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絮兒與雁的,只是一部分,并不仔細,直到聽罷絮兒親口出的真相,瑜真才明白,原來那棵橘子樹下的麝香,埋得很早! 在禾的孩子還在腹中之際,納泰已經(jīng)讓絮兒去埋麝香,那時候絮兒頗得禾信任,是以可自由出入瑯風(fēng)院,當時爾舒便打算,利用這個散發(fā)的氣味,致使禾滑胎,再嫁禍給瑜真, 沒想到瑜真又送了胸針,爾舒認為即便在橘子樹下埋麝香,也見效太慢,需得幾個月才能發(fā)揮功效,便臨時又改了主意,在胸針上動手腳,如此更快速,以免夜長夢多。 后來禾真的滑了胎,絮兒心中有愧,想把那樹下的麝香取出來,以免禾以后再有孕時誤食,但納泰卻不許,還有用處,不讓她多管。 而那橘子樹下的麝香就這么一直埋著,起初橘子多的時候,瑜真并沒有吃過這些,她屋中的,都是旁處結(jié)的橘子,只到后來,橘子漸少,丫鬟們才把瑯風(fēng)院的橘子摘了下來,供于九夫人,導(dǎo)致傅謙大婚當,瑜真滑胎! 絮兒也怕瑜真怪罪,道罷之后慌忙澄清,“夫人明鑒,奴婢當時幫納泰做事,也是聽他目標是禾姨娘才這么做的,并無害夫人之心!” 即便她當時無心,后來卻是有意!回想當?shù)那樾危岛闳滩蛔≠|(zhì)問,“被大夫查出麝香那,你為何不澄清,反而繼續(xù)誣陷禾?” 絮兒再不敢隱瞞,如實回道:“那是……前一晚,納泰突然找到我,讓我這么做,如若不然,他就會有危險,當時我還以為他對我是真心,對他的話也深信不疑,也就昧著良心,聽從了他的安排,誣陷禾姨娘! “指使你的人,都是納泰?那么爾舒呢?可曾與你聯(lián)絡(luò)過?” 九爺問話,絮兒有所顧慮,不敢亂答,“這……” 見她這般,傅恒提醒道:“如實回答便是,我對爾舒早無感情,不會偏袒! 得此話,絮兒這才放心回答,“最初埋麝香之時,奴婢知道那是舒姨娘的意思,后來九夫人產(chǎn),納泰讓我誣陷禾姨娘時,并未提及舒姨娘,奴婢還以為,是納泰害怕自己受連累,才讓我嫁禍給旁人。是以奴婢也不清楚,舒姨娘有否發(fā)令,但她絕對知道麝香之事!” 如此一來,毀瑜真清白、害瑜真滑胎,都有了證據(jù)!瑜真早已猜到是她,是以此刻并未太激動,“毀容的流珠,八成也是爾舒所下!只要查到這個證據(jù),就可以去跟額娘回稟。” 傅恒卻道不必查了,“毀你清白,殘害子嗣,單這兩條,就夠治她的罪!” 瑜真只覺稀奇,“你可是最講求證據(jù)之人,現(xiàn)今竟也不在乎了么?” “抓住重點即可。”面對她的故意奚落,傅恒嘿嘿一笑, “跟你學(xué)的,做人不能太頑固,要像你一樣,隨機應(yīng)變! 這話倒是中聽,瑜真唇角微彎,傅恒看在眼里,欣喜若狂。夫人終于肯笑了,實在難得! 但當瑜真提出讓絮兒到太夫人面前作證時,她又退卻了,“不是只跟夫人和九爺交待即可么?若是讓太夫人曉得我懷了身孕,必定會打死奴婢,三夫人也不會饒了我的。” 就猜她膽,瑜真并未多言,只是問她,“你還想做通房丫頭么?” 思量片刻,絮兒怯怯道:“奴婢不想,只是沒得選擇。” “那就聽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此事過后,賣身契還給你,你可恢復(fù)自由身! “真的……可以么?”就怕這些主子只顧滿足自己的私心,再像納泰那般,過河拆橋,她可就沒救了! “爺話算話,我夫人的人品,有目共睹,絕不是落井下石的人,退一萬步來講,你也沒得選擇,若不投奔我們,早晚會被納泰滅口,孰輕孰重,你應(yīng)該拎得清! 傅恒軟硬兼施,倒省了瑜真不少口舌。絮兒仔細掂量,心知自己沒有退路,只好應(yīng)承下來,為保她不出意外,當晚瑜真便讓芳落帶她下去,留宿于昭華院,直等著次日一道去德輝院,面見太夫人,將爾舒的所作所為,一并揭穿! 清晨,旭光輝耀,照亮大地,黑暗無處遁形,眼看著傅恒夫妻二人同來請安,神色凝重,太夫人便覺有大事要發(fā)生,當傅恒要求將爾舒請過來,太夫人便已猜了個大概,其心甚慰,這孩子,終于看透了那個虛情假意的妾室。 聽聞太夫人有請,爾舒還在想,自個兒又犯了什么事兒?又或者,納泰搞大了絮兒的肚子一事,被揭發(fā)了?因為納泰是她表哥,所以才找她過去問話? 好奇的爾舒特地向丫鬟打聽,丫鬟卻未多言,只道不知所為何事。 一路忐忑地來到德輝院,進屋便見里頭沒有旁人,只有傅恒和瑜真,爾舒疑惑更甚,但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去給太夫人請安。 