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和葉新言不聯系的這一個月里，方信陽也沒閑著。辦理離職手續的同時，他把自己的簡歷掛在了招聘上。    沒過多久，一個絡獵頭給他發來了郵件，臨安有家做紡織品的進出口貿易公司，需要一個銷售總監助理，問他是否對此有意向。    方信陽以前沒有接觸過紡織行業，更別提去銷售了。在他印象中，辛梅的公司業務里好像對此領域有涉獵。不過，他并不打算去尋求辛梅的幫助。    辛梅建議他辭職時，方信陽就很快在心里做了一個長久規劃，打算在外面積累足夠的經驗后，再回去幫母親打理公司。所以，方信陽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和這個獵頭取得了聯系。    沒想到，當方信陽坐著飛機，跑到臨安那個在業界還算有點名氣的獵頭公司，見到這個叫路飛飛的獵頭本人時。才從對方的工作牌上發現，這個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竟然是這家獵頭公司的實習生，純粹把自己當成練手的了。    方信陽被這個烏龍搞得苦笑不得，當場就想一走了之。卻被對方緊緊扯住袖子，苦苦哀求著：    “師兄，我也是帝都師大的，今年才準備畢業。老板，如果我在實習期內拉不到客戶，就不可能讓我轉正。還有一個月，我實習期就滿了。求求你，看在我是低你一屆的師妹份上……”    著，那張心形的~臉抽巴成一團，好像就要馬上哭出來似的。這動作，讓方信陽想到了第一次見到葉新言是的樣子。他的心不禁有所松動，但臉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我不過比你早畢業一年，也沒有什么實際工作經驗，人家對方公司肯要嗎？”    路飛飛趕緊點點頭，又猶豫著搖搖頭，方信陽瞬間感覺自己一個頭有兩個大：    “哎呀我的大姐，你這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到底什么意思啊？”    路飛飛的臉紅了，不好意思地囁喏著：    “事實上，你是第一個肯留下來的候選人，所以我也不確定對方能不能看上你……”    罷，羞澀地一笑，開始低頭玩手指頭。方信陽可真的是無語了，就算自己再沒有什么社會經驗，也明顯能看出對方，更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    “行吧，你給對方打電話，約時間見面。”    路飛飛幡然醒悟，趕緊從自己的挎包里翻出手機，“滴滴”撥出幾個號碼：    “喂，你現在有空嗎？那個，我找到一個候選人，現在給你送過去？”    對方不知道了些什么，路飛飛立刻挺直腰板：    “我保證保證，絕對不是野路子！”    接下來，路飛飛又“嗯嗯”幾聲，喜笑顏開地掛了電話，手大不咧咧地向前一甩：    “走吧師兄，我們現在就去！”    方信陽現在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唉，你找的這是什么公司啊？靠不靠譜？你怎么叫個稱呼都沒有，就逼著對方見我，確定沒有問題嗎？”    路飛飛眉頭一皺，嘟著嘴看著方信陽：    “你怎么比我哥還煩啊？”    罷，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坐進副駕駛，又探出身笑著向落在后面的方信陽招手：    “快點，師兄！”    方信陽瞬間感覺自己頭疼無比，無可奈何地鉆進出租車后座。路飛飛很快報了一個名字：    “遠飛集團。”    方信陽愣了一下，他再孤陋寡聞，也還多少知道一點遠飛集團的情況，人家會要他這個初出茅廬的毛頭伙子？    車子很快駛到遠飛集團那宏偉的寫字樓下，路飛飛帶著方信陽就往里面走。前臺姐不但不阻攔，還滿臉堆笑相迎：    “飛飛姐你來了，董事長在樓上辦公室等您！”    路飛飛笑著了聲“謝了”，拉著方信陽就往那座透明的觀光電梯走。方信陽抬頭一看，上面掛了一個牌子“董事長專用”。    方信陽想提醒路飛飛乘錯電梯了，可路飛飛已經拉著自己大喇喇地走了進去，關門摁樓層一氣呵成。方信陽只有機會看到那個漂亮的前臺姐，在給其它人指指點點嘰歪著什么，方信陽那對好看的眉毛又擰在了一起。    走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路飛飛輕輕扣扣房門。緊接著，里面傳出一個沉穩厚重的聲音：    “請進！”    路飛飛突然變得扭捏起來，謹慎地推開門，心翼翼地做著介紹：    “董事長，這就是我給你推薦的候選人，你可以和他溝通一下，看他是否符合你的要求？”    別厚重的辦公桌后面，坐的那位露出訝異地表情。就連方信陽突然聽到，路飛飛這么一本正經地著套詞，很難和剛才那個一路撒嬌賣萌裝可憐的人聯系在一起。    