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庫里本來就因為俊卿的事情已經憋了好久了,現在看到弘時,所有的悲傷憤怒的情緒一下子像是有了發泄口,全涌了出來。
對著弘時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璟昱和海寧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上手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海寧嚇了一大跳,這老婆子是不要命了嗎?這弘時再不受寵也是皇家阿哥,這件事說小了也小,大了也大,要是皇上追究,他們一家子老小說不定都得沒命。
他連忙過去將庫里拉開,跟弘時連連道歉,弘時只是低著頭說了句,“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讓夫人發泄一下也是應該的。”
“發泄,我想殺了你,我才不是要發泄,我是給我兒子報仇!”
庫里說著還要往弘時跟前撲,卻被海寧死死抓住,讓人送了回去。
海寧將庫里送走之后,才到弘時面前拉他起來,“三阿哥,內子因為失去犬子,情緒不佳,有什么沖撞的地方,還請海涵!”
“是我對不起你們,她生氣是應該的。”弘時低垂著眼瞼,聲音低沉的說道。
“三阿哥別太在意了,俊卿肯救你,我就相信你不是什么壞人,今天一見,果然如此,他的眼光不錯,而且他因為救你而死,也算死的光榮,沒有枉費我這么多年對他的教誨。
況且,璟昱公子已經跟我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俊卿的死確實不能怪到你頭上,是明陽山莊的人干的,跟你沒多大干系。
你也不必太自責了!”
海寧雖然跟庫里一樣,因為失去俊卿很痛苦,但他卻是有理智的,沒有被壞情緒沖昏了頭腦,順便強忍著疼痛來安慰弘時。
畢竟弘時是天家人,又是俊卿舍了命也要救的人,他又怎么能夠為難他,讓九泉之下的俊卿都不得安寧呢。
將弘時他們送走之后,海寧才回去看庫里,庫里看到他進來,直接將頭扭到了另一邊,不理他。
海寧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手搭在她的手上,“好了,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么辦呢,你總不想俊卿到了下面,還要擔心你吧!”
庫里生了一會兒氣,才轉過頭瞪了他一眼,“你剛才為什么攔著我?為什么不讓我報仇?”
“報仇,他是皇子阿哥,要是在我們府里出了事,皇上能放過我們?到時候陪葬的就不是我們兩個了,連整個葉赫那拉家族都得出事。你忍心連累他們嗎?
再說了,他是俊卿拼了命都要保護的人,你要是真的殺了他,讓九泉之下的俊卿怎么想我們,你忍心讓他難過嗎?
我今天見到這個三阿哥確實是個好的,俊卿出了事他心里也不好受,更何況真正害死俊卿的人是明陽山莊,我們又怎么能做出這種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難道我們真的要自相殘殺,然后讓真正的仇人躲在暗處看笑話嗎?”
海寧這話說的有些重,不過卻是事實,庫里聽了之后,果然情緒不再激動,但還是淚流滿面,直接撲進了海寧的懷里,嗚嗚的哭了起來。
海寧安慰了許久,才將她哄好了!
弘時他們從海寧府里出來之后,就回了聽雨軒。
璟昱給弘時倒了杯茶,然后才問道:“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我們和明陽山莊的實力差距太大了,要想除掉他們恐怕有點困難。”
弘時揉了揉酸脹的眉頭,“是得好好計劃一下,有時候殺人不一定非要靠武力,兵不血刃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弘時嘆了口氣,鰲拜他是一定要除的,俊卿的仇也得報,明陽山莊他一定要徹底端了。
如果他當年真的沒有死,那么他潛藏在暗處,準備了這么久,他的勢力應該已經根深蒂固,擴展到了朝廷內部,那可是極其危險的。
璟昱點了點頭,他也同意弘時的做法,現在確實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只能從長計議。
和璟昱談了談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弘時就離開了聽雨軒,去了道明寺見普惠大師,他有很多疑問需要普惠大師來解。
到了道明寺的時候,就有小和尚直接將弘時帶了進去,普惠大師似乎知道弘時要來已經等著了。
普惠這一次沒有在禪房見他,反而是在寺院深處的一個小竹林里面的小竹屋里面等著他。
看到他來了,才將弘時請了進去,然后給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三阿哥請!老衲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普惠說著直接就將茶舉了起來。
弘時心里有事,可就沒有普惠這么淡定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是來問有關鰲拜的事情的!”
