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樣年華的女子,卻心事重重,不禁讓人猜測,她的愿望究竟是什么,為何她無法實現(xiàn)呢? 轉(zhuǎn)身的背影,似也被愁緒籠罩,行走在人群中,飄蕩著淡淡傷感。人都走了,薩喇善還在觀望,“這姑娘是真美啊!眉目如畫,恍若出塵仙子一般……” 傅恒忍不住提醒道:“想睡書房么?” 薩喇善絲毫不怕,“彤蕓不會這么殘忍的對待我,九爺睡過么?” “怎么可能?”挺胸抬頭的傅恒反駁道:“瑜真怎么會舍得讓我睡書房?我一般都是睡塌!” 忍俊不禁的瑜真與彤蕓相視一笑,她是不在乎這個的,“他看美人不是很正常么?” “那可不,”薩喇善直言直語,問心無愧,“當(dāng)面看,當(dāng)面,總比藏掖著背著她亂來要好。” 聽得清巖哈哈大笑,聲問瑢真,“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提前在房中備兩張床?免得你生氣時不讓我睡你身邊?” 年紀(jì)尚的瑢真哪里聽得這樣的渾話,羞斥道:“瞎什么呢!誰要跟你睡了!” 還不敢大聲訓(xùn)他,生怕被人聽到,越發(fā)沒臉了! 此時的瑢真真爛漫,懷揣著美好的祈愿,尚不曉得前路會有怎樣的荊棘。 隨后眾人又去往街市上,今夜燃放煙花,動靜太大,孩子們太,怕嚇著他們,都沒敢抱出來,彤蕓便想著給孩子挑個面具帶回去玩兒。 瑜真給福靈安挑了個孫大圣,瑢真選了個老虎,清巖卻給她選個八戒,還往她頭上戴,彤蕓瞧見有個二郎神的面具,便跟攤主要這個,旁邊卻有個婦人道: “哎,這是我挑的。” “是么?可這是我從攤子上拿的。” “我挑好的,先放這兒,準(zhǔn)備再挑一個呢!”跟著婦人便從她手中奪走了面具,薩喇善見狀,立馬過去, “你挑的?誰看見了?不放手里擱攤子上那還是攤主的,你沒掏銀子,我夫人拿著要付賬,那便是她的!” “怎么了?”爭執(zhí)間,過來一個男子,彤蕓只覺聲音有些耳熟,抬眸一看,果真是他! 一旁的傅恒也吃了一驚,“欽齋!真巧啊!” 原本傅恒也想約上李侍堯,奈何瑜真約了彤蕓,他再去約李侍堯,碰見薩喇善,那可就是水火不容,晚膳都吃不安省,是以干脆放棄了這個念頭,偏巧竟又在街市上遇見,這李夫人還與彤蕓起了爭端,李侍堯該頭大了罷? 但聽李夫人委屈地著,那二郎神的面具是她先挑的,卻被人搶了去,李侍堯再逢彤蕓,面上倒算淡定,不希望他的夫人看出什么端倪,回頭解釋不清,遂道: “這位是九爺?shù)拿妹茫矚g,你讓與她便是,面具那么多,你再挑其他的。” “可我也喜歡,我想送給我弟弟,他聽書人講故事,最喜歡二郎神了!” 居然敢跟他的女人搶東西!薩喇善大手一揮,揚(yáng)聲道:“掌柜的,面具爺全包了!” 千亮立即掏出銀子往攤主面前一放,薩喇善趾高氣揚(yáng)的指著李侍堯的夫人道: “你……把面具給我放下!現(xiàn)在這些面具統(tǒng)統(tǒng)歸爺了!” 不想鬧大的彤蕓忙拉住他,“哎——你要這么多面具作甚?” “你不是要買給咱們的兒子么?” “我只要兩個便足矣,這兒有上百個呢!不需要那么多。” 看了李侍堯一眼,薩喇善特意攬住她肩膀,柔聲道:“無妨,買回去慢慢玩兒,兒子一戴一個不重樣兒!” 可是根本沒必要啊!彤蕓也不想為這些事而跟人起爭執(zhí),“罷了,再挑旁的罷!” 薩喇善卻不肯善罷甘休,打定了注意要為她撐腰,“彤蕓,喜歡什么便要去爭取,你夫君我財權(quán)皆有,還給你買不來一個中意的面具?” 瑜真和傅恒相視一笑,既覺得薩喇善題大做,又覺得他對彤蕓可是寵到家了!她的性子的確太軟,寧愿退而求其次,也不愿與人發(fā)生口舌之爭,薩喇善實該好好教教她。 李夫人不樂意,“你們分明是欺負(fù)人!” 攤主看了看她,忍不住了句,“恕人直言,這位夫人本來是看中了二郎神,后來又不要了,相中了鐘馗,就把二郎神丟在了一邊……” 話未完,李夫人已是惱羞成怒,“我這是比較,怎么就叫不要了!你這人怎么做生意的?” “內(nèi)人嬌縱不懂事,讓傅兄見笑了,我還有事,先行一步,”李侍堯不愿再聽她啰嗦,徑直轉(zhuǎn)身離開,李夫人無奈,無人幫她,她只能怒哼一聲,跟上李侍堯,與他理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女人的往事!她叫彤蕓是罷?”李夫人乃是軍機(jī)大臣海望之女,而她的姐姐,嫁給了鄂爾泰的四公子,鄂寧。 鄂寧與薩喇善交情頗深,自然清楚彤蕓與李侍堯的過往,有回醉酒,他與夫人過此事,他的夫人一知情,那李夫人便也知曉了,只是一直忍著沒提, 今日撞見他們,李夫人一眼便認(rèn)出了彤蕓,才想與她爭那面具,未料李侍堯竟然讓她將面具讓給彤蕓,李夫人越發(fā)惱火, “這么久了,你還念念不忘么?