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 “記得我今天帶你來的原因,是為了祝福不是為了惹事,聽爸一句勸,葉小姐身邊的男人,不是個好招惹的對象,你可能會因此而送命,這不是危言聳聽” 余睿皺著眉,他聲音沉重而嚴肅,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雖然從沒見過司繆,但僅是看著,就感覺全身肌肉都緊緊繃住了,那是一種察覺到巨大威脅的本能反應,倒不是說司繆給人的感覺很危險,相反,他這個人非常普通,普通到讓人一眼就能將其忽略而去。 但是,他是軍人,能察覺到旁人所不能察覺的事。 司繆給予他的威脅,甚至遠遠大于在槍林彈雨中廝殺。 “我知道他很危險,但有些話,我依舊要和葉蓁說” 溫賢抬頭看了余睿一眼,片刻,才沉聲說道。 雖然司繆做了很好的偽裝,但他依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當初在海城,尋找小彩虹姐姐的路上,司繆曾給過他很難忘懷的記憶。 他絕艷傾城,絕不是普通凡人能夠比擬的。 更何況,葉蓁并不是個朝秦暮楚的人,她很專情。 想到這里,溫賢心頭就抑制不住的疼痛,是啊,她很專情,而且她曾專情的對象就是他,可惜,是他自己沒有好好珍惜,到如今反倒便宜了他人。 余韌姿一邊看看余睿,一邊又看看溫賢,靜悄悄的沒有插嘴。 而楊柳則面色難看地望著他們,抿嘴看向溫賢時,帶著些許不滿,在葉家的宴會上惹事,難道他還嫌自己給余睿招惹的麻煩不夠多嗎? 葉流華因為溫賢往日對葉蓁的作為,已經對余睿有了間隙,楊柳深知這點。 “你!你怎么就是不聽勸呢?!” 余睿忍不住低喝一聲,其實他更想說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爸,我覺得你應該讓他去,要是過不了這道坎,遲早要出事,這樣吧,我陪他去,這樣的話就不會出事,小姐姐對我可沒那么大的厭惡!” 余韌姿眼珠子轉了轉,踴躍舉手說道。 她正籌謀著要怎么脫離楊柳和余睿的視線,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殊不知,她的“厭惡”兩字,讓溫賢身體顫了顫,他心中悲痛萬分,即便在外人眼里,葉蓁和他之間,也就只剩下厭惡了嗎? “你給我坐下!” 楊柳皺眉死死拉著余韌姿的手臂,沒有同意。 余睿一直看著溫賢的眼睛,那是一雙和他如出一轍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神中帶著很強的堅定,但堅定下,又隱含著些許不堪一擊的脆弱。 正是這些隱藏的脆弱,讓余睿心頭發軟,不想拒絕。 “不要惹事,不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我” 余睿嘆了口氣,說話時,輕輕拍了拍溫賢的肩膀,旋即讓開路。 溫賢有些訝異地抬頭看向余睿,但發覺他鬢間隱約飄出的白發時,心頭一酸,竟罕見的有些心疼這個從沒盡到責任和義務的父親了。 他重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圓桌。 余韌姿眼睛一亮,趁著楊柳發怔的時候,跟著溫賢跑走了。 楊柳本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只能無奈嘆了一口氣。 “你有點魯莽了” 余睿坐在了楊柳身邊,后者不禁皺眉輕聲說道。 聞言,余睿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他要嘗試著去相信自己的兒子,而不是一味地把他當成看管的囚犯,韌姿有句話說得對,葉蓁的事對溫賢而言是一道坎,而這道坎能幫助他跨過的,除了葉蓁就是他自己,解鈴還須系鈴人。 燈火通明的角落。 葉蓁和司繆依舊安靜坐著,兩人眉宇間皆是淡漠,倒十分相似。 “有域外妖魔所在的大陸,是不是都不會有別的種族?” 葉蓁側眸看他,輕聲問道。 原來在饕餮大陸,邊緣就有一塊緊緊相依的妖魔大陸,它們時常進犯,那時的她只做到了抵御,卻從不費心去了解,也從不曾穿梭過時空位面。 