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華院中,此時的瑜真已然洗漱完畢,坐躺于床,閑品詩書,沐浴歸來的傅恒又想起今日的畫還未做,又坐于桌前提筆構(gòu)圖, 回憶起今日他對她的維護,瑜真怎能不感動?她一句,他就信,無論太夫人如何詆毀,他都堅信她有理,得此信任,夫復(fù)何求? 動容的瑜真起身下了床,來到他身邊,為他磨墨,夜風(fēng)清涼心清凈,紅袖添香,琴瑟和鳴,不外如是。 瞧他繪圖,才繪一半,她便曉得,那是今日上午,她賭氣坐在桌邊,嘴微嘟的模樣…… 心中甜蜜的瑜真體貼的為他捏著肩,輕柔又緩慢,夾雜著美人香的夜風(fēng)繚繞在他身側(cè),恍了他的心神,傅恒擱筆撫上她搭在肩邊的手,笑哄道: “想要便直,再這么撫下去,我怕把持不住……” 著一把將她帶入懷中,傾坐于他腿上的瑜真抬臂環(huán)著他脖頸,笑容嫵媚, “你今日之言,令我很感動。” 感覺到她的柔情蜜意,傅恒莫名期待,“所以呢?重點是什么?” 羞澀一笑,瑜真湊近他耳邊低低一笑,“報答你的厚愛啊!”著就咬住他耳垂,又伸出舌尖,輕輕描摹,惹得傅恒立時有了反應(yīng),反吻于她,以示懲罰…… 兩人恩愛繾綣,全然不知風(fēng)波未平怨又結(jié)! 康親王妃與太后也算遠(yuǎn)親,太后又一向疼愛玹玥,聽聞此事,必然向著玹玥,當(dāng)即派人出行宮,到富察府去帶瑜真過來查問此事。 這太夫人雖然怨怪兒子為了自己的妻子而與她做對,可瑜真終究是富察府的兒媳,她可以教訓(xùn),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瑜真被太后的人帶走而不管不顧,若真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傅恒要鬧翻了,于富察府的聲譽也有損。 是以她打算陪瑜真一道去往行宮,然而傳旨太監(jiān)早料到她會如此,聲明太后只準(zhǔn)瑜真一人入宮。 這個玹玥,可真能折騰!明知此去必被欺壓,瑜真也不懼面對,安慰太夫人道:“額娘勿憂,兒媳自己惹的是非,自己承擔(dān)。” “你呀!就是性子太倔,不磨去棱角,早晚吃虧!”太夫人只盼著經(jīng)歷此事之后,瑜真能夠吸取教訓(xùn),處事有所掂量。 然而即便如此,瑜真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待她隨太監(jiān)出府后,不放心的太夫人又讓鳶兒帶著皇后曾經(jīng)賜于她的入宮腰牌隨后而行,去找皇后娘娘,好讓她為瑜真求情。 皇后未入宮之前,與鳶兒感情頗深,這丫頭心思縝密,讓她前去,太夫人很是放心。 領(lǐng)了腰牌,鳶兒匆匆離去。 瑜真一行人到得山莊外面便下了馬車,在此等候主子下朝的海豐瞧見夫人甚感驚訝,跳下馬車上前相迎,“夫人?您怎會來此?” 瑜真尚未開口,太監(jiān)細(xì)聲不耐提醒,“莫多問!快走罷!” 料想海豐如此機靈,必然曉得這是哪宮的太監(jiān),瑜真看了海豐一眼,也未多言,默然入內(nèi)。 海豐更覺好奇,若是皇后召見,再正常不過,可那個太監(jiān)分明是太后身邊之人,太后突然召見他家夫人,所為何事? 更奇怪的是,沒過多久,鳶兒又乘坐馬車匆匆趕來此處。海豐聽她起,這才明白原委,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會子我瞧見康王妃帶著玹玥格格入了行宮,原來又去告狀呢!” 眼看著其他官員已陸陸續(xù)續(xù)出來,卻不見九爺,鳶兒便明白,八成又是被皇上留下商議要事,“我先進去找皇后娘娘,待會兒九爺出來,你再讓他直接去太后殿中!” 囑咐過罷,鳶兒不敢耽誤,亮出腰牌,入得行宮。可憐海豐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繼續(xù)等在樹蔭下的馬車旁。 今日無日頭,枝葉紋絲不動,未到晌午,氣異常悶熱,看樣子有暴雨將至, 走這一路的瑜真已是汗珠密布,不時地拿手帕拭汗,上回過來,是陪著傅恒被邀入山莊,這一回卻是問罪,心境大不相同,因固執(zhí)而惹來是非,她后悔么?并不,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不會選擇屈服。 這個世上,軟弱博來的同情毫無意義,只會被人欺壓,是以她從就強硬,自尊自愛,也就不愿委屈自己,成全旁人。 被帶至殿中后,太后也不問其他,只問她是否打過玹玥。 這是事實,她不得不承認(rèn),便如實回了句,“打過。” “聽聞你連你婆婆的教訓(xùn)都不聽呢!仗著丈夫的寵愛便唯我獨尊了么?” 太后知曉得那么清楚,必是玹玥告的狀! 迎上瑜真那了悟的目光,玹玥此刻渾然不怕,反正有額娘和太后撐腰,沒人會向著她! 