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騎龍街,南滄武館。
七天下來,天香樓一戰(zhàn)的熱度開始下降。
陳江海也得以有空閑時間,武館里已經(jīng)有了六十多位弟子,兩位師傅。而且,每天前來拜師與面試的也絡(luò)繹不絕,他也用不著干那授藝的活,倒算得上最閑的。
少年可沒讓自己閑下來,自與燕南來一戰(zhàn),他便愈發(fā)的覺得修行界不能小瞧。在觀塘縣,有末劫天地,他尚能靠肉身體質(zhì)與各路神仙一戰(zhàn)。而如今才來京城,一個修士家族的傳人,便勝得如此艱難。
四海九州,大無外小無內(nèi),不知有多少臥虎藏龍。
陳江海閑下來細(xì)細(xì)回味這一戰(zhàn),猛然驚覺,自己還是太弱了。
浪費于瑣碎俗事上的時間,得補回來。
一寸光陰一寸金,少年越發(fā)的感覺不能浪費。
可太乙護心功第四重遲遲突破不得,即便是這一戰(zhàn)之后,聽得燕南來提點先天與后天的關(guān)竅,少年也抓住了這絲靈光,卻做不到溯本返元,無法對真氣控制得更細(xì)致,突破不得這一玄關(guān)。
大道求真,找不到這一絲真蘊,再努力也無濟于事。陳江海心里著急,但一直盡力靜心摸索,這一縷靈光若有若無,已經(jīng)快抓住了。
練功不練真,三年鬼上身。這里的鬼上身,指的是走火入魔。
即便這太乙護心功極其中正平和,但過于冒進的話,也未必沒有風(fēng)險,特別是這突破的關(guān)鍵時期。
陳江海心里清楚,只是仍不免有一絲焦急。
這一戰(zhàn)后,少年的功法境界雖未有明顯的進展,劍道方面卻又有所得。
太易劍訣與天子劍典互使得更為順暢,兩門劍道,幾近融為一體。
少年對這兩門劍術(shù)融合成一門雙劍劍術(shù)的眉目也越來越清晰,只是每次將近使出成功時,力有未逮,體內(nèi)真氣根本支撐不了釋放出這一招。
他連這一劍招的名字都想好了,開天河。
可惜,使不出來,皆為虛妄。
至于拳經(jīng),這陣子他提起興致的時候,會教導(dǎo)一下弟子,如何出拳,如何用力等小技巧。
這些技巧,都是他在蓬萊仙門里對敵總結(jié)出來的,也有左青冥的點撥。
這令他很有成就感。
一方面是來自這些門人尊重的眼神,另一方面是這些人練功的努力程度,并不比少年差。可是,少年領(lǐng)悟整本拳經(jīng)精髓時,只花了半個夜晚。這些弟子,一門拳法都難練至精深。對比至此,少年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挺聰明的。
當(dāng)初教少年拳經(jīng)的,是韓洛儀。雖然她不是武道劍修,畢竟眼界在那,什么地方有問題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大道殊途同歸,天下武功其實也是同出一源,這相通的地方領(lǐng)悟了,剩下的便是形勢招式上的練法了。少年又熬出金龍鎖玉柱,如今更是無垢凈體,自然比這些世俗凡人強上太多。
陳江海不清楚這些,但他也不會自滿。
驕兵必敗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這天閑下來,少年太乙護心功突破未成,便在院中練劍,引得一眾武館弟子前來觀看。
重劍大開大合,剛猛之下有陰柔。輕劍綿柔似水,卻有一股子霸道之意。
陰陽反背,長短相形。顛顛倒,倒倒顛,出如云雷奔馳,天威之下萬物俯首。守似山岳巍然,莫能催之。
這些世俗武者當(dāng)然看不出其中真意,但仍被這股劍勢給攪動得氣血鼓蕩。這些近距離接觸陳江海的門人,此時更覺得少年的可怕。
這劍術(shù),若臻至大成,可有人能敵?圍觀者無不吃驚。
陳江海收劍,發(fā)現(xiàn)外面一眾武館門人聚集,個個臉色震驚。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自顧的準(zhǔn)備去休息。
場中霎時沸騰起來,不時有人問道:“陳教頭,這是什么劍法?可不可以教給我們?”
“陳教頭,您是修行門派的傳人嗎?”
一片嘈雜,卻沒人敢過于靠近少年。待陳江海要從這些人群里穿過時,這些人還給讓出了一條路。
“陳教頭,那燕南來過來了,說想和你聊聊。”一個小廝這時湊上前,對少年道。
……
燕南來的臉色蒼白,像是大病初愈。見陳江海過啦,他淡笑著替少年沏上了茶。
少年見燕南來恢復(fù),松了口氣,神色微微尷尬道:“不好意思,那天出手重了點。”
“無妨,大道相爭,就是你死我活也正常。”燕南來不以為意,“你那天若是出劍,我現(xiàn)在都不一定能坐在這里喝茶。”
陳江海訕訕笑著,又問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該回家族了,來與你道個別。”燕南來淡笑。
少年卻愣住了,他認(rèn)為與這個燕南來,算不上朋友的。
燕南來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又笑道:“沒人規(guī)定,不能與對手喝茶道別的。”
“我聽說上次燕天游入世歷練,在江湖上混了三年,你才一年,便歷練完了?”陳江海干笑一聲,轉(zhuǎn)而問道。
少年提及燕天游的時候,燕南來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轉(zhuǎn)而笑道:“家族里并沒規(guī)定歷練的時間必須多久,與你一戰(zhàn),我也獲益不少。這次回去閉關(guān)一陣子,我說不定能使出第十劍。所以說來,還要謝謝你。”
“我也是,收獲不少,謝謝你。”少年淡笑舉茶,一飲而盡。
“茶可不是這么喝的,茶要細(xì)品。”燕南來淡笑,“陳道友,你的大名應(yīng)該是江海吧?”
少年一怔。
“我這兩天越想,便越覺得你與傳聞中的陳江海很像。此次入世歷練,能與陳道友一戰(zhàn),倒是遂愿。”燕南來笑道,“陳江海也好,陳大河也罷,都不過是個名字。”
陳江海訕訕笑著,不知該說什么。這燕南來似乎很喜歡自言自語,他聽著便是。
“對了,陳道友,日后你要是遇上我燕家那燕天游,可得小心。這人心機太深,不宜深交,千萬要提防。”燕南來又道,“十年前我被他擺了一道,入世晚了十年。這一年里,我得知他入世期間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靈脈沒有上報給族里而是私吞,苦苦沒尋到證據(jù),族里沒人信。與你一戰(zhàn)后,我倒是不在乎了。”
“為什么?”
“手中的劍夠快,夠利,那說的話才有分量,才有道理。”燕南來淡笑,“陳道友,告辭。下次再戰(zhàn),可能就是你輸了,還有那燕天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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