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色薄暮,江府郊外,芳草萋萋,人煙稀少,一位少年騎著馬,沿著不太清晰的路痕走著。 “道武同修……” 馬上少年沉思自語,正是孟長生。 馬兒是王起一伙的,他的馬術(shù)并不嫻熟,仗著體魄強大這才能夠長時間行路,換了一般人,大腿兩側(cè)非得磨破不可。 在路過一處羊腸道時,一陣馬蹄聲忽的響起,十數(shù)人從山上呼嘯而來,手中拿著刀槍,滿臉兇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 “這子看著沒什么油水啊?” “蚊子腿再,也是肉嘛!” “不錯,有總比沒有好!” 這群人來到孟長生面前,旁若無人的調(diào)笑起來,看樣子是一群劫匪。 人群中駕馬走出一個漢子。 “不知閣下是要吃敬酒,還是吃罰酒啊?” 這乃是搶劫的黑話,敬酒便是留下錢財,人可以離去;罰酒就是要錢不要命了! 孟長生昨日聽孫虎提起過,江府到青羊鎮(zhèn)沿途常年有著劫匪團伙出沒,共有百來人,占山為王,自號黑風寨,游走于周邊,打劫過往商戶。 “我黑風寨也是講規(guī)矩的,向來只是求財。閣下若是識趣,留下十兩銀子的買路錢,便可安然離去了。” 漢子見孟長生不話,連忙再次開口,孟長生錦衣華服,氣度非凡,又獨自行走于荒山野嶺中,若沒點本事怕是不可能的,能不動手自然最好。 至于黑風寨只是求財,不害人性命,這就是妄語了,死在他們刀下之人,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了。 “拿去。” 孟長生手指一彈,“叮”,一粒黃金飛到了漢子手中。 漢子神色微變,他是黑風寨的三當家,乃是識貨的人,孟長生這一手看似尋常,可手指和黃金相碰間聲音清脆,如金鐵相碰,這是煉骨如鐵的境界! 這少年至少是第二境,金剛境! 三當家臉色凝重,手一揮,眾匪徒慢慢的讓開了道路。 “嗚嗚~” 輕輕的鳴叫聲從孟長生懷里響起,帶著些撒嬌的意味,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露了出來。 “銀月狐!” 三當家低呼一聲,眾匪徒眼里直冒光,貪婪兇殘的本性受到刺激,本來已經(jīng)退開的匪群又圍了上來。 一個麻臉矮子上前,手朝脖子一劃,低語道:“三當家,要不要……” 三當家壓下貪念,退到了一旁,重重開口:“讓路。” 盜匪們不敢違逆,只能不甘不愿的讓了條道出來,目視著孟長生打馬前行,消失在視線中。 三當家臉上帶著喜色,回過頭吩咐:“回家一人稟報大當家、二當家,來了大買賣,點子有些棘手,點齊人馬,速速出動!” “是!” …… 孟長生回頭看向遠遠吊著的劫匪們,搖了搖頭。看來他們還沒有死心,八成是回去調(diào)集人馬了。 這是把他當成待宰的肥羊了,就是不知,能經(jīng)得住他幾劍? …… 夜幕降臨,孟長生看著若隱若現(xiàn)的萬家燈火,心知前方就是青羊鎮(zhèn)了。 青羊鎮(zhèn)與惠風鎮(zhèn)一樣,同屬江府,孟長生沒有直接回家,一方面是為了游歷,尋找契機明悟道的方向,如今選擇了殺道,更是突破,達到了煉神境,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一半。 另一半,就是受孫虎所托,前來青羊鎮(zhèn)中,找一個名叫木嫣兒的人,代傳幾句話。 “嗖!” 就在孟長生有些走神的時候,異變突起,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一支羽箭快速朝他射來! 孟長生閃身避過,過了一會兒,一陣呼嘯聲中,十數(shù)支箭射來,馬在悲呼聲中倒下。 孟長生抬頭一看,遠處數(shù)十人馬正奔了過來,笑容猙獰,猶如一群魔鬼,地面甚至都有了微微顫抖。 放下了白,孟長生眼底閃現(xiàn)著紅光,不逃反進,迎著人馬沖了過去。 發(fā)足狂奔的孟長生跑得比馬兒還要迅速,長發(fā)被風吹散,在身后飄舞,有著難言的霸氣,待得臨近了匪群,猛地跳了起來,和沖在最前方的賊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嘭!” 那賊人被撞得向后飛退,渾身骨頭也不知斷了多少,狠狠掉在了地上,還不等爬起,就被后來的馬蹄踩得血漿四濺,成了爛肉一灘。 孟長生借著反彈力道飄出數(shù)米遠,身子微顫,喉頭有些腥甜,知道臟腑微微有點移位了。 其他匪徒顯然不想枉死,放慢了速度,只將孟長生圍了起來,準備甕中捉鱉。 人群中猛地沖出三人,氣質(zhì)不同尋常,正是黑風寨三位當家! “子,留下銀月狐和身上所有財物,你自可安然離去。” 中間大漢開口,自負而霸道,他是黑風寨的大當家。 至于剛才死掉的那個匪徒,誰也沒有在意,干這份買賣,圖的不就是此刻的快活?