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童頜首微笑,從甄男手上接過紫靈果大嚼。盡管甄男自己沒享用,但這就等于是開吃的信號。 董爾桌搶過一杯紫茶,仰脖一飲而盡,將杯子重重放回桌上,氣咻咻道“這幫狗日的血隱者,良心發(fā)現(xiàn)了?打一巴掌還給個果子吃!” 楊超凡笑道“董兄弟,你以為這些茶果真是血煞門送來的?那你未免把他們想得太善良了。”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旁人誰有這么好的東西?”董爾卓瞪眼道。 “嘻嘻!董大哥,說你腦子不好使就少開口吧,還偏偏就數(shù)你話多。”欽謦嘻笑著接過話茬,“什么血煞門?這些明明就是幽靈皇給我們這些福契人準備的!如果不是當著船上那幾個皇衛(wèi)的面,晉、曼兩個老東西早拿走自己享用了,還能輪到你?”欽謦說完,還用手指刮了兩下臉。 “管他誰的,老子就是要吃干喝盡,絕不能留給狗日的血隱者就是。”董爾卓臉不紅心不跳,伸手捏起一枚紫果,扔進嘴里大嚼。 “啪!”董爾卓再次伸手時,挨打了! 欽謦杏眼圓睜“董大哥,我們十一個人呢,這點東西夠吃嗎?就吃不完,還有虛提呢,用不著你找借口多吃多占吧?” 那邊鬧哄哄,這邊邱大展卻斯文得很,一枚果子細嚼慢咽半天,對身邊的甄男輕聲道“甄兄弟,消息傳出去了嗎?” 甄男點點頭,又搖搖頭,面色凝重。消息是傳出去了,但甄男并不抱希望,大廈將傾,幽靈皇卻依然被人蒙蔽,皮休王獨木難支,還有扭轉(zhuǎn)乾坤的可能嗎? 邱大展看出甄男信心不足,打氣道“其實沒必要灰心喪氣,我們并非一個人在戰(zhàn)斗,幽靈皇、皮休王,包括外面駕舟的這些皇衛(wèi),他們都是血煞的敵人,而且比血煞更強大,若不然近五百年來,血煞門早已奪取天下了。只不過,這些人目前大部分還被蒙在鼓里,一旦他們看清血隱者的真面目,血煞的噩夢就開始了!” 房間內(nèi)安靜下來,大家都在聽邱大展分析,這番話,在他們原本絕望的心頭點燃了一絲希望,讓人振奮。 甄男內(nèi)心仍然無比沉重,但依然頜笑點頭。 血煞門準備了這么久,對各種可能的情況肯定都有預案,沒那么容易失敗的,而且,消息是傳出去了,但能直達被蒙蔽的圣聽嗎? 南域王或許可以信任,但幽靈皇呢?甄男很難相信,作為幽靈星之主,福契人大賽中發(fā)生的事,幽靈皇真的會一無所知,除非他太無能。 但如果幽靈皇真是一個被血隱者玩弄于掌股之間的昏庸無能之輩,有他沒他又如何?自己這一方,還有足夠的實力對抗血煞門嗎? 還有,如果無法阻止血煞王復活,這個恐怖戰(zhàn)力的加入,管你幽靈皇這一方勢力多么強大,他完全能憑一己力能,輕松扭轉(zhuǎn)乾坤。 但,這些話,他不能說,他不忍打擊大家剛剛提振的土氣,更不忍掐滅大家心頭剛剛?cè)计鸬南M稹?nbsp; 潛舟只為躲避海面的風浪,下潛得并不深,仍能感覺到晝夜交替。潛舟速度極快,并不輸于海底的飛魚,饒是如此,經(jīng)過了十來天,仍持續(xù)潛航中,正當大家生出這大概是一趟永遠沒有盡頭之旅的錯覺時,潛舟突然上浮。 攏岸了! 一艘飛舟停在海岸上,十名皇衛(wèi)在艇旁靜靜侍立。 無論飛舟,無論皇衛(wèi),都是大家的老朋友,刻骨銘心的老朋友!大約半月前,甄男一行十一人,正是乘坐這艘飛舟,正是受這幫皇衛(wèi)誘騙,跳進了危機四伏的大海。 飛舟經(jīng)過一段時間飛行,就需要落地補充。看到飛舟,甄男甚至懷疑,以這片海域之浩瀚無邊,乘飛舟橫渡或許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這艘飛舟,只是將他們這些人載往預定海域的載具而已,而飛舟本身及這些皇衛(wèi),則是繞行陸路,經(jīng)過幾個起降后趕過來的。 無論推測的對不對,此刻已變得沒什么意義,因為至少到目前為止,血煞門的罪惡計劃仍在按照他們的既定規(guī)劃順利實施中,無有偏差。 但真的沒有偏差嗎?甄男想起一百二十八名陽人逃走時血隱者收集的人魂丹還差九枚之數(shù),心里冷笑不止。 雖然只是區(qū)區(qū)九枚陽人的人魂丹,但血隱者想要湊齊并不容易,因為這屆福契人大賽已將幽靈星上的陽人網(wǎng)凈,而剩余的陽人已經(jīng)逃走,目前或許正在皮休王的嚴密保護中。 登上飛舟后,晉、曼二人就再沒露過面,彼此勢同水火,只要這幫福契人不鬧事,他們也懶得答理。 “這是在向南飛啊!”邱大展倚在舷窗旁,看著外面的景色道。 