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都四季如春,長生殿外栽滿奇花異草,尤其是那幾株碩大的海棠樹,常年花開不謝。 雨陽宮宮門前的垂絲海棠,開的尤其旺盛嬌艷,花朵繁簇,玫紅若白的嬌柔花朵,朵朵彎曲下垂,自微風中飄飄蕩蕩,遠望猶如彤云密布,美不勝收。 詩云: 幽姿淑態弄春睛,梅借風流流借輕。 種處靜宜臨野水,開時長是近清明。 幾經夜雨香猶在,燃盡胭脂畫不成。 詩老無心為題拂,至今惆悵似含情。 晴陽一覺醒來,窗外陽光高射,窗戶花影攢動,影影綽綽,晴陽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移動蓮步,拖起及地的細柔輕薄長裙,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幾株花枝迎來,花香馥郁,晴陽用手拂了拂嬌艷的花枝,微風吹起那滿頭青絲,人更比花嬌美幾分。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青鳳領了幾個侍女進來,驚喜道:“魔主終于醒了。”著便行了個安禮,其余幾人也都紛紛行禮問安。 晴陽自然的一揮手,走上前坐到梳妝臺前,兩個侍女過來為她梳頭更衣,旁邊一個最瘦的丫頭,端著梳洗的水盆走上前來。 晴陽見這丫頭面生,細瞧了兩眼,才認出來,脫口道:“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這?” 那丫頭眼角含笑道:“主人,是魔尊大人帶奴婢來的魔都。” 晴陽才忽的反應過來,若不是看到烏靈,自己簡直就像做了一場惡夢般,仿佛不曾出過魔都一般,現在瞧見烏靈,才清醒過來,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 “我睡了多久了?” 青鳳將一盅參靈湯端了過來,道:“魔主,你已經沉睡半年有余了,所以腦子還一時轉不過來。” 晴陽驚愕道:“什么,我睡這么久了嗎!” 晴陽用手指敲打著腦門,仔細回想自己睡之前的事,想了好半才想起,自己是被父尊打暈了,在這之前···。 “父尊呢?”晴陽騰的站立起身,準備往永生宮去! 青鳳將她攬住道:“魔主,魔尊已經閉關了,不在永生宮。” 晴陽摸了摸心口,已經不痛不癢了,動了動身,一切如常,欣喜道:“我好了,我好了。”著跳將起來激動的將青鳳抱了個滿懷。 青鳳笑道:“魔主才好,別太激動,快喝了參湯補補,魔尊可是交待過,一日都不能斷。” 白狐也笑道:“可不是,魔主在昏睡中全是婢子們一勺一勺灌的,不然魔主也不會這么快醒。” 晴陽將湯端起來,一飲而盡,不似以往那樣磨蹭半不肯喝。 “ 我要去見父尊,父尊是不是在閉月潭閉關?” 青鳳凝神道:“魔尊這次不是在閉月潭,而是去了棲霞峰。” “ 什么,那么遠?” “是的,魔尊交待,任何人不許前往打擾,魔都一切事宜均有四大魔佬商議后決策。” “哦,那父尊可有什么時候回來?” “魔尊未。” “那父尊去多久了?” “也有半年時間了。” 晴陽嘆了口氣,有些悶悶不樂,自己剛醒,最想見的人就是父尊,現在卻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以往父尊閉關多則百十年,少則也要一年半載,這此不知又要多久?” 青鳳道:“估計時間不會短,若是時間短,就在閉月潭了,不過早晚魔尊都會出來的。” 晴陽嘆了口氣,心中暗想:“父尊是為了躲我嘛?不然怎么會去那么遠的地方。” 時間一一的過去,一晃又是兩個月。 晴陽每日待在宮里盼星星盼月亮,盼著魔尊早日出關,自己攢了一肚子話,一肚子秘密,一肚子有趣的事要跟父尊講。 可魔尊毫無一絲出關的跡象,以往在閉月潭閉關,自己想父尊時,就會跑到閉月潭去,雖然見不到父尊,但隔著結界父尊能看到自己,有時會用傳音術跟她講幾句話,雖然每次不外乎就是些要她聽話,不要到處跑之類的。 就算是這樣,自己還是聽不夠,總纏著父尊講多幾句,每次魔尊不耐煩了就會罵她:“滾蛋,不要搗亂!” 晴陽才會嬉皮笑臉的屁顛屁顛的走了,隔幾又去,如此重復,直到魔尊出關為止。 每次魔尊一出關,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晴陽歡喜的笑臉,鳥一般歡快的飛奔過去,撲到他懷里撒嬌:“父尊,陽兒想死你了。” 可這次魔尊卻去了棲霞峰,這棲霞峰是魔都的禁地,只有魔尊一人可以進去,連晴陽都沒有進去過,里面是什么樣子,有些什么,藏了什么,除了魔尊沒一人知道。 棲霞棲霞,顧名思義,云霞棲身之所,一聽便知高不可攀,是魔都最高的山峰,且設有重重結界,山下更有兇惡的靈獸鎮守。 