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帕隆,沈煉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直接來到了樓下,想要出門再看雪莉最后一眼,但被雷豹攔了下來。
“少爺,有記者你不能出去,雪莉已經讓120抬走了。”
雷豹指了指不遠處的拿著相機的一群人,這些人幾乎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而且就在剛才帕隆也掉了下來,這下就讓那些記者找到了最豐富的素材,瘋狂的拍著照片。
沈煉沉默不語,沒想到自己連雪莉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將剩下的事情交給雷豹,自己就返回辦公室,安靜的坐著。
公司發生這么大的事情,所有主管都慌了神,可沈煉卻將自己關在了辦公室內,誰也沒辦法找到他,好在花華趕到了公司,作為公司的副董事,她是現在唯一能鎮住場面的人,立刻安排公關為這件事情做出解釋。
好在這件事情畢竟見不得光,龍刺的人很快就派人接手了案子,將所有的影響壓倒了最低,只是說工作事故引起的墜樓事件,最后草草了事。
雪莉死后,沈煉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態度變得極其冷淡與沉默,好像對所有事情都索然無味,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內,所有人都沒有辦法。
這天僧正又來蹭吃蹭喝,看到沈煉的那副沉默不語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當初我已經提醒施主你了,一定不能讓那個女施主離開。”
“你早知道這件事情?”
沈煉幾天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沙啞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怨念,僧正夾起一塊齋菜說道。
“小僧會看面相,那位女施主渾身上下被死氣困擾,這就是死前的征兆,而且她眉宇不展面色猶豫,顯然是陷入了艱難的選擇中,如果沈施主你再細心一點或許你也能發現。”
僧正說的頭頭是道,沈煉終于從深深的懊悔中感到了自責,為什么當初沒有把她留下來?連一個不想干的旁人都能看出她的問題,自己怎么就沒發現呢?
沈煉默默的坐在沙發上,回憶著與雪莉的點點滴滴,總是非常艱難,雪莉無時不刻都承受著心靈的考驗,而自己卻袖手旁觀任由一切發生,如果當初自己主動點為她掃除一切障礙,雪莉她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僧正看沈煉臉色有些難看,就抓著他的手給他把脈,眾女看到這一幕紛紛圍了過來急切的問道。
“大師,沈煉他怎么樣?”
“小僧不會看病,不過卻能感受到,沈施主的情劫已經到了,這次的劫難將會有兩種結果。”
“什么結果?”
“一種就像這樣,食不知味寢不能寐,活著就像一個廢人一樣,永遠的沉淪在情劫當中。第二種,破繭而生脫胎換骨,但可惜這是萬中無一的人才能做到的,目前沈施主做不到。”
僧正又擺起了他那副神僧的樣子,聽的眾女一愣一愣的,沈煉瞪了他一眼,這個死和尚就知道裝神弄鬼,正緊事不做每天在這里混吃混喝,要不是看在打不過你,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拍了拍眾女的手背,勉強的笑著說道。
“別聽這個和尚說,我已經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嗎?沈施主不是小僧騙你,你自己感覺一下體內的真氣吧。”
僧正搖了搖頭,端著一碗芋頭湯繼續去吃齋菜,沈煉不明白他的意思,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情況卻發現自己體內所有真氣都消失了,猛地站了起來,嚇到了在旁邊的眾女。
“少爺,你別嚇我,又什么事嗎?”
“沈煉,別憋著大吼幾聲或許會好一些。”
“沈煉,你還有我們呢,別讓我們為你擔心。”
......
眾女每一句都透著關心,但沈煉此時聽不進任何話,他自己檢查了體內的情況,無論如何尋找體內竟然連一點真氣都沒有了,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樣。
“怎么會這樣?”
沈煉抓住了還在吃東西的僧正,僧正咬著筷子,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沈施主你心里應該清楚,你本身就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情劫就是你心里那道坎,心里的傷口沒有愈合身體自然沒有反應。”
“那我要怎么樣才能恢復?”
“你才是醫生我不是,但我也知道心病需要心藥醫,情劫需要情來解,自己想辦法吧。”
僧正吃完東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沈煉家,這個經常莫名其妙的和尚,這回可給沈煉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該怎么解除自己的情劫呢?