世間萬物,恐怕也唯有司繆曾真正踏上妖魔大陸,還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嗯,妖魔體內分泌著一種毀滅元素,會將一片大陸摧毀,沙化” 司繆頷首,妖魔一族可以說是阻礙他完成使命最大的攔路石,這種神秘生物也是在眾生界分裂后才逐漸衍生出來的,如同蟑獸,很難殺死。 葉蓁抿了抿唇,不知有多少大陸中都生存著妖魔。 驀地,一道沉穩而略顯躊躇的腳步聲傳來。 司繆抬頭,就看到緊緊抿著嘴,一臉緊張神色的溫賢。 他瞇了瞇眸子,眼神中滿含冷意,他記得這個人,覬覦他家卿卿的人。 溫賢看著司繆,腦海中倏然閃過當初看到的那雙璀璨玉眸,以及眸子中令人心寒的金色豎瞳線,他心頭抖了抖,這是個殺人如殺雞的危險男人。 “小姐姐,你好,我是余韌姿,余睿的女兒” 此時,一道俏麗的身影從溫賢身后探了出來。 余韌姿臉上掛著些許笑容,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十分無害,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和活躍,這種性格很容易讓人放下警惕之心。 葉蓁抬眸,視線淡淡掃過溫賢和余韌姿,對著后者點了點頭。 她沒有開口,有些話她說的已經足夠清楚,溫賢于她而言就是陌生人。 察覺到葉蓁不帶絲毫情緒波動的眼神,溫賢忍不住后退半步,在這樣的視線中,他原本積蓄的勇氣全部逸散,竟然不敢再留在這里了。 余韌姿可不管那么多,她絲毫不介意葉蓁的冷漠。 “小姐姐,亓九天回到葉家了?我剛剛好像看到他也在參加宴會” “小姐姐,你老公和你還是很般配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亓九天的事?” “我這弱雞哥哥的事你不用理的,他現在的心思就是覺得不甘心,不過京城優秀的姑娘很多,雖然比不上小姐姐你,但也總不會缺他一個老婆!” “” 余韌姿說著說著,就到了興頭上,搬過椅子坐在了葉蓁面前。 她沒有絲毫羞怯地打聽著亓九天的事,還不忘隨意坑一把溫賢。 雖然溫賢是她哥哥,但余韌姿依舊不大看好這種吃回頭草吃到被自己傷害的前女友身上的男人,她并不希望葉蓁再搭理溫賢,所以有什么說什么。 余韌姿是個很正直嚴肅的人,在她眼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顯然,溫賢曾經做的那些事,在她看來,就是錯的,完全不用理會的那種。 聽著余韌姿的話,葉蓁黛眉輕挑,沒想到余睿的女兒會是一個這樣的性子。 而溫賢則黑了臉,原本自然醞釀的緊張都煙消云散,他輕咳一聲,不再理會余韌姿,而是看向葉蓁,目光中帶著些許柔和。 司繆瞇了瞇眸子,他站起身,直接擋住了溫賢的視線。 “怎么,你就這么不信心,我只不過想和她說幾句話,你這么激動做什么?你們已經結婚了,應該用不著再防備我了吧?” 溫賢沒有抬頭,他低著聲音,冷冷地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如果是一般男人,早就讓開了,原因自然是不想讓情敵看輕自己,也想要證明自己并不在意夫妻感情的外來威脅,不過司繆卻沒動,反而向前一步,將溫賢逼退,他聲音淡漠,古井微瀾。 “她是我的” 聞言,溫賢一愣,同樣的話他在海城也聽到過。 他抬眸看向司繆,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苦笑,從嘴里苦到心里,心頭突然就明白為什么葉蓁會選擇這個男人,從而舍棄和他近二十年的感情了。 在眼前這個男人心中,除了葉蓁,沒有任何人。 他的激將法于他而言簡直如同稚氣的小學生手段,他攔著他,并不是不信任葉蓁,也不是不自信,只是單純不想讓覬覦他妻子的人靠近罷了。 思及此,溫賢心頭陡然一松。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側頭看向葉蓁。 “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溫賢聲音小心翼翼,因為他已經承受了葉蓁太多的冷漠。 他心中清楚,他很愛葉蓁,但如今的她已經不再需要騎士,她已經有了歸屬,既然如此,倒不如瀟灑一點,誠心祝福,將這份醇厚的感情壓在心底。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份感情太過明顯,他和葉蓁連朋友都沒得做。 聞言,葉蓁神情淡漠,沒有搖頭更沒有點頭,整個人都透著疏離。 