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一開,兩人再不慪氣,李侍堯輕攬她入懷,再明心跡,“上回沒有答應(yīng),實在是為你的將來著想,你……現(xiàn)在還怪我么?” 這還用問?紅了臉的彤蕓低聲嗔道:“我若怪你,今兒個又何苦過來?” 倒也是,是他遲鈍了呢!得她原諒,李侍堯頓感欣慰,剛想柔情以吻,卻又扯了傷,惹得彤蕓輕笑出聲,“好了,有傷你就老實些,莫想其他!” 畢竟這是他家,彤蕓一個姑娘家,也不好待太久,又了幾句話,依依不舍地與他道別,就此離去。 入了秋的富察府中,下人們都在忙著清掃落葉,傅文的妾室平霜帶著食盒悄悄去看望明瑞。 前兩日,傅文怒斥明瑞,讓他去跟璉真道歉,喚她一聲額娘,明瑞不肯,傅文隨即吩咐下人,斷了他的糕點瓜果,除了一日三餐外,什么也不許他吃,誰若敢偷偷給他,必受責(zé)罰! 如此一來,明瑞就鬧著不肯用膳,丫鬟和嬤嬤們心疼少爺,自然會為他拿些糕點,皆被傅文懲戒,平霜看不過去,親自帶了糕點去給明瑞,他很想吃,卻不敢, “阿瑪不許我吃,要吃糕點就得管那個女人叫額娘,我不想叫。” “無妨,悄悄的吃,這會子你阿瑪出去應(yīng)酬了,人不在府上,他不會知道的。” 明瑞聽聞此話,歡喜一笑,趕緊去拿糕點。以往他也不覺得糕點多珍貴,最近幾日都不能吃,突然再吃,真覺美味香甜! 看他大口大口專心入食的模樣,平霜一陣酸澀,忙將蛋花湯遞給他,“心可別噎著了!” 唉!自己的親兒子,才四五歲而已,四爺也能狠得下心這樣治他!他日四夫人的孩子出生后,四爺又會怎么對待明瑞呢?因為他沒了娘親,就會虐待他么? 如此想著,平霜更覺心憂,吃著糕點的明瑞越發(fā)委屈, “姨娘你的很對,那個女人一來,阿瑪果然不喜歡我了!我們該怎么辦?我不想要弟弟妹妹!” 怎么辦?只怕現(xiàn)下四爺已經(jīng)高度防備了,她又能如何? 入夜后,平霜正由丫鬟們?yōu)樗≈罪棧拘那榫筒淮蠛茫诀吲R兒還要跟她抱怨, “四夫人已經(jīng)有了身孕,還霸著四爺,不許他來您這兒,真不懂事!” “也許是四爺不愿過來呢?”在府中幾年,平霜還是了解四爺?shù)模皇悄欠N會被女人左右的人,是以四夫人攔不住他,只是他自個兒想陪著人家罷了! 她那兩歲的女兒,四爺不討厭,但也不大喜歡,如今璉真有孕,若是再生個兒子,四爺必然更歡喜! 正惆悵著,忽聽丫鬟的行禮聲響起,“四爺!” 平霜聞言驚回首,但見傅文已然到了里屋,正盯著她,神色不明,擺擺手讓丫鬟們都下去,臨兒心驚膽顫,也不知方才她的抱怨有否被四爺聽到,心虛請示, “奴婢去給四爺備熱水,” 傅文卻道不必,語氣淡漠,“坐會兒就走,不過夜,你們下去罷!” 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不過夜?平霜聞言,心下悲哀,又不敢表明,忙起身來到桌前,為他斟茶遞水,傅文未接手,眼皮微抬,示意她將茶放下, “你來富察府,也有六年了罷?” 話入耳,平霜心下微緊,不知此話何意,喏喏稱是,心抬眸觀察他的神色。 正撞見傅文的目光移向她,神色復(fù)雜,似柔意,似責(zé)備, “琉芳走時,明瑞才一兩歲,沒娘疼的孩子可憐,所幸你對他呵護備至,當(dāng)作自個兒的孩子來照看,我便遵從了琉芳的遺愿,將你由通房丫鬟升作妾室, 多年來,你本本分分,又為我生養(yǎng)了一個女兒,是以我對你頗為尊重,太夫人也常夸你懂事,但你不該仗著明瑞喜歡你,信任你,就教唆一個孩子去做壞事! 璉真才進門,敬茶那,明瑞出言不遜,太夫人讓我追查,我查到了是你,想著你辛苦多年,不忍訓(xùn)你,最后不了了之,也沒給璉真一個交待。 沒想到你居然得寸進尺,言語教唆不夠,竟還教明瑞去傷害璉真的孩子! 那不僅是她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富察家的血脈!殘害子嗣的罪名有多嚴重,你不會你不曉得罷?你太夫人若是知曉此事,又會作何感想?” 平霜想否認,可是傅文目光如炬,似乎一切都了如指掌,八成是查了清楚,才來找她,那么她再不認,只怕會讓他更反感,眼看事情暴露,平霜干脆老實招認,以博同情, “妾身只是……害怕四爺娶了四夫人之后,就不再疼明瑞,才會不甘心而犯糊涂。” 傅文卻是看得通透,“你究竟是怕我忽略明瑞,還是怕我忽略你們母女? 平霜,你只是妾,難道我就不能再娶妻?璉真既然進了門,她便是這院里的主子! 可即便她有了孩子,不管男女,明瑞永遠都是我的長子,我不可能忽略!你實不該借著明瑞的名義,來掩飾自個兒的私心! 