至于下一刻,死了也就死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孟長生搖搖頭,“全部來了也好,今日,我就鏟除黑風寨這個毒瘤,也好讓過往商戶再無憂慮。” “老子沒聽錯吧?鏟除黑風寨?哈哈!” 大當家聽著這番豪言壯語,大笑出聲,以為聽到了夢話,根本生不起氣來! 盜匪們跟著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極為可笑的笑話。 黑風寨盤踞此處已經(jīng)許多年了,雖然作惡多端,卻一直沒被朝廷軍隊剿滅,其中固然是朝廷沒將他們放在眼里,懶得興師動眾,但他們的實力也是不能否認的。 黑風寨三位當家,大當家乃通竅境的武修,其余二位當家都是金剛境!至于再往下,騰挪境共有18人,剩下的匪徒雖然沒有入境,卻也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悍不畏死。 這樣的人馬,軍隊想要剿滅,起碼得來一衛(wèi)百人,若再算上山林等有利于盜匪的因素,僅憑一衛(wèi),勝負還很難料。 如今孟長生只一個人,還是個尚未弱冠的少年,放出這般話來,不是笑話,是什么? “你也不要走了,加入我黑風寨,以后每日講笑話給我們聽。” 二當家嘿嘿一笑,眾匪徒大聲應(yīng)和。 孟長生取出了短劍斬龍,輕輕撫摸著上面的花紋。 “子,就你那把劍,殺雞都殺不死,還想剿滅我們?滾回家多吃兩年奶吧!三位當家,讓我來給他一個教訓吧!讓他知道有多高,地有多厚。” 一個匪徒?jīng)_了出來,在眾賊起哄聲中面帶獰笑,舉刀朝著孟長生奔來。 “嘶!” 孟長生握住斬龍,一股龐大的殺意降臨,壓迫之下,登時群馬受驚,到處亂竄,不少匪徒更是被甩了下來,一片混亂。 “快躲!” 大當家臉上帶著驚恐,大吼出聲。 沖出來的匪徒在混亂中根本沒有聽清,只聽得“唰”的一聲,眼里只剩一片白光。 一道數(shù)米長的劍氣從孟長生手中斬龍噴勃而出! 劈了沖過來的匪徒不算,劍勢未消,橫沖直撞,殺進了匪群。 劍氣縱橫,鋒利無匹,沾到即傷,碰到就死!生生劃出了一道血肉之路來! 只此一劍,共有9人斃命,作了死鬼。 塵埃落定,黑風寨眾人呆呆的望著孟長生,大當家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猶如被捏住了脖子的野鴨。 “格格格……” 二當家牙齒打顫,滿心的恐懼,艱難的突出幾個字來,這一次,眾匪徒倒是聽清楚了。 “……御氣境……” “逃!” “跑!” 眾匪徒聽得此話,被孟長生的手段嚇破了膽,尖叫著狂拍馬匹,四散而逃。 其他人能跑,三位當家卻不敢跑,擒賊先擒王,若是他們也跑,當場就要死! 大當家強忍著畏懼,上前拱手行禮,“大人,我們服了!愿以寨中……” 大當家話沒完,寒光一閃,一股鮮血噴得老高,一顆大好頭顱沖飛起。 “我了,要鏟除黑風寨。” 孟長生淡淡開口,二當家、三當家見事情再無轉(zhuǎn)機,怒吼著上來拼命。 …… 第三日清晨,青羊鎮(zhèn)集市上出現(xiàn)了一名怪人,滿身血污,肩上蹲著一只漂亮非凡的白狐,氣定神閑的走著。 路人面露驚恐,全都躲避,不少人甚至跑去通知鎮(zhèn)中德高望重的存在。 此人正是孟長生,他追殺兩日,尋上了眾匪徒的山寨里,十步殺一人,直殺得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黑風寨上下,雞犬不留! 言出必踐,徹底鏟除了黑風寨! 孟長生找了家酒樓,洗浴換衣。 坐在浴桶中,孟長生的身上密布著大大的傷痕。 以一敵眾不像單打獨斗,亂刀亂槍下不可能不受傷,蟻多還能咬死象,他孟長生不是神仙,若非實力的確差距過大,早就死了。 白和孟長生一同泡在桶中,望著孟長生的身子,眼神中有著心疼,游了過來,輕輕的舔著傷口。 孟長生溫柔的看著白,很多時候,白表現(xiàn)得都不像一只狐貍,更像體貼的身邊人。 “殺一是為賊,殺萬則為雄!” “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 孟長生抬起自己的雙手,白凈無瑕,恍惚間上面又好像滿是鮮血。 “白,你,殺道,是正道嗎?” 白聞言歪了歪腦袋,重重的點了點頭。 孟長生啞然失笑,問白卻是白問了,它本就是異類,人死得再多,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起身穿好了衣服,帶著白出了房間,準備去找那木嫣兒,完成了托付,也好回轉(zhuǎn)惠風鎮(zhèn)。 算算時間,兩日后就是楊清薇的奶奶大壽,既然答應(yīng)了人,那就不能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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