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色朦朧,我頓感口干舌燥,想要叫春梅為我倒水,只覺喉嚨間隱隱疼痛,發不出聲來,想要起身卻又渾身無力。 這時,一只手將我輕輕扶起,為我端來一杯水,喂于我口中,溫潤的水入口,舒心暢快。迷糊間,我看到了這個人的臉,我輕聲叫了聲:“薛……銘……” 薛銘滿眼心疼的看著我:“就算恨我,也不該糟蹋自己的身子啊!身子是自己的,何苦給自己找這些罪受呢?” 這一刻我很想哭,靜靜靠在他身上,感受著這難能可貴的溫暖。薛銘把我抱得更緊了!我微微在他的懷里蹭了幾下,好想就這么躺在你懷里。 薛銘,你曾我大度瀟灑,其實,我一點也不大度,不瀟灑,我心胸狹隘,我自私!自私到,只想你和我在一起,就我們兩個人,到鄉下山間,哪都好,安靜度日,你只屬于我,我也只有你! 薛銘緊緊抱著我,滿是心疼的:“我知道,這么些年,我讓你受苦了,我對不起你,可你不用這么懲罰我。你打我罵我也好,就是別這樣不疼惜自己的身子!” 薛銘依稀記得,姜文浩答應幫他,讓他們再次相見。他問姜文浩,為什么幫他。姜文浩的回答很簡單,“我只是不想雅再繼續流淚!” 薛銘聽姜文浩,自從他走了后,姜芯雅表面上看上去沒事,日子照常過,姜文浩偶爾去看她的的時候,她還是微笑著迎接他。可是,即便姜芯雅偽裝的再好,姜文浩還是能看到,她眼睛紅潤,有路過的跡象。 姜文浩,幫薛銘,是想姜芯雅見到薛銘之后,多年的心愿了然,她便不再流淚。可是,薛銘心里難受,因為,他還是讓姜芯雅繼續流淚! 如果,姜芯雅痛苦的根源是他,那他愿意為了不讓芯雅痛苦,而永遠離開她的生活! 薛銘難以割舍,又不得不放手,內心滿是糾結,“春梅是時候回來了,你好好養病!我答應你,僅此一次!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 薛銘的心很痛,可為了愛,他愿意放手。我又何嘗不是呢?心痛,如針扎般疼,從始至終,我都輸給了這個男人,這個我耗費了十七年光陰苦苦守候的男人。 薛銘漸漸松開了我,將我放平到床上,握著我的手很緊,不愿割舍,可最后他還是放開了。 我明白自己這些年愛的是誰,等的是誰,至于恨,我是恨,他讓我等了這么多年,我恨!可是,怨恨相生,恨之前,還有怨!我怨他種種,便恨他種種!怨多了,恨多了,又如何?總歸還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才會怨恨這般! 這一刻我不想顧及這些,我知道,這次,他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怕了,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等了,也等不起了,等不住了。 我突然拉住他的手腕,虛弱的喊到:“別走!” 薛銘一愣,立刻反握住我的手,然后回過身,又將我緊緊擁住。我也緊緊環抱住他,哭著,狠狠打了他幾拳在他的背脊上,薛銘默默受著。 然后薛銘:“過些日子,我會來提親!芯雅,我們再也不分開,嫁給我,好嗎?” 我哭了,緊緊抱著他,“以后,我絕不允許你再放開我的手!” 夜里,我和薛銘緊緊相擁,直到亮,薛銘才走。 湖心亭是莞沁樓獨特的一個雅致亭子,整個亭子以藍色基調為主,琴瑟鼓笙應有盡有,專用來招待貴賓的。應劉凱相約,我去了這里。 “前些日子聽你受了風寒,現在可好了?”劉凱才見到我,便起身問到,現在,一個人這么大個身子擋在前面,壓根看不到后邊好有客人在。 “你看我現在這樣,有一點生了病的樣子嗎?”我還特意起來蹦了幾下,笑著看著他。 “是好了許多!”劉凱仔細打量著我,“也比以前精神了許多!” 我立刻沾沾自喜的:“那是!我哪有那么嬌貴,隨便生幾場病就把我給病倒了!多沒出息!” “倒也是!只是,這一次,好這么快,只怕別有原因吧!”劉凱若有所思的看著我,話里有話。 “你什么時候這么婆婆媽媽了?有話就!” 劉凱清了清嗓子,“哎,芯雅,我最近聽了一件怪事!”劉凱故意裝作一副很困惑的樣子。 “什么怪事?”我問。 劉凱故弄玄虛的夸贊道:“我聽,這世上有一個神醫,妙手回春,經他整治過的人,便可藥到病除!還不留一點兒病根!” “世上竟有這般神醫?” 劉凱在我耳邊輕聲微笑著:“是啊!聽前些日子,月黑風高之夜,他悄悄潛進姜府二姐閨房探視病人病情,一晚上之后,姜府二姐便容光煥發,絲毫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我知道,他定知道了什么,臉一紅,然后回頭瞪了一眼春梅。春梅立刻慌亂的搖手搖頭:“姐,不是我!是大少……” “嗯哼!”劉凱重重咳了聲,春梅立刻閉上了嘴。 “好啊你們,什么時候,你們幾個連成一線了?”我瞇著眼睛看著劉凱和春梅,春梅被我看的更加低了低頭,劉凱卻一直微笑著,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好了,哥哥,你就別拿芯雅開玩笑了,也不怕袁濤笑話!”直到現在,我才看到劉雯沁,也才看到袁濤。 我和袁濤畢竟曾經有過那么一段,此刻見面,還是有些尷尬,我站在原地,和他們寒暄了幾句,大家入座,我站在原地拽住了劉凱,為難的悄悄指了指他們。 劉凱知道我要問什么,立刻低聲和我:“雯沁在嫁入袁家之前,你們過往的種種,她都知道!你要明白,曾經,她心心念念的人,也不是袁濤,可她既然要嫁了,便釋懷了,只對我,‘我不在乎袁濤的過去,以后,他將是我的夫君,我只希望,我夫君在未來,他的心里能有她的一席之地!’他們倆現在,恩愛著呢!” “那我這樣過去,豈不更尷尬了!”我皺眉,難堪的道,“不行不行,我得走了!”轉身就要逃走。 劉凱立刻抓住我,“他們可都看著呢,你這么走了,豈不叫人難堪?” “我去了,也不見得他們不難堪!怕是會更尷尬!” “你之前過的,你早就坦然面對了一切,即便袁濤出現在你面前,你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尷尬!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反悔不了!”劉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沒個正經樣! 我無奈的敲敲自己的腦袋,悔不該當初的:“我怎么感覺自己中了你的圈套!” 劉凱笑了笑,又:“我在莞沁樓設宴,雯沁是我妹妹,她自然得來,袁濤呢,是我妹夫,他理應該來!”聞言,我立刻指了指自己要,劉凱又一本正經的:“這樣的宴席本就為你準備的,你能不來?” “為我準備?” “待會兒你就明白了!” 劉凱那故弄玄虛的樣,我感覺,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我們在一旁竊竊私語了半,實在不好,只能無奈被他強行拽了過去,入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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