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噩夢了,從自己記事兒起,這個噩夢就在困擾著自己,那個血腥恐怖的場景仍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的夢里,是那么的真實,每一次都會使自己從夢中驚醒,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自己在夢里看到了一塊兒玉佩,竟然和自己隨身的玉佩一樣的,只是那個玉佩是完好無損的。
少年從未和人說過關于這個夢境的事兒,本來自己體弱,父母已經操碎了心,哪兒能再給他們添加煩惱。
少年抬頭看了看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隨即撩開被褥,開始穿衣起床,穿好衣服后,順手將放在枕邊的一塊兒滿是裂痕的玉佩放進懷里,轉身向屋外走去。
少年名叫吳憂,身材瘦弱,但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吳憂從小體弱,三歲方會走路,靈草靈藥熬的湯藥從來沒有斷過,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五歲。
就是在這個背景下,父母給他取名吳憂,就是希望他一生能夠沒有困擾,無憂無慮,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
因為體弱,別的孩童三歲開始筑基修行時,吳憂卻還在學習走路,別的孩子在武場上習武打斗,追逐嬉戲,小吳憂只能坐在書房里識字讀書。
雖然吳憂心里滿滿的羨慕,奈何自己身體確實不給力,每次和父母說要習武,父母都緊張不行,接著就是強烈的反對,生怕兒子有什么意外。
吳憂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讀遍了家里書房上千冊書籍,以其驚人的記憶力,雖不能倒背如流,但也相差無幾。
家里的書讀完后,吳憂也到清河城書館借閱了不少書籍,畢竟清河城只是東來大陸的三流城池,書館里的書還是有限的,到現在為止,吳憂竟然已經到了無書可讀的地步。
讀書使人明理,這句話是不錯的。
吳憂對東來大陸以及這一方世界的天地人文,甚至從古至今的一些傳奇野史都有一些了解。
原來這個世界不僅僅有靈氣,還有九大元素法則,原來東來大陸之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原來真的有人能夠揮手間覆滅天地,原來人的體內還可以自成小世界......
讀的書越多,吳憂對修行就愈發的向往,但也只能將這份渴望壓在心里。
吳憂走出房間,在下人青姨的服侍下洗漱,洗漱完,吳憂道了謝便不由自主地向家族武場走去。
吳憂站在武場外,靜靜地看著里面舞動的人影,眼神中無不是羨慕之意。
堂哥堂姐甚至是堂弟堂妹都在家族教習的指導下進行訓練,或是拿著兵器練習武技,或是借助石頭、巨鼎舉重煉體,好不熱鬧。
最是好笑的是五叔家的小兒子剛滿三歲,熟睡中就被人從被窩里提溜出來,這會兒正在一邊兒哭一邊兒扎馬步,引起了不少人圍觀。
武場外的吳憂看著這個堂弟心里好不是滋味,我是多想和你換換啊。
在這個尚武的世界里,只有強者才能得到尊重,不能修煉的廢柴總是讓人瞧不起。
別人對自己恭敬,只是因為自己是吳家家族族長的兒子,是家族第一強者的兒子,每次聽到他人在背后說起族長一脈虎父犬子的時候,吳憂心里的悲傷已然成河。
“小憂,你怎么又來這兒了,怎么不多睡會兒?”
吳憂聽到聲音便回頭看去,只見二叔吳向明帶著自己的兵器烏鋼錘,正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二叔早上好,我睡不著了就起來隨意轉轉走走,也沒跑動,身體不礙事兒的。”吳憂趕緊回答道。
“那好,你自己多注意點兒身體,千萬別累著了,萬一出了問題,你爹娘還不著急死啊!”
“嗯,二叔,我這就回去了,您去修煉吧。”
看著二叔轉身進了武場,吳憂也緩緩的往回走去。
吳憂知道別人是為自己好,但是,當所有人都說你要休息,你要休息,不能亂動的時候,就是簡單地走走都承受著所有人給你的壓力。
回到院落,剛好看到自己的娘親李春華。李春華已經四十二歲了,雖然也有修煉,但修為不太高,歲月仍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
“憂兒,你又去武場了?去看看可以,千萬不要練啊,你身子還弱,等你完全好了,你再去修行,這樣爹娘就不會再管你了,你一定要聽話啊,別讓娘擔心。”吳憂的娘親李春華說著說著便想到了吳憂曾經吃的苦,漸漸地哽咽起來,孩子永遠是父母的心頭肉。
“放心吧,娘,我就只是去看看。娘,我餓了,有沒有好吃的?”吳憂看到了娘親的傷感,隨即開始轉移話題。
“有,有,有,還能餓著我兒不成?小花,趕緊給少爺端吃的。”李春華看到裝可愛的兒子,瞬間就笑了出來,隨即吩咐婢女給兒子端吃的。
“娘,爹呢?”吳憂吃著東西也不忘回頭問一句。
“你爹去城主府辦點兒事兒,不用管他了,咱們娘倆一起吃。”說吧李春華又給吳憂添了點兒湯。
“嗯,娘,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在書館借的書看完了,還回去順便看看還有沒有新的。”
“嗯,路上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每次讓護衛跟著你,你還不樂意,嘔!”
