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和昨兒個樂富街一樣。”
“場面搞得大,卻打不了一會兒功夫就撤。”
“難道,有詭計?”
崔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點擔憂地看著魏狐貍。
魏狐貍同樣想不通,皺著眉頭道:“江尊再穩(wěn)重,也不可能在完全有一拼之力的情況下,虎頭蛇尾的撤啊?保存實力么?”
連他也想不出來,當然也就沒人能回答。
“叫浪人穩(wěn)一穩(wěn),不要趁機殺到吉吉街。”刑問天代替魏狐貍下了指令。
也因為這個指令,讓倉惶而逃的江家子弟,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
對古氏街的第一次進攻,也就這么結束了。
被后人稱為上演鬧劇的十一月二十一,無雙城方面一共向古氏街進攻四次,死三百多人,傷近五百,而兮岢城方面也耐不住寂寞,反攻過一次,總體傷亡較無雙城少得多。
后世很多說書人都評價說:
“當年的七幫主終究還年輕的很吶,還是會做出很多心血來潮、多此一舉的事。”
“其實,朱自興已經(jīng)成為了刑天門聯(lián)盟的死穴,七幫主只需安排十一月二十二的陷殺就好了,根本不用在這一天,耍這么多花樣。”
“雖說出發(fā)點是想把戲演逼真,但無端折損了不少人,得不償失啊。”
本該是主角的江尊,當然也只是被略略帶過。
最多只是加一句批注:表現(xiàn)還算賣力。
畢竟只是為等待朱自興清醒的這一天,比起之前及以后那些風火激蕩、刀劍縱橫的日子,太過微不足道。
“從今兒個戰(zhàn)況來看,那七幫主不愧只是個心性浮躁的年輕人,完全把咱們幫派戰(zhàn)爭,當成在辦家家酒啊。”
“次次虎頭蛇尾,難道躺下的那些人,不是他同盟的弟子么?”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霍風怎么可能不譏諷洪琪這個大敵幾句。
魏狐貍也搞不明白,洪琪今兒個為什么有這么幼稚的安排,所以不想評論,而是換了個話題道:
“今兒凌晨,咱們派去暗殺朱自興的人,又失敗了。”
“現(xiàn)在情況對咱們很不利,只要朱自興一出來接客,咱們聯(lián)盟的人,就會馬上成為江湖上所有人的笑柄,哪怕以后阡梓城成為四方城的龍頭,也沒什么臉面了。”
“我希望大伙兒都出點好主意。”
今兒個算是刑天門勝利了,聯(lián)盟內參與戰(zhàn)斗的幫派,都開了小型的慶功宴。
而領導層的人物,則被通知來到刑天門總舵參加。
江湖幫派嘛,本來就是講究過罰功獎要及時、分明,哪怕是小小的勝利,這樣做也能振奮點人心。
殺,要殺得痛痛快快。
醉,要醉得糊里糊涂。
江湖也就追求四個字,“快意恩仇”!
而在酒宴過后,所有當家人都被一視同仁地留了下來。
于是,刑天門總舵的秘密茶室里,幾百人坐在了一起,開起了所謂的總結會。
還好地方寬敞,不見擁擠。
現(xiàn)下聽魏狐貍發(fā)話,一開口就是如此重量級的問題。
本來還有點嘈雜的茶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也代表,會議正式開始。
“我也收到風了,好不容易潛進無雙城內部的四個‘飛花滿天’成員,不僅失手,還死了兩人。”
霍風說話了,在阡梓城,他本來就是頭腦方面僅次于魏狐貍的人,“既然連最精銳的‘飛花滿天’也辦不到,不如花大價錢,找職業(yè)殺手。”
“現(xiàn)在所謂的職業(yè)殺手太少,很多反而及不上咱們自家的弟子。”
“就算請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偏偏咱們江湖又是消息傳得最快,耳目最多的,可能殺手一到無雙城,稍微查一下行動地點,就會馬上被發(fā)現(xiàn)了。”
刑問天不贊成道。
“對了,我來這里之前,聽一個手下說,無雙城有新情況,朱自興好像已經(jīng)停止服藥了,出來……的日子不遠了。”
一個消息非常靈通的幫派大佬開口了。
“確定么?”魏狐貍心頭一震,開口詢問道。
刑天門針對的,都是最接近真實的情報,所以那些小道消息,反而沒有有些小幫派收風的快。
“不曉得,反正無雙城在傳。”那個大佬不負責任地回答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一天終究要來,咱們難道真的沒有法子了?”崔震也說話了。
這句話,無疑讓很多反應快的人馬上就有了“七幫主為什么可以從咱們這里,把朱自興抓走,反過來牽制阡梓城,而現(xiàn)在,咱們卻沒能想到法子,把朱自興在無雙城干掉呢?”的想法,頓時,精神低落。
魏狐貍也察覺了,他正要說點鼓勵的話,他的助手錢阿茂卻推開了茶室的門,一臉焦急地站在外面。
“進來!”
