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婆走了,我深受打擊,我把自己封閉在房間里,薛銘和我一樣難受,他變得更加沉默,安靜得讓人不習慣,姜文浩給他下的命令,他都是聽著,然后執行,沒有過多的話,也可以,一句話都不。
姜文浩來勸過我幾次,但都是被我擋在門外,我只能聽著他在門外不停的喊叫著我的名字,時而聽著他的那些大道理。
男人的承受能力要比女人強,或者,能讓薛銘改變的,只有姜芯雅。姜文浩這些的勸無用,他只好用另一種方式,既可以讓薛銘冷漠的表情出現裂痕,又可以讓自家妹子走出房間,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姜文浩佯裝為姜芯雅嘆息道:“唉~這丫頭,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足足有三了。今再關下去,怕是要出事的。”薛銘動了動眼睛,姜文浩見有成效,又繼續:“雅這幾日都深陷傷心之中,昨日聽春梅,今有些風寒,額頭發熱,身子發冷,她又不好好吃飯,真怕她身子吃不消啊!”
薛銘眉頭緊鎖,卻沒有任何關心焦慮的表情顯露出來,依舊這般冷漠,但是,他話了,卻得無關姜芯雅,“少爺的羹湯還沒好,人去看看。”姜文浩聞言一愣,薛銘表現的這般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了?
薛銘才出門沒走幾步,就被沈韻叫住,他恭敬行禮:“夫人。”
沈韻二話不,抬手就是一巴掌,薛銘被打了臉側到一邊,沈韻大怒:“薛銘,你這個劊子手,你已經害過芯雅了,現在又害死了蓮心婆婆!你這個混蛋!你賠我們一個蓮心婆婆!賠我們!”沈韻激動指責薛銘,還不停想哭。
姜文浩在房里聽到外面有吵鬧的聲音,意識到不對勁,匆忙出來,看到沈韻在指責薛銘,連忙上前拉住沈韻,“娘,你誤會了,阿婆是自己決定同顧叔去的。”
“文浩!你是姜家的人,你阿婆也是姜家的人,姜家人不幫姜家人話,你還幫這個外人話!你想氣死為娘嗎?”
姜文浩哭喪著臉,“娘,您冷靜啊,哪有您得這么嚴重?此番顧叔遇難也不是薛銘能預料到的,阿婆同顧叔在世不能在一起,走的時候一起走,咱們應該祝福他們。”
沈韻聞言更怒,“祝福?你祖母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要讓我們照顧好蓮心婆婆,現在她因為這個下人的大叔而去了,你讓我以后,怎么向你祖母交代?文浩,這事關姜家祖宗面子的問題,你要為娘如何冷靜?”
姜文浩為難的皺眉,看了一眼薛銘,他依舊側著臉,一動不動,姜文浩背過手,向周邊下人使了個手勢,便有人悄悄要遛走,沈韻早就意識到,立刻喝止:“站住!”一聲喝令,嚇得無人敢動,沈韻強勢看向姜文浩,:“你又要去找你爹來幫你們,是不是?姜文浩你聽好了,今娘就和你清楚,此事薛銘脫不了干系,他要為你蓮心婆婆的死負責,叫誰來都沒用。來人,把薛銘給我拿下!”
“是!”沈韻身邊的人聽令上前想要拿住薛銘。
姜文浩急忙高聲呵斥阻止:“我看誰敢?”眾人不敢動彈,定在原地。
沈韻憤怒看向姜文浩,“文浩!你要違抗娘的命令嗎?”
姜文浩恭敬行禮道:“兒子不敢。只是,娘,現在并沒有證據證明薛銘殺害阿婆,您此刻拿下薛銘,有些難以服眾,這傳出去,怕有損姜家聲譽。”
沈韻定睛想了想,“那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當日阿婆走的時候,周邊有不少人在場,娘可以喚他們前來,一一盤問,弄清楚了才做決定也不遲。”
“好,我姑且答應了,就這么辦。”
姜文浩興喜又補充:“雅當也在場,她可以……”
姜文浩才,沈韻立刻黑著臉,沈韻制止:“她除外!你讓芯雅來為薛銘作證,那丫頭還不胳膊肘往外拐,幫著這個劊子手胡話?”此刻,姜文浩只能連連點頭是,沈韻又厲聲:“文浩,我給你一的時間,把那些人全部找來,明此時,我親自盤問!”