“娘,你怎么了?小花,趕緊叫藥師。”吳憂緊張的看著娘親。
“不用,娘沒事兒,這幾天胃口不大好,待會兒再找藥師看一下,先吃飯,說好了,你要早去早回哦。”
“放心吧您,和娘做的保證什么時候不算過。”吳憂一臉笑意答應道。
......
吃罷早飯,吳憂帶著幾本書就出了家族大門。
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朝著書館走的,走了一段距離就忽然之間改道去了清河城武場。
武場那里有競技擂臺和生死擂,競技擂臺常有人切磋,生死擂臺卻很少有人。
清河城街道上是禁止打斗的,唯一開放的就是城里武場,在這里每天都能看到精彩的打斗,吳憂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到競技擂臺看打斗。
這不,從吳憂這么嫻熟的改道,就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沒少去競技擂臺觀看,還是背著家人自己一個人去的。
很快,吳憂就到了擂臺前。
也巧,擂臺上正在進行著一場打斗。
身材魁梧粗獷的大漢揮著一把大刀,舞的呼呼有風,對著身材相對瘦弱的青年或劈或砍,一招連著一式,顯然大漢的基本功特別的扎實,在刀法上也是下過一番苦功。
而瘦弱青年雖然躲得有些狼狽,但沒有亂了陣腳,也能時不時地用劍進行回擊一下。
看著兩個靈動的身影,或跳躍,或疾走,你來我往,一招接著一招,吳憂的心也隨著兩人飄忽不定起來。
“錯了,瘦弱青年剛剛站而未穩,這一刀,如果是斜劈而下而不是豎直向下,那這個青年一定躲不開。”
“又錯了,大漢刀已劈出,新力未生,兩側已然暴露出來,如果這一劍側挑,而不是刺,大漢一定會胸口中劍。”
“又錯了,瘦弱青年反身揮劍,腳步浮虛,這個時候躲掉這一劍就應該直攻青年下盤,他一定會翻身躲掉,接著反手一刀,瘦弱青年一定來不及揮劍抵擋。”
“又錯了,持刀大漢攻擊下盤,翻身躍過去,對,越過去你倒是出劍啊,大漢后背對你,這么好的機會都放過,可惜,可惜。”
......
“又錯,咦,瘦弱青年竟然突破了,哎,持刀大漢輸定了。”
擂臺上,經過激烈的打斗,瘦弱青年體表漸漸地浮現淡淡的白色霧氣,顯然已經突破到了靈體境,化靈液成湖,原本雜亂的氣息也變得悠長起來。
反觀持刀大漢,揮動沉重的大刀,本就不是輕松的事兒,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戰斗,已經氣喘如牛,見瘦弱青年已經突破,原本五五開的戰局已然被打破,只好收刀認輸。
雖然大漢認輸了,但也贏得了陣陣掌聲,戰場上對手突破哪能怪得了大漢,何況大漢已然盡力,輸的無怨無悔。
看到認輸的大漢,想到剛剛自己的想法,吳憂心里一陣發涼,我是不是太兇殘了,不行不行,以后得改,轉頭又一想,不過也無所謂了,自己又沒法修行,想到這兒又是微微一嘆。
正當吳憂思想小人打鬧的時候,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著實把吳憂嚇了一跳,然后就聽到一聲童音傳來。
“就知道你小子在這兒,看這兒有什么勁啊,你也不能修煉,還不如和我一起斗蛐蛐。”一個五六歲的小胖男孩沖著擂臺撇嘴說道。
吳憂回過頭來,看著小胖男孩,一臉的不爽。
“小野,你干嘛啊,想拍死我啊,你知道我體弱還這么用力,真是交友不慎。還有,記住了,我只是現在不能修煉,等我身體好了,我還是要修煉的。”
說吧,轉身就朝清河城書館走去,小胖子也跟了上來。
這個被吳憂叫作小野的小胖子,名叫田野,虎頭虎腦的,是清河城四大家族之一田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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