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那些人呢？”林峰的語氣變得很冰冷，“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呢？”
“你很憤怒是嗎？當年你在少林，在整個武界，殺的人也不少，其中沒有無辜的嗎？”謝憐花對著林峰笑了起來，那笑容一如當初在華夏明珠塔上的那樣陽光無邪，一個看上去如同病鬼一般的人，是怎樣笑出這樣好看的笑容的？
“我從沒覺得自己是圣人。”林峰回道，“但我還算恪守規矩，從未濫殺。”
“和我曾經住一個病房的那七個人，其中一人，犯下兩樁殺人案，但因為有暴躁型精神病，最后判決是進到這里來進行治療。”
“還有兩人，是兩個變態，兩人分別對好幾個十四歲以下的少女做過禽獸的行徑，后來被人曝光出來，但因為兩人曾經身處的職位，讓他們開出了關于精神疾病方面的證明，逃脫了制裁，對他們來只要在這里住上半年不到就可以出去繼續享受生活。”
“那個主治我的醫生，曾經因為喜歡虐待病人，逼死了三個，還把一個女病人弄懷孕了。”
“那個護士，長得是很漂亮，和老公結婚后，還和別人出軌，和出軌對象一起詐騙自己老公的錢，還讓他背上巨額賬務，最后無奈老公帶著孩子自殺，婆婆還發了瘋。”
林峰聽著他的敘述一直沉默著，此刻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死有余辜？”
“不，剩下那四個人沒有什么罪孽，”謝憐花搖了搖頭，“他們很多人是因為生活才發了瘋，都是可憐人。”
“他們或因為壓力，或因為感情，他們活著很痛苦，瘋了依然痛苦，死了可能痛快些。”
“法律裁決不了的，你來裁決，逃不過生活的人，你來解放，你覺得自己是什么？神？”林峰挑了挑眉，神色看上去很不善。
“不，我做這些，是因為我需要做些實驗，他們不過是離我最近的實驗器材，應該他們倒霉。”謝憐花笑道，笑容中透露著瘋狂。
“那你和我這些干什么？”林峰問道。
“我只是讓你覺得心里好過點罷了，仿佛我做這些是帶著某種高尚的目的。”謝憐花攤開手，像個丑般滑稽地走了兩步。
“你果然是個瘋子。”林峰一腳踢向了謝憐花。
謝憐花扭了一下身體，身體好像一個柔軟的橡皮人，以一個很詭異的角度躲開了林峰的攻擊。
“那我能怎么辦呢，”謝憐花道，“你覺得過目不忘加上心如明鏡是件很讓人高興的事情？”
“那些寫在書上的，我看一遍就能記住，看一邊就能理解，學習什么的對我來太過容易，我做什么事情能有熱情呢？”
“直到我發現了武界的存在，我本來有些興奮，然而很多武者傳授弟子大多是照本宣科，還是只要記憶好理解好，那些一般的武功我很快就能學會，那些高深的武功不過多花些時間，而那些絕學我很難接觸到。”
“連峰拳這種武功都被邱凌搶先練到了這么高的境界，我還有什么能選擇的？”
“好不容易找到你，找到被稱為解語的你，拜百人師，學萬家功，我以為找了一個和我很類似的人。”
“然而你還是不同，被那么事情束縛的你，怎么可能和我一樣？怎么可能理解我？怎么可能成為我！”
謝憐花一掌打在了床上，鋼鐵做成的床直接被打穿，他憤怒地看著林峰。
“沒幾年你又退出了武界，我連唯一的興趣都丟失了，我不自己找點樂子怎么活下去？”
林峰直視他的眼睛，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
“那也不是你越界的借口。”林峰語氣清冷地開口道。
“那么吧，找我什么事情？有趣的事情？”謝憐花突然換了表情，看上去很溫和。
仿佛剛才憤怒的不是他，和林峰爭辯的也不是他。
仿佛他忘記了剛才的事情，就好像一個和林峰多年未見的老伙計。
“你應該知道世界武術交流大會舉辦的事情。”林峰明白他的行為不可預測，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他。
“你想讓我參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謝憐花仿佛聽見了世間最有趣的事情，開始大笑起來。
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跪在地上直拍床，笑聲斷斷續續，還夾雜著些許的咳嗽聲。
林峰冷眼看著他，沒有話。
“哈哈哈……”謝憐花終于漸漸止住了笑聲，露出很肅穆的表情，“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起碼比你待在這個病房，偶爾偷偷溜出去的生活有意思多了。”林峰道。
“你知道滬上為什么叫魔都嗎？”謝憐花張開雙手，仿佛自己置身在華夏明珠塔上，正在俯瞰整個滬上，“因為它充滿著魔力！它是一個會吃人的城市！”
“人吃人，食物鏈不止存在自然界中，在這個社會，尤其滬上這樣的經濟中心城市。”
“我只要影響到三個人，就可能讓三十個人的食物鏈發生變化，每我站在塔尖上，就好像位于金字塔的頂端，看底下的人們撕咬殺戮著，很有意思。”
“這是魔都，吃人的魔都，讓人變成魔的魔都！”
完謝憐花閉上雙眼，雙臂抱住自己，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然而這些日子重復著，終會厭倦，因為你操控的是普通人。”林峰開口道。
這句話仿佛擊中了謝憐花的死穴，他咬著下嘴唇，緊緊地瞪著林峰，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參加吧，看看你能不能操控到真正的才們。”林峰完后，起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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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凌看到林峰從走廊中走了出來，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問道：“怎么樣了？”
“放心，他不會試圖對我洗腦的，”林峰安慰道：“我算得上他唯一看得上的人了。”
“還有他同意參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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