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琪真,他曾見過,并不喜歡那樣妖艷的女人,更何況,清巖還沒從與瑢真錯失的陰影中走出來,根本沒有娶妻的打算,又怎會愿意成親? “阿瑪甭張羅,我要的是瑢真,不是那拉家隨便哪個女兒都可以替代,這親事我不會應(yīng)!” 然而兆安與永壽都看中了兩家的家世,有心結(jié)為親家,兩個孩子又年齡相當,雖然琪真比清巖大半歲,倒也不妨礙,于是不管孩子的意愿,兩家長輩繼續(xù)張羅此事, 琪真落選,雖然心有不甘,可又無力回,只能任由父母幫她另尋婆家,而她曾見過清巖,對于他的家世相貌也算中意,雖比不得二姐夫傅恒,到底也算皇親之后,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大概過了五六日,這傅恒從宮中回來,一直嘖嘖稱奇,今日無風,丫鬟們在給花木灑水,瑜真正在院中曬暖,傅恒先進屋褪下官服,換了身常服,才又出來, 他可是慣見風浪的,能有什么事,讓他也驚奇?瑜真問起,才聽他道: “五日前,皇上封了瑢真為舒貴人對罷?” “嗯,有何不妥?有人欺負她么?”瑜真還以為瑢真出了什么事,哪料傅恒竟道: “今兒個宮中傳來消息,皇上又晉封她為舒嬪!要知道,海貴人入宮幾載,可是生了五阿哥才晉為愉嬪,瑢真才入宮沒多久,居然封嬪!看來皇上很喜歡她。” 由此可見,皇上果然是個多情之人,傅恒認為瑢真得寵是好事,瑜真卻怕她集寵招怨, “殊榮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起,今年新入宮的這一批秀女,皇上獨寵瑢真,我只怕其他的新人嫉妒她,那些個老人為難她,那么她的路,將會更難走。” 她能提前想到,卻也無力改變,聳了聳肩,傅恒愛莫能助, “這些都是她必經(jīng)之路,她身在宮中,必須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處世之道,只能自己經(jīng)歷之后去總結(jié),得到恩寵容易,鞏固恩寵卻是大學(xué)問,如何在得寵的同時,又避開旁人的針刺,且看她的造化。” 瑜真不由慶幸,“幸好我當初沒入宮,就我這性子,勢必招人恨,八成會得罪許多人。” “是啊!”于他而言,她便如這春日暖陽一般,明艷多彩的照耀著他,“幸好你足夠堅持,誓不入宮,否則我到哪兒找這么稱心如意的夫人?” 這話聽來怎么那么虛?閑來無事,瑜真打算與他談?wù)勑模拔視缘米约旱男宰佑行⿵妱荩憷蠈崳覂茨愕臅r候,你生氣么?可曾討厭過我?” 才認識她的時候的確強勢,“洞房那晚,你讓我睡塌,我可惱了!居然敢指派我,我就不睡,偏要睡床!” “哦?”好奇心頓起,瑜真打趣笑問,“那一夜,你可有胡思亂想?” “時隔太久,已然忘記。”畢竟他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怎么能些有損風度之辭! 他越是隱瞞,她越想知道,拉著他的胳膊撒嬌追問,“到底有沒有嘛!都已夫妻多年,這有什么不得?” “呃……”不好意思正面回答,傅恒嘿嘿一笑,“我是正常男人對不對?美人在側(cè),當然會有浴念,但那個時候罷,你太兇了,我就一心想跟你一爭高下,早知道后來會敗在你手中,第一晚就該認慫,直接收了你!也不至于等到幾個月后才真正圓房,白白浪費了那些好時光。” 沒喜歡的時候,便會有那個意念么?瑜真聽來心里不大舒坦,嘟嘴嬌哼,“長相尚可的你都會有念頭么?那要是再放個美人睡在你身旁,你是不是也會有想法?” 思量片刻,傅恒點了點頭,如實道:“會有念想,那是出于男人本能,但有那個念頭不代表會去做,因為你是我夫人,我才會躺在你身邊,其他女人,根本沒那個機會, 即便有,在情感上,我也不可能去碰,因為心已被你占據(jù),我會為你而克制雜念,不會與其他任何女人亂來。” 認真聽罷這些,瑜真再不計較,依在他懷中,沐浴著暖陽,感受著他深沉而專一的愛意,暫享幸福美滿。 而后宮的女人,也的確因為瑢真封嬪一事而議論紛紛。 “娘娘,聽愉嬪給舒嬪送賀禮了呢!”才打聽到消息,宮女便來告知嘉妃,嘉妃正由宮女為她畫著眉,淡然垂目,不以為意, “這是規(guī)矩,樂意不樂意,都得送禮,咱們不也送了嘛!” “其他人送的都是一般的禮,意思一番即可,愉嬪出手可闊綽了呢!送了兩匹蜀錦,一尊翡翠彌勒佛,還有一對兒金護甲,奴婢瞧著,她是看舒嬪頗得圣寵,才想巴結(jié)來著!” 