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縱然再多不甘,爾舒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郁郁地扯著手帕,壓制嫉妒的火苗。 五夫人并未明言,然而大伙兒都是過來人,誰還能不懂呢? 瑜真也不好什么,只尋到彤蕓,坐在一旁,彤蕓還是姑娘,自然不懂她們在笑什么,還讓瑜真回去涂些藥膏,得瑜真無地自容。 因著璉真是繼妻,不僅要給幾位哥哥嫂嫂敬茶,連帶余下的弟弟,弟妹們,她也得敬,只因她們都是原配。 輪到瑜真時,璉真奉上茶,態度恭順,她初來富察府,除了傅文之外,只有瑜真是她的親人,哪怕她再不喜歡瑜真,也不會傻得先去得罪,站穩腳跟之后,再其他。 哪料旁邊的爾舒突然驚了一乍,是有蜜蜂!騰地站起了身想躲開,一不心就撞到了璉真,茶盞一歪,燙到瑜真的手背!痛得瑜真驚呼一聲,丟了茶盞,碎于地面! 眾人一驚,傅恒立即跑過去,執起她的手,已然紅了一大片! 所幸這茶已放了一刻鐘,不是滾燙,否則必然燙掉皮!饒是如此,瑜真也覺痛到難以忍受,咬唇蹙眉! 傅恒猛然瞪向爾舒,爾舒也受到了驚嚇,慌忙澄清, “九爺息怒,妾身不是故意,是真的有蜜蜂!太害怕才會如此!” 太夫人了然于心,呵斥爾舒,打算懲戒她的冒失。 傅恒忍了又忍,終是開口替她求情, “額娘,爾舒也不是有意為之,還請額娘饒她無心之失! 聞言,瑜真登時掙開了他的手! 無心?爾舒會是無心?才怪! 覺察到她的動作,傅恒再看向她時,原本溫順的瑜真,已然怒火盈眸,憤恨地瞪著他!她必然是在氣他為爾舒話罷! 可難道要他眼睜睜地看著爾舒被責罰?他也做不到啊!畢竟有過一段感情,而今又是他先變了心,無邊的愧疚,令他難安,無法狠下心腸,是以才多嘴求了個情。 落在瑜真眼里,便成了余情未了!也怪自己耳根子軟,居然信他所的,爾舒變了性子,他也變了感情。 即便爾舒用盡手段,做盡手腳又如何?他照樣還是舍不下曾經的那份情意罷! 想來不過是他一時生爾舒的氣,才來昭華院找她尋求安慰,報復爾舒! 唯有這個理由,才能合理的解釋他最近那些莫名其妙的柔情蜜意! 一切都是假象!不怪他狡詐,只怪她太傻,信了他的鬼話! 兒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最后太夫人終是沒罰爾舒。 眾人也沒再關注此事,只因明瑞該向璉真行禮喚額娘,他卻犟著不肯,一雙固執的眸子里寫滿了抗拒! “沒有額娘,我額娘病逝了!她不是額娘!” 孩子抵觸生人,無可厚非,太夫人想不明白的是,“明瑞的母親去世時,他才兩歲,根本沒有什么記憶,這些渾話又是誰教他的?” 一聲質問,底下人皆不敢吭聲,太夫人沉聲道:“老四,既是你選的媳婦兒,就得好好呵護,明瑞的偏見,必須消除,否則都沒個體統了。 另外,也給我查清楚,究竟是誰教唆這孩子,些大逆不道之言!” 縱然太夫人瞧不起璉真的身份,可到底已是富察府的兒媳,她可不想讓人笑話,她們富察家家法不嚴,管教無方,是以此事絕不能姑息! 傅文應聲稱是,招呼璉真坐下,安慰她莫要多想。璉真勉力一笑,壓下心中的羞憤! 敬罷茶,一家人在堂中用過朝食,便各自散了。 出了德輝院的路上,眼瞧著瑜真悶悶不樂,爾舒甭提有多痛快!傅恒果然是多情人,即便生她的氣,也忘不了舊情,還會維護她,這是不是代表,她還是有希望的呢?也許等他氣消之后,又會想起她的好,再來找她了罷! 那么瑜真也得意不了多久!哼! 遠處的爾舒,唇角含著一抹譏誚之色,正被瑜真撞個正著,再回想傅恒的態度,瑜真只覺心火燎原,越發急躁。 傅恒跟在她身邊,她也不愿與他并肩,急急向前走著,看得傅恒心慌,再不敢追著她,只提醒芳落, “快,跟上扶著點兒,心她崴著腳!” 此刻不論他什么,瑜真都覺那是虛情假意,聽不進去。 回屋后,走得太快的瑜真氣喘吁吁,額前已冒出一層薄汗,芳落為她斟茶,勸道: “奴婢瞧著九爺對夫人還是挺緊張的,生怕您有個什么閃失。” 呸!瑜真才不信他!“他對爾舒更緊張,生怕太夫人罰她!若是我將熱茶灑在爾舒手上,他必然心疼死!恨不得反過來再把我也燙一回,方可解氣!” 