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教,起源于南海羅島,教主為‘混元’羅生,其由一滅門慘案掀起滔巨浪,席卷整個江湖,血雨腥風近二十三年方才落幕,前無先例、后無可測的情況下,竟以江湖匹夫之力撼動帝王之根基,致使長盛不衰的秦歌王朝近一千二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短短二十年的時間便在內憂外患的夾擊下分崩離析。然,當下進入群雄割據之時,羅教銷聲匿跡了,有傳是因羅島被大海吞噬,亦有法羅教本就是群雄之一,還有法羅教乃奉之教,等等,眾紛紜中,羅教漸成歷史,至玄金帝國立國后,更少人談及,久了便更無人知曉。只是,如有記得的人,那么‘羅教’這三個字對于他們來,那便是真真能改換地的存在,畏懼,恐懼,以及,神秘和向往。 李四海所的‘大羅指’便是‘混元’羅生自創的獨門武學,據只傳教中三十六尊者以上之人,其指意含納地,同氣同存,切可分海,砍可離山,劈可裂地,刺可透,可引九神雷,可招七彩祥云,可落五步黃泉,此指之強,羅生與江湖群雄大戰二十八,交手近千人,仍可立于不敗之地,且殺傷致死數百人,而這千人中不乏絕頂及宗師級高手,且泰半均為一流高手之列。 李四海之所以知道,乃是因為紅月道人一生癡迷武學,尤向往此‘大羅指’,其彌留之時多為李四海陪伴照顧,故會偶爾提及。然,紅月道人終其一生也只知曉‘大羅指’的傳一二,是為死不瞑目的憾事一件。所以,李四海是僅憑這‘傳一二’而猜測所得,不知何由,他且了,且十分肯定,只這份肯定令他心悸不已。 趙通三人聽李四海簡明的介紹幾句,卻品不出這其中所蘊含的滋味,只世間便是有這樣的存在,你不知他的根、不曉他的底,卻會自腳底板泛起寒意的畏懼于他,這‘大羅指’四個字便是這樣的存在。 所以,他們四人毫不懷疑。 “子,這寶貝你到底是交還是不交?”交手之時,趙通已覺出面前鏢師對李四海似是有些顧忌,便覺此事并非沒有希望,而且,就因為這莫名其妙所生的‘畏懼’心思而退縮,那可真是可笑至極! 方鏢師只朗聲道:“人在,鏢在。” “那就休怪姐姐我不留情面了。” “齊妹……”李四海方才開口,便又停了口,他望見其余三人的目光,一瞬便也明白,只他受紅月道人影響頗重,一時半會并不能從‘大羅指’中解脫出來。 丁瀟瀟仰大笑,道:“我是不管,這寶貝我是要定了,若真個被你中,那大羅指真個能將我殺死,又何嘗不是個解脫。” 此話一出,另三人神色皆變,目光變得狠戾,神色變得決絕,李四海嘶啦啦的慘聲道:“的也是,要么搶得寶貝,要么立斃當場,總比做那活死人要來的痛快。” 氣旋又再次從四人腳邊而起,只這一次,無聲,無息。 方鏢師本是未動,忽而卻覺衣衫隨著身側鏢旗,獵獵聲聲,才發現,雖面前這四個氣旋越而壓縮越,但圍繞五人身周卻有一個極大的氣旋,掃的四周樹影搖晃,幾欲離地而飛。再觀魔叟怪嫗,身型似脹大數倍,一呼一吸隨風起隨風落,夾雜出呼嘯之音,好似某種怪鳥的鳴叫,刺人生燥。方鏢師收斂心神,這是他鮮有遇過的危境。 柔柔款款,拜月盈缺,遙而相望,凝眸鎖流沙——齊美單腳點地,身姿搖曳,眉眼帶風情,素手撥情弦,似緩實急,一眨眼便至身前,只這掌勢柔柔蕩蕩,似毫無威脅,偏又覆蓋全身,一時之間,方鏢師竟尋不著破解之處。