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你不是更開心一些嘛，芙蘿。”夜墨忽然笑問道。    “誰、誰開心了！？咱才沒有開心呢，快點快點，卡娜琳還要回去睡覺呢。”芙蘿轉過身看著窗外道，不過語氣不太堅定就是了。    這是決定她人生自由的選擇，蕾緹雅不管夜墨是否是試探她都要試試，當最終夜墨和她一起簽下兩份協議書后她才松了口氣。    夜墨看著對方到底恢復了點元氣的樣子便道：“餓了吧，我點的菜有點多，不介意的話多吃一點。”    “謝謝，那么，我就不客氣了。”蕾緹雅到底是接受過教育的，雖然家道貧窮倒還算舉止文雅。    夜墨已經吃飽了便坐著包廂的窗邊看著底下的行人默默喝著魂鈴大陸的美酒，不過這里酒都是果酒，倒是很難讓喝了兩斤白酒沒點屁事的夜墨有多大興趣。    看著街上的忙忙碌碌的行人，夜墨此刻心思卻不太穩定。    蕾緹雅和他現世中關照他的學姐非常相似，也會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出手相助。    曾經他也暗戀過學姐，但是最后卻只能笑著看著她和別人歡好，一段沒開始的戀情就此結束。    一開始夜墨也想過占有蕾緹雅，但是看見蕾緹雅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樣子，想到自己那昏暗的兩年便心軟了。    他愛的是那個現世中陪他揮霍三年青春的學姐，而不是和別人歡好的學姐亦不是眼前的蕾緹雅，他愛的那個學姐早就隨時間而去了。    夜墨，地球中國人，享年23歲。    家住城市，父親是個司機，母親是個雜貨水果店老板，家境平平，有個妹妹。    不過夜墨覺得自己并不是親生的，而長開后的夜墨確實不像親生的。    妹妹初中就不讀書出來不久就嫁了出去，日子聽還過得去。    父母工作穩定，但是卻讓夜墨憂愁的是兩人都愛賭博，尤其是父親賭博成癮。    因為父母過家里人都沒怎么讀過書，有個大學生那就好了夜墨就一路升學到大學。    夜墨一聲不算太過精彩也不算太過單調，不過大三那時卻給了夜墨一個沉重的打擊。    心愛的學姐笑著帶著男友到夜墨身前，喝了點酒的夜墨覺得肚子疼痛便去附近診所檢查，那時醫生檢查出一顆腫瘤在夜墨的胸下不遠處。    到大醫院檢查了一番，居然檢測出是肺結核，休學進入醫院，前往隔離區治療。    如同清代吸大麻一般，吸允著令人嘔吐的霧療，令人反胃許久的清肺手術都還算事。    因為肺部上方出現一塊腫瘤，醫生建議開刀，但是因為夜墨的不是這個城市的居民，已經花費了好幾萬的肺結核醫療費，已經沒有開刀的錢。    在父母的勸下，夜墨出院回家養病，不過即使每都喝著清粥青菜的日子腫瘤還是惡化了，最后腫瘤破了開來流出濃瘤和血液。    水狀腫瘤所帶來的疼痛和家里面帶來的壓力曾讓未入過社會的夜墨想過輕生，夜墨也曾試過卻害怕死亡，夜墨懼怕死亡，他不知道死后是不是也是一個人。    “他只是撿來的孩子，我們做到這已經仁至義盡了吧？”    “是啊，誰讓他染上那么麻煩的病，醫生了即使醫治好了他也不能抽煙喝太多酒不，還無法做勞累的工作。”    “但是，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要不在看看吧。”    ......    夜墨的腳步很輕，如同來時的一樣。之后，夜墨出去走了一圈便停止了輕生的念頭。    他不知道自己死后會如何，自己的歸宿是那里，是否會變成孤魂野鬼，做鬼也是孤單單的一個鬼。    也或許，自己本來就是個膽鬼而已。夜墨心里自嘲不已。    第五次水瘤破了，堆得滿滿的垃圾筐里全是血紅色紙巾，夜墨面無表情的擦拭著自己傷口，看著動漫中幸福的生活眼中閃爍著名為羨慕的光芒。    夜墨昏迷過去了，醒來時發現已經在省城的醫院，就是那所治療夜墨的醫院。    主治醫生還是那個帥氣的青年醫生。    “別怕，開刀后就不會有事了。”帥氣的青年醫生如此道。    “我知道，謝謝。”夜墨聲音有些奇怪，或許是太無力了吧。    夜墨這段時間學會最多的就是一句話，謝謝。    開刀的感覺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感覺忽上忽下的，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父親和母親的聲音，帶著焦急和哭聲。    啊，原來他們還是為我擔心的，不然為什么帶我來開刀呢。    好疼！這是什么？！全身都再疼！    啊！！！    一聲無力的慘叫從夜墨嘴里脫出，忽然，他抓住了兩只手，那是他熟悉的手，是父母的手。    全身麻醉過后，帶來的是無法忍受的疼痛，夜墨不知道自己哪里痛或許哪里都痛。    他只有抓緊手中的東西，忽然左手邊傳來一聲疼痛，原來是妹妹發現媽媽的手已經被哥哥抓紅后替換下來，卻被抓疼了。    夜墨潛意識放開那只手，緊緊抓著摸索到的欄桿，疼痛，并沒有減少多少。    疼痛，在第二才放緩不少，夜墨醒來發現自己滿臉淚痕劃過的污穢。    幸福的七過去了，接下來的七夜墨只能一步亦步的行走著，不過整待在醫院倒是沒什么事，即使上個廁所花費好幾分鐘才到廁所也是可以接受的。    半個月后，夜墨的左腳可以碰地了，但是還不能走得太急。    一個月后，夜墨洗著頭整個人都舒服不少，雖然開刀前已經剪了平頭但是一個月過去頭發還是長了不少，一個月都不能洗頭的他都快瘋了。    兩個月后，夜墨便康復出院了，不過還要吃半年的西藥，雖然量有點多但總比開刀好得多了。    而至此，已經過了一年之久。    半年的時間，夜墨都宅在家里幫做一下力所能及的家務，做飯煮菜掃掃地之類的。    不過半年來的爭吵從來沒有斷過，因為夜墨的病家里已經負債了，前段時間父親又賭輸了好幾萬，家里的財政已經出現危機。    半年內爭吵不斷上升，連夜墨都不能置身之外被罵了好多次。    廢物、人渣、沒用的東西...這些話語都砸入夜墨的耳中，而夜墨卻也只能接受。    不是他，或許他們并不會那么窘迫；不是他，或許他們甚至都不會有這等煩惱。    雖然夜墨在家不曾和家人拿過一分錢，并且還幫忙做家務，但是每日的吃食和居住都讓夜墨有種深深的負債感。    夜墨得到醫生康復的肯定后便開始打工，不過因為一年半的治療夜墨臉上浮現出無數惡心的豆豆，而這些確實吃西藥而長出來有著毒血的豆豆。    夜墨第一次因為自己的長相而被人嫌棄，不消耗體力的工作夜墨被拒；消耗體力的工作夜墨害怕，害怕再次復發肺結核。    夜墨只能上刷單賺點錢給家里面補貼，然后在家人的鄙夷下再次踏上讀大學的路上。    23歲的他準備畢業了，這次交流會過后便要好好工作補償他們，夜墨是如此想著的，沒想到卻被一道雷給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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