嘴里不斷念叨著僧正最后說的那幾句話,依然無法明白,反倒是聰慧的方雨想到了一個點子。
“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快說,是用藥還是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辦到。”
花華與施盼盼緊張的看著方雨,她們都為沈煉的情況擔心,只要能治好沈煉的心病,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但方雨非常猶豫,并沒有將事情輸出來,只是拿出了一個電話號碼對著其他姐妹說道。
“我想這世界上,只有這個人有辦法救少爺。”
花華和施盼盼接過電話,互相對視了一樣都看出了對方嚴重的疑惑,電話那頭究竟是誰?
......
沈煉出門散心,心里放不下雪莉,并不單單是因為情,更多的是同情、愧疚與無奈,原本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偶然相遇,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走到了一起,卻無法向彼此坦誠。
雪莉擔心露花夫人加害沈煉,沈煉又何嘗不擔心呢?
兩人彼此錯過互相理解的機會,卻讓那份擔憂更加深刻,到最后釀成了這種慘劇。
沈煉該為雪莉的死負責,如果兩人沒有相遇,雪莉依然還在地下世界努力的工作,為了那個渺小的夢想努力著,每天累了之后回到那間簡易房內,抱著妹妹的遺像安心的睡覺。
可即便這樣像又能怎么辦,事情已經發生世上沒有后悔藥,更不會有讓人重來一次的機會,沈煉錯過了這次,就再也見不到雪莉了。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雪莉的花店,孫小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依然勤勤懇懇的每天來這里上班,只是有些疑惑,自己的老板怎么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沈先生您來啦,我們老板不在。”
“小小,雪莉她......她出遠門了,讓你照顧一下店。”
“放心吧,沈先生我會打理好這里的。”
沈煉不忍心對孫小小說出實情,尤其知道他哥哥的身份之后,這個女孩身邊最可靠的兩個人暫時都無法回來,沈煉不希望雪莉的事情重蹈覆轍,選擇了對孫小小撒謊。
孫小小并不知道沈煉的心思,也不知道她一直期盼的老板恐怕再也不會回來。
安靜的在花店里坐了好一會,店里基本上沒有生意,在這樣繁華的商業街,一家不起眼的花店實在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來往的人們會去逛超市,會去逛專賣店,卻從來沒聽人說逛花店。
花店的生意一向不好,但雪莉卻從來沒跟沈煉提起過,這個倔強的女孩到最后都還在堅持著自己的底線,不想讓沈煉為難。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個找到他的人是雷豹,他在花店周圍安插了人手,自然能第一時間找到沈煉。
“少爺,醫院那邊已經處理好了。”
雷豹剛說了幾句就被沈煉攔住,暗中指了指孫小小,雷豹只好小聲的在沈煉的耳邊說道。
“我們在她的衣服里找到了這個,這個恐怕是她最后的遺物了。”
雷豹拿出一張照片,那是雪莉與她妹妹的合照,兩人一大一小互相擁抱著笑的非常開心。
沈煉安靜的朝著雷豹點了點頭,這張照片就像是在脆弱的傷口上撒鹽一樣難受,抓著照片的手都有些顫抖,不愿再想起雪莉最后那一幕。
“少爺還有一件事情,之前龍刺壓下來的新聞被人捅了出去,現在有人在外面報道我們迫害員工導致他們自殺抗議。”
“是誰?”
沈煉沒想到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耍這種的手段,簡直是跟自己過不去。
雷豹有些為難的說道:“我查了一下,那家報社是最近新成立的,背后的老板是織田步子,而且就在剛才有一家投資公司在瘋狂吸收我們的股票,雖然幅度不大但他們已經持續吸收了十幾個小時,目的很明顯。”
“織田步子?”
沈煉聽到這個名字就一身火,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竟然敢在這種時候打擾自己。
“讓花華和施盼盼去公司處理就行了,沒人有人能在這種時候打擾我。”
沈煉收起雪莉的照片,和孫小小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花店,雷豹急忙跟了上來,深怕沈煉會想不開于是暗中跟在沈煉身后。
沈煉是個成熟的人他不會做傻事,但即便又如此心智也逃不開一個情字,獨自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最終走到了江邊,眺望著岸對面繁華的街道,沈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這一站就是幾個小時,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花華找到了他,沈煉這才回過神。
“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找你的,公司遇到麻煩了。”
“我已經知道了,你們自己處理吧。”
“我們處理不了,織田步子這次明顯是真對你,僅僅一天她就暗中收購了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再這么下去,公司就完了。”
花華向沈煉匯報著今天的情況,但沈煉卻什么也聽不進去,只是感覺心里非常沉重,好像自己的靈魂的一角,掉進了這滾滾的江水之中,不自覺的跨上了圍欄。
“沈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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