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奈何以往兩姐妹不睦,瑜真的心事她并不知曉,只能猜測,現在都已成親,她也不好多問,免得瑜真認為她有挑撥是非之心。 罷了!能幫一把是一把,瑜真在這府中有地位,還可幫襯于她,倘若瑜真失利,她一個人也容易被欺負。 且傅恒借酒澆愁,最茫然的當屬李侍堯。昨晚傅恒拽著他喝酒,他只當他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男人之間,通常不會多問,只管陪他醉一場,過后也就忘了, 本以為今兒個傅恒會恢復如常,但他上朝時依舊心不在焉,下朝后也沒有立即出宮回府,而是留在宮中辦公,明明不需要他親自安排的事,他竟去插手,看得李侍堯莫名其妙, “閑著回家歇著不好?軟玉在懷多愜意,何必在這大風中挨凍?” 回去他只會窒息,要么爭執,要么冷戰,不愿面對,只有逃避,“你想回去便先走,我不想回府!” “嘿!以往你可是忙完便走的,一心想早些回去陪嫂子,今兒個卻是怎么了?” “沒什么。”沒面子之事,傅恒不想多提。 看他冷著一張臉,李侍堯當下了悟,“怎的,與嫂子吵架了啊?” 他沒吭聲,便算是默認了,李侍堯又笑道:“夫妻倆哪來的隔夜仇,你是男子漢,低個頭認個錯也就和好了!” “我沒錯!”話間,傅恒的神色異常冷峻,全然不似平日那般溫潤,李侍堯這才意識到,他們的問題似乎有些嚴重,問他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又不肯多,無奈之下,李侍堯聳了聳肩,再不多言。 于是乎,晌午與晚上,李侍堯都不得不陪他繼續喝酒,喝得他扶不住啊!眼看傅恒不停灌酒,不怎么夾菜,李侍堯忍不住勸道: “春和,這么頻繁的喝下去,你會出事的!” 會不會出事,他不曉得,他只知道,“不喝暈,我睡不著。” 什么情況?李侍堯受到了驚嚇!“你不會還打算今晚繼續睡這兒罷?” “怎么?不歡迎?”迷糊間,傅恒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擱,不悅地撂了話,“大不了給你銀子,十兩,夠不夠?你若不許,爺住客棧去!” 他已喝糊涂了,李侍堯哪敢拒絕,連忙點頭,“留宿隨意,但你能告訴我,你和嫂子到底有何矛盾?為何你不肯回府?” “她……她藏得太深,我看不清她的心……”如霧似月般朦朧,永遠探不清她心底的想法,看得傅恒心累! 需要看清么?“女人心,本就難琢磨,這樣男人才會一直好奇罷?真看得透透的,你也就沒什么興致了!” “以往其實也看不透,但我并不覺痛苦,” 因為那時的傅恒以為,即便瑜真的心不在他身上,也沒在旁人身上,但是現在不同了,知一點心便難安,捉風而捕影,瑜真又犟著不肯,傅恒便忍不住思索每一個兩人同時出現的場景,想探究婚后的瑜真,是否還對傅謙情意綿綿, 越想越覺得有什么,不由苦笑, “果然許多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糊涂是福,明白是苦。 當李侍堯問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他卻不肯再言,雖是摯友,有難可幫,但感情的糾葛,真不好出口,尤其還是自己的妻子心中藏著旁人,這么丟面子的事,他更不好去,只能默默地將心事倒入杯中,隨酒入喉,看是酒辣,還是心苦。 李侍堯也猜得到,大概是感情之事,識趣的不再多問,只拿自個兒比例勸道: “相守即是福分,如我和彤蕓這般,有緣相遇,無份相守,才最是折磨。百年修得共枕眠,縱有分歧,男子漢也該大度一些,向嫂子認個錯,哄幾句也就好了!” “你以為我哄她哄得少?”這不是普通的矛盾,不是他不肯低頭,而是瑜真根本不愿意與他溝通,藏掖著心事,徒留他猜測,他能不亂么? 話不明白,李侍堯也不清楚他們的矛盾所在,只能陪他繼續灌酒,不過這回他有分寸了, 趁他還沒醉得走不動路,李侍堯干脆地送他回府,希望他能在半醉半醒之際向九夫人吐露心事,化解夫婦二人的矛盾。 昭華院中,冬月寒,才用罷晚膳,瑜真就早早地鉆了被窩,芳落坐在一旁做些針線活,好陪主子話。 