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給我燒了這個院子。”    當時就有幾個兵收集了一些柴草，點燃了扔進院子里。    院子里一陣大嘩，幾分鐘過去后，吏帶著眾人開門投降。    方前茅上前狠狠抽了吏一鞭子，罵道：“就是賤！”    隨后很不滿意的盯著吏，命令道：“你，協助我們，把人都帶到打谷場去，若是有一個人沒去，仔細你的皮。”    吏捂著臉諾諾連聲，在立刻就去死和以后被追究責任以后死之間，吏選擇了后者。    也許自己等這幫山大王撤退了，自己也跑路隱姓埋名，或許還能茍活。    吏與那些手下立即賣力的幫助尚營士兵驅趕百姓。    方前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他看著這幫人的背影，總感覺有哪點不對，不上來的感覺，怎么瞧怎么別扭，別扭在哪呢？    直到一個兵用很鄙夷的口吻罵道：“賊你嘛的丑，剃個光腦殼，留個豬尾巴，丟死人。”    哦！原來是這樣！方前茅恍然大悟，這幫人都剃頭了，腦后殼都留著個金錢鼠尾的辮子，一副蠻夷像。    滿清的剃發令前后共發布過兩次。第一次是進了北京后不久，多爾袞就發布命令，令沿途軍民剃發，遭到了漢族居民的強烈反對，剃發者寥寥，只有最無恥的幾個士大夫剃了發，其余漢大臣全都觀望，還有不少人逃出北京以對抗剃發令，同時引發了不少反抗。    多爾袞自知操之過急，被迫把潑出去的水又吞了回去，發布上諭：“予前因歸順之民無所分別，故令其剃發以別順逆。今聞甚拂民愿，反非予以文教定民心之本心矣。自茲以后，下臣民照舊束發，悉從其便。”    可是今年六月初五日，當多爾袞得知南京被攻陷，以為他即將占領全華夏，取得全勝，就立刻換了一副嘴臉，發布了第二次剃發令。    ……直隸各省地方自部文到日亦限旬日，盡令剃發。遵依者為我國之民；遲疑者，同逆命之寇，必置重罪。若規避惜發，巧辭爭辯，決不輕貸。七月，又下令“衣冠皆宜遵本朝之制”。    方前茅在山中，自是不知道多爾袞出爾反爾發布了第二次剃發令。    不過看眼前這形勢，不知道也知道了。    方前茅對唐新業罵道：“這辮子也太不要臉了，他們在遼東討生活的時候，大明朝也沒讓他們必須蓄發帶巾啊，也沒讓他們必須穿漢家衣衫啊，現在可倒好，反過來他們占了燕京，就要漢人剃頭留辮兒，穿他們的衣服，不剃頭就殺頭，這簡直就是……”    未等方前茅完，唐新業接上一句補充道：“無恥之尤！”    “對！用大哥的話，就是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驅趕人群比較順利，這些年戰亂，能活下來的居民，大多是逆來順受，敢反抗的除去當兵當土匪去的，基本上都被殺光。    打谷場不，站上五百余人也不顯擁擠，尚營士兵們圍在周圍，亮出兵器監視。    打谷場正東立著一根粗大的桿子，桿子上掛著兩具尸體，看樣子已經死了有幾，尸體都發出了臭味兒。    這是怎么回事？    唐新業與方前茅對視一眼，都有心搞明白這件事。如果這兩人是盜匪被官府處決，那方前茅不會管，什么朝代都有濫殺無辜的盜匪，死不足惜。    可如果這兩人是被冤殺的呢？他們原本就是良民呢？這就有意思了，必須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    “兩具尸體”。    唐新業不露聲色的了一句，方前茅聞聲嘿嘿一笑。    “本……”    方前茅剛吐了一個字，猛然想起現在尚營還沒有名號，他們已經脫離了順軍的范疇，卻沒有一個對外的稱呼，了一個字就卡住了。    想了一想，管他呢，沒名號就沒名號，吧。    “本將軍，就是我”    方前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繼續道：“本將軍替行道，有好生之德，不濫殺無辜。今來到貴寶地，是因為本將軍開了很多工坊，現急缺各種匠人，各位匠人可跟我走，愿意帶家屬的可以帶上，不愿意帶家屬的，本將軍也不勉強。匠人到了我那地方，有房住有衣穿，還有工錢，每月五兩足色紋銀，這個絕對是真的，本將軍不騙人，現在愿意跟我走的，馬上發安家銀，自己有工具、原料的舍不得丟的，都帶上。到了地方全都給你們按價給銀子。”    方前茅自認為的很好，先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半，底下這群百姓沒有一個動的，不禁尷尬。    “來呀！看銀子！”    方前茅示意自己的兵把銀子拿上來，這價值一百多兩銀子的碎銀子和銅錢，是從吏的衙門里搜出來的，應該是未來得及解送的稅款。    一個兵將裝著碎銀子和銅錢的箱子砰的摔在眾人面前。    “安家費每人一兩，不論大全都有。”    依然沒人上前搭話。    唐新業挺身上前了，他認為方前茅對百姓溫柔過了頭，雖然尚國梁告誡他們對百姓要態度和善，可是和善能辦成事嗎？顯然不能。    “啪”的一聲，唐新業抽了呆望著人群的吏一鞭子，命令道：“你和你的人，把所有工匠都給我拉出來，站在一邊。”    吏捂著臉，不敢言語，哈巴狗似的竄入人群，一會功夫，帶著他那幫手下，連踢帶打弄出來好幾十人，一些家屬哭喊著也跟在后面，眨眼間就一百多人了。    最后吏揪著一個矮個子使勁推搡著，嘴里還高聲罵著恐怕讓方前茅他們認為自己不賣力。    “快點快點，大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再往后躲大王就殺你的頭。”    矮個子掙扎著哭叫著，“大官人大官人你行行好，人是個廚子，大王不能要我的。”    “胡，前些日子我還看見你劁豬了，你是劁豬匠。”    等這一對兒走到方前茅跟前，方前茅冷冷的瞧了一眼那個會劁豬的廚子，嚇得廚子立刻乖乖的站到了工匠隊伍里。    吏很賣力，連隱藏的劁豬匠都能揪出來，看來差不多了。    另一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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