溫賢就算表現的再深情,她也不會有絲毫動容,他是間接害死原主的人,兩人之間除了因果,半分旁的感情都沒有,朋友更不可能。 看她如此,溫賢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轉身離開了。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他明白,二十年的感情,因為一個林懿,終究是走到了盡頭,以葉蓁的性情,根本不可能再給他任何機會,在感情上,他已窮途末路。 余韌姿看著溫賢的背影,心頭憐憫的同時,又不禁感慨葉蓁的冰冷。 “你喜歡亓九天” 葉蓁轉頭看向余韌姿,淡淡地吐出一句話。 亓九天算是個不錯的人,若是能在俗世得到一段感情,是一件極好的事,最起碼話癆似的余韌姿和傻乎乎不多話的亓九天,配在一起很是互補。 “噗——” 聽到葉蓁的話,余韌姿原本喝進嘴里的香檳瞬間就噴了出來。 司繆和葉蓁坐在一起,淡淡看著這出人體噴泉景,兩方形成鮮明的對比,引得周圍人頻頻回首,都在猜測余睿家的假小子和新晉葉小姐之間在說什么。 “誰喜歡他了?我不喜歡!不喜歡!” 余韌姿有些跳腳,但臉卻不自覺的紅了。 從小到大,哪怕她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都從沒有人和她開過這種和感情有關的玩笑,因為沒人覺得她能找到老公,反而找個老婆更容易一點。 余韌姿往嘴里狠狠塞了一塊面包,掩耳盜鈴似的走了。 葉蓁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回蕩,她看了看不遠處依舊坐在桌前吃的不亦樂乎的亓九天,最后咬牙回到了楊柳身邊,并沒有去找他。 “怎么了?臉這么紅,是不是病了?” 楊柳看到余韌姿時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現在是初夏,很多人會因為穿的太少感冒,她這女兒從小皮實,很少生病,但每次一病都很嚴重。 “哎呀媽,我沒事!我真沒事!就是太熱了,酒店里太熱了!” 余韌姿連忙推開楊柳的手,掩飾般用手在臉旁扇了扇風。 楊柳狐疑地看著行色古怪的余韌姿,她這模樣很不對勁,但看溫賢已經離開,余睿也要跟著回去,她來不及多想,扯著余韌姿就向外走去。 離開時,余韌姿還不忘回頭看那個埋頭苦吃的背影。 時間漸去,宴會的人也都散了,這場宴會圓滿結束。 葉流華和冷玉蓉把所有賓客送走后,已經月掛高空了。 回葉家的路上,一家人都坐在一輛車上,或許是因為邵家的原因,沒人開口說話,除了葉蓁和司繆,每個人都心情沉重,連帶著氣氛都冷凝了很多。 亓九天也沉默不語,他對l省的魔毒同樣好奇。 “媽,l省是出事了,所以爸才讓我們回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葉柏開口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他不傻,邵政在宴會上的話被他和葉松記在了心里,想到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京城的父親,兩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還有心情高興? 這個話題,讓空氣中的安靜又多了一分緊張。 慕海棠臉色瞬間就白了,捏著包的手也緊了緊,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更不愿去深思,邵家盯上了l省,這就預示著事情又上升了到了更嚴重的層次。 若是l省的事情解決了還好,以葉家的身份,最后上報也不會出什么大事,但沒有解決,那葉長華就要承擔知情不報,危害國家利益的責任,屆時,扒了他的職權還是輕的,若邵家緊咬著不放,恐怕連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大伯,我們已經長大了,有權利知道這些事!那是我爸啊!” 知道從慕海棠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葉松就把視線對準了開車的葉流華,他還有些青澀的聲音中含著嚴肅,一字一頓。 