想他雙指,出必勢如破竹,觸之,破之。但這柔柔蕩蕩若海波濤濤,真是無從下手,無從使力。 就在這時,后背乍起一層汗毛,方鏢師的雙腳終是離了原地,他的身型若燕子極掠,拔地而起,借著周圍氣旋之力回轉身型,堪堪避過千佛掌這勢大力沉的‘立地成佛’,而他原先所站之地已被這一掌擊出一圓形坑,那形狀頗像老僧的打坐蒲團。 一人影在他掠起同時而起,艷若胭脂的五尺紅綾旋身而上,雙手,雙腳,方鏢師若繭被縛,在紅綾的牽引下身形急墜。方鏢師左手雙指探出,裂帛之音傳來,五尺紅綾怎可困得住他。 他知,她知,另三人亦知。他們所求,僅為一瞬。 大悲徹掌在前,千佛掌、拜月掌、玲瓏掌在后,傾盡全力,轟然,嗡鳴。 幾道人影倏然分離,氣旋消散,視野恢復一片清明。場中,方鏢師仍立于原地,身側鏢旗獵獵而展,似血染的紅,似血濃的黑,只這一次,‘大遠’之下是一條似為銅鑄鐵打的左臂,左臂之端的左手上,只有兩指,生,不分離的,兩指——方鏢師的左側衣袖已在剛才的一擊中,爆裂破碎。 魔叟怪嫗面色皆成慘白,齊美和丁瀟瀟的唇角甚還掛著血痕。就在剛才,趙通的‘佛光普照’、李四海的‘大悲大徹’、齊美的‘月灑西樓’以及丁瀟瀟的‘八面玲瓏’同時擊到,而方鏢師剛自紅綾中掙脫,正是毫無還手之力之機,然他的左手雙指卻自一刁鉆角度探出,似一尾游魚,于四掌交織中任意來去,而在這雙指的牽引下,‘大悲大徹’對上‘月灑西樓’,‘佛光普照’與‘八面玲瓏’相擊。縱然拼盡全力收回招式,可畢竟一切只發生在彈指一瞬,四人距離又極近,所以他們皆傷在彼此的掌力之下。 再觀方鏢師,雖碎裂一側衣袖,但神色如常,那一雙眸,仍是那般波瀾不驚,死氣凜凜,望而生畏。 “啊嗚!”仰長嘯,李四海的神情猙獰悲凄,發髻已散,須發皆張,血絲好似活蟲爬布滿臉。這一聲嘯,似鬼哭,似狼嚎,凄厲至極,饒是方鏢師,心神也不由為之一震,眸中波瀾劃過一圈微痕。 千佛掌之‘泥佛難救’、‘臨抱佛腳’、‘立地成佛’、‘一花一葉’、‘佛光普照’。 大悲徹掌之‘大悲大徹’、‘大徹大悟’、‘大悟無心’、‘唯吾獨尊’、‘上下’。 拜月掌之‘流沙似水’、‘煢煢孑立’、‘形影相吊’、‘憐花弄月’、‘月灑西樓’。 玲瓏掌之‘一心’、‘兩點’、‘三路’、‘四回’、‘五轉’、‘六巧’、‘七門’、‘八面’。 魔叟怪嫗竟都已拼死打發一擁而上,招招搏命,式式不留情,放棄全部的守,換做全力的攻,便是完美的攻守合一,一時之間,方鏢師僅有接招之力。 日頭已過午,這場纏斗耗時比所想要多,再不出全力,方鏢師自認很難脫身。 右側衣袖隨風而起,一只瑩白若羊脂白玉的手緩緩送出,帶著波蕩的氣息,若漣漪一圈圈的掃過魔叟怪嫗的眉心,掃過他們身后的樹叢,和遠處的草地。萬籟俱寂,風隨之止步,云隨之駐足,地之間,虛無惘惘。 魔叟怪嫗終于恢復稚子的乖巧模樣,他們的身形萎頓在原地,血色如潮水般緩緩褪去,他們的目光中滿是不甘、委屈、憤恨,嘴角卻掛著一絲終得解脫的慘笑。 方鏢師反手將鏢旗重又綁縛于身側,失去衣袖的左臂有些不適,他想還是要提高腳程的,寧安鎮,還是早些到達的好。 一陣風過,如云掠影,方鏢師已失去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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