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幸中的萬幸,金蠶蠱沒有丟。”藍莫長老道:“那晚上的情況實在是危機萬分,圣女急中生智,將金蠶蠱托付給了你。” 我一臉懵逼:“托付給了我?我怎么沒有見到金蠶蠱的影子。” 藍莫長老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然間大腦中一片透亮,終于想通了。 沒錯,圣女在臨死之前,確實是將金蠶蠱托付給了我。 金蠶蠱就藏在應采的衣服里。 我當時很奇怪,覺得圣女是不是題大做,只是將衣服還給應采,竟然也要那么鄭重其事。 我當時并不知道,這是圣女的臨終托付,傻傻的將衣服交給了應采。 金蠶蠱到了應采的身上,她立刻就開始發燒! 原來,應采身上的蠱,不是別人下的,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她下了蠱。 金蠶蠱雖然是蠱蟲,但畢竟有靈性。在山洞中,它發現了水中有毒,就控制應采的身體,打翻了剛燒開的熱水,救了我和劉十八一命。 后來,我們遇到了金花婆婆。 以金花婆婆的蠱術,竟然也無法認出來應采身上到底是什么蠱。 金蠶蠱獨一無二,金花婆婆當然沒有見過。 直到藍莫長老過來,這一切才真相大白。 我心頭的疑惑頓時一掃而空,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不出的舒服。 舊的疑惑都解決了,但是新的疑惑又涌出來。 我皺著眉頭:“圣女有強敵在附近窺視。這強敵到底是誰?又有什么目的?” 藍莫長老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圣女在信里也沒有。我在埋葬圣女尸體的時候,在她的身上發現了毒蜂蟄刺的痕跡,圣女很可能是死在御蜂術的手中。御蜂術,在苗疆很常見,蠱師們都會一些。可是,能用御蜂術殺死圣女的,整個苗疆也是寥寥無幾,十三個護法長老之中,就有一位...” “是誰?”我連忙問道。 其實,這是明擺著的事情。護法長老里面肯定有內奸。否則的話,圣女在圣窟中等待金蠶蠱的六十年大劫,返老還童之后,竟然是逃出了圣窟,而不是尋求護法長老們庇護,這明,她早就知道護法長老中有內奸。 而御蜂術,就是一條線索。 “我。” 藍莫長老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苦笑:“十三個護法長老里面,我的御蜂術最厲害。否則,我也不會發現圣女尸體上被蟄刺過的痕跡。” 我連忙道:“那人自然不會是藍莫長老。圣女讓我將信送給你,可見你是她最信任的人。” 御蜂術在苗疆會的人太多,看來這條線索沒有一點用處。 但是,藍莫長老這么一提。 我忽然想起一個細節。 那晚上,我從懸崖上掉下來,落到一團蜜蜂組成的蜂云之中,才僥幸沒有受傷。 我當時還以為,這團蜂云是圣女施術召來的。 然而現在一想,施術的人不可能是圣女。 圣女當時受了傷,實力大打折扣。而且我失足掉下懸崖,是突發事件,相信圣女也在驚慌失措中,那么短時間內不可能反應過來。何況,御蜂術總要有蜜蜂可御才行,那么一大團蜜蜂,光是施術召蜂過來,也需要很長時間。 這么的話,召來蜂云救下我的,跟殺死圣女的兇手,是同一人? 這人是誰? 他為什么救我,又殺了圣女? 我再次迷惑了。 不過,關于這個細節,我并沒有告訴藍莫長老。 “金蠶蠱還在就好。”我對藍莫長老:“還請長老施術,將金蠶蠱從應采的身體中取出來。” 藍莫長老搖頭,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被他盯得心中發毛:“難道取不出來?” “當然能。殺了那姑娘,就能將金蠶蠱取出來。”藍莫長老低聲道。 “那怎么能行。”我大驚失色,沒想到取出金蠶蠱的方法如此殘酷。 “其實,金蠶蠱根本不需要取出來。”藍莫長老繼續道:“應采是蠱苗,合乎繼任的身份。而且,金蠶蠱在她身上,似乎很溫和,也就是,已經認可了她。” “繼任...” 我楞了一下,猛地想起來應采曾經過,金蠶蠱是蠱苗圣物,女的擁有金蠶蠱就是苗疆圣女,男的擁有金蠶蠱就是苗疆圣王! “你是...應采是下一任苗疆圣女!”我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對。這是圣女的選擇,也是金蠶蠱的選擇。是應采的命!”藍莫長老低聲道。 “啊...應采要成為新一任的苗疆圣女。” 這個消息太震撼,我的大腦一時間轉不過來彎。 “其實,事情也沒有這么順利。”藍莫長老低聲道:“如果是平時,應采可以順利繼任成為新的圣女。可是現在蠱苗大亂,長老之間內斗。而且還有內奸存在。我雖然想讓應采繼位,可是其他長老卻想要殺了她,奪走金蠶蠱。李大人,老朽勢單力薄,希望你能祝我一臂之力。” 我愣了一下,思考了半晌,苦笑道:“我這點微末本事,能有什么作為?不過,既然是應采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雖然不想讓她當什么圣女,但是,我也不會眼睜睜看她被別人殺死。總之,我會保護應采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太多。” 藍莫長老大喜,緊緊握著我的手:“多謝李大人,你能保護圣女的安全,這已經足夠了!” 我道:“我也有要求。看到我的眼睛了沒。我這是一雙紙眼睛,隨時都會失明。我來苗疆,就是為了找人幫我治眼睛。” 藍莫長老聞言一驚,趴在我面前看了半,還用手翻開我的眼瞼查看著,嘖嘖稱奇:“厲害!實在是厲害!以假亂真!世上竟然有人能將牲祭之術用到如此的地步?真是下之大,能人輩出啊!” 藍莫長老一眼就認出來,壽紙匠用的是紙扎術,本質上是牲祭之術。 牲祭之術本來就是為了欺騙神明,以假亂真的法術。 壽紙匠的道行,也確實精深!是我見過的最強術士,甚至要比茅山派的張道然技高一籌。 然后,我又將裝著毒眼珠的盒子遞給藍莫長老。 他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就直接:“這事,我幫不了你。但是,你別急。有一個人,一定能幫你!” “是誰!”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問道。 “圣女!” 藍莫長老篤定道:“也就是應采。但是,她現在還不行。等到金蠶蠱完全蘇醒,跟她的身體合二為一。她就成為了真正的圣女,擁有歷代圣女的記憶和道行!幫你治療眼睛這事,易如反掌。” “太好了!”我的雙手緊緊攥住,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別人會不會幫我治眼睛,我不知道。 但是,應采一定會幫我。 當然,前提是我保護好她。等她成為真正的圣女。 “不僅僅是等待。”藍莫長老:“想要金蠶蠱完全蘇醒,我們必須在三內,到達蠱苗圣地的祭壇。這一路,危險重重。我們要立刻上路。” “好。”我點頭。 我回去之后,立刻就收拾行李。金花婆婆的腿腳不好,留在吊腳樓。 應采還在昏迷中,我背著她。劉十八跟在身后,藍莫長老則是走在前面開路。 劉十八等藍莫長老走遠,忽然湊近我,低聲對我:“李布森,我不管藍莫那個老東西對你了什么!你一句話都不要相信他。他不是好人,是在利用你!” 我詫異看著劉十八:“你為什么這么?” 劉十八咬著牙,眼睛中泛著淚花:“虎毒尚不食子!玉玲瓏是藍莫的徒弟,對他猶如父親一般!可是,藍莫這個老東西,卻殺了玉玲瓏!” 我身體一震,整個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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