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鎮(zhèn)山城出來,行約一日半,方鏢師途經(jīng)弓山腳下,此山之名便是因形似‘彎弓’得名,無甚風景,甚還有些枯荒。 方鏢師本是縱馬而過,卻不想突然大地一個震顫,胯下之馬受驚狂奔,試了幾試都安撫不下,方鏢師不得不離鞍棄馬,看馬兒一瞬便飛奔不見蹤影,不由嘆道,又要徒步而行了。 舉目四望,剛馬兒受驚,慌不擇路,他也未及細看,竟是跑進了密林之中。 忽而一排樹木半腰而折,傾倒而來,方鏢師當即旋身而閃,還不待落地,又一排樹木連根而起,直飛過來,便又腳下相踏,縱身閃過,如此這般,方鏢師不及一息便閃過了五排樹,連番提縱,他已呵氣如牛,一時想不出江湖上究竟何人能做此為,還是,這是機關? 傾倒的樹木疊起幾丈高,方鏢師立于其上,視野開闊,這般望去,自腳下開始,竟有一條似是人為的寬敞‘大道’,‘大道’之上遍布著如自己腳下所踩這樣或腰折或連根的樹木,而‘大道’盡頭有兩道身影正在對戰(zhàn),震地之感,轟雷之聲,似乎都是這兩人而為,不由心驚。 另一邊,交戰(zhàn)的兩個人也已發(fā)現(xiàn)了遠處站著的方鏢師,一邊打,一個邊對另一個道:“項老頭,那邊有個娃娃。” “那又如何?” “我們請他來觀戰(zhàn)。” “又是作甚?” “哼哼,從到大,我們打了上萬場也是有了,卻始終沒有個輸贏來,你道為啥?” “為啥?” “因為沒人做評判,全由我二人,輸贏各論一理,不成不成。” “好!” 二人之默契,一聲而下,同時收手,踏地飛奔,似猛獸全力沖刺而來,看得方鏢師亦不由心驚,有心想走,但一絲奇妙的感覺讓他沒提步,反而躍下樹木,靜候二人到來。 “嘿!有趣的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方鏢師看向奔來的兩位,竟然是兩個老者,看年齡似只有六十上下,精神矍鑠,一人手中持雙錘,一人手中持雙槊,而不管是雙錘還是雙槊,其大都足足有一個車輪那般,可二人提在手中卻如抓著一只雞仔一般。 方鏢師心念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脫口道:“敢問可是‘錘八方’豐左和‘槊九州’項才二位前輩?” “嘿!項老頭,竟然還有人記得我們的名字,哈哈!” “果然難得,娃娃,你也該報上名來吧。” “晚輩失禮,大遠鏢局方鏢師。”方鏢師竟沒想真是自己所想的二人,可按常理來,這二人少也得有一百二十歲了。 “方鏢師?這是什么名字?” “嘖!你管人什么名字,叫什么都好,快快快,正題。” “你怎么不!” “且!瞅你那樣,還端著呢啊,都端一輩子了,也不嫌累的慌。” “你管我,你不端著,你不端著你認輸啊。” “認輸?憑什么是我認輸?好你個項老頭,我可告訴你,以往不是我打不過你,是我不稀的贏你,挺大歲數(shù),心里有點數(shù)啊!” “到底是誰沒數(shù),手上見功夫!” “好,手上見就手上見!” 罷,豐左舉錘,項才提槊,二人便就在方鏢師的面前又打了起來,氣浪之高,震感之強,令方鏢師連連退步。 “姓方的娃娃,你且看著,我跟項老頭究竟誰更厲害。” “可擦亮你的眼,看差一分,就留你給我洗腳。” “哇!項老頭,你太缺德了,你那老腳八百年不洗一次。” “少拿我事,上次在那日月湖,是誰一腳下去,水都黑了。” “那也比你強,龍泉湖里,你那老腳熏死了一湖的魚你怎么不。” “啊啊啊啊啊啊,這次我定要打死你個老豐子。” “哈哈哈哈哈哈,還不知是誰打死誰呢!” 方鏢師被強行觀戰(zhàn),他走不得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過百老人的搏命之姿,心底有無奈,卻也覺得好笑,這樣一想,便索性擇了一根腰折的樹坐下。 ‘錘八方’豐左與‘槊九州’項才二人究竟是何時出道的恐怕沒人得清,畢竟那還是群雄割據(jù)的時候,但據(jù)這二人字里行間的意思來,二人應是自便相識,且是一路從打到大,不可計數(shù)的對戰(zhàn)次數(shù)之下,二人一直平手,以至于越戰(zhàn)越勇,越戰(zhàn)越不休。 最傳奇的是,二人有一次相約而戰(zhàn),卻不想大半路殺出兩隊人馬來,每一方少也是三四千人,二人方知竟是稀里糊涂的約在了人家的戰(zhàn)場之中,本是有意休戰(zhàn)離開的,卻不想雙方人馬都不把這兩個人放在眼里,全當做找死的老百姓,一聲呼號便繼續(xù)開戰(zhàn),結果這二人毫不客氣的將兩方人馬都打了個落花流水。 應該是三四十歲之前,江湖之上還時有二人的一些傳聞,亦也能見到二人未停下對戰(zhàn)的身影,后來,這二人因每次對戰(zhàn)所波及的范圍越來越廣,造成的破壞越來越重,被諸多城鎮(zhèn)禁止進入,久而久之的便遠走山林,倒是高地闊的,打得更痛快和趁手了,從那時開始,江湖之上便鮮少再聽聞有關他們的傳聞了。 方鏢師之所以一下猜中這二人身份,便要起一個人,也就是前段時間來送信的牛鏢師。 大遠鏢局的三十四位鏢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jīng)歷,就如他們的名字一樣,很少有人會主動提及或是問詢,但牛鏢師有一個際遇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便是他曾于少年時得‘錘八方’豐左和‘槊九州’項才近三個月的淬煉,雖然日子過得慘不忍睹,但卻也因此,牛鏢師得以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內(nèi)練就出一身刀槍不入的銅皮鐵骨來,雖然他與兩位老前輩并未做任何師徒上的禮數(shù),但在他心里卻是將這二人視為自己的授業(yè)恩師,非常尊重,每每提及,便感懷諸多,思念倍增。 想到這里,方鏢師不由笑道,若是讓牛鏢師知道自己竟偶遇了兩位前輩,怕是會眼紅的要跟自己拼命了。 抬首去看戰(zhàn)局,豐左與項才的對戰(zhàn)好看也是不好看。 好看在于,這二人對戰(zhàn),風雷涌動那是遠遠不夠的,移山填海算是稍可形容。 兩柄大錘,沒什么名字,造型也沒什么特別,就一個字‘大’,交替輪出,中地一個坑,坑深足夠一只棕熊過冬。 兩柄大槊,亦是沒什么名字,造型尚算特殊,乃是兩尊獨腳拜佛的童子,但也是一個字‘大’,也是交替著輪出,中地就是一個洞,洞深足夠巨蟒盤身。 不好看,則是因這二人對戰(zhàn)唯只一式,便是交替而輪,若王八拳一樣,你來我往,簡單至極。 好在方鏢師性子沉穩(wěn),端坐一旁亦不覺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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