魏狐貍曉得錢阿茂有什么樣的心理素質,見自己看重的人這個樣子,便知有很嚴重的事發(fā)生。
“若是事關聯(lián)盟,就大聲說出來。”
瞧見錢阿茂十萬火急地沖過來,還要彎腰與自己私語,魏狐貍便阻止道。
因為幾乎聯(lián)盟所有大佬都在,自己這方面要做的得體一點。
錢阿茂挺直身體,大聲說道:“巳時二刻,也就是方才,七幫主正式通告江湖說,因為古氏街久攻不下,損失慘重,戰(zhàn)況受阻,準備在明兒個申時整,把朱自興帶到吉吉街接客,并揚言請了所有無雙城有名氣的畫師,將整個過程描摹下來,以打擊阡梓城……咱們的士氣,振奮他們聯(lián)盟前線所有弟子的精神,爭取一鼓作氣,拿下古氏街!”
“什么?”
無數(shù)摻雜著憤怒、氣惱、沮喪、灰心、無奈的聲音,在茶室四面八方響起,
“拾柴幫聯(lián)盟怎么做得這么絕?”
“格老子的,還要不要人混啊?”
“唉,咱們當初都昏了頭,怎么大肆吹捧朱自興那小子,捧他是咱們阡梓城的英雄呢?現(xiàn)在可好,自作孽,我想,所有人都等著看咱們的笑話了!”
“我去他的十八代祖宗,現(xiàn)在可怎么辦才好?”
“以前不是說,朱自興要服三天藥么?怎么這么快就停服了……”
“現(xiàn)在距離明天還有多久?”
聽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魏狐貍很是心煩,終于忍耐不住,站了起來,大叫道:“這就是戰(zhàn)爭的殘酷!咱們還有機會!”
原本很多大佬,都不滿魏狐貍突然打斷他們說話的態(tài)度,不過聽到最后一句,所有氣都消了。
所有人都像乞丐看著施主一樣,望著魏狐貍。
魏狐貍心中嘆了一口氣,問錢阿茂道:“他們有說在吉吉街哪里接客么?”
“沒有!”
魏狐貍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重新坐了回去,還是對錢阿茂道:“你去對咱們布在拾柴幫聯(lián)盟地盤里的探子說,要他們多注意吉吉街,注意哪些……接客的地方附近,突然多了拾柴幫聯(lián)盟的人,或者有哪些地方,突然被列為禁區(qū)之類的風吹草動事,哪怕是微小的變動,也不要放過,馬上回報,倘若事后誰的消息確認有價值,會得到十倍于以往的獎勵。”
“是,我馬上去安排!”錢阿茂轉身離開。
“魏先生,咱們已經(jīng)被逼在這份兒上了,難道坐以待斃?”
“倘若明兒個他們真的那么做了,很難想象古氏街上有多少弟子,還能厚著臉皮、拿著刀跟他們拼!”
霍風說道。
魏狐貍無力地擺擺頭,說道:“我明白,可是現(xiàn)在連具體的一個目標地點都沒有,咱們又能做什么?現(xiàn)在只能做好三點準備工作,一、就是我吩咐阿茂去做的;二、就是馬上抽調重兵去古氏街,做好明兒個強攻吉吉街的準備,要告訴弟子們,若是明兒個咱們打不下吉吉街,對于咱們來說,生平最恥辱的一幕,就要上演了;三、馬上調集咱們聯(lián)盟最精銳的人,組成暗殺小隊,不要多,也不能少,潛入吉吉街,他們是明兒個的主角,在前線,咱們狂攻吸引吉吉街防守的同時,他們就要從吉吉街內部,找到朱自興,并擊殺!幸好是吉吉街,咱們潛入比較方便。當然,這些人要做好不能活著回來的心理準備。”
“咱們這樣做,應該說完全會被七幫主那臭小子想到,能成功么?”刑問天問道。
“咱們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這是唯一,也是最妥當?shù)姆ㄗ印!?br />
替魏狐貍回答的是霍風,他想了想,沮喪地說道,“如以往般,咱們明知是陷阱,也只有去跳。但是,這次機會相反要大些,畢竟朱自興來到了前線,而咱們完全可以借助手上所有能利用的力量,來牽制敵人,配合這次組成的暗殺小隊。”
“意思就是說,咱們必須拿出決一死戰(zhàn)的力量?”崔震說道。
“不!”
魏狐貍馬上答道,“七幫主有朱自興這張牌在手,他不會這么快就要跟咱們決一死戰(zhàn)的。現(xiàn)在聽到這個消息,就很明顯的表示,今兒個在古氏街發(fā)生的攻防戰(zhàn),不過是七幫主布置的一場鬧劇,為的就是明天那個陷阱。那么,他的陷阱是為了什么而布置呢?是為了消滅咱們的精英,還是為了打擊咱們的士氣,削減咱們的實力呢?又或者,是為了調虎離山,其實打的是其它地盤兒的主意呢?大伙兒想想看,若是咱們把兵力全部集中在古氏街附近,那么楚周城從躍十街大跨進,兮岢城從樂富街突破,無雙城從其它邊緣街發(fā)兵殺入,咱們是不是會在一天之內元氣大傷?”
“嗯……”
眾大佬們都點頭附和魏狐貍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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