聞言,葉流華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鋒銳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無奈。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葉蓁手指動了動。 “停車” 淡淡的兩個字在寂靜的車里十分清晰,葉流華反射性停了車。 “我們有些事要處理,你們先回去,路上小心” 說完,葉蓁就拉著司繆下了車,兩人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誰給你傳信?” 司繆挑眉,剛剛一瞬間,他也察覺到一陣細微的能量波動。 “一個舊相識,走吧,潘家園” 在隱蔽無光的角落里,葉蓁輕輕環住司繆的腰身,將頭靠在他胸前。 她身上依舊穿著那身拖尾的禮服,外面披著一件男士的駝色大衣,上面還有些淡淡的青竹味道,是司繆的衣服。 兩人這身裝扮,一看就是剛剛參加了重要宴會。 離開車后,外面不算是鬧市,但偶爾碰到幾個人,也頻頻引來注視。 司繆攬著葉蓁,轉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現在雖然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但潘家園卻依舊熱鬧,隱隱的燈光燭火傳來,還有嘰嘰喳喳的討價還價之聲,葉蓁了然,這怕是鬼市了。 剛剛傳信給她的正是當初在潘家園遇到的老頭,魔族水歧。 她當初得到涅槃之火時,曾給過他傳信方式,為的就是看祛毒丹是否能抑制他家小姐,也就是水婉女兒體內的魔毒,能破壞妖魔計劃的事,她很樂意去做。 “走吧!” 葉蓁眺望著不遠處的潘家園,語氣中頗有些興味。 農櫻如今在仰光市籌備古玩店的事,鬼市應該可以淘到不少好東西,好不容易碰到這個機會,的確應該好好逛一逛才是。 葉蓁手挽著司繆的手臂,兩人進了潘家園,就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在鬼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葉蓁這番裝扮,著實引人注目,有些人更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簡直把司繆當成了空氣一般。 而他們的目光,讓司繆瞇起眸子,周身冷氣肆意,葉蓁眸子也冷了下來,兩人修者的氣場讓眾人面色白了白,不敢再看,那種走在刀尖上的感覺著實難受。 鬼市中的東西的確要比白天的潘家園好很多,葉蓁掃過,察覺到不少靈氣波動之處,有幾處的靈氣波動甚至堪比上品靈石! 司繆也有些詫異地掃了掃,這種地方他是第一次來。 葉蓁雖然很想現在就去搜羅一番,但眼下還是魔毒的事情比較重要,所以拉著司繆,一路向著當初水歧擺攤販賣涅槃之火的地方而去。 吉祥軒。 藍弧站在二樓的窗口前,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他俯瞰著下方熱鬧非凡的鬼市,手里持著高腳杯,里面有著晶瑩的液體在晃動。 這時,一雙白皙的手臂從他身后探出,頗有些曖昧地摩挲著他的胸膛。 面對這般艷福,藍弧卻一臉冰冷,對手臂主人的挑逗絲毫不放在心上,眼神中還隱隱燃燒著不可抑制的怒火,而怒火的源頭正是貼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我好不容易來一次,難道你就要用這副態度對待我?” 女人的聲音響起,手中動作更加賣力。 “呵,怎么敢,您現在已經是攀上高枝的人了,還在乎我這小小的古玩商?” 藍弧緊緊捏著高腳杯,一字一頓,聲音極其冰冷憤怒。 聞言,女人動作一頓,旋即從他身后走出,目光對上他燃燒著憤怒的眼睛。 女人長得很漂亮,是一種很復雜的漂亮,五官深邃立體,并非時下流行的網紅臉,反而是辨識度很高的類似于歐美模樣的女人,她眉宇間彌漫著憂愁,配合這種略顯冷度的五官,給人一種難以言表的視覺沖擊。 藍弧眼神復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當初一眼愛上的,就是她的模樣。 “為什么生氣呢?娛樂圈本就半真半假,你應該早就習慣的,不是嗎?” 女人伸手摸了摸藍弧的臉,聲音并非普通女人的柔軟嬌嫩,反而帶著些沙啞,猶如含了砂礫一般,但并不難聽,反而還頗有些性感。 “習慣?!你讓我怎么習慣?!” 