愉嬪此舉,在嘉妃的意料之中,“隨她罷!她這個人,本就是兩面三刀墻頭草,原先我沒生四阿哥的時候,她也沒怎么與我來往,自從我生了兒子,她才開始與我走得近,瞧得出她是怎樣的人,我便只與她交面不交心,防著些便是,管她跟誰要好!” 春日的午后,格外容易困乏,嘉妃憩了半個時辰,才醒來,接過宮女端來的茶漱口時,忽聽有人來報,是愉嬪求見。 “讓她先候著,”嘉妃在寢殿內(nèi)補了個妝,一刻鐘后,這才踩著花盆鞋,搭著宮女的手腕,慢悠悠的走出來,十分親熱的招呼著, “妹妹來的正好,今兒個御膳房那邊兒才送來了些大蝦酥,外層酥脆,內(nèi)餡柔軟,我嘗了兩個,倒覺十分可口,妹妹也嘗嘗。” 吃著糕點,品著茶,愉嬪先是跟她,想念自己的孩子,嘉妃已然經(jīng)歷過,習以為常,“都得抱走,妹妹習慣就好。” 而后愉嬪又起舒嬪,問她對舒嬪印象如何,嘉妃瞧她一眼,半真半假的敷衍道: “瑜真性子張揚,不好相與,她這個妹妹瑢真,瞧著倒是謹慎微,脾氣挺軟。” 搖了搖頭,愉嬪不以為然,“啞巴蚊子咬死人吶!姐姐是差人送禮過去的罷?我可是親自去了一趟,坐了會子,與她了會子話,唉!太無趣,你不開口,她幾乎不會主動找你話,悶不吭聲的,也不曉得皇上喜歡她什么!” 她可以壞話,嘉妃卻謹慎不亂言,指不定哪愉嬪就到舒嬪面前嚼什么舌根,萬不能留下把柄給她抓,隨即笑道: “你是性子開朗,慣愛玩笑的,人家姑娘才入宮,哪里敢在你面前亂什么話?” “來妹妹就不平衡啊!我伺候皇上那么些年,生了阿哥才晉為嬪,她才來而已,剛剛寵幸就成了舒嬪,我不服氣!” “妹妹啊!有些事是比不得的。”自知之明,嘉妃還是有的,瑢真得寵一事,雖然令人詫異,但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咱們沒有后臺,家世一般,這瑢真可不一樣,她父親雖然官職不高,可她姐姐是瑜真,姐夫是傅恒,那便等于和皇后娘娘沾親帶故,皇上本就尊愛皇后,對她家的親戚格外眷顧,自然也就對瑢真另眼相待。 再者,皇上見慣了如我們這般會話,會察言觀色、善解人意的女人,太過順從,他也會膩歪,猛然瞧見瑢真那么一個清麗脫俗的姑娘,又羞澀怯與人言,這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好奇心和保護浴,是以皇上才會對她格外上心罷!” “哎呀!姐姐分析得真透徹,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啊!” 旁人的羨慕,在瑢真看來,是徹底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昨夜皇上又過來,瑢真月事已了,躲無可躲,只能順從皇帝之意,任由他要了自己, 疼痛鉆心的那一刻,揪扯著床單的瑢真默默落淚,也不敢哭出聲來,只覺自己連想念清巖的資格都沒了,清白已逝,她已經(jīng)徹底成了皇帝的女人,不配再念著他啊! 皇上年長她十七歲,對她足夠溫柔,極有耐心,體貼的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還問她疼不疼,忍著浴望,動作極輕,然而終不是她心尖的那個人,圓房只有痛苦的承受,沒有心心相印的享受, 旁人都渴望著被寵幸,她卻怕極了,被他摟在懷中時,心似凌遲般四分五裂,緊攥著手指,大氣都不敢出。 “真兒……真兒……”興致濃時,乾隆忍不住輕聲呼喚著心底的名字,瑢真不由想起,清巖最喜歡叫她真真,聽來甚是俏皮,她也很喜歡,在家時,因著四姐妹名字相似,是以皆稱全名,清巖是頭一個叫她真真的人,她便記得最清楚, 如今皇上喚著真兒,雖然溫柔,似蘊著深情,但在她聽來,尚有些許別扭,無法觸及她心頭的柔軟。 而那時的她,尚不知曉,這一句真兒,究竟蘊藏著怎樣的含義。 傍晚時分,瑢真正在院中望著一樹桃花發(fā)呆,宮女過來為她披上月色長袍,“娘娘,這會子涼氣下來了,還是進屋去罷!省得著涼。” 正著,忽聞外頭一陣高呼,是皇上駕到!瑢真立即福身恭迎,將皇上迎進屋時,忐忑的她才鼓起勇氣出心里話,下跪懇求皇上收回成命, “妾身才入宮沒多久,未得龍裔,于子嗣社稷無功,自覺無資格封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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