路飛飛口中的董事長迅速離開辦公桌，幾步走到方信陽面前，向方信陽伸出手：    “你好，我是路遠征！”    路遠征的面色黝~黑~紅~潤，顯得十分健康。雖然身著套裝，可高大魁梧的身材，不像一個商務成功人士，倒更像是一個野外探險家。    方信陽一直感覺特別有優勢的身高，此刻卻瞬間覺得有了些壓力。但他卻依舊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回握了一下，不卑不亢地介紹著自己：    “你好，我是方信陽，相信路飛飛已經把我的簡歷給你看過了。”    方信陽突然感覺哪里有點不太對勁，他轉頭看向路飛飛，哪還有她的人影：    “遠飛集團？遠？飛？路飛飛是你妹妹？”    路遠征突然對方信陽有了些興趣，他招呼方信陽在旁邊沙發上坐下，又摁了一下呼叫器：    “反應很快，你是飛飛的男朋友？”    這突如起來的信息，讓方信陽有些措手不及，他趕緊矢口否認：    “不是，我就是求職的！”    路遠征突然想起路飛飛剛才的電話，原來又是自己搞錯了：    “哦，對，你是飛飛從上搜來的候選人。”    罷，他翹~起二郎腿，神色中有些輕蔑：    “飛飛把你從哪個公司撬來的？實話，我不太喜歡你們這種被挖墻腳弄來的人。要不是她不愿意來我這上班，又非得幫她完成任務，還要求必須按流程辦事，我才懶得找什么獵頭公司，現在大學生多的是。”    方信陽終于明白，這路飛飛為什么剛才會心虛了，他很平靜地著：    “路董，我想兩點，如果你能接受，我就留下。如果不能接受，我立刻走人。”    路遠征撇撇嘴不以為然，做了個手勢示意方信陽繼續。方信陽一字一頓字正腔圓地出自己的想法：    “第一，我很佩服令妹，她不依靠你這棵大樹，堅持自己努力開展一片地，這點非常值得我學習。    第二，我在參加招聘之前，已經在技術學院辦了離職手續，并不是你口中的挖墻腳跳槽。”    路遠征愣了一下，脫口而出：    “老師？你不是干銷售的？”    剛才不知道貓在哪兒的路飛飛，突然又冒了出來：    “老師怎么了？我還不是為了給你省點錢？如果有銷售經驗的，你得花多少錢去請啊？還有，你不要瞧我們師范生，我告訴你路遠征，你以為方師兄是我隨便給你找的啊，他當年可是我們學校的風云人物！”    路遠征那本來就有些發黑的面孔，這下更黑了：    “還你倆沒關系？”    還沒等路飛飛些什么，方信陽先不淡定了：    “誤會，我女朋友是我的學生。我就是為了給她一個未來，才從學校辭職的。”    方信陽完這番話，知道自己這次面試肯定失敗了，他面帶歉意地看向路飛飛：    “沒能幫你得到那份工作，抱歉啊路師妹。”    路飛飛瞪了一眼路遠征，又焦急地看向方信陽：    “別聽我哥瞎，他就喜歡瞎操心，我男朋友是軍校的。你別急著放棄啊，我哥還沒不用你呢。”    路遠征在一旁尷尬地撓撓頭：    “你是叫方信陽對吧？我去找應屆畢業生也是從頭學習，所以我不介意你沒經驗。反而，你有一些工作經驗更有優勢，雖然你沒干過銷售，可老師的口才那更是一流的。我很欣賞你的坦率和真誠。”    罷，路遠征將辦公桌上的一個座機話筒取了下來：    “叫人力資源部的肖麗半個時之內，拿份銷售總監的雇傭合同到我這兒來。”    路飛飛當場愣住了，方信陽也是一臉茫然，銷售總監？什么情況？不是銷售總監助理嗎？    路遠征轉過身來時，正好看到眼前這一高一矮，都在大眼瞪眼看著他。“噗呲”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傻愣著干嘛？不高興啊？哦，對了，不能高興太早。路飛飛，你既然選擇當獵頭，那我就警告你幾句，不能不擇手段亂挖別人墻角，除非是那個人已經有辭職的想法。”    看路飛飛狂點頭，路遠征又把目光投向方信陽。方信陽瞬間感覺后背發涼，他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路遠征接下來的話，讓方信陽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不缺銷售總監助理，因為我還沒有銷售總監。既然飛飛你是帝都師大的風云人物，那想必是很厲害的。那么我想，三個月之內，你應該可以自學成才，特訓成一名合格的銷售總監。”    方信陽聽完這番話本能地想拒絕，看著路飛飛期盼地眼神和路遠征信任的眼神，他又想起對葉新言的承諾。話到嘴邊，方信陽出來全變味兒了：    “好，感謝路董信任，我一定不辱使命。”    簽約時，方信陽跟路遠征明了自己的情況。路遠征聞言，很慷慨地給方信陽又放了一個月假。方信陽把所有手續理順后，就回到了奉元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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