“是。”姜文浩答應,沈韻瞅了一眼薛銘就走了。
沈韻走后,姜文浩嘆口氣,對著薛銘:“你還好吧?”薛銘搖搖頭,姜文浩又:“阿婆對姜家是非常重要的家人,又是祖母臨終的囑托,娘對阿婆格外上心,她只是不明白真相,聽信了人的言辭,才會如此疾言厲色的指責。我會找人為你作證,洗脫你的嫌疑。”
薛銘卻拒絕:“不用了,人謝過大少爺。現在無論有沒有洗脫嫌疑,都無所謂了。”
是,無所謂了,夫人從來不是個喜歡張揚的人,尤其是這種事,這事關姜家臉面問題,深思熟慮后,她只會私下解決,叫我去問話,不會當眾大鬧,弄得人盡皆知。夫人此舉很明確,是想逼我走。
姜文浩:“這畢竟是娘的命令,我不能不從,那日在場人我一定會去找,為你洗脫嫌疑是最好的,你拒絕不了。”姜文浩頓了頓又:“你找個時間,去看看雅吧,現在也只有你能勸動她了。”
薛銘愣了愣,:“是,人遵命。”
春梅在門外苦苦哀求,我才讓她進來送了點點心,然后又把她打發走了,只隨便吃了幾口就沒吃了。
到了深夜,我進入淺睡狀態,窗戶初發出一點輕微聲響,我就被驚醒,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聽著極其輕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向我這邊靠近,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枕頭,握住一把匕首,感受到一只手慢慢放到我的身上,我立刻掀開被子向那人刺去。
那人向后躲開,我追上橫掃,他也靈活躲開,我的攻擊落空,因為最近茶不思飯不想的,身子極其虛弱,我沒站穩,向一旁倒去,他抓住我的手向上一拉,我倒入他的懷里,定睛一看,是薛銘,我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你身子太虛弱了。”才完,薛銘將我打橫抱起,我依偎在他懷里,他把我放到床上,為我蓋好被子。
他問:“近日聽你生病了,可好些了?”薛銘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看了看我的臉色。我的眼眶立刻濕潤了,我撲倒他懷里,緊緊抱住他,低聲哭泣。薛銘回抱著我,安慰道:“沒事,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哭歇了,我紅著眼看向他,“顧大叔走了,阿婆也走了,你一定很難過。”
薛銘頓了頓,:“是很難過。可我不會像你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茶不思飯不想,還讓自己生起病來。”
我憋屈的又想哭,“我只是……太難過了……”
薛銘見狀立刻輕聲細語安慰:“好好好,不哭不哭,當心哭壞了身子。”
“那你不像我這般,那像哪般?”
“白在外,照樣工作,只是話少了些,晚上想起時難受了,就早早睡去,睡著了,就不會想這些了。”
“那你今晚不去睡覺,來我這干嘛?”
“今大少爺有意無意的向我提到你,告訴我,你把自己關起來,不吃飯,還生病了。我知道,無論是顧大叔還是阿婆,誰去了,你都會難過,大少爺一直掛念著你,我們好歹主仆一場,你這般拖垮了身子,我會于心不忍,索性過來瞧瞧。”
我苦笑一聲,“你這來探望病人,話還不中聽,以后干脆別來了。”
“我不來,你好好吃飯,別哭壞身子就行。”薛銘最后叮囑完就要走。
我立刻氣急,叫住他,“你站住!”薛銘停住,我接著:“都人要善始善終,你既來看我,是不是該等我睡去了,再走?”
薛銘停了停,轉過身,為我蓋好被子,動作極其溫柔,可表情卻如此冷漠,做這件事就像,只是為了完成姜文浩布置給他的任務一樣,對我雖然百依百順,可從來不是發自內心的。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制止道:“算了,你走吧,有人在邊上看著,我不習慣,會睡不著。”
薛銘黯然收手,輕聲:“好,你照顧好自己。”
我翻個身,背對著他,淚水順著眼角落下,沾濕了枕頭,我佯裝不耐煩的催促道:“快走吧,我困了。”
薛銘沒有多,轉身就走了,他就這么走了,我轉身看去,他沒有絲毫猶豫留念,就這樣走了。薛銘,我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薛銘站在西苑的院子里站了很久,他看著姜芯雅的房間,心里壓抑極了,他選擇繼續留在姜家,本來是希望可以再陪陪她的,在她出嫁前再多看她幾眼,可現在,他卻被所謂的姜家規矩壓的喘不過氣,姜芯雅,我們執著了這么久,最后卻只能彼此傷害,這個冬一過,就離我們分別的日子更近了一步,我走了后,你還能照顧好自己嗎?
薛銘含淚走了,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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