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日后,央臨城中。 所謂時間如流水,一眨眼已是十日之后。不同于詭異而危險的木烏之森,央臨城中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央臨城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也沒有什么能給人留下印象的傳。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城,沒有什么圣教的大人物,也沒有什么大貴族,更沒有吸血鬼這種怪物普普通通的,很安逸。 央臨城雖然是座城,但好在這座城是許多地方前往開密城的必經之地,人口的流動制造了商機。所以央臨城雖然,但生活卻并不難過。 不過央臨城終究只是一座城,狹窄的街道并不能容納太多的人。所以每當開密城的圣學院開始招手學員時,狹的央臨城就必然人滿為患,擁擠的人群讓人在街道上寸步難行。 而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偷扒手生意的旺季。在擁擠的人群中,就算失主發覺自己丟了錢包之類的貴重物品,也無法從混亂的人群中找到偷。 而恰巧在十日前,開密城的圣學院開始招收學員。所以央臨城每年兩次的旺季開始了,大批的人涌入央臨城,準備前往開密城。 而偷扒手們也紛紛拿起自己的裝備,開始在擁擠的人群尋覓肥的流油卻又不難惹的“貨物” 而少女瑪萱作為第一次參加這偷竊盛宴的毛賊,自然十分開心。在擁擠的街道上,按照前輩的囑咐心翼翼的擠入人群中,同時在自己的錢包里放了一塊圓形的磁鐵。 在這人群中,往往會有賊偷賊,黑吃黑的破事發生。所以后來偷們約法三章,每個偷都會在錢包中放入一塊圓形的磁鐵,來表明自己賊的身份,以防再發生黑吃黑這類事。 當然,約定這東西就是用來打破的。就算偷們在錢包里放了這圓形的磁鐵,賊偷賊這事仍然時有發生,到最后這圓形的磁鐵則更像是一個心里安慰一樣的東西,沒有絲毫的卵用。 瑪萱瘦的身軀隨著人群向前擠去,同時一邊暗暗觀察著周圍有沒有肥羊。然而因為經驗不足,瑪萱擠入人群中后,才發現自己并沒有自己師傅那樣可以在人群中走個來回的本事,她去往何處完全是由擁擠的人群決定,而不是她自己。 而雪上加霜的是,在這擁擠的人群中,瑪萱清楚感覺到有一只咸豬手猥瑣的放在了她的身上。 瘦的瑪萱摸起來自然沒有手感而言,但對于一些常年饑渴的男人來,偷偷在人群中摸向一個看起來很的少女,無疑是一種很棒的體驗。 瑪萱咬著牙,卻并未制止那個男子惡心的咸豬手。她只是一個女孩而已,并不具備可以嚇退身后那個男人的能力。 不過……作為一個賊她還是有一些可以做的事。 雖然無法在人群中來去自如,但她對于自己的偷技還是很有自信的。手指輕抬,看似有些害怕的一揮,然后迅速掠過某處,不露痕跡的卷走一個錢包。在對方未察覺之時,將那錢包縮入特制的袖口。 一眨眼,瑪萱袖口中便多了一個不算充裕的錢包。捏了捏錢包的厚度后,瑪萱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錢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癟,就像她那還未發育的胸口一樣,平坦的讓人絕望。 而從始至終,她身后那個手腳不干凈的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覺到自己的錢包已經被瑪萱偷走。 錢包到手之后,瑪萱輕輕低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唉……該走了” 既然錢包已經到手,自己就沒有什么繼續留下來讓身后的男人惡心自己的理由了。 人群中,瑪萱奮力向前擠去。見狀,身后的男子也想要跟上前去,只是他的身體并不如瑪萱一般瘦,可以從一些縫隙中穿過去。 看著瑪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后,男子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再次環顧四周,尋找下一個獵物。 如同每年趁這個機會行動的賊一般,每年也總會有一些人,抱著齷齪的心思擠入人群。找一些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女孩,吃吃豆腐,占占便宜。 當然,他們真的只是點到為止,不敢更進一步。他們有那個賊心卻沒有那個賊膽,也是惡心到了極點。 失去了獵物的男子四處巡視,忽然他眼前一亮,目光停在了一個被黑袍遮掩面容的人影上。 雖然黑袍遮掩了那人的面容,但“眼光毒辣”的男子依然看出了那是一個女子的容貌。但在那黑袍女子的一旁,站著一位同樣披著黑袍的男子。 見狀,男子有些猶豫。正如前面所他有賊心沒賊膽,若是那個黑袍女子孤身一人的話,他肯定會立即上前,動手動腳。但現在那女子顯然并不是一個人,為了的自己安全,男子長嘆一口氣惋惜的放棄了上前的想法。 男子有些不甘的望向那個穿著黑袍的少女,而那個黑袍少女似有所覺,恰好在此時回過了頭,有些疑惑的望向身后,然后便與男子對上了目光。 在強烈的陽光下,黑袍并不能完全遮掩對方的臉,因此,男子不幸的看清了對方的臉。 銀色的長發,完美的五官,宛若星辰大海的藍曈。 