明瑞與你感情頗深,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大可繼續(xù)善待他,這孩子心細重感情,你把他當(dāng)自己的兒子,他必然記得你的好,將來也會報答你的養(yǎng)育之恩, 而璉真的孩子,與你關(guān)系不大,你根本沒有爭寵的必要。老實本分,我還會念舊情,時常過來看望你,若是再耍心計,謀害璉真的孩子,那這富察府也容不下你了!” 恩威并施的一番話,得平霜無地自容,暗嘆自個兒不自量力了, 傅文沒娶妻的這三年,對她關(guān)愛有加,她還真的幻想過,也許最后他會將她抬為繼妻, 然而三年后,他終是娶了旁人,她便不甘心,想報復(fù),又不敢明目張膽,于是利用了明瑞那執(zhí)拗的性格,打算暗害璉真,不讓她有生兒子的機會! 她心存僥幸,以為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然而四爺早已將她看透, 按理,她犯了這個錯,只要交由太夫人,必然狠狠發(fā)落,趕出府去,可四爺居然沒有公開,只是單獨與他提了此事,到底還是念著一份舊情罷? 細思之下,平霜越發(fā)愧疚,向傅文請罪,保證這是最后一回,再不做那虧心事。 傅文也就不再計較,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且傅文辦妥了平霜之事后,也沒再瞞著璉真,明確地將他的態(tài)度告知于她,想再給平霜一個機會, “左右這回有驚無險,你們母子平安,她也是一時糊涂,你就原諒她一回,以德報怨,想來她曉得感恩,若再耍心機,我必不饒她!” 傅文的態(tài)度,出乎璉真的意料,她還以為他為了他們的骨肉,必會嚴懲, 可他竟連太夫人也不愿告知,直接將責(zé)任推給了明瑞,是孩子有嫉妒心,太夫人也不好懲罰自個兒的孫子,只囑咐璉真往后心一些,避開明瑞。 他不愿,璉真也不敢提平霜一事,心下憋屈得緊,卻不敢抱怨什么,生怕傅文覺得她肚雞腸。 與此同時,不甘被命運束縛的彤蕓讓她九哥幫忙,約薩喇善出來一見。 薩喇善聞訊,壓了幾日的火氣頓消!佳人相邀,刀山火海也得赴約! 實則薩喇善也明白,彤蕓不可能突然回心轉(zhuǎn)意,與他花前月下,果不其然,兩人一見面,彤蕓便冷臉質(zhì)問他,為何要將李侍堯打成那樣! 薩喇善大呼委屈!心道:怪我咯?“是他先挑釁,我總不能認慫!” “他是在跟你商量,你不愿便罷,何必動手?” “商量著讓我把媳婦兒讓給他?”薩喇善冷哼嗤笑,“怎的他還有理了?你認為我該忍?該讓?” 彤蕓認為他是破壞者!生生毀了她與李侍堯的姻緣,“我們兩情相悅,這便是理!” “我有皇上的圣旨,這也是理!” 薩喇善雖然不高興,但也不敢太重的話,以免彤蕓對他越發(fā)厭惡,只好笑嘻嘻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的未婚之夫是我,你卻當(dāng)著我的面關(guān)心其他的男人,是不是不大好?” “你這般,只會令我更恨你!” 到底是一對兒啊,話的腔調(diào)都如出一轍!薩喇善越聽越窩火,還不能對她發(fā)火,當(dāng)真是憋屈!“自我阿瑪就教導(dǎo)我,喜歡的東西就要爭取!爭取才有得到機會。” 彤蕓認為他是胡攪蠻纏,兩者焉能相提并論?“東西無情,隨你如何爭奪,可我是人,我不喜歡你,強娶兩人都痛苦!” 痛苦嗎?薩喇善沒什么感覺啊!“不覺得,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他果然只考慮他自己!“你這是自私自利!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 “你顧及我的感受了么?明知道我討厭李侍堯,你還一再維護他!你以為我就不難受?我是在強忍!”對她束手無策的薩喇善只能強裝兇悍,出言警告, “彤蕓,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耐力!” 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彤蕓更想挑戰(zhàn),男人的自尊心!腦子一熱,沖口而出,“休要癡心妄想!我已經(jīng)是李侍堯的女人!” 聞言,薩喇善大吃一驚,橫眉怒目地注視著她,低聲沉呵,“你什么?” 話已出口,便再無顧慮,彤蕓將心一橫,大著膽子重復(fù)道: “我我跟他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已非完璧之身,你娶了我,只會丟盡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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