恰在此時進屋的傅恒一聽這話,甚感委屈,“我有那么狠心?” 聽見他的聲音,瑜真越發窩火,不假思索地揭起杯盞蓋子就往他面前砸去,正好碎落在他腳前兩步的地面上! 驚了他一跳! 瑜真冷笑著,睜眼瞎話,“才剛明明有只老鼠的!我只是想砸它而已,可不是故意冒犯您,九爺那么寬宏大量,必然不會見怪!” 赤果果的報復!傅恒快步走到她跟前坐下,緊緊地盯著她,“好狠的心!就不怕真的砸傷我?” “傷的是你,心疼的只有爾舒,我只會幸災樂禍!” “你這個女人吶!”傅恒恨恨嘆道:“怎么這么有性格呢!爺喜歡!” 嗯?這態度,似乎詭異了些!瑜真疑惑抬眸,竟見他笑意盈眸地打量著她, “我替她了句話,你就生氣了?瑜真,以往你可是不在乎我對她如何的,現今是怎么了?” 是啊!她到底是怎么了?怎會如此暴躁?除了大婚當晚,她親口要求他必須留下之外,其他時候,她真的沒有期待他留于她身邊,只是太夫人要他在昭華院而已, 很多時候,她都希望他能去找爾舒,莫在她眼前晃悠,可是今兒個,看他這般維護爾舒,她居然會憤怒,倒不是手傷得多嚴重,只是他的態度,令她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昨夜還與她柔情繾綣,今日又如此關懷爾舒,她真不明白,男人是如何做到三心二意的! 許久不見她答話,傅恒單看她那隱忍痛苦又糾結不安的神色,心下已經了然,她不敢正視,他便替她明, “瑜真,你在生我的氣,你在吃醋,你開始在乎了! “胡!”那一刻,瑜真有種內心被宣之于眾的恐慌與憤怒,極力否認著! “你也太自以為是了,我才沒有在乎你!” 見她惱羞成怒,傅恒更覺欣慰,朗笑道:“此地無銀!我也沒你是在乎……我! 居然會被他耍!暴躁使人失去應有的理智,瑜真強忍著告誡自己別再發火,只恨恨瞪著他,再不接他話! 傅恒怕她真惱了,一發不可收拾,他悔之晚矣,于是斂了笑意解釋道: “之前我與你過,我對她,已無男女情意,但終究是我納她入府,也曾有過山盟海誓,突然變了心,我對她懷有一絲愧疚,是以今日才會幫她話,但也僅僅只是出于愧疚,并不是其他感情。” 瑜真一遍遍的告誡自己,她不該在乎,不該追究,強壓下怒火,故作平靜道: “你對她是愛是恨,還是愧疚,都與我無關。這是你的自由,不必解釋。”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如今的我,身心皆屬你!备岛銊傁肴ダ氖郑瑓s被她一把甩開, “隨你屬誰,我不稀罕!” 她明明在生氣,就是不肯承認,傅恒也拿她沒辦法,唉!為何就甜蜜不了一兩,總會出岔子! 當他明確了自己的心意時,又躲不過良心的譴責,滋生愧疚,矛盾的情緒,該如何平衡? 酒桌上,面對珍饈佳肴,傅恒無甚胃口,惟有借酒抒愁訴兄長。 傅文聽他起這些,有些不大理解,得捋一捋, “呃……你把四哥都繞糊涂了,你原來喜歡爾舒,后來發現她變了,不再是表面的溫善模樣,反而暗藏心機, 對瑜真,起初是嫌棄厭煩的,可是終日相處之下,你又感覺到,她也不似表面那般兇悍,實則也有可愛調皮的一面,而你又在陰差陽錯之下,和瑜真圓了房,所以你打算對她負責,對她改變態度?” “正是如此,”傅恒也覺自個兒的變化太快,讓他懊惱不已。 然而傅文覺得這些根本不是問題,“女人爭風吃醋,在所難免嘛!她們都是你的女人,你對瑜真好,也不妨礙你對爾舒好!所以春和,你到底在糾結什么?” “妨礙!很妨礙!”到底還是傅恒心太細, “實話,我做不到像哥哥們一樣,妻妾同寵,我認為只喜歡一個女人,已經耗盡了心力,實在沒空喜歡第二個。 比如今兒個我就為爾舒了一句話,瑜真她便不開心,她不開心,我就難受,總感覺自個兒做了錯事,不該為爾舒話。 我與她解釋,對爾舒只有愧疚,沒有愛意,她卻不信,故作大度她不在乎,我頭疼啊四哥!” 捋了半晌,傅文總算明白了,“嘶——你這個很復雜啊!你想一心一意對瑜真,可又對爾舒愧疚,所以你糾結,不知該如何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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