憑什么叫我讓著她!” “你也知道過了那么久,還提它作甚?”李侍堯正色澄清道:“謙讓,是因為我跟傅恒有交情,不想為事起爭端,僅此而已,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越是動怒,她越不舒坦,“究竟是我胡思亂想,還是你心虛?你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樣!飽含深情,你從來都沒這么看過我!” 李侍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深情來的,“我怎么就深情了?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其實還想看第二眼罷?強(qiáng)忍著的,對不對?還敢你心里沒鬼?” 簡直強(qiáng)詞奪理!“看也錯,不看也錯,你到底想讓我怎樣?” “你是不是還惦念著她?可別忘了,她已經(jīng)嫁人了!難道你還想跟薩喇善搶女人?” 那是遺憾的過往,倘若當(dāng)初他不那么冷靜,也許他就跟彤蕓在一起了,只怪他太理智,才會錯過,辜負(fù)了彤蕓的一片真心,曾經(jīng)他不敢冒險,現(xiàn)在他更加明白兩人的境況,不需要她來提醒,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跟她沒可能,所以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一個面具而已,至于鬧得不可開交么?” 不管他怎么解釋,她都認(rèn)為他心中還有那個彤蕓,吵了一路還不算,回李府后,又繼續(xù)跟他爭執(zhí),不堪其擾的李侍堯干脆去了書房去睡,再不聽她啰嗦。 而彤蕓這邊,薩喇善還真的把面具全買了,可是太多不好帶,彤蕓又他逞強(qiáng)好面子,他干脆做個善事,讓千亮海豐等人將面具分發(fā)給路邊那些買不起面具的孩兒,統(tǒng)統(tǒng)相贈,只留了兩個,好讓彤蕓帶回去給孩子們, 瞧見這一善舉讓一群孩童們歡呼雀躍,彤蕓斂怒為笑,再不與他計較。夫人一笑,薩喇善心花怒放,只覺這銀子花得真值! 看來以后要多做好事,彤蕓才會漸漸對他改觀,否則她永遠(yuǎn)都覺得他是個浪蕩公子哥兒! 正月底,是太夫人的壽辰,太夫人最愛熱鬧,壽誕前兩日,便將一些親戚家的孩子接來,戲臺也提前擺上了, 海豐忙里偷閑,四處打量著,瞧見一個美人,就問主子,“爺,這是哪家的姑娘?府上的親戚么?奴才瞅著面善,愣是想不起她是誰。” 那些表兄妹們,每年都會見幾回,傅恒大都認(rèn)得,但海豐的這位姑娘,他也記不起她是哪家的親戚,但深有同感,“是罷?我也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嘀咕什么呢?”老四傅文路過此地,看他主仆二人竊竊私語,隨口問了句,傅恒便向傅文打聽,傅文瞇眼笑道:“怎么?瞧上了?不是不愿納妾么?怎的一見人,你就被勾了魂兒?” 此話有深意,傅恒頓悟,“難不成,她就是訥親的女兒?額娘請她來的?” 一直盯著那姑娘瞧的海豐回想起一個畫面,總算想起來了,“爺,奴才記起何時見過她了,元宵節(jié)!少爺您撞壞了她的蓮燈!” 經(jīng)他一提醒,傅恒再一回想,眉目相似,好像的確是她,但見她靜坐一旁,有人打招呼便頷首淡笑,靜默如蓮,仿佛周圍的熙攘都與她無關(guān),“怪不得眼熟,原是見過。” 期間太夫人還喚他過去,互相介紹,當(dāng)著瑜真的面,讓傅恒帶霖雪在府中四處走走。 按照傅恒的性子,他是不會答應(yīng)的,是以當(dāng)他應(yīng)承之際,瑜真甚感驚訝,完全不明白他為何會欣然應(yīng)下。但又不能攔阻,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耳邊還回響著他的誓言,茫然無措。 人走后,旁人就看笑話,“唉!九弟還不想納妾,我以為他只鐘情于瑜真呢,怎么今兒個一見就被這姑娘給吸引了目光?我替瑜真擔(dān)憂啊!” “人家年輕貌美,又知書達(dá)禮,我瞧著都喜歡,豈是咱們這些過了二十歲的女人能比的?再美的女人,也會漸如黃花,總有新人替舊人吶!” 瑜真聽來只覺刺耳,二十,她已經(jīng)二十了!五夫人可不就是在她么?芳落也覺詫異,“沒想到那遇見的姑娘,竟然就是訥大人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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