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赫明看著弟弟讓人送來的書信,眼底漸漸蒙上一層水霧,雨兒,你終于過來找我了,只是我再也不是當初的王白一了,你現(xiàn)在還會接受我嘛。
北赫明深吸一口氣,心里隱隱期待著明日的相見。
“莫執(zhí)。”
之間門外進來一個身著鐵甲的人,他跪倒在地,“王上。”
北赫明看著腳邊的人,又恢復一貫的冷冽,“明日除了原安王和他帶來的人,其他一干人都不得靠近我的書房。”
“是。”莫執(zhí)點頭應道。
“你下去吧。”北赫明擺擺手,示意莫執(zhí)下去。
等到書房中只剩下他一人時,他牽起一抹笑容,雨兒,明日便可見到你了。
窗外月光撒下一層光輝,那流動的月輝剎那就鉆入了一雙人的眼里,調動著那壓在心底的心情。
清晨的第一縷光出現(xiàn)之時,有兩個人已經(jīng)醒來了,他們就是谷若雨和北赫明,只是兩人的心境有所不同,北赫明是期待,而谷若雨是惆悵。
“王上,王妃請你過去用早膳。”莫執(zhí)將王妃貼身丫鬟的話一字不落的傳給北赫明。
北赫明本以為是谷若雨他們到了,不自覺就揚起了笑容,只是在聽到王妃二字時,他的笑容就僵在了嘴邊,他想起昨日二弟在信中云韻送了些東西到他府上,他不覺得皺著眉,而后對著門外吩咐道,“你去告訴王妃我有事不過去了。”
莫執(zhí)領了命就對著候在院外的人了北赫明的話。
紅在聽到這回答時,險些沒跌坐在地上,她這樣回去只怕又逃不了懲罰了。
“紅姑娘你沒事吧?”莫執(zhí)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人,擔憂的問道。
紅強自笑了笑,而后柔聲道,“沒事,只是起來的早了些,氣血有些不足,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復命了。”
“紅姑娘慢走。”莫執(zhí)目送著紅離去,他怎么覺得那女子的身影有些顫抖。
北赫原早早的醒來,就往谷若雨所住的院子趕去,他剛到院子就看到推開門的谷若雨。
兩人皆是一怔,而后北赫原笑道,“若雨,沒想到你這般急切啊。”
谷若雨臉上閃過一抹紅暈,她嗔怪的看了眼北赫原,輕聲道,“你,你莫要胡。”
“若雨你這樣是害羞了嘛?”北赫原可不打算放過谷若雨,他得為兄長鋪好前路。
“你,算了,我不與你了。”谷若雨有些氣極,伸手指著北赫原,半才憋出這么一句。
北赫原交見谷若雨如此,也不打算在取笑人了,“好了,好了,我們快些走吧。”
谷若雨一怔,心底沒由來的心慌,她皺了皺眉,糾結了一會兒,終是點點頭,“好,我們走吧。”
北赫原哪里知道谷若雨的尷尬,見她答應了自己,他嘴角扯著笑,就這樣一路走到宮里。
另一邊紅從北赫明那領了命回到舒清宮,也就是王妃所在的宮殿,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挪進殿中,聲的喊道,“王妃。”
正撐著手在桌前假寐的人聽到這聲音,緩緩睜開眼,輕啟薄唇,“怎么樣了?”
此話一出,紅就覺得自己周身的氣壓都在增大,她顫抖著道,“王上他有事就不來舒清宮了。”
云韻聽著這話,心里覺得有些好笑,她也真的笑了出來,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有事?王上當真是在笑,不過是因為某人而不愿意要來此處罷了。”
紅看著笑得絕美的云韻,身體漸漸被一層寒意覆蓋,她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在王妃面前她做什么事都得心,即使他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也是不得不心翼翼,否則哪丟了性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她只求王妃別怪罪她。
只是一切都是她的奢望,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紅,這次你未完成任務,你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紅渾身打了個激靈,以為云韻要將她從此抹去,于是連忙爬到云韻身旁乞求道,“王妃,你饒了奴婢這次吧,奴婢下次一定會完成的。”
“既然任務沒完成,自是要接受處罰的,你讓我如何饒你。”云韻緩緩道,眼角笑意不減,只是那簡單的幾句話卻透著徹骨的寒意,讓人心神都受了影響。
“不要啊,王妃饒了紅這一回吧。”紅心顫得厲害,一個勁的磕著頭,就連額頭紅腫了也不管不顧。
云韻被紅叫得有些心煩,只擺手道,“罷了,這次就饒了你,你下去找嬤嬤領罰去吧,若有下次別怪我不留情面。”
“多謝王妃,多謝王妃。”紅如是重負般,不停的感謝著云韻,眼底也是蓄滿淚水。
“罷了罷了,你下去吧,莫要在我面前流淚,讓人心煩。”云韻著揮揮手示意人離開。