一瞬間,男子的心跳似乎停止了跳動。他呆呆的望著黑袍少女,喉嚨不由自主的“咕咚”一聲,咽了下唾沫。 而那個黑袍少女見狀一愣,然后迅速偏過頭去不再看向這邊。 當少女絕美的面容消失在視線中后,男子悵然若失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 這般美麗的少女,今日之后他便再也見不到了吧。這么美麗的東西,本就是他沒有資格擁有的。或者做夢也不該夢到的東西,他這輩子本就止步于那些打鬧中,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失敗。就連做一個流氓,他也只是一個膽的軟腳蝦。 活的如同一條滿足于吃屎的狗。 片刻之后,向來沒有賊膽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然后向前踏出了一步。而他那不規矩的手也有些激動的顫抖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摸向了黑袍少女。 有時候,我們總會有一些不該有的沖動,而我們也必將為這些沖動付出代價。 “啪” 男子的手距離還有一段距離時,一只手便搶先捏住了他的手腕。男子一愣,卻見是一旁穿著黑袍的男子抓住了自己的手指。 這時,這穿著黑袍的男子面容才完全顯露出來,與眾不同黑發黑曈,一張英俊的臉冷的宛若一塊寒冰。 流氓男嘴唇動了動剛想些什么時,穿著黑袍的男子眼神一動,掌間猛然發力。 “啪嚓”一聲脆響,一股巨力瞬間在掌間爆發,流氓男手指瞬間被捏成一團爛肉。 然而流氓男還未發出悲鳴聲時,一個黑色的劍尖悄然鉆入他的身體,瞬間攪碎了他的內臟。將他所有生機化為一堆稀碎的爛肉,一擊必殺。 而這一幕太過迅速,周圍的人根本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時,流氓男便瞬間斃命。 有些改變,真的是不能求的。 ……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便已日暮。毛賊瑪萱坐在一個臟兮兮的巷子中,皺著眉頭打量著自己身前的數個錢袋。越是打量,瑪萱的眉頭便越皺越深。 十五個錢袋,瑪萱數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十五個錢袋。這讓瑪萱有些沮喪,她呆呆的望著身前錢袋,片刻后將錢袋分為了兩摞。 一摞十個錢袋,另一摞只有五個錢袋。 瑪萱皺著眉頭,愁的像是想要去死一般。她無力的劃拉著身前的錢袋,低聲念叨著。 “這十個交給老大,這五個得交給師傅” 老大,是統管他們這些偷的人,是一個一臉傷疤的彪形大漢。瑪萱他們這樣的毛賊,每日都必須給老大交上一定的份額,不然就會被打個半死。 而所謂的師傅則是老大的左右手,負責教手下的人偷竊。而他每日也會向瑪萱他們這些毛賊要一定的份額。 若是不給,男的便打四肢扔在街邊乞討。女的則會被師傅拉進黑屋中,在瑪萱印象里被拉進黑屋的里女孩,很少有可以活著出來的。 而僥幸活下來的女孩則會被賣到附近的酒館里,供客人傾瀉*。 所以瑪萱害怕師傅多過老大,即使她要餓肚子也會把該交的份湊齊。 也因為如此,瑪萱瘦的不像樣。而老大與師傅也因此沒有動過瑪萱的心思,畢竟這么弱的身子骨根本經不起他們的折騰,摟著還不如抱一塊豬肉舒服。 瑪萱分好錢袋后,無精打采的向著巷深處走去。他們的大本營就在巷子深處,又臟又擠。 隨著越來越靠近大本營,瑪萱也漸漸開始疑惑,往日吵的要死的大本營怎么會這么安靜? 忽然,瑪萱想起下午的時候,與她同樣被老大控制的一個偷對她過。今有兩個穿著黑袍的傻子,找到他們,是想要購買馬車。 瑪萱清楚的記得,上一個找老大買馬車的傻子被埋在了城外。 殺人越貨,這種勾當老大他們做的多了。而且那個少年還一臉猥瑣的對瑪萱,其中一個穿黑袍的是一個美得冒泡的少女,以老大和師傅嗜色如命的個性,那個少女絕對會被他們試遍十八種花樣,玩膩之后,他們那些毛賊或許也有機會享受一下。 瑪萱清楚的記得,那個少年完之后臉上滿是一副期待的模樣。大本營中的所有人,沒有誰是無辜的,包括那些少年與瑪萱。 惡是會傳染的。 距離大本營越來越近,一扇虛掩的破門漸漸出現在瑪萱眼中,她輕輕搖頭,像是想要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一邊。 “呼……” 常吐一口氣后,瑪萱捧著一堆錢袋,推開了那扇虛掩的破門。 然而下一刻,瑪萱手中的錢袋全部落在了地上。 血?血!! 只見原本就臟亂的大本營中,一個黑袍男子手持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立于院中,而在他身旁躺著滿地的尸體。 一地血紅的尸首中,有那個今日對瑪萱話的少年,有那個心狠毒辣的師傅,有那個似乎不怕地不怕的老大。 所有死去的人都面容扭曲,恐懼而丑陋,似乎在最后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就這么死了。 瑪萱怔怔的望著滿院的尸首,一行清淚忽然緩緩流出,在她那臟兮兮的臉蛋上流出兩道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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