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休了她,她便成全他!離開富察府,哪怕被人嗤笑,也比整日擔驚受怕來得輕松! 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受這樣的欺侮!是以瑜真才會在太夫人過來之時,提出讓傅恒休了她的要求! 明知太夫人不會同意,她還是要表明決心,至少得讓太夫人知道,傅恒的手段有多卑鄙!若她哪日死于非命,定然是傅恒的謀劃! 最后太夫人又費盡口舌的勸,不得已之下,瑜真才罷休。 只因她很清楚,即便傅恒和她,都同意和離,兩家長輩也不會同意,一旦和離,便等于公然違抗圣旨!藐視皇權之罪,誰擔當得起? 此刻的傅恒,礙于太夫人的威嚴,被迫留下繼續作戲,瑜真可真是服他,居然有這樣的耐性!隱忍的男人,最是可怕!指不定,他又在繼續謀劃著,如何陷害于她罷! 與此同時,躺在床上傅恒,輾轉反側,總覺得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他!怕是瑜真又在念叨他,啊不!應該是詛咒他罷! 待他猛然回首想逮她時,卻見她只是閉著眸子,似乎已然入眠…… 難道是他想太多?傅恒自認沒做過虧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傅謙一清醒,太夫人就命人請他過去,詢問當時的狀況,傅謙便自個兒準備去如廁時,偶遇著急的芳落,才幫著尋人…… 那個人的樣貌,他記得很清楚,卻不曾在府上見過。 “你失蹤一年,府上又添新家丁,沒有印象也正常。”太夫人隨即吩咐下去,讓管家去召集府中下人,命他們立作幾排,讓傅謙一一過目,傅謙看得十分仔細,卻并未見那人的身影。 想來不會是府中人,可能是誰特地請來的。 耽擱了許久,未有結果,傅謙神色黯然,不能為瑜真找出兇手,為她報仇,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德輝院這邊動靜甚大,連傅恒也聞訊前來,傅謙一瞧見老九,拳頭緊攥,火上心頭,但又明知自個兒沒資格憤怒,不能太明顯的表露自己的情緒,否則只會令傅恒更加懷疑瑜真。 需要顧忌的太多,他只能強忍,但傅恒喚他一聲八哥時,他又實在做不到像往常一樣,笑呵呵與他話,只是悶聲點頭,側過身去不愿與他多言。 傅恒也曉得自個兒冤枉了老八,態度不再強硬,恢復了往日的平和。 聽聞他們起,找不到那個人時,傅恒便將自個兒當時的所見所聞稟報太夫人。 傅謙一聽這話,頓感詫異,太夫人也覺不尋常,遂又趕緊命人帶明瑞過來。 當是時,明瑞正在睡午覺,尚未睡醒就被嬤嬤喚了起來,少爺發了脾氣,哭鬧了好一陣兒,才被一位姐姐哄住,這個名喚青枝的八歲女孩,是其中一個嬤嬤的女兒,經常來找她娘,一來二去的,明瑞也就和她熟了,經常和她一道玩耍。 洗了把臉,明瑞這才清醒些,去往德輝院拜見祖母。 然而太夫人的問話,對于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來,實在有些為難。他根本不懂大人的意思,是有個丫鬟讓他那么,只要了嬸嬸在那邊,就給他糖葫蘆! 傅恒當時沒多想,也沒見周圍有其他丫鬟,若真有人指使,不定是藏在哪個角落里。 “那個丫鬟叫什么?哪個院的?”再問得多了,明瑞就開始哭,自己記不清。 哭了會子,他好似想起來了什么,又那丫鬟的臉上,鼻子附近好像有顆痣。 這么一,那應該就好找了,太夫人一聲令下,很快便找來十幾個臉上有痣的丫鬟,為防明瑞記錯,不管是鼻子邊,還是嘴巴眉毛邊有痣的,只要在臉上的,統統被叫了過來。 可是明瑞看了一圈,都不是,沒有他見過的那個丫鬟。 “乖孫子,你再好好看看,可是記錯了?” 問得明瑞撇著嘴兒又想哭,一直沒有,嚷嚷著頭疼。太夫人無奈,只得讓嬤嬤們送他回去。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此事似乎陷入了僵局,竟是找不到突破口! 若就此不了了之,她又該如何給瑜真一個交待,如何證明傅恒的清白? 德輝院忙作一團,昭華院的瑜真亦有耳聞,任由他們忙活,她相信,太夫人必會還她一個公道。 今日的瑜真倒是沒再發燒,只是經此一劫,精神不大好。哪兒也不想去,一整日都待在房中,睡在躺椅上,望著窗外發呆。 之前她已經打算放棄,可是這兩日,滿心皆被她與傅謙的過往片段占據。 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倜儻瀟灑的傅謙,每每見到她,總是唇角含笑。 