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糖葫蘆嘍…”
“…客官,來晚豆花嘗嘗吧…”
“…哎喲,姑娘,這個釵子真不能便宜咯…”
“…嘿,你個淫賊往哪看呢…”
“…喲喲,李二爺,您來得正好,小曲馬上開唱,快請二樓雅座…”
“…你們店大欺人,這布料分明就是殘次品…”
“…郭二娘,您這是干嘛去啊…”
“…呵,這不是那誰家的小子嘛,據說啊現在可出息了…”
“…哥哥,哥哥,你慢點跑,妞妞,妞妞跟不上了…”
……
二人邊走邊看,時不時的也會在一些攤位前駐足,若不知這二人身份,就也只是尋常江湖客。
集市上熱鬧,來來往往,喧囂翻天。
忽而,一道女聲驚叫:“呀,有賊!”
停步看去,一個魁梧的壯漢兩手猛揮,將擋于自己面前的人甩向兩旁,有許多來不及閃躲的人都被甩了一個跟頭,哀叫聲一路向二人所處之處蔓延而來,那壯漢的速度雖不算快,但每一步似都能在這青石板的路面上留下腳印一般,很多小孩都被瞎哭了。
其中有一個小孩被突然的狀況將自己與家人沖散,這會就站在原地哇哇的哭,也不知道躲閃,眼看便要被那壯漢的手掌給甩到了。
宇文山丘微嘆口氣,一個閃身便將那孩子救了下來,然而還不及他將那孩子放下,一柄薄而鋒利的匕首便由那孩童的袖口里滑了出來,匕首尖端的寒芒距離他的左眼還不及一寸。
他嘴里念一句:“果然如此。”動作卻如穿花之蝶,那孩童還不知發生了什么,待他回首看去,宇文山丘已經閃回了方鏢師的身側,而自己則是被制住穴道丟在了巷子里。
“宇文兄,連累你了。”
“方老弟哪里的話,這樣倒是正合我心意,活動活動筋骨,還能幫你個忙,兩種都好。”宇文山丘反手一拍劍匣,一陣花香撲鼻而來,所有撲來之人皆不由得都是身形一震,當下停駐腳步,凝神看來。
在眾人的眼中,只覺有一道花瓣之流自那劍匣中飄散而出,緩緩的落在宇文山丘的手心,隨著花瓣的飛舞,一柄漾著粉白色清輝的劍逐漸顯現。
所有人又都不由得抽了一口氣,因為這劍極美,筆直的劍身之上,不論是長短,或是寬窄,甚連劍脊的高度都讓人分外的舒服,甚還有人會有絲想法是,被這樣美的劍所傷也是種榮幸。
人群中懂劍之人、好劍之人、愛劍之人不在少數,眼里除了贊美,更多的則是貪婪,這樣的劍有誰又不想據為己有。
更何況,宇文山丘,這個昔年被譽為新秀之領袖的人,他所背負的劍匣內可是有著四柄名劍,覬覦之心在眾人心底漸而凝成型,不約而同的達成了一個協議,《金龍斬火》也好,四把名劍也好,非奪不可!
“‘花飄月光落’,是把好劍。”方鏢師由衷的道,不僅是這劍好,而且他從這劍上看出了完全不同于那日的宇文山丘,心里有一份期待,亦讓他躍躍欲試起來。
宇文山丘淡灑一笑,“那日未曾讓方老弟見識到,今日就拿出來耍耍,若論群攻,此劍第二,無有第一。”
這可是海口,敢狂下海口之人要么自信至極,要么自戀至極,方鏢師想及宇文山丘對待那三柄劍的態度,看來此人是兩者皆有。
方鏢師慢慢的轉過身,與宇文山丘相背而立,腳下站定四平八穩,目中眸光波瀾不驚。
風卷揚而過,掃過眾人腳邊,又掃過街頭巷尾,待到一人腳邊時竟不自覺的繞行開來,那人沉淀著目光看向二人所處之地,目中光影閃爍,卻只負手而立,不動分毫。
包圍圈一點點的縮小,所有的人都聚集圍攏了過來,他們有的面對宇文山丘,有的面對方鏢師,有的只能看見他們的側臉,可所有人都是凝神的,戒備著,心底躁動,興奮又不安。
他們于此地生活許久,久到都快忘了江湖上的血雨腥風,只一旦提兵器在手,所有人又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他們骨子里的血性又再激發而出。
風云在此,誰又甘愿平凡!誰又甘愿做那無名之輩!