看到爾舒的那一刻,再想起自己慘死的孩子,瑜真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眼中迸出的恨意幾乎要將人燃燒!爾舒只瞄見一眼,便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究竟出了什么事? 正疑惑恐慌時,但聽傅恒吩咐下人把奎子帶進來。 一見來人,爾舒心驚肉跳!此人不是被閹送入宮去了么?怎的如今又被帶到富察府?傅恒過不再追究此事的,緣何出爾反爾? 奎子將他被納泰收買一事老實交待,太夫人無比震驚,當即命人帶納泰過來,又嚴斥爾舒, “納泰可是你的表哥,他和瑜真無冤無仇,為何會害瑜真?爾舒,你的心,實在歹毒!” “太夫人明鑒!不是我,我沒做過,沒叫人去害姐姐!”伏跪在地的爾舒驚慌失措,腦中一片混亂,不斷的思量著該如何應(yīng)對。 然而過了會子,廝竟無功而返,是找不到納泰,他屋里重要的細軟似乎都已不見,應(yīng)該是畏罪潛逃! 什么!納泰居然跑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爾舒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向都是由納泰給她出主意,她只管坐享其成,如今納泰走了,雖無從對證,可是一切矛頭都指向她,她又該如何辯白? 瑜真并不慌張,納泰本就不是她的目標,她要對付的人是爾舒!當下又讓人帶絮兒過來, 一聽到絮兒的名字,爾舒暗嘆不妙,若只是絮兒和納泰之事被揭發(fā),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是絮兒跟瑜真牽扯在一起,那就令人心生恐懼了! 事實上也沒什么可猜測的,絮兒進來后,依著瑜真的意思,把所有她知道的事,如數(shù)傾倒! 太夫人聞言,氣得渾身顫抖,再看向爾舒時,恨不得親手剝了她的皮, “又是你!又是你嫁禍禾!你這個賤人,當真是心狠手辣,身為妾室,卻不安分守己,妄想毀掉正室的清白,又多次做壞事,嫁禍旁人, 最可惡的是,害了禾的骨肉,又害死瑜真的孩子!兩個孫子都死于你手,你可真是膽大包!如此蛇蝎心腸,簡直理難容!來人!把她押下去,凌遲處死!尸肉拿去喂狗!” 她可不想被割肉,想到那種殘酷,爾舒便忍不住顫抖!生死關(guān)頭,她只好賭一把,大聲哭喊求饒, “賤妾該死!鬼迷心竅,嫉妒姐姐,才會做出那種事,賤妾死不足惜,但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求太夫人看在孩子的份兒上,饒了我罷!好歹等我生下孩子,再行處置!” “什么孩子?”瑜真認為她又在;樱熬艩斎杖赵谖曳恐,從未與你圓房,你哪兒來的孩子?莫不是誰的野種罷?” 太夫人聞言,不敢斷定,遂問傅恒,“恒兒,你可有與她圓房?” “我……”自信可以扳倒爾舒的傅恒在被反問的一刻,下意識打了結(jié)巴,他以為那件事,不提,便無人知曉,未料爾舒竟自己有了身孕! 真的那么巧合?一次就有孕?實在太詭異! 原本瑜真對他深信不疑,還幫他話,傅恒本該一口否定,為何會猶豫?皺眉又是為何?他究竟在顧忌什么? 想到一種可能,瑜真心頓涼!“傅恒,你怎么不回答,究竟有沒有圓房,一句話的事,難不成還能忘了!” 她在等著他堅決的否認,只要他沒有,她就信!萬未料到,他竟一直沉默,垂眸不語, 爾舒看他信了,更加大膽,“姐姐大概不知道罷?你產(chǎn)那晚,九爺心情不好,便去了我房中,我看他如此哀痛,自然得安慰他,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當年初見的情形……” 怕她繼續(xù)胡言,傅恒冷然抬首嗆道:“少在這兒胡八道,我是去找你,可也只是去證實,胸針是否被你動了手腳!” 事到如今,爾舒沒什么可怕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膈應(yīng)瑜真, “妾身也認了,妾身知錯,哭著向九爺求饒,只是因為太用情,才會鬼迷心竅,嫉妒到發(fā)瘋,胡作非為,九爺心疼妾身,又想起曾經(jīng)的情份,便把持不住,與妾身圓了房。事后又怕姐姐曉得了會怨恨,所以連夜趕回了昭華院……” 那一晚,瑜真有印象,傅恒歸來時,以為她睡了,其實并沒有,身心交瘁的她徹夜難眠,是以曉得他半夜歸來,如今爾舒又來指證,瑜真只覺所有的認知都被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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