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則秉昌也只是隨波逐流,貪污的不算多,然而性質嚴重,此事可大可,就看李侍堯愿不愿意捅出去,得知他是薩喇善的叔叔,李侍堯便不想就此放過他,故意讓人放出風去,他手中有證據, 心虛的秉昌不好直接去找李侍堯行賄,萬一再被他告上一狀,又是不清,聽聞傅九爺與他關系甚密,便托了侄兒薩喇善找到傅恒,讓他幫忙個情, 看在薩喇善的面兒上,傅恒答應管這樁閑事,去找李侍堯,然而李侍堯竟道:“他可真會擺譜兒,自己的叔叔,自己不過來求情,反倒勞煩九爺?” 答案顯而易見,“還不是因為你們曾經有過過節(jié),他才不好過來張這個口,由我來從中間調和。” 起這個,李侍堯至今耿耿于懷,緊攥的拳頭,包裹著的,是一生都無法消弭的恨意,“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是如何狠心強勢的拆散我與彤蕓!” 夾在中間的傅恒左右為難,畢竟與薩喇善相處這么久,也明白了他的為人,“當初的確是他蠻橫,但如今他們已然成親,你也有了家室,無可更改,且他對彤蕓異常寵愛,也算是個合格的丈夫,總不至于委屈了她,那么過往也該放下,沒必要再計較。” 李侍堯卻他咽不下這口氣,勢必要找他晦氣! 這也太意氣用事,“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沒有,”李侍堯義正言辭道:“秉昌貪污是事實,我沒有誣陷他,賑災之際,皇上憂國憂民,本就是救命的銀子,他們依舊止不住貪心的動了,那就莫怪旁人會發(fā)現!” 貪污的確可惡,但又有幾人能保證自己廉潔無黑點?更何況,李侍堯若是硬著不肯放過秉昌也就罷了,只當他性子耿直,然而他的意思卻是要薩喇善親自過來,向他求情,他才肯放手,如此一來,這性質可就變了,明顯的在賭氣! 但他拗著不肯,終歸是兄弟,傅恒也不好什么狠話,遂將他的意思委婉的傳達給薩喇善,薩喇善哪里肯答應,“讓我去跟他好話?他做夢罷!” 就猜他定然反應激烈,梁子已結,傅恒也破不了他們的恩怨,“話已帶到,我已盡力,沒轍!” 茶也沒喝,傅恒就此告辭,徑直回去抱孩子! 今年的二月,瑜真為他誕下一女,萬幸母女平安,對瑜真而言,這便是大的恩賜,太夫人頗為失落,也懶得起名,傅恒十分上心,為女兒命名為晴柔,取自宋代詩人楊萬里的詩句,樹蔭照水愛晴柔。 如今這孩子已然四個月大,抱孩子便成了傅恒每日的必修之課,薩喇善的事,旁人無法幫忙做決定,但憑他自己衡量,于傅恒而言,媳婦兒和女兒才是最眷戀的溫柔。 原本瑜真覺著傅恒對福靈安也算溫和,但自有了晴柔,她才曉得,這個做父親的人,能對孩子寵到什么地步!在外是決斷的重臣,在家便是慈愛的父親,逗孩子扮鬼臉毫不含糊,哪怕孩子在他身上澆水,他也未有絲毫嫌棄。 瑜真嚴肅慣了,還真不會怎么逗孩子呢,晴柔每每瞧見阿瑪,便笑得更歡,伸出手要抱。將近三歲的福靈安也對這個妹妹很好奇,“手可愛,腳可愛!” 沒事兒的時候,他就喜歡待在嬤嬤身邊,看著嬤嬤抱著妹妹,他也想摸摸揉揉,一看到她笑,他就歡喜極了,“妹妹沒牙齒!” 七夫人直笑道:“往后再生個兒子,你就圓滿了!” “順其自然罷!”現下的瑜真很滿足,“傅恒他不著急。” “對,先將身子養(yǎng)好,二嫂當初就是要孩子太急,才出月子,跟著就有身孕,結果身子一直虧損,勉強生下孩子,自個兒卻落得一身病。” 禾看著晴柔,也喜歡極了,心里多盼望著她也能有一個孩子,不過也只是想想,終歸是沒可能, 八爺因為喝了鹿血酒,被迫給了東薇一個孩子之后,便不想再與她同房,每晚宿在禾那兒,旁人皆以為她受盡恩寵,實則只有她自己曉得,兩人是分床而眠。 不過這也是她自愿,當初她肯從別院回來,便做好了為他做擋箭牌的準備,幸好東薇也是了明事理的,并沒有為難禾,只守著她的兒子奎照,安穩(wěn)過日子。 秉昌的事一日不解決,伊拉里氏便不得安心,她并不曉得兒媳彤蕓與李侍堯的過往,更不明白兒子與李侍堯的過節(jié),便過來勸薩喇善,讓他請李侍堯到酒樓用宴,有酒好話。 薩喇善卻是不應,“額娘,這事兒沒你想得那么簡單!” “有什么難的?你平日里不是很會嘛,不就一頓飯而已,你還舍不得了?” “哎吆!兒子是那么氣的人嘛!不是不舍得銀子,而是……” 話一半兒,他又住了口,總不能將彤蕓之事出來,伊拉里氏不依不饒,“而是什么,你給我個原因出來!” “因為我們平時不睦,有過節(jié),我看不慣他行了罷?”