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陰靈氣仍在持續(xù)涌入神府,轉(zhuǎn)化成陰靈元被神府中的云團(tuán)吸收,從一根根白色的絲線上,似乎再度有什么細(xì)碎的東西在生長,只是這時候,陰靈氣告罄。
甄男全身舒泰,欲罷不能,左一枝仙草,又一顆靈果,間或是獸魂丹坯,修煉資源像吃糖豆一般連續(xù)向口中輸送。一波又波的陰靈氣匯入神府,轉(zhuǎn)化成陰靈元,被云團(tuán)吸收。絲線上,那些初生的細(xì)碎的東西在持續(xù)生長,漸漸看出了形狀,那是一片又一片羽毛狀的東西,亦如雪花。羽毛在緩緩生長,成形,某一刻,全部的羽毛終于結(jié)成了完美的形狀。神府中再度轟然一聲,羽毛光韻流動,翩翩輕舞。甄男渾身也是轟然一震,氣勢再度拔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陰靈元如河般在全身無比歡快地流轉(zhuǎn),周而復(fù)始。
片羽境!
甄男食髓知味,欲罷不能,抬手招喚虛提,卻探了個空,修煉資源已然被他全部吸收。
“唉……”甄男喟嘆聲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發(fā)光石的照耀中,寶亮靜悄悄站在門外,一臉震驚。耳畔有流瀑的濤聲,還有罡風(fēng)凄厲的嘯叫聲。
罡風(fēng)都起了,難道此時已是晚上?記得開始修煉時,也就上午九點不到,不知不覺中,竟然過了這么久?
甄男驚問:“什么時辰了?”
“甄大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后半夜,都快亮了。唔……”寶亮走了過來,相距還有一米多,突然掩鼻后退。
嗯?甄男嗅鼻,猛然聞到一股惡臭,而且似乎是從自己身體上發(fā)出來的。低頭一看,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被一層黑泥覆蓋了。發(fā)出異味的,正是這些東西。
“怎么會這樣?”向來愛干凈的甄男崩潰了,跳起來就跑。大廳有流泉,可以清洗。
寶亮被甄男的狼狽像逗得咯咯大笑,跟在甄男后邊來到大廳。
“寶兄弟,有這么可樂嗎?”甄男一邊拼命搓洗,一邊嗔怪道。
“咯咯,甄大哥,每個人修煉都會這樣的,要把體內(nèi)的雜質(zhì)還有修煉資源中的雜質(zhì)排出體外,當(dāng)然會臭了。不過大哥的更臭些,真的太臭了。咯咯。”
甄男瞪眼道:“笑什么笑!你大哥我連升兩級,能不臭嗎?”
寶亮忽閃著大眼睛,一臉憂色:“我聽爹爹,修煉要循序漸進(jìn),人是不可能連升兩級的,因為連升兩級的話,雜質(zhì)來不及完全排除,就會發(fā)生淤塞,不僅不能再煉化修煉資源,而且對身體還會造成傷害,影響以后的修煉。甄大哥,你不會有事吧?”
你大哥我是凈靈之體,旁人不行,我卻能!只可惜,沒有修煉資源,巧婦難為無米之飲啊!
寶亮見甄男皺眉不語,問道:“甄大哥,你在想什么?”
甄男道:“寶兄弟,外面有血瞳之林隔絕,無人可以擅自闖入,這里肯定會有許多的仙草靈果保存下來。你知道哪里有嗎?帶大哥去采些回來如何?”
“有,我跟我爹去采過!不過……”
甄男聽得眼前一亮,寶亮卻又遲疑起來,不由追問道:“不過什么?快!”
寶亮瞪大眼睛道:“那地方好可怕啊,我從來不敢一個人去的。”
“可怕,有什么可怕的,有狼還是有虎?你爹去得,咱們就去不得?”甄男不甘心。
“我爹,血瞳之林是生物禁地,兇禽猛獸避之唯恐不及,也很少出產(chǎn)仙草靈果,更沒有虎狼。不過,那只眼,哇,好可怕啊!”到最后,寶亮聲音發(fā)顫,臉煞白。
“你是血瞳吧,這樣,你告訴我地方,我一個人去!”為了修煉資源,甄男也是拼了,血瞳他也怕,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甄大哥去,我也去,寶亮不害怕!”寶亮一挺胸脯,大聲道。
“好兄弟,夠勇敢!”這會兒甄男也洗完了,從水中出來,拍拍寶亮肩膀,“那咱們現(xiàn)在就走!”
