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打那次見面后,我和薛銘就沒見過面,我能得到的消息就是,薛銘被安排在了姜家一個最遠離我的地方當值。原以為,薛銘離開了西苑,在東苑也是個不錯的歸宿,可到頭來,他還是重新回到了以前那種艱苦的日子。
偌大個姜家,要找個人,并非易事,何況,現在整個姜家明顯被訓練過,我根本無法從他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提及薛銘,他們都統一口徑的回答我,不知道這個人!
如若我真的在姜家一寸一寸的找,就算把姜家都翻過來了,也找不到,姜家袁家一起動手,我要找到薛銘,那是如同海底撈針!而且,很有可能因為我,害得薛銘性命不保,索性,只能放棄了。
袁濤現在也經常來找我,每次來,我只能簡單的敷衍他,和他一起用餐,一起作畫,每每與他靠得近了些,他就要伸手摟住我,我反感的直接起身躲開。
一開始,袁濤還會對我:“這樣的日常擁抱,我們遲早要做的,你知道你躲不掉的!”他的對,我躲不掉,可我現在就是排斥他的接觸,反感他的觸碰。時間久了,袁濤也就不會這些了,每次他要靠的近些,我一旦躲開,他就直接一把將我抓回來,死死摟緊我不讓我動彈。
有些事情,日子長了,時間久了,人也就木訥了,不反抗了。我不主動接受袁濤的靠近,也不躲開他的靠近,只是呆滯的被迫接受。
大概袁濤真的將我視作他的寵物,我的聽話似乎讓他心情大好,賞賜了我一個要求,這倒是更像一件很諷刺的事!
我輕聲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回答我的一個問題!”
“你。”
“他,還好嗎?”
袁濤看著眼前木訥的姜芯雅,她面如死灰般,仿佛只有那個男人可以讓她冰冷的面部有一絲破裂的痕跡,事到如今,她還在想著那個男人?這些所有的屈服聽話,都只是為了能叫到薛銘?
袁濤急紅了眼,眼眶里充斥著淚水,紅著眼,冷冷道:“放心,沒死,活得好好的!”
我閉了閉雙眸,嘴角終于勾起一抹難得的微笑,欣慰的了一個字:“好。”
袁濤嘲諷的追問:“你不想問他身在何方?不想見他?你想知道什么,就問,我今心情難得大好,或許,還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我釋懷般道:“他在哪,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是的,不重要了,只要薛銘活著,他還好好的活著,無論在哪里,不用讓我知道他在哪,他好好的活著,就夠了。我也不想再去打擾他的生活,他也從我的生活里從此消失,我們各有各的路要走,從此陌路,各自珍重!
來年初春,樹木發芽,氣回暖,陽光灑在身上日漸溫暖。
楚玉從冬末到初春,派了巴圖和布和在姜家打聽,卻打聽不到任何結果。她大怒,怒罵巴圖和布和:“你們這兩個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巴圖恭敬道:“居次息怒,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居次降罪!”
楚玉怒拍桌子,罵道:“降罪?要懲罰,你們兩個早死了!”
“居次恕罪,那袁濤和劉雯沁的事,東窗事發后,姜家和袁家沒退婚,這不應該是件好消息啊!”
“好消息?是好消息!可姜家呢?要你們去姜家打聽,這么久了,都初春了,半點消息都沒有!你們不是已經打點好一切,買通好了人情,那消息呢?消息呢?”巴圖和布和聞言,頭低得更低了。
楚玉怒斥要巴圖和布和,卻見窗口一只梟飛來,楚玉心里總有種感覺,這只梟送來的是要她離開的消息,她點了點頭,布和起身去看,從梟身上取下竹簡,拿出布條送至楚玉手中,“居次。”
楚玉戰戰兢兢的接過,鼓起勇氣打開了布條一看,深吸一口氣,低聲罵道:“這群廢物!”
布和心翼翼問道:“居次,可是單于下的命令?”
楚玉淡淡:“父王要給我們速速返回匈奴。”
巴圖和布和一聽,立刻行匈奴禮,恭敬道:“諾敏居次,請讓屬下護送居次返回匈奴!”
楚玉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約莫著是她那個大哥將此事稟告給父王的,他是左賢王,他一聲令下,誰敢個不字,他還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未來還能繼承單于的位置,看把他得意的,可惡!
楚玉無奈,被迫返回匈奴,她還沒有和薛銘有個結果,好不容易和薛銘認識了,她所有的計謀已經成功離間了他和姜芯雅的關系,一切已經如此順利,就差最后一步,差這一步,她就可以和薛銘在一起了。只要等到姜芯雅出嫁了,就可以了,只要在等兩月不到的日子,就可以了,可是偏偏要在這關鍵,收到了父王的信件,實在心有不甘!
她發誓,她一定會再次出現在薛銘面前!她一定要得到薛銘!一定!誰敢阻攔,誰就是和她作對,她絕對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自打上次在醉仙樓和楚玉一別之后,姜文浩總是會想起楚玉,他忘不了楚玉,盡管他不知道楚玉是匈奴人,可在他眼里,在他心里,楚玉永遠都是那個,他心心念念的清兒姑娘。
我也是偶然聽到春梅和我提到,姜文浩經常茶不思飯不想的,東苑的人誰拿他都沒辦法,換作以前,我可能會立刻沖過去,要他好好吃飯,可是,發生了這么多事,他變了,我也變了,我們大家都變了。
到最后,人還是會屈服于現實,我們都屈服了,所有人都變了。姜文浩為了姜家,他只能殘忍的逼我嫁給袁濤,而我,為了薛銘,也為了姜家,我只能不去見薛銘,委屈嫁給薛銘。
我理解姜文浩為什么這么做,可是,我始終過不了心里那道坎,我和姜文浩回不到過去了,我和薛銘的過去和現在都一樣,我們只想要未來,卻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敷衍的去給他送飯,和他既熟悉又陌生,寒暄幾句后,我起身,淡淡的了句:“沒事,我走了。”
我們都知道,我們都需要時間,所以,姜文浩也沒有多什么,只是輕聲“嗯”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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