薩喇善隨口一扯,伊拉里氏便哭著數落,他沒良心, “你阿瑪去得早,其他的叔叔都虎視眈眈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想吞掉我們那一份家業(yè),幸得你三叔一直幫襯維護著,我們才能守住家業(yè),如今他有坎兒,你怎能見死不救?” “沒那么嚴重,不就一千兩嘛!至于要命?”他還報有僥幸心態(tài),他額娘卻想得長遠, “可這是賑災,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他犯了事兒,皇上正為災民憂慮,他這是老虎屁股上拔毛呢!不是多少的問題,一旦皇上發(fā)怒,一千兩也可以拿來做文章,將他革職!他若失勢,他日我們有難,誰又肯再幫我們?” 她勸不動,又讓兒媳去勸,彤蕓一聽與李侍堯有關,哪敢與薩喇善出什么主意,她若一提,只怕薩喇善又要生氣。但若不管,又無法與婆婆交代,左右為難,心情不暢,終被薩喇善發(fā)現,問她何故煩憂, 遲疑半晌,彤蕓才借著他的詢問將話出來,“是額娘,讓我勸勸你……”不必完,想來他也該明白是何事。 “又是為我三叔罷?”提起來他便頭大,歪在躺椅上由丫鬟錘著腿的他將人揮退,這才坐起身來,嘆氣道: “不是我不想幫他,我也不是抹不開臉的人,給人灌酒好話我都會,但偏偏是李侍堯,原本事一樁,他想要什么好處我都可以給,偏偏他不要,愣是找我晦氣,要我親自過去,這不是擺明了要給我難堪嘛!” 彤蕓不禁猜測,李侍堯真的是因為那件事而記恨于他么?難道薩喇善過去后,他便會姑息秉昌的貪污一罪,將證據銷毀? 那他就不是剛正不阿的官員,而是意氣用事,以公謀私。 即便明知他的用意又如何?薩喇善總不能棄他的三叔于不顧,在外人看來,只是一頓飯的工夫而已,如此簡單,他實在沒有推辭的理由,“那你打算怎么辦?額娘那邊兒如何交代?” “你覺得我應該去么?” 本是她詢問,他卻將問題拋回給她,回望著他,彤蕓一時沒明白,他這是何意,是真的在征詢她的意思,還是在試探什么?心有顧慮的她開始打太極, “若你能想出更好的法子,那不去也可。” 他是個直腸子,不喜歡暗中耍花樣,“要我,直接打一頓就老實了!看他還有沒有那么多壞心眼兒,居然敢算計老子!” “你怎么能打他?” “為什么不能打?”她的反應太激烈,以致于薩喇善下意識的起了疑心,實則彤蕓也只是不希望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解決, 她的心很敏感,輕易就察覺了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他手中有你叔叔貪污的證據,若然你下狠手,將他逼急,他直接抖到皇上那兒,不僅你叔叔遭殃,連你也不可幸免,你不能冒險!” “原來你只是擔心我啊!”笑容又重回到他的面上,才揪起的心瞬間舒展,薩喇善暗嘆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 “不然你以為呢?”直到現在,他還是不信任她,認為她還忘不了舊情么? 他的警惕與疑心,令她很難堪,但又不好為此跟他理論,疑心是發(fā)自他內心,她無法改變,也不想爭執(zhí),免得再鬧得不愉快。 “我以為你瞧我,難道我連一個李侍堯都對付不了?”后悔失言的薩喇善一笑帶過,彤蕓又囑咐他,萬不可胡來,但又怕他誤會自己在意李侍堯,隨即解釋道: “他是我九哥的摯友,你若是動他,又置我九哥于何地?” 這話算是到點子上了,“可不就是看在你哥哥的份兒上我才容忍到現在,換成旁人,我早已下手!” 到后來也沒個結果,彤蕓不好再勸,畢竟“李侍堯”三個字在兩人面前便如炮仗一般,易燃易炸,若不是情非得已,誰都不愿多提。 然而兩日之后的一個下午,彤蕓正在院中陪著恒秀與恒賓玩耍,阿悄突然過來,神色慌張的附耳低呼,“夫人,出事了,才剛我從那邊路過,聽到九爺和世子起了爭執(zhí),好像是李大人被人襲擊受了傷!” 彤蕓聞言,笑容頓凝,魂驚膽戰(zhàn),焦慮不安,茫然的將手中的老虎頭給了嬤嬤,嬤嬤識趣遠退,帶著孩子們到旁處去玩, 猛然回想起前兩日薩喇善過的話,彤蕓搖首恨嘆,“他過不會動他,居然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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