這時候外頭突然有響動,白茶出去瞧了瞧,回來稟報,“夫人,九爺的馬車到了府門口,但他醉了愣是不肯下來,要求夫人您過去迎他,他才肯入府。” 這大冷的,何苦折騰人?瑜真才不會將就他,冷眉斥道:“他是皇帝還是怎的?我還要恭迎他?愛回不回!” 白茶為難道:“可若夫人不去,他就一直僵持著,風口吹久了也不好,萬一九爺有個頭疼腦熱的,太夫人怪罪下來……” 怪罪又如何?“那也是他自個兒作的,與我無關!” “太夫人可不會這么想,”芳落勸道:“母親終歸會偏向自己的兒子,九爺真不舒坦了,太夫人必會您題大做,沒有風度,不關心自己的丈夫。” 然而不論芳落怎么勸,瑜真都不肯出去,傅恒那樣誤會她,她又何必去關心他的狀況,醉了就可以胡鬧么?也許是裝的呢? 最近不好,她也有輕微的風寒之癥,鼻子一直不怎么通暢,好不容易暖熱了身子,稍微好受一些,她若再起身穿衣,出去折騰一趟,八成今晚又睡不安生了! 主子不肯妥協,芳落也強求不來,只能去求助于二姑娘。 九爺現下醉著,難保他不會出什么糊涂話,是以芳落不敢去請其他的少爺幫忙,生怕九爺漏了嘴,再提到八爺和九夫人的過往,讓人聽見就不大好了。 彤蕓聞訊,匆匆起身,穿衣披袍,隨芳落一道去往大門處。 卻意外地瞧見了李侍堯的身影,但見北風呼嘯中,身披黑狐袍,側顏清俊的李侍堯正立在馬車窗邊,苦苦勸。 聽聞腳步聲,李侍堯回眸一看,暗吃一驚,他以為來人該是九夫人,未料竟會是彤蕓! 兩人就這么癡癡地對視了好一會兒,心下感慨萬千,終不能言。 自從答應了薩喇善,與李侍堯斷絕來往之后,彤蕓真的沒有再生奢望的念想,時刻提醒自己,她是待嫁之人,不該想其他的男人,久而久之,也真的淡忘了, 然而今日再見,如此突然,她那平復已久的情緒,竟又毫無征兆的波動了! 心跳,遺憾,克制,無奈,最終……歸于平靜。 努力的收拾好復雜的情緒,彤蕓落落大方地上前,詢問她九哥的情形。 李侍堯搖頭嘆息,“醉了胡鬧,不肯下來,非得九夫人過來才罷休。” 彤蕓只好掀簾去勸,卻見傅恒似乎很清醒,眼睛并無迷醉之感,依舊有神,莫不是裝醉罷? “哥,你快下來回房罷!這大冷的,你讓所有人在寒風中等你,也太折騰人了!” “瑜真呢?”聽到動靜的傅恒趴在窗口往外瞧了瞧,并未見到他期待的身影,“讓她過來!她人呢?” 一聽他話拉腔調的聲音,彤蕓才知他是真的醉了!好言勸道:“嫂嫂已經睡下,你就莫折騰人家,老實下來罷!” “這么早就睡?”傅恒才不信,明明他才吃了晚膳而已,還沒吃完,她就睡了?“蒙誰呢?” “哎呀!嫂嫂不舒坦,得了風寒,才喝了藥,你忍心她出來吹風?” “怎會風寒?我才一晚不在,她就病了?”恍惚間瞧見芳落,傅恒訓道:“你們怎么照顧夫人的?” 芳落看他醉了,也不怕他,撇嘴委屈道:“還不是怪九爺,您昨晚沒回來,沒人給夫人暖被窩,湯婆子也無用,夫人這才病了呢!” “你這丫頭還有理了?”傅恒指責反問道:“你不會給她暖?” “夫人又不曉得您不回來,等了許久呢!奴婢哪敢隨意睡夫人身邊。” 一聽這話,傅恒頓覺驚喜,腦袋也清醒許多,認真詢問,“她真的在等我?” 假的!不過芳落決定一回謊,點頭稱是,“可不是嘛!夫人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雙眼總盯著外頭看呢!直到半夜也沒見您回來,失望得緊,以為您去了舒姨娘那兒!” “怎么可能!我在李侍堯家住了一宿,不信你問他!”傅恒慌著證明解釋,芳落掩笑正色道: “奴婢曉得無用啊!夫人可不這么認為,您還是趕緊回昭華院去跟夫人解釋清楚罷!” 一起這個,傅恒瞬間清醒,“我不回去,她都不來接我,根本不在乎我!” “在乎啊!夫人一聽您回來了,就要出來呢!是奴婢攔著不讓,畢竟風寒不宜吹風,這又是晚上,若是嚴重了,受罪的還是夫人,爺您也心疼不是?” “真的嗎?她會擔心我?”傅恒將信將疑,芳落繼續誑道:“當然是真的,九爺若是不信,大可自個兒回去問問夫人,看奴婢是否撒謊。” 她這么一,傅恒還真想立即飛回屋,看看瑜真是否真的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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