“大哥,現(xiàn)在就去啊?”寶亮指指大廳入口方向。
罡風(fēng)呼嘯,此時還是半夜,甄男醒悟,笑道:“呵,大哥修煉糊涂了。寶兄弟,一夜沒睡吧,趕緊去睡會兒,養(yǎng)足精神明好去采仙草靈果。”
“那寶亮要甄大哥陪我,我一個人害怕。”寶亮聲道。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可怕的?趕緊去!”甄男瞪眼喝斥。
寶亮不敢再堅持,極不情愿去了,的背影,很是郁郁寡歡。
甄男喃喃道:“寶亮,不是大哥心狠。這個兇險的世界,你遲早得獨自面對。大哥現(xiàn)在多給你一分無用的關(guān)心,等你將來獨自面對危險時,就會多出一分彷徨和無助。”
甄男根本就沒去睡,就地盤膝打坐,鞏固修為。即便沒有修煉資源,空氣中濃郁的陰靈氣一樣可以用來修煉,只不過速度慢如蝸爬而已。
不知不覺中,亮了,肆虐了一夜的罡風(fēng)停了。甄男緩緩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寶亮氣極敗壞跑進(jìn)大廳,見到甄男,猶如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哭著就撲了上來。原來是寶亮睡來后,第一時間就去甄男睡的地方找甄男,沒見到人,還以為甄男不辭而別,頓時慌了,待尋到大廳,見到甄男,那種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
“走嘍,采果子去嘍!寶兄弟,給大哥頭前帶路!”甄男長身而起,歡呼道。他沒有試圖安慰寶亮,而是在用一種振奮的情緒感染他。
“走嘍,采果子去嘍!”寶亮受到感染,已然撲到身前,卻返身就跑,一蹦一跳的。僅從背后看,誰能想到僅僅一秒前,這還是個一肚委屈,泫然欲泣的孩子?
余寶亮所領(lǐng)線路,并非甄男來時方向,而是進(jìn)入另一條支洞,然后一路向上。大約半個時后,陽光刺目,空氣陡然清新,二人已來到溶洞之頂。
所站之地,腳下是一條奔流不息的寬闊大河,一路浩浩蕩蕩沖下危崖,發(fā)出轟鳴巨響。站得高看得遠(yuǎn),甄男順著水流的方向放眼望去,見大河沖下懸崖,一路奔騰,沖刷出一條巨大的峽谷。峽谷東西兩岸,郁郁蔥蔥,遍生高大的桐樹。那些桐樹,構(gòu)成了血瞳之林。
轉(zhuǎn)身,攢目溯流南望,河水經(jīng)年累月的沖涮,將大山一劈兩半,兩山夾峙中,大河波光粼粼,浪花飛卷,奔騰咆哮而來。
大河來向的正南方向,一座高山巍峨聳立。這座高山,拔地而起,形似筆峰,刀砍斧削一般,直立陡峭,顯得格外突兀。筆峰之巔,建有寶塔,形似饅頭,由于離得遠(yuǎn),看不太分明。
正當(dāng)甄男仔細(xì)觀察時,那饅頭狀的寶塔,驀地紅光陡然盛放,頓時山巒浴血,草木皆赤。一只威嚴(yán)的血瞳,逼視而來,比烈日更熾烤,攜煌煌之戾氣,令神魂喪膽,四野皆驚。
血瞳放射出的血光,并非靜止不動,而是持續(xù)不斷的旋轉(zhuǎn)當(dāng)中,似乎在巡視大地。幾秒鐘過后,血光從左到右掃過甄男和寶亮站立之地,隨后消失在塔的另一邊。
這就是仙人五百年前所建,用來鎮(zhèn)壓血煞王左瞳的鎮(zhèn)煞塔。好恐怖的血瞳,好恐怖的血煞王,一視之威,強(qiáng)悍如斯!近距離觀察血瞳,甄男栗栗而危,也嘆為觀止。
“寶亮,沒事了,起來吧!”甄男這才發(fā)現(xiàn),血瞳照過來時,寶亮背身抱頭,瑟縮成了一團(tuán)。心里很奇怪,寶亮好歹是丹境修為,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何以在血瞳的注視下會表現(xiàn)得這么不堪?
“甄大哥,你頭不痛嗎?”寶亮揉著兩側(cè)太陽穴,見甄男表現(xiàn)得像沒事人一樣,奇怪問道。
“不痛啊……”甄男略微回想,血瞳照過來時,神府僅是微微刺痛,但絕對在承受范圍內(nèi),而且現(xiàn)在已然沒什么感覺了。
“大哥真厲害,我現(xiàn)在還刺痛刺痛的。”寶亮一臉仰慕。
我很厲害么?甄男突然想起,在山洞中躲避罡風(fēng)時,黑煞提到的那句讖言:“五紀(jì)之期,克煞星耀。萬千血煞,冰融雪消。”
凈靈之體,可以血瞳對視,難道,我真是克煞星?
“甄大哥,血光又來了!”寶亮驚呼一聲,轉(zhuǎn)身抱頭,又要蹲下。
甄男一把將寶亮拽過來,往懷里輕輕一送,抱將起來,使其面朝自己胸膛,迎著血瞳,沿著河岸溯流而上。
走出百多米的樣子,向左一折,進(jìn)入一道河灣,受山勢阻擋,血瞳已照不到這里,甄男這才將寶亮放了下來。
“甄大哥,你真厲害!”寶亮仰臉看著甄男,豎起了大拇指。
這孩子,能不能換個詞啊!什么威猛、勇猛、神勇、驍勇……夸人的詞有很多啊,怎么翻來覆去只會用厲害夸人?甄男腹誹中,笑道:“寶兄弟,仙果靈草在哪里?”
“甄大哥你看。”余寶亮抬手上指,“就在那里。”
甄男仰頭望向山坡上,離地兩丈高的地方,一大片茂密的綠色中,點綴著青青黃黃的星點,這些星點,大概就是靈果了。
甄男心里發(fā)怵,那面山坡陰暗潮濕,草木茂盛,最適合蛇蝎之類的爬蟲生長,那可是他最怕的生物。可要采靈果,勢必得爬到山坡上去,與那些恐怖的生物來個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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