當先一人吼叫著撲上,后繼便都跟上,兵器同出,有長有短,所有人的樣貌都隱在了兵器之后,只露出一雙如野獸一般的眸子。
花瓣飄灑,一方天地間花香襲襲,唯一人身形大展,衣袖轉揚。手腕翻轉間,劍氣若海浪,由一點而成線,由一線而成面,花瓣翻飛中,層層疊疊的將襲來之人卷擊而去,若潮落之迅。
指尖勁氣如為實物,竟暴漲出指端約一尺,‘大羅天指’隨念而走,似招式連綿,實則為指意連縱,出其不意,角度刁鉆,橫掃、劈劃、撩擋、戳刺,每一指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般,來襲之人只覺一雙了無生趣的眼睛于視野里一閃,身體便再也不是自己的一般飛退而去。
然來襲之人的人數之多,遠非一招一式可以解決的,一撥方被擊走,便又有一撥跟上,就如那漲潮一般,其勢不可擋,其數不可抗,兩人勉力相戰,卻是毫不退步。
一時之上,‘大羅天指’戰意正濃,二人便隨戰隨走的向這一側來,而后當這一方壓力驟增時,便又將攻勢都集中在宇文山丘的‘花飄月光落’上。
有時,上有來擊者,二人兩臂一絞,方鏢師便翻身而上,雙手出指相抗,而位于下方的宇文山丘便會使上一式‘九蓮飄江’,九道氣浪卷著花瓣向九個方向呼嘯奔去,而人群便會被這九道氣浪分隔成數分,那些站在分隔線上的,輕者也要被擊飛三丈開外,重的早就尸骨無存。
蝎子尾,毒尾刺,鏈刮刀,風嘯棍,打馬鞭,童子索…每一樣兵器都叫得出名號,每一種功夫都有師門傳承,可現在,他們都在這里,拼了命的向方鏢師和宇文山丘撲來,究竟為何?竟沒一個膽怯退步的!
方鏢師邊打邊看,心底之驚難用言表,這是何等的魄力,又是何等的手腕,更是何等的決心,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么?
血染衣衫,他有一瞬失神,除卻行鏢護鏢,他從沒有這般拼死的向往,為何而戰,原何而存,他從不知曉,他從不關心這些事,有些人說好,有些人說有趣,有些人說他無聊,‘死水’這一稱他只覺得適合自己,可這真的是好的嗎?他們的鮮活是不是才是一個人該有的樣子呢?
但他仍還只是方鏢師,‘大遠鏢局’的死水,失神只片刻,若不是還有宇文山丘立于自己身后,他怕是這一會兒便要遍體鱗傷。
“我去一下。”方鏢師淡淡的開口,確保宇文山丘能聽見后,便一瞬消失于眾人眼前,他的眸光沉淀而下,有‘大羅真氣’的貫注,‘玄靈隱’下所有人的動作就好像被放慢了數倍,他甚至可以將每個人的呼吸都聽聞真切一般。
密集若山的人群,他卻在其中穿行自如,再小的縫隙他也可以鉆過,他就這樣,一邊走一邊出擊,待他繞了三圈而回時,人群中才爆發出無數的哀嚎和痛呼,紛亂掙扎中,人群一下退開了十幾米,二人終得機會可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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