普惠笑著將茶水往弘時跟前推了推,“先喝茶,喝完了老衲再慢慢告訴你!”
弘時見狀,只是默默端起茶杯在空中與普惠虛碰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現在可以說了吧?”弘時將喝完的茶杯放在桌案前,連忙問道。
“當然!”普惠笑著點了點頭,然后開始緩緩道來:“鰲拜當年死后,被一個心懷不軌的墮仙所救,所以他是有不同尋常的際遇的,想必你已經見識過了。”
弘時想到鰲拜那一身詭譎的功法,點了點頭,“他的武功確實不同尋常,他也自己在我面前承認過他有不同的際遇。”
說到這里弘時突然想起了之前普惠說過璟昱有血光之災的事情,連忙問道:“你當初說俊卿會有血光之災說的就是這次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么不幫幫他?”
弘時這話雖然是問的,可是卻說的無比肯定。以普惠的程度,想必他早就知道這次的事情了,可是他卻沒有早點告知他們,甚至就連怎么防備都沒有說過,只是說了句俊卿有血光之災,還說是最近,可是這都過去快一年了。
弘時真的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普惠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天機不可泄露,而且這次的事情是他的一次劫難,唯有涅槃,才能重生!其他的我就不便多說了!”
弘時突然聽普惠說出這么一串話,有些怔愣,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這是什么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想說的事情是,你跟他一樣,也有一次死劫,度過了前面就是無盡的光明!”
普惠突然這么一席話,聽的弘時云里霧里的,想了半天想不通之后,干脆放棄不想了,他這次是為處理鰲拜的事情來的。
“我現在想知道的事情是,鰲拜的功法有沒有可能破解?”
弘時最后思前想后覺得想要對付鰲拜首先就得解決他那特殊功法的事情,不然就算以后將他的所有勢力全都清除了,也沒有辦法除了他。
“他用的是靈力,而且是修煉了多年的靈力,雖然不及那些活的更久的仙人,可是你要對付他,卻不容易。”
普惠鄭重的看著他說道,臉上滿是凝重,鰲拜現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了,想要對付又哪里那么容易。
普惠想著想著沉了臉色,“除非……”
普惠的話還沒說,弘時就焦急的打斷了,“除非什么,你有辦法對不對?”
“想要將一個修行的人的靈力除去,就必須毀去他的靈根本源,這樣他就沒有了靈力的來源就只剩一些普通的招式,你想要對付他就容易多了,只不過要去除鰲拜的靈根本源,并沒有那么容易,別說你跟他現如今的關系,就算是他信任的人恐怕都沒有機會。”
弘時沉默了一會兒,才抬頭說道:“你只要告訴我,要怎么樣才能毀去他的靈根本源就行,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想辦法!”
普惠點了點頭,將手附到了弘時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一會兒,弘時聽候點了點頭,向普惠道了謝,就離開了。
之后弘時就回了宮里,他和雍正的關系依然是那樣不咸不淡的,倒是和胤禩越走越近。
雍正看著他的目光也越來越冰冷,甚至態度也比之前更加惡劣,不過弘時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樣的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出了事,雍正已經在位兩年多了,根基也算漸漸穩固,開始了對朝廷中各個政黨的打擊。
甚至牽連甚廣,朝廷中的很多大臣都岌岌可危,擔憂不已,尤其是胤禩他們一群人,他們對雍正知之甚深,也知道雍正已經調整好了,如今康熙帝的三周年已過,他自然是無所顧忌,手段狠厲了起來。
弘時也知道朝廷要變天了,他也不知道雍正會不會對付他,畢竟他跟胤禩走的這么近,什么事情都說不準。
可是他沒有想到,還沒等他有所準備,這件事情就鬧的很大,大到竟然牽扯到了大理寺,牽扯到了海寧身上。
雍正以結黨營私貪污受賄的理由將海寧下了獄,下旨三日后,午時處斬,就連葉赫那拉家族的族人也沒有幸免,竟然都被發配到寧古塔了。
弘時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整個人都懵了,海寧他是見過的,也知道他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做什么結黨營私貪污受賄這樣的事情的,這件事情不過是雍正找個理由處理跟自己對立的那些人的,海寧只不過是被牽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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