頭一回見面,他都敢親她,起初她也嫌他輕浮,可是懷春的少女啊!總會被那似有若無的曖·昧言辭給撩動芳心。但他沒有明言什么,她也只能繼續扮作男裝,與他稱兄道弟,陪他逛遍青樓,與他討論這幾家的花魁哪個更勝一籌,哪個身姿更曼妙! 瑜真本是女兒身,自然占不了那些女人的便宜,可傅謙是男人啊!他經常找那些美人談笑風生,難道不會心動么? 原先她并不在意,可是次數多了,瑜真便開始表現出不滿,在他又一次起,哪家的頭牌身姿豐腴時,瑜真終于忍不住嗆了一句, “得好似你睡過一樣!” 打量著她此番情態,紅唇微嘟,神色不愈的模樣,傅謙竟覺心情大好,傾身笑問, “好酸,難不成我買的不是酒,是醋?” 瑜真瞥他一眼,他卻笑得更加愉悅,執杯仰首飲下一口酒。 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瑜真越發氣惱,正低眸生著悶氣,他卻忽然湊近,輕抬她下巴,迅速貼上她的唇! 驚詫間,瑜真已覺有辣酒竄進她口中,伴隨而來的,是柔軟又霸道的舌,溫柔又狂熱的侵襲著她!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直至她渾身無力,羞憤的推開他時,他才瀟然而笑, “我傅謙此生的宏愿便是: 打最狂的仗,喝最烈的酒,戀最美的人!與她并肩,看云高海闊波瀾生,策馬山河嘯西風!” 他炙熱的眼神,她明白,卻又不敢確定,只裝作不懂的樣子,抿唇倔強道:“與我何干?” 傅謙一笑,毅然執起她的手,“邀你陪我實現愿望! “我不敢,美人多的是,只怕你見一個念一個。”面對他的表態,瑜真不動心是假的,可她又不敢將自己輕易托付,畢竟,他的言行舉止那般輕狂,令她生不出安全感。 傅謙卻只當這是她在吃醋和埋怨,不由朗笑出聲, “瑜真,你當真以為,我逛青樓是為了賞那些女人?不過是你喜歡扮男裝,我陪你胡鬧而已,否則我該找什么理由,與你多相處?” 碰巧,她后來一直扮男裝,也只是為了和他稱兄道弟多見面而已! 心扉既開,自那日過后,瑜真再不著男裝,扮回女妝。 縱然與她相處已有些時日,時?此哪樱僧敻抵t真正看到她身著裙裳的模樣時,到底還是驚艷了眉眼! 但見她: 蛾眉彎,靈眼烱,蛾眉彎彎似青柳,靈眼炯炯若星辰,玉翠珠寶別云間,彩衣華裳著身上,好似那邊月,清華耀塵間,宛若這池中蓮,素雅潔若雪。 若他初遇她時,是這般情形,傅謙定然不敢膽大妄為的親她一口,也許,也就不會有后來的緣分。 正因為他清楚,瑜真其實并不是如表象那般婉約的女子,所以他才更能發覺的可貴特別之處。 心愿既成,傅謙再不去青樓閑逛,得空便陪著瑜真,駕馬游玩。 原本有意娶她,奈何皇帝未選秀,瑜真不得私自嫁人。 有一回,傅謙斗膽,向皇上提出此事,本以為,皇帝對富察家格外優待,若他開口,皇上必會許他個特例,允許他娶了瑜真,哪料皇上勃然大怒,斥他任性妄為,不該仗著是皇親國戚,就不遵禮法。 必須等到秀女大選過后,落了選,才可自由婚配! 傅謙還以為,皇帝是因為準葛爾戰事吃緊,心情不佳,才會如此不講情面,從來不曉得,乾隆是因為同樣心系瑜真,才不愿為他們賜婚! 此后沒多久,傅謙就被派往戰場,去時信心滿滿,絲毫未察覺,命運的齒輪,已從那一刻,開始無聲的扭轉! 回憶過往的美好時,瑜真會忍不住微笑,可再對比現在,又格外心酸。 忍不住起了身,慢步來到桌前,提筆寫下李太白的《秋風詞》: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惆悵傷感之際,丫鬟來報,是七夫人來了。 要在大宅生存,瑜真不得不留個心眼兒,雖然她很喜歡七夫人,但還是私下打聽過她的身世背景,這才知曉, 原來七夫人佟佳氏的祖父佟國維,是康熙爺的親舅舅,而佟國維的女兒,也就是七夫人的姑姑,又是康熙爺的第三任皇后。 七夫人的父親佟佳·慶復,現任云貴總督,慶復的哥哥,便是一代名臣,隆科多! 如此算來,七夫人也是出身名門望族,頗有涵養。 而她此次前來,正是將今日太夫人審訊的結果,告知瑜真。 其實也等于沒結果。 瑜真聽罷,眉頭緊鎖,七夫人見狀,忍不住問她,“怎的?弟妹也聽出疑點了?” 既然七夫人這么問,想來她也覺怪異,瑜真便也不再隱瞞心中想法,直言不諱, “若是有人指使丫鬟所為,誰會那么傻,故意找個帶痣的丫鬟去傳話?那般明顯的特征,孩子也能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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