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這個……”秦流素想敷衍管欽幽,這下卻也無言以對了:“你還是不要知道吧,我……我親戚他不喜歡有人去打擾他,所以等你以后想要找我的時候,就……哎,靖王,你看,你哥哥來找你回家了。” 邊著,秦流素便指向了管欽幽的身后,他轉過身去一看,秦流素便乘機頭也不回地跑了,只留得站在原地的管欽幽一頭霧水。 “王大少爺,你這燈也放了,愿也許了,時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家了。”看著身旁沉默了許久的王仕宣,云開了口對他道。 聽到云話,王仕宣也回過神來,見云還在這兒,便對她問道:“你不去找你家姐嗎?” “大少爺,人是你弄丟的,你怎么不幫著我去找。”云無奈地回了他道: “都這個點了,你還貧。我告訴你,秦流素她是個沒腦子的人,玩到這個點,若是知道自己回家還好,若是累了不心在那個路邊倒頭就睡,被壞人賣了可就麻煩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云這話雖是開玩笑的,王仕宣卻不禁當了真,隨即便對她道:“那我們快去找人吧,真出了事就麻煩了。” “現在知道擔心了?早在這兒干嘛了,抓著點機會就知道斗嘴。”云又無奈地對他道:“那我趕緊去找她吧。” 云與王仕宣站起身來,正準備去尋找秦流素,王仕宣卻見云買來的三支花燈還沒有放掉,又看了看那滿河上飄著的花燈,便對她道: “等等。” “你這花燈,還沒放掉啊?” 云看了看那三只花燈,她本是看剛好三個人,便買了三只帶過來,后來見秦流素不見了,又被王仕宣打了個岔,遂將它們都忘到一邊了。 “托王大少爺的吉言,我這種人,就算是許了愿也實現不了的,那我這花燈放與不放又有什么區別。” 聽了云此話,王仕宣不免哭笑不得,想他那些話當然是開玩笑的,萬沒料到云這樣伶牙俐嘴地丫頭竟也會有現在這幅態度。 遂又走了過去,將那三只蓮花燈一一點亮,又將它們都放進了河中,對著云道:“這真要是應了我的吉言,那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快去許愿吧,三只河燈,有多少愿望許多少。這個壞人啊,我不當。” 聽王仕宣了這些話,再看他現在這副神情模樣,云心中忽地劃過什么,竟不覺感動得不出話來。 “這個壞人我不當。”看著眼前的王仕宣,這句話在她的腦海里重復了好幾遍。 看著眼前河岸邊的三只荷花燈,云遂也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默默地許下了自己的愿望。 看著隨波漸漸遠去的蓮花河燈,云忽也覺得這應該是自到大多年來意義最深刻的一個花燈節了。 “可算是甩掉那個靖王了,呼”秦流素氣喘吁吁地停在了一個安靜地路口處,估摸著管欽幽應該尋不到這里來,便先在這兒停下喘了幾口氣。 “這個靖王,還真是個孩子。年紀也沒比我多少,還真好騙。還敢我笨,看我不忽悠得你自己打自己臉。”想到管欽幽,秦流素不禁感嘆道。 “還好,正如雪竹姐姐誒你的那樣,這靖王人還不錯。這要真是被其他什么王爺看到我,別報仇,恐怕我只有死路一條了。”想到這里,秦流素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她想著卻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思索半,卻又想不出來。 “是他哥哥!”再思索一番,秦流素忽地想起,今自己遇上的,并不只有管欽幽一個人,旁邊還真這一個人,是靖王的哥哥,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王,心他之前在宮中肯定是見到過自己的,那今也定是認出自己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編了那樣一個秘密給靖王聽有什么用啊,到頭來他哥哥要是去獨孤翼那邊告一下密,那我豈不還是暴露了。這下可怎么辦?” 想到這些,秦流素不禁焦急萬分,直一個人站在原地轉圈跺腳。 “哎?不對啊。”焦急之間,她卻忽又想到了什么。 “獨孤翼要真來抓我回去,那不正好省得我想辦法入宮嗎,我還要費腦力去當什么舞姬呢?啊哈哈哈哈哈。” 想到這里,秦流素忽然便又開竅了,心想就算是王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用再怕。獨孤翼若真是抓她回宮的話,她反倒可以抓住機會為父親報仇了。 也就是這樣一會兒輩,一會兒喜,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憂愁,秦流素思來想去竟覺得自己還是變聰明了不少的。 不管怎樣,這些在她身上發生過的大大、悲悲喜喜的事情也還是讓她增長了不少見識。 回想起以前自己還是個無憂無慮的流浪兒的時候,秦流素還是會覺得之一切來得太快,也過去得太快。 從她漂泊流浪度過了十多年,到突然擁有了安陽侯夫婦那樣善解人意的雙親,再從遇到了疼愛她的哥哥,到同時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 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她都能深深地體會到。 