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蒙蒙亮,冬梅和衛國提著大包包,從村子里走到一個叫作鍋吊的柏油路口,坐上蹦蹦車趕到縣城,又轉車到省會城市西安。 等坐電車趕到火車站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太陽紅彤彤的照著大地,冬梅熱的頭上出了汗,衛國忙從口袋里面掏出花手帕給冬梅擦汗。 冬梅看到衛國手里拿著個花手帕,奇怪的問:“你一個大老爺們,咋還用個花手帕。衛國給冬梅擦完汗后,又把包里背的綠色軍用水壺拿出來,讓冬梅喝水,解釋:”這個花手帕是用來包東西的。” 冬梅把軍用水壺的口擰開,大口的喝了幾口水,消解了干渴,覺得清爽多了,問衛國道:“花手帕包東西,你是包的洋糖嗎?”(洋糖是當時很流行的一種用紙包著的水果糖,很普通很廉價。) 衛國不話,用手在褲子口袋里面掏了半,終于掏了出來。 冬梅把水壺的系帶掛在脖子上,看著衛國笨拙的掏著東西,心想衛國還真有心,知道自己喜歡吃洋糖,還專門帶著。 可是,另冬梅沒有想到的是,衛國從口袋里面拿出來的竟然是一只漂亮的女士梅花牌手表。 衛國低著頭,憨憨的笑著,把冬梅的手拽過來,然后笨手笨腳的給冬梅帶在了左手上。 原來衛國是要給冬梅一個意外的驚喜,他心里知道,那一起去買四大件,冬梅其實是很喜歡梅花牌手表的,可是嫌貴,不舍得買,于是婚后的一,他悄悄的去縣城里給冬梅買了梅花牌手表。 冬梅看著手腕上漂亮的手表,不出的高興,心里瞬時涌蕩著一股幸福的感覺,可那時的人并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擁抱,更不要接吻了。 冬梅幸福的眼淚在眼睛里面打轉轉,她雙手抓住衛國的手,握的很緊,心里默默的在自己真是個幸福的姑娘,找到愛自己的男人。 此時,一陣涼爽的微風迎面吹來,拂過冬梅的面容,衛國看到穿著花棉襖,扎著兩個麻花辮子的冬梅是如此的美麗動人。 火車是晚上十一點從西安發烏魯木齊的。 平時要是一個人的時候,衛國就買站票或者硬座,考慮到姑娘家受不了幾幾夜的顛簸,衛國就破荒的買了兩張臥鋪票。 火車上,衛國睡上鋪,冬梅睡下鋪。 第一次坐火車,那種新奇感,并沒有讓奔波了一的冬梅覺得累。衛國已經進入夢鄉,冬梅卻還透過車窗的玻璃看外面的景色,雖然外面一片漆黑,可是冬梅卻饒有興致的數著上的星星。 清晨,一縷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照醒了還在熟睡中的冬梅。 她抬頭看看上鋪的衛國,發現衛國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忙坐起來,心想衛國去哪里了,是不是走丟了。 正在冬梅擔心的時候,發現衛國提著一個熱水壺走了過來,他看著冬梅:“你睡醒了,揉揉眼睛,準備吃早飯。” 冬梅看到了衛國,頓時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這時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經有了寄托和依靠,身邊如果沒有衛國的話是不行的。 衛國給冬梅面前的杯子里倒滿了熱水,緊接著提溜過來一個大包,包里面背著饅頭和鍋盔,還有一瓶用罐頭瓶子裝著的油潑辣子。 衛國放下暖水壺,坐在冬梅的跟前,提起杯子要跟冬梅碰一下。 冬梅把睡亂了的頭發撥了撥,笑著:“又不是喝酒,還碰一下。” 衛國抿了一口水:“苦中作樂嘛,就當白開水是酒了,要不還有三的旅程怎么過呢。喝吧,不燙。” 冬梅喝完一杯子熱水后,覺的整個人舒服多了,嘴也不干了,嗓子也不難受了。 在吃早飯的時候,兩人卻產生了分歧。衛國從包里面掏出兩個饅頭,掰開后,往里面夾上油潑辣子,又撒了點食鹽,合住捏了捏,生怕油辣子從饅頭里面掉出來,弄臟冬梅的花棉襖,然后雙手遞給冬梅。 可冬梅卻不喜歡吃饅頭夾辣子,她推了推衛國的手:“饅頭太厚了,我想吃鍋盔加辣子。” 衛國看了看冬梅,把辣子夾饃放到旁邊,又開始掰開另一個饅頭,準備給里面夾辣子,他不高興的回答冬梅:“先吃饅頭,饅頭軟,三的時間,不吃饅頭的話,就風干了。鍋盔嘛,等饅頭吃完了再吃。” 可冬梅就想吃鍋盔夾辣子,因為鍋盔薄,而且硬,又辣有好吃。 