紅在接收到云韻的意思時,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這些年來他總是心翼翼,就是怕王妃一個不高興便除了自己,這次劫后余生對她來實屬不易,她對云韻已是唯命是從,以致后來云韻讓她做那事,她也是毫不猶豫,只是那卻是她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云韻望著不想看出的宮殿,眼底漸漸閃現(xiàn)紅光,“谷若雨既然你已經(jīng)到了此處,就再也別回去了,你的性命就給我丟在這處吧。”
北赫原帶著谷若雨一路暢通無阻,就到了北赫明的書房,他原以為那個云韻會在這路上做手腳,卻沒想到并未發(fā)生任何事,不過他不認為云韻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北赫明聽到推門聲條件反射的便向門口看去,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喜悅。
谷若雨也愣愣的看著北赫明,眼眶也變得紅紅的,瘦了,這是谷若雨在看到北赫明的第一眼的感覺,她皺了皺眉,心底暗想,怎么會瘦呢,他不是已經(jīng)成了王了嘛,呼風喚雨,叱咤風云,為什么會變得這樣瘦了。
“若雨。”北赫明輕喚了一聲,而后上前準備將人攬入懷里,只是谷若雨顯然比他快一步,在他即將伸出手時,便輕巧的躲開了。
谷若雨閃到一邊后,語氣中帶著疏離,“王上請自重。”
“若雨…”北赫明眼圈發(fā)紅,他知道若雨有怨,只是他從不知這怨竟讓她對自己這樣疏離。
北赫原見局面似乎向著劣勢趨進,他趕忙道,“大哥,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明明我們都在這里,你居然只看到了若雨。”
北赫明瞧著自家弟弟,跟著幾年的歷練,當年的那些事似乎已經(jīng)忘懷了,這樣也好也不必苦了他。
“哪里,我自然是看到了你了,你一個大男子怎么跟個女人吃醋呢。”北赫明笑道。
“兄長這是典型的有了心上人便忘了我啊。”北赫原著看著眼前的兩人,眼底帶著弄弄的戲謔之意。
谷若雨嗔怪的看著北赫原,而后淡淡的道,“王爺莫要笑了,王上的心上人可不在這兒。”
北赫明聽著谷若雨話里的冷淡,眼神暗淡了幾分,嘴角的笑意也維持不下去了。
北赫原見好不容易被自己調起的氣氛又沉了下去,頓覺心累,他無奈的道,“算了,你們的事我也不管了,我現(xiàn)在出去走走,皇兄你就和若雨好好談談吧。”
北赫明點點頭,感激的望了眼自家弟弟,“好,你就去逛逛吧。”
等到北赫原出去后,書房又陷入了一片沉靜之中,北赫明不話,谷若雨也不話,兩人就這樣站著,一動不動。
北赫明終是沉不住氣,率先走到谷若雨前,他伸出手想摸一摸谷若雨的額頭,只是谷若雨身子一偏,堪堪躲了過去,他笑了笑,難掩苦澀,雖心有不甘,最后卻都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
谷若雨聽著那聲音,有些心疼,那聲音里似是透著七分無奈,三分無力。
北赫明又看了眼谷若雨,方才開口道,“若雨,你還未原諒我嗎?”
“原諒?王上做了什么事需要我原諒?”谷若雨冷笑一聲,眼底已蓄淚水只待一個恰當?shù)臅r機決堤而下。
“若雨…”北赫明看著谷若雨這般模樣,心一陣陣抽搐。
“王上若是為了當初一段少年往事內疚,那就不必了,年少無知又怎能作數(shù)呢。”谷若雨淡淡的道。
北赫明眼圈泛紅,他看著谷若雨,眼底終是閃過無盡的悲傷,“若雨,你當真如此絕情?”
“絕情?哈哈…”谷若雨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大的笑話,她低著頭不停的笑,肩膀也是止不住的抖動,在待她抬頭時,臉已是布滿淚痕,“北赫明,你還真的出口,當初是誰將我丟下的,是誰棄我的真心不顧的,王白一,我們兩到底誰更絕情?”
北赫明被谷若雨的神情刺痛,他忙解釋道,“我是逼不得已的。”
“好一個逼不得已,到底我不過是不如你的那些個子民重要罷了。”谷若雨著自嘲的笑了笑。
北赫明覺得自己的心正在一點一點破碎,他不該傷了若雨,只是若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這樣做的,他是一國國君,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棄江山社稷而不顧的。
“王白一,你可曾后悔過?”谷若雨抬頭望著北赫明,眼里的淚花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等了半晌還等不到回答,谷若雨只覺自己就要心灰意冷了,她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我知道了,我真不該如此自不量力。”著谷若雨緩緩向后退去,而后閃身離開了書房。
“若雨!”北赫明悲痛的喊著,可是這哪里還有谷若雨的身影,他又一次傷了她,一想到這他的身形就晃悠著向一側倒去,也虧是在門邊,防止他倒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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