可是從初設人事感情起,到現在這總共三個月的時間過下來,短不短,長也不長,她也算是嘗到了愛恨情仇的各種滋味。 可是從這一刻開始,她并不后悔。 即使是剛從宮里回來,剛發現哥哥失蹤、父親去世的那個時候,她還痛苦萬分,后悔不已。 希望一切可以回到過去,希望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換回父親的生命,換回原來的哥哥,還他們一個完整的安家。 但是現在,秦流素看到了這美麗的花燈會,這漫的煙花,這些放花燈的人們,看著他們許愿祈禱的樣子,她便滿是觸動。 她也有自己的愿望,她也真真切切感受過爹娘和哥哥的愛。盡管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但她會將它們永遠留在心里。 她會讓花燈載著自己對他們的思念飄去遠方。 她也會對著上的星星許愿,告訴它們,既然上賜予了這些人、這些幸福給她,她就不能辜負。 她要從一個好不懂事的秦流素,成長為一個可以肩負起責任、對得起那些愛自己的和自己愛的人的秦流素。 也因此,她不會再讓那些愧疚災再去占據她的內心。不管是對老夫人的敬怕,還是對王曉君曾今的歉意,此刻她只統統讓她們煙消云散。 她現在唯一的責任,便是安頓好娘親安夫人,然后再憑自己的本事去殺了獨孤翼,為死去的父親報仇也給失蹤的哥哥一個交代。 而此時的云與王仕宣也已經翻遍了京城的東街和西街,卻也未能找到秦流素。王仕宣也不免急了起來。 云卻只淡然地安慰了他,秦流素可能以為自己會回家,也大有可能是回家了,然他盡管放心,回去若是不見秦流素再去找他。 聽了云如此,王仕宣便也放下心來了,讓云回去看看秦流素是否已到家,若是安好便可。 因此,他們二人便在所遇之處相互道了別,便各自回家去了。 可云并沒有這么走了。 她只是等王仕宣走了不久之后,便轉過身去尋他的背影。等找到了他的背影,他也已經差不多遠去了。 還是因為王仕宣,云才過了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花燈節。 但云對王仕宣的印象,卻已經是早就有了的。 早在以前安文昭在京中讀書之時,王仕宣便已與他襯了感情不錯的兄弟。這樣來來往往,王仕宣也陸陸續續來過安府不下于十回了。 云以前在安老夫人身邊做了幾年的丫鬟,等到后來那阿香阿彩姐妹二人把她擠走之后,她便也很少來前院兒了。 因此若不是安文昭與王仕宣二人去后花園玩,她恐怕也不會注意到王仕宣這個人。 然以前會注意到王仕宣她也只是眼上看看。奈何自己只是個丫鬟,不會多去想高攀之類的事。 可命運終是作弄人,她蘇云終還是接觸到了王仕宣這樣一個人,更巧的是,他也就這樣無意中走到了云的心里。 從云初次遇秦流素到后來她對秦流素的情感變化也可以知道,即使是個丫鬟,云骨子里卻也不乏那一股傲氣。 可即使她有這樣的傲氣,是個有腦子的聰明人,云卻還是對秦流素那樣好。 遂做人行事上有時候缺少了丫鬟的樣子,但云卻也遵守著自己的原則。也正如她對秦流素的主仆及姐妹之情,與她對王仕宣的喜愛之情。 而現在,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將王仕宣視為尋常,她也知道王仕宣的心里只裝著一個秦流素。 她究竟對著那三只花燈許了什么樣的愿,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回想起她曾向秦流素講這個花燈節時過的話,便也驗證了現在的情形。 以前她選擇去相信命運卻因為命運對她的不公而讓她從心底里不愿信命,可現在遇到秦流素以及王仕宣之后,她卻信命了。 因為即使是喜歡著王仕宣,她也從未想過去插手他與秦流素之間的事。她還想過,正如她所的那樣,如果秦流素可以忘了安文昭去接受王仕宣,她也會祝福他們的。 因為在她蘇云的觀念里,秦流素也確實是個配得上王仕宣的人,而王仕宣,也的確配得上秦流素。 而關于她許下的愿望,也全是憑命運安排的。 她希望秦流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同時她也希望孤獨了這么多年的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祈求的,是她與秦流素兩個人的姻緣,卻也不止是姻緣。 從她認識秦流素、對秦流素改觀的那起,再從秦流素為她上妝、為她戴上那支珠花銀簪的那個時候起,她便將秦流素與自己綁在一起了。 也由此,云就是這樣,全將一切交給命運安排。 她想要的幸福或許是王仕宣,但她沒有一定要是王仕宣。因為她相信命中自有注定。如果王仕宣不能成為秦流素的幸福,那命運便很有可能讓他成為她蘇云的幸福。 如果成為不了,她也要得到幸福。 因此,她的愿望就是這樣,秦流素與她都能幸福便好。 京城的也此時還未從喧囂中褪去。不知有多少人現在已裹被入睡,也不知有多少人仍流連忘返。 街市上的花燈,觀星河里的的花燈,還有人們手里的搖曳著的花燈,有的已經燃到熄滅,有的已經重新點起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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