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五大牢,水牢,火獄,木籠,金鎮(zhèn),土倉。
水牢,木籠長期收監(jiān)下元境的修行者或武者,火獄短期收監(jiān)不服管束的刁民,大多是輕罪,囚房條件在五大牢里最為惡劣,如同蒸籠。也是這個牢里的犯人,經(jīng)常會被差遣做些苦工,以工分將收監(jiān)時辰縮短。
金鎮(zhèn),土倉關押的則是中元境界以上的重犯,把守最為森嚴,牢不可破。傳聞乃是青玉皇朝開國時由五位圣人合力打造,堅不可摧。
修行界有句話,寧入鬼門關,莫去金土倉。金土倉,便是金鎮(zhèn)土倉的合稱。進去的修士,雖不至死,卻始終脫不得自由。要么被鎮(zhèn)壓不能動彈,最低年限一萬年。一萬年,都接近一個中元五境道尊的壽限了,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再者,罪輕者,可授業(yè)封神,這對修士來說,才是最致命的。
神道一途,為修士所不取,受制于人,即便有移山填海之能,終究與逍遙大道相悖。被青玉皇朝點為神將,便徹徹底底成了皇朝百姓的奴仆,至少在這些修士眼里,是這么認為的。正神享百姓香火,皇族香火供奉,卻也要各司其職保得一方平安。
不謀其政者,碎其金身,斷其香火,移出廟堂,萬劫不復,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況且,這些神將的層級,可是比正神更低一等的。香火不存,出力也是最多。稍有不慎,便魂飛魄散。沒有超脫之日。
一旦皇朝氣運衰竭,新朝一統(tǒng),這些正神一樣不復存在。
正如一朝天子一朝臣。
入得鬼門關,還有輪回機會。進了金鎮(zhèn)土倉,一旦身死道消,再無翻身機會。
青玉皇朝初建立時,掀動了修行界半壁江山,如今一千多位正神,數(shù)十萬神將,皆是由那時違背刑律的修士所出。由欽天監(jiān)分管賞罰,欽天監(jiān)從屬天理院,受皇帝直接管轄。
陳江海被帶進了水牢,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的囚服。
水牢里其實沒水,但條件也差得很。
陰暗潮濕,不時有老鼠躥進躥出。
少年的手腳被鐐銬銬了上,除了銅指鉆進了他耳朵里,身上其余寶物,皆被取走存放。這鐐銬也很奇特,絕非凡品。他被拷上后,便覺得渾身真氣阻滯,運行不得。只不過,憑著自己肉身力道,想掙開應該也不難。
朝廷律例極嚴,關押犯人的隨身器具,在犯人出獄時會返還。只有兩種情況會充公,服刑一百年以上仍未出獄,要么便是死在獄中。即便如此,這些財物也是層層監(jiān)管,克扣不得。在這方面貪污的官員,上下連坐制,整個部門的人誅其九族。
陳江海單獨在一間牢房,等著刑訊。清者自清,他對官府其實還是蠻信任的。
在觀塘縣的時候,那縣令常常帶著鄉(xiāng)紳挨家挨戶的串門,給窮人家送柴送米,經(jīng)常為這些窮人的生計想辦法。少年家里也受過好幾次恩惠,他都記著。
再有便是金淼,陳江海也是很有好感的。青玉皇朝治下,如今這世道雖算不上青天白日,但普通百姓還是能活下去的。只要你沒病,有手有腳身體好,勤快點總算是能找個地方混上口飯吃。
當然,碰上修士打架,卷入武林紛爭,雖然說官府會追究,這點上卻不是很盡心,多數(shù)人只能自認倒霉。再倒霉點的連命都丟了,認也認不了。
明知這可能是個套,少年如今卻想不出辦法跳出來。
國威浩蕩,陳江海做了十八年的青玉朝子民,實在生不起硬撼官府的心思。
這些年里,可也是聽過不少官府懲治神仙妖邪的例子。
經(jīng)常有人眉飛色舞的宣揚。
有黃袍怪在某城作怪,一月間連傷人性命七條,官府經(jīng)半年時間追查,將其當眾挫骨揚灰。
有狐貍精在某地勾引過路旅人,吸食其精血,官府經(jīng)兩年時間,終將其擒獲打回原形,當百姓面將其浸豬籠。
更久遠點,兩個大宗派的神仙打架,波及一整個城池。致使數(shù)萬百姓死于非命,無數(shù)難民流離失所,官府出面將這些難民安頓好。出兵百萬,圍住這兩座宗派山頭,逼其交出當事人。其中一方宗門護短,拒不交出兇手,被移平了兩座山頭,底蘊大損。氣得該宗門老祖壽限提前,天人五衰。
有武者落草為寇,占山為王,一旦鬧太大動靜傳至京城,甭管你后面是什么人,你這座山頭三天內(nèi),必須消失。
這便是青玉朝的底蘊,哪怕如今國力似盛實衰,仍有無數(shù)普通百姓在實實在在的信任官府。
從來沒有任何一屆朝廷,肯為手無寸鐵沒有任何神通的百姓如此出頭。管你是高高在上的修士,還是四處漂泊的武人,亦或是山川湖泊間的精怪,在青玉皇朝境內(nèi),就得好好給我守規(guī)矩。
你們打生打死,我們管不著。但要是因此牽連到無辜百姓,絕不姑息。
青玉皇朝自開國至今五千年,努力了五千年,才換得如今這片規(guī)規(guī)矩矩的九州。百姓禮敬神靈,神靈澤被百姓。修士少顯于世,百姓看著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不必卑躬屈膝。
這份過程之艱難,絕不是少年能想象得出來的。青玉皇朝因此花費的代價,亦不可估量。
也正因此,陳江海即便明知道或許有人給自己下套,依舊在期待著官府可以公正的證明自己清白。
陳江海在囚房里待了五個時辰,已是半夜,這才被帶去刑房提審。
按一套流程走下來,這速度已經(jīng)算快了。
提審之人正是馬中玄,他神色肅穆的端坐著,冰冷的照著慣例先問著少年的基本信息。
“姓名!
“陳大河!
“戶籍!
“觀塘縣梓上村。”
“我們查過,梓上村的陳大河十年前就死在了海里,說實話。”
少年苦笑,想著看來是瞞不住了,便回答道:“陳大河是我的哥哥,我是陳江海。”
“陳江海,你可知罪?”
“不知。”
“你垂涎南滄武館館主之女關小苗許久,于前天夜里云華廟會之后,憑自身實力將關小苗強行帶至悅陽客棧,將其奸污,可認罪?”
少年一臉莫名其妙,搖頭道:“不認罪,云華廟會我根本就沒去,一直在廂房里練功。”
“誰能證明?”馬中玄拍了拍桌子,“可我們有證據(jù),懷疑你奸污關小苗!
他說罷,亮出一枚圓鏡,兩道華光閃過。鏡中映出一間客房里的場景,一赤身男子正背對著鏡面趴在衣衫不整的關小苗身上,少女臉上滿是屈辱不甘的表情,淚眼連連。
這赤身男子的背影,倒是與陳江海十分形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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