明知道太后偏袒玹玥,解釋無用,無論她什么,太后都認(rèn)為玹玥有理,瑜真干脆不再多。 將她的沉默當(dāng)成了心虛,太后厲聲呵責(zé),不容置疑的聲音在大殿中格外清晰,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瑜真,你可知錯?” 她不知!明明曉得應(yīng)該服軟,她就是做不到,唯唯諾諾的去求饒,那樣的態(tài)度,連她自己都惡心!腰板挺直的她冷聲垂眸,“太后認(rèn)為臣婦有錯,那便是錯。” 太后可是宮中最尊貴的女人,除了皇帝,無人敢忤逆她的意思,而瑜真到了她這兒還敢如此放肆!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 “哀家要的是你認(rèn)錯,給玹玥道歉!” 不管太后如何逼迫,瑜真都還是那句話,“臣婦若愿道歉,昨兒個就道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簡直猖狂至極!連哀家的話都敢違逆?來人!”太后正要發(fā)落,外頭忽有人報,是皇后娘娘求見。 盛怒的太后不禁冷哼,撥弄著垂懸于身前的翡翠朝珠,嘲諷一笑,“果然是一家人,消息靈通,這么快就趕來相護!” 康親王妃眉頭深蹙,不知太后會否賣皇后一個面子,若是就此放了瑜真,她咽不下這口氣! 瑜真不禁猜測,海豐進不來,那會是誰去通知了皇后?難道是傅恒下了朝?可若他已知曉此事,不可能不同行,而今只有皇后一人趕來,八成不是傅恒,究竟是誰呢? 入殿后,皇后先行請安,康親王妃又帶著女兒向皇后請安。一番寒暄之后,眾人才落座,太后面露不愈,“皇后來得真巧,可是聽誰了瑜真在哀家這兒做客?” 一直目視前方的皇后這才故作驚訝的看向立在一旁的女人,“瑜真?你也在?”隨即彎了唇角,“那可真是巧了!本宮是為了嘉嬪的生辰之事來請示額娘,未料竟會碰見瑜真。” “來得正好,皇后,你來評評理,看這瑜真究竟該不該罰!” 來龍去脈,鳶兒已然告知于她,皇后雖然清楚,卻要裝糊涂,又被迫聽那玹玥梨花帶雨的講述著另一個情形, 站在她的立場,用她的言辭敘述出來,瑜真似乎的確很可惡,若不是提前聽鳶兒過,只怕皇后也會認(rèn)為是瑜真自大狂妄呢! 心知肚明的皇后很清楚,哪怕瑜真是對的,自己一旦為她話,便會被太后數(shù)落她偏袒自家人, 是以她只能句昧心話,“兩人皆有過錯,為表和氣,瑜真該致歉,玹玥也該向她道聲見諒。” “我又沒她,是她自己想當(dāng)然,我何錯之有?該道歉的明明是她,我不光讓她道歉,還要還那一耳光!” 昨兒個玹玥已然松口,這會子仗著人多勢眾,她又立馬改口,咬死不承認(rèn)是在瑜真,睜眼瞎話的本事實在令人望塵莫及! “哀家讓她認(rèn)錯,她都不肯,足見其囂張跋扈!”太后對這種相貌殊麗的女子一向沒什么好感,總認(rèn)為她們是狐媚子,瑜真又不服從管教,更被太后嫌棄,當(dāng)即命令她下跪! 玹玥上前一步,得意洋洋,“聽到了沒,太后讓你跪下!太后的話便是懿旨,你還敢不遵從么?” 既然太后發(fā)話,無論錯對她都得跪,只是玹玥想看笑話,卻是打錯了主意,緩緩屈膝向太后下跪時,瑜真心道: 玹玥你等著,我這一跪,必然讓你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緊跟著太后又默許玹玥報仇,準(zhǔn)她上前,親自賞瑜真一個耳光! 眼見情勢嚴(yán)重,皇后忙著求情,“太后,瑜真可是皇上親自賜婚給傅恒的,如今也是三品誥命夫人,因著一件事而被掌摑,這不過去啊!” 于太后而言,賜婚算不得什么,即便是三品誥命,也不如一品郡主的身份尊貴,“她對玹玥動手的時候,可曾考慮過玹玥的身份?” “逝去的孩子是女人心底的痛,玹玥那樣她的孩子,臣妾同為母親,同樣失去了兒子,是以十分體諒瑜真的心情,必是痛極才會失手,并不是故意為之,還請?zhí)笠娬彛狼讣纯桑蛉恕!?nbsp; 皇后言辭懇切,太后不以為意,“哀家問她是否知錯,她話卻陰陽怪氣,她婆婆讓她道歉她也不肯,這樣目中無人的女人,實該狠狠教訓(xùn),不打不長記性!玹玥,盡管打!有哀家給你撐腰!” “謝太后恩準(zhǔn)!”歡喜道了謝,玹玥笑瞇瞇上前,“瑜真,現(xiàn)在曉得什么叫人外有人了么?到了太后這兒,你怎么不橫了?還不是乖乖下跪任人打?” 啰嗦的女人當(dāng)真令人心煩,瑜真心想著,回去后可要控制些自己,不能對傅恒太啰嗦,免得他無法忍受,從容如她,渾然不懼,催促道: “要動手就快些,嘰嘰歪歪的,當(dāng)心沒機會!” “哼!死鴨子嘴硬!”玹玥正要動手,忽聞殿外太監(jiān)一聲震懾人心的高呼,“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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