沒人接茬,連續(xù)多日朝夕相處,邱大展對幽靈星的研究成果也向大家吐露得差不多了,每個人都成了半個幽靈通。罡山福地就在南域,不朝南飛又能飛往哪里? 但南域近了,近鄉(xiāng)情怯!甄男腦中,閃過一個少女形象。這少女,斜眉入鬢,瓊鼻櫻口,粉雕玉琢,精致可愛。 這是小鳳!被血煞王擄來幽靈星,被血煞王控制,身在南域一個禁制之中不得脫身的小鳳。 小鳳,你還好么?血煞王就要復活了,你會有危險嗎?甄男內(nèi)心,一陣陣隱隱作痛。 “甄大哥快看,那不是鳳嶺村么?”赤眉的驚呼聲打斷了甄男的憂思。 甄男靠近舷窗向下看,此時飛舟已掠過鳳嶺村,而前面,鳳嶺村的狩獵場赫然在目,遙遙可見那段熟悉的,鳳脖形狀的山脊。 小鳳就在那里!甄男臉貼上舷窗,企圖尋找那個小小的身影,但很快頹然落座。飛舟空中一個折轉(zhuǎn),將那片區(qū)域從窗口抹去了。 甄男雙手捧臉,哀傷潮水一般將他淹沒。父母的臉,養(yǎng)母的臉,包爺?shù)哪槪瑥堈Z嫣的臉,許許多多熟悉而久違的面孔,幻燈片一般,一帖帖在腦海中閃過。 還會再見嗎?淚水從指縫間滲出。 人生一世,要走過許多的路,結(jié)識許多的人,他們中的很多人,將成為你終生難以忘懷的牽掛。 “甄大哥!”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一具溫暖而柔軟的身體依偎過來。 “甄大哥,你哭了!”欽謦低聲驚呼。 甄男瞪著微紅的眼睛輕斥道“咄,大呼小叫什么?你大哥我得到金瞳異能,有點排斥反應,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欽謦一聲驚呼,將八雙關(guān)切的目光聚焦過來。甄男知道自己對這些人意味著什么,那是天!是希望!他不能讓他們看到他軟弱的一面。 一只小手伸了過來,白皙纖細的手指上握著一帕方巾,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謝謝!”甄男伸手接過,向楊君微笑致意。 “不用!”楊君聲如蚊蚋,腮飛桃紅,驚慌失措返回坐位,扭臉看向弦窗外,再不敢回頭。 開天劈地頭一遭,欽謦小丫頭醋海平展無波,搶過絲巾,替甄男拭淚。 最難消受美人恩!迎著大伙意味深長的目光,甄男尷尬得恨不能有一條地縫鉆進去。可這是天上,是飛舟內(nèi),沒有地縫,只有門縫。 “到地兒了,出來,通通出來!”舟身微微一震,走廊上突然響起皇衛(wèi)的喊聲,門被擂得咣咣響。 救駕的來了!甄男破天荒覺得,邪惡至極的血隱者也有可愛的一面呢。 航門打開,晉、曼二人最先出艙,隨后是甄男十一人,再然后是十名皇衛(wèi)。抬頭間,甄男發(fā)現(xiàn)晉、曼二人在不遠處正與一神情倨傲的中年男子小聲交談什么。 中年男子身穿皇城長老服飾,而中年男子身后,還有五名皇衛(wèi)打扮的手下。 對話很快結(jié)束,晉、曼二人與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曼陀跨前一步,居中站立,比劃著手勢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九位,就是經(jīng)過福契人大賽所產(chǎn)生的福契人,這是他們的隊長,甄男。這位是皇城六長老,徐傲,負責迎送你們進出罡風走廊。” 徐傲迎上前來,甄男心頭微微生寒,盡管徐傲滿面堆笑,盡管徐傲身穿皇長老服飾,但身上那股吃人無數(shù)的陰寒氣是掩飾不住的。 這又是一個血隱者嗎?幽靈皇,你的腦子真是用漿糊做的嗎?你的身邊,還有好人嗎?甄男對幽靈皇失望至極。 甄男的判斷是對的,但不太準確。徐傲的確是名惡煞,但不是血隱著,而是血煞,是血煞門的六長老。幽靈皇派往此地引導福契人進入罡山福地的真正的皇城六長老已經(jīng)被龍葵殺了,并由徐傲取而代之。 “甄隊長,各位,徐某恭喜了,希望合作愉快。”徐傲伸手邀握。 甄男負手而立,冷冷回視徐傲,根本沒有與他握手的打算。徐傲被涼在當場,后牙槽開始挫動。 “徐特使,那我們就告辭了。”晉、曼二人見此情景,不愿參合其中,摞下一句,轉(zhuǎn)身便向艙門走去。 “徐特使,他們是血隱者,別讓他們跑了!”董爾卓突然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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