藍弧一把捏住女人的手腕,然后憤然推開,將高腳杯扔在地上,從桌子角落里取出一本雜志,狠狠甩在女人身上,咆哮著說道。 女人沉默了片刻,彎下身從地上撿起那本已經被蹂躪出褶皺的雜志。 “新晉影后段情,夜會影帝洛瀟,兩人愛巢共度4小時!” “緋聞女王,再度擁有新戀情,影帝影后恩愛纏綿,引人遐想!” “憑‘風華絕代’斬獲影后,段情愛情事業雙豐收!” “” 用標紅粗體寫出的標題在雜志上格外醒目,每一條都是時下分分鐘上熱搜的內容,而雜志封面上,則是在夜色中相攜離去的一雙背影。 “不曉得是哪家媒體,倒是沒有拍出我的身姿” 女人神色冷淡,她挑眉看著這張照片,還有閑心總結評判。 聽到她的話,藍弧都要被氣笑了,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沒心沒肺,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什么安全感,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冷靜到這種地步。 “段情,你到底有沒有心?!” 藍弧努力想要平息自己的憤怒,可是看著女人淡漠的神色,最終還是捏著她的肩膀暴怒地咆哮,他以往自制的脾性在這個女人面前簡直潰不成軍。 當初不小心撞到她,這一撞卻撞進了自己心里。 “心?我自然是有的” 只不過,早就已經死了。 段情抬頭看著藍弧猩紅的眼,聲音輕緩柔和地吐出這樣一句話,只不過后半句,只在自己的心里響起,現在的段情,做任何事都是存在目的的。 “既然有,那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這一次是洛瀟,上一次是白澤,上上次是誰,你還記得嗎?緋聞女王?娛樂圈真真假假我知道,但你呢,你如果認真了,那我該怎么辦?!” 咆哮過后,藍弧就一把抱住了段情,聲音略有些哽咽。 他每一次的憤怒,換來的都是她的調侃和冷淡,可無論他怎么對她,她都一直留在他身邊不曾離開,這是他唯一欣慰的一點。 “認真?我不會” 段情冷冷地搖了搖頭,眼睛中閃過一抹復雜。 她的認真早就用盡了,哪里還提得起心情去經營一段感情? “你每次都是這么說!能不能讓我感覺到你對我的感情?!” 段情的話似乎刺到了藍弧敏感的神經,他一把將她推開,眼神冰冷,每一次都是他在隱忍,在付出,難道她就不能為了他少出幾次緋聞嗎? “我一直很愛你” 聽到他的話,段情忍不住皺眉,神色似不解。 “好,這個先不提,那你說,你和洛瀟‘愛巢’共處4小時,在做什么?” 藍弧一把奪過段情手里的雜志,在說到愛巢兩個字時,加重了音調,這是他過不去的坎,因為那一晚,正是他約段情,卻被她搪塞拒絕的時候。 “呵,不過是媒體捕風逐影,下部戲我們合作,對戲而已” 段情看著藍弧略有些瘋狂的神情,冷嗤著說道。 她早就有了對付男人的辦法,這種生物,不能慣著。 “真的?” 聽到段情的話,藍弧反問一句,他眼神中的猩紅漸漸退去。 “當然,你如果不信我,那為什么要問?” 段情點了點頭,這副坦坦蕩蕩的模樣,倒是叫人沒辦法懷疑。 聞言,藍弧猶豫了半晌,上前又將段情攬入懷中。 “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聲音含著些小心翼翼,這副模樣和剛剛瘋狂的模樣判若兩人。 段情背對著藍弧,臉上露出些冷笑,果然,男人就是這么賤。 “上次,你怎么會把輕語趕走?她不是你的親表妹嗎?難道說藍家還缺了她一碗飯?這樣一來的話,那我豈不是都不敢跟你回藍家了?” 段情伸手抱著藍弧,似不經意地問道。 聞言,藍弧冷哼一聲,言語間滿是嫌惡和惱怒地道: “上次我得來一件好東西,因為這件東西,本來可以和仰光市安氏財團搭上關系,可是都是方輕語,害得我和安凜鬧翻,簡直可惡!將她趕走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一個出嫁的女人,待在藍家算什么?她當然不能和你相提并論的!” 藍弧瞇著眼睛,這件事他此時想起,還十分生氣。 原本因為一把鑰匙能和修者牽上線的,可惜全被方輕語搞砸了,以前還覺得這表妹活潑俏麗,很惹人憐愛,可如今看來,根本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仰光市?安氏財團?” 聽到藍弧的話,段情猛地抬起頭來,眼神中掠過一抹激動。 “嗯,安凜和你老板有些淵源” 藍弧點了點頭,對段情的態度倒是沒有多少詫異。 他深愛著段情,自然對她的事格外上心,段情的老板名喚陳凱旋,是當初仰光市玉石大鱷陳魄的兒子,不過后來因為安凜,家產都丟了。 陳凱旋于段情而言,就是伯樂般的存在,他明白。 段情死死拉著藍弧的衣袖,情緒依舊難以平復。 藍弧也不在意,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樓下,卻身體一僵,他來不及多解釋,松開段情就向樓下狂奔而去,他居然能在潘家園再次見到葉蓁! 當初玉鑰匙的事情后,他就看出方輕語和葉蓁有舊。 當日葉蓁種種行跡都表明她的不簡單之處,他本想問方輕語,誰知后者完全一副不耐煩不想說的模樣,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那么決絕的將其趕走。 不過,方輕語雖然不想說,王城柯卻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著實沒想到,葉蓁居然就是如今仰光市龍頭企業雛莘集團的總裁! 雖然因為安凜,他對仰光市多有關注,對雛莘集團的傳奇女總裁也很好奇,但沒想到這人居然就出現在他眼前,一時間,心思倒是活絡了不少。 要知道,雛莘集團在仰光市的發展勢如破竹,已經有了穩超安氏財團的趨勢,再加上桃花坊酒業的飛速推廣,不出兩年,雛莘集團就要發展至國際了。 這樣一個手段叫人膜拜的女人,認識一番對他而言完全沒有壞處!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懷疑葉蓁是修者! 當日,方輕語把鑰匙藏在身上,根本沒人能察覺,葉蓁不僅發現了,還能檢測出玉鑰匙的真假,這般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么想著,藍弧跑得更快了。 段情有些詫異,她和藍弧雖然認識不算太久,但出生二流藍家,這個男人一向是自視甚高的,他素來喜歡被人追捧,還從不見對誰這么狂熱過。 段情透過窗子看向下方,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纖細的女人。 她穿著黑色晚禮服,身上披著一件駝色的大衣,小鳥依人般偎著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男人,兩人站在一處,一股濃郁的愛意從背影透了出來。 段情面色大變,眼神中有激動之色閃過,她轉身也想飛奔下去,可是想到藍弧,最終還是抑制了內心的澎湃,穩住身形,沒有再動。 既然能在京城碰到,就總有再見的時候。 她不能為了和她相認,就讓這么久以來的計劃功虧一簣。 下方,藍弧已經追上了葉蓁和司繆。 “等等,葉小姐,稍等一下!” 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葉蓁頓了頓,轉身看去。 藍弧她自然記得,方輕語的表哥,不是個心思純良的人,當初拿到玉鑰匙時還頗費了一番波折,不過她和他好像并沒有什么交情。 “有事?” 葉蓁聲音平淡無波。 聞言,藍弧苦笑著搖了搖頭。 “葉小姐可還在怪我?上次的事情我和你道歉,都是我處事不周,才讓方輕語得了機會,只希望你能給個賠罪的機會,讓我請您吃一頓飯?” 藍弧目光灼灼地說道,說話間,突然察覺到一抹冷意。 他轉頭看向司繆,突然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臉色訕訕。 “這位是葉小姐的男朋友?呵呵,二位真是般配,給我一個機會,請二位吃飯?誠心想和葉小姐成為朋友,不知您可否賞臉?” 藍弧原本想問兩人關系,但看到葉蓁挽著司繆的手臂時,陡然改口。 葉蓁不是個簡單女人,能讓她傾心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剛剛那眼神一個睥睨間,一股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他都險些站不穩了。 ------題外話------ 雙11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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