莫有結界,有靈獸,就算什么都沒有,晴陽都上不去,為何呀?因為她不會御行術,爬十年她也爬不上去。 只郁悶的晴陽日日解酒消愁,每日坐在海棠樹下的秋千上拿一個酒壺,喝酒發呆,也不許侍女們靠近,只有要添酒時,才喚一聲侍女過來。 腦海中只不時回想起那日魔尊親吻自己的一幕,每次想起便面紅耳赤,全身躁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父尊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吧?可是為何又要躲著自己呢?雖我與父尊有父女之名,可根本沒有一絲血緣關系,我喜歡父尊有何不可。” 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父尊的呢,晴陽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自打她七百歲時,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魔尊的親生女兒時,還是第一次見父尊摘下面罩的時候呢,自己不清楚。 她記得從前父尊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終日戴著一張兇惡的人獸面罩,也甚少笑,自己千歲之前幾乎沒有聽見父尊笑過,更沒見過父尊的長相,她一度以為父尊就是人獸面罩的那個樣子。 直到她過千歲生辰之時,在魔都來講千歲便算是成年了,要行成年禮。 那日魔尊難得的展了笑顏,雖看不到他笑的樣子,卻從他的聲音中聽的出來,心情甚好,只不住笑道:“為父的陽兒終于長大了,成年了,是大女孩了,陽兒,有什么心愿,出來,今日為父都答應你。” 晴陽嘻嘻笑道:“父尊真的什么都答應陽兒嗎?” 魔尊笑道:“只要合理,為父統統應允。” 晴陽道:“陽兒想學習法術。” “換一個,這個不行。” “父尊賴皮,又什么都答應陽兒。” 魔尊呵呵一笑,道:“這不合理,除了這個,其它都允。” “那陽兒想讓父尊將面罩取下,陽兒都還沒見過父尊到底長什么樣子。” 魔尊一愕,怎么也沒想到她會提了這樣的心愿,笑道:“陽兒,可要想好了。” “ 陽兒想好了,就是想看的父尊的真識面目,以防有一日走丟了,找不到父尊,而父尊又恰恰忘記了陽兒,那可如何是好?” 魔尊哈哈大笑著:“有道理。”著將面罩順手摘下。 面罩下是怎樣的一張面孔,晴陽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各種長相的都想象過,想象最多的便是一張留著胡子,滿臉慈祥,和藹可親卻又威嚴的中年男子的模樣,不管怎么想卻獨獨未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張面孔。 這樣一張俊逸無比的一張面孔,濃眉根根分明,連排列的順序都像似刻畫好的一般,完美到多一根少一根都失了味道,一雙犀目較繁星,眼尾微微倒仰,更顯神駿,鼻唇似玉刻,面形清俊的不象話,好看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好看到晴陽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還渾然不覺,如被定住一般,傻傻看著。 直到魔尊連呼她三聲,她才醒神,瞬間就紅了雙頰,連耳根都火燒一般灼熱。 魔尊笑道:“怎么,是不是為父太過丑陋,嚇到你了?” 晴陽搖頭,癡道:“是嚇到陽兒了,陽兒竟猜不到父尊竟是如此好看。” “那你以為父尊該丑到什么樣子,才是你以為的那樣?” 晴陽忽而就倒地了,鼻血只流,傻笑道:“我的父尊是下最好看的人。” 魔尊嚇一跳,忙起身過去扶她。 晴陽卻又一咕嚕從地上跳了起來,將血流不止的鼻血一抹,興奮的如同失心瘋般叫道:“求父尊以后在不要帶那人獸面罩,父尊這樣太好看了,好看的陽兒都控制不住流鼻血,陽兒要日日看到父尊這副相貌,才不致于沒有抵擋美色的誘惑。” 魔尊只當她孩子胡話,忍不住哈哈大笑。 或許自打那日起,晴陽心中便已起了情愫,這兩千年雖不敢將這情愫表露,卻是自打那日起,她便更加黏父尊,簡直跟屁蟲一般,時不時的纏著魔尊,變著花樣的撒嬌,賣乖哄父尊開心。 魔尊冰冷的心才慢慢融化,進些年雖然還是沉默,卻明顯變得話多了許多,也不似從前那般冷酷無情,偶爾還會與侍下開一倆句玩笑。 或許這便是為何晴陽見到屠云巖那般驚才風逸的男兒卻毫不心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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