衛國沒法,就從包里拿出一大片鍋盔,掰了一塊下來,給冬梅夾好辣子,遞了過去。 冬梅吃著鍋盔加辣子,看著窗子外的風景,覺的世界上再沒有比鍋盔夾辣子更好吃的東西了。 這就是他們的早餐,簡單而美味。 中午,列車員推著香噴噴的盒飯,在列車道里叫賣。 隔壁乘客買了一碗,吃的很香。冬梅看到盒飯里盛著米飯,米飯的上面蓋著有肉絲的炒菜,饞的直往肚子里面咽口水。 衛國把列車員喊過來,從口袋里面摸著錢:“給來兩份盒飯。” 列車員端出盒飯,一邊:“一份一元,一共兩元。” 冬梅一聽傻了眼,怎么這么貴,她在縣城里上班那陣,吃一碗哨子面才三毛錢,一份盒飯竟然要一塊錢,她看著衛國想太貴,但又怕隔壁聽見了笑話他們,便違心的:“咱們不要了吧,盒飯不好吃。” 衛國詫異的看著冬梅:“你沒吃過,盒飯可好吃了,是米飯,比面好吃多了。” 看到列車員把盒飯已經放到了桌子上,冬梅忙給衛國使著眼色,意思讓他把兩份盒飯退回去。 衛國看不來冬梅的眼色,以為冬梅嫌棄兩份太少了,(因為關中只產麥,不產水稻,所以物以稀為貴,大家一年只吃一兩回奢侈的大米),于是他又在口袋里面掏了掏,掏出五塊錢后,對著列車員:“那就再來兩份吧。”著就要把五塊錢給列車員。 冬梅一看急了,按耐不住,擋住衛國的手,看著列車員:“列車員師傅,不好意思,對不起,太貴了,我們不要了。” 列車員先一愣,然后一邊把桌子上的盒飯往回端,一邊用不屑的眼神看著衛國跟冬梅:“神經病。” 頓時,衛國和冬梅都羞紅了臉,低著頭,不敢看周圍人的表情。 舍不得吃盒飯,接下來的三,兩人上頓下頓都吃饅頭夾辣子,和鍋盔夾辣子。 火車上的第三,睡在下鋪的冬梅肚子里面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來,難受的不行。 衛國把冬梅扶起來,拿著水杯子給她喂了半杯熱開水,還是不頂用。 衛國看著閉著眼睛,一副難受樣子的冬梅告訴她:“你可能暈車了。” 冬梅從來沒有坐過這么長時間的車,也不知道暈車是什么意思,反正她覺的暈車應該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跟生病差不多,她睜開眼睛,很虛弱的看著衛國:“暈車是啥病?會要人命嗎?我覺的我都不行了。” 衛國聽著冬梅的話,差點笑出來,他強忍住笑:“暈車,不是病,就是車把你搖暈了,你暈倒了你知道嗎?” 冬梅捂著肚子,干嘔了一下,差點吐出來:“暈倒了,不還是病嗎?你能給我找點藥去嗎?我真的不行了。” 衛國給冬梅解釋:“這個病,等你下車了,就好了。不用吃藥。” 可是冬梅不行,她祈求著看著衛國:“要是這樣繼續下去,下車了,我就沒了。” 衛國沒法,就扶冬梅躺下后,順著列車過道,去找列車員要藥。 列車的過道狹窄而擁擠,衛國一邊走,心里一邊思索著該怎么,他最怕的事情就是求人,每當求人的時候,他都覺得如臨大敵,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愁眉苦臉的往前走著,突然看到前面四五個人蹲在擁擠的過道里,周圍一圈人圍著看熱鬧。 衛國是個愛看熱鬧的人,忙湊了過去,撥開人群,想看看里面在干什么。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立刻的迷住了衛國。 他看到四個人蹲在一起,一個莊家,三個玩家,莊家搖麻將色子,然后發撲克牌,按照一定的游戲規則出牌,不一會,莊家就贏了三個玩家的錢。 錢雖然都是毛毛錢,可是拿在手里有好厚一沓子,衛國估計有將近十塊錢呢。 一看莊家贏了錢,周圍的人都爭著搶著當莊家,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伙蹲下當莊家,一圈下來,贏了五六塊錢,轉身走了。 一個老大爺又蹲了下來當莊家,不一會贏了將近十塊錢,又走了。 衛國一看,動心了,心想底下還有賺錢這么容易的事情,可是上是不會掉餡餅的,這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可是那個年輕伙子和老大爺都很實在的樣子,而且贏了錢就走,應該不是騙人的,于是衛國要求自己當莊家。 周圍人擁簇著衛國坐上了莊家的位置,他按照游戲規則擲了色子,然后發牌,一圈下來,果然贏錢了,而且贏了五塊錢,比自己上兩班賺的錢還要多。 衛國心里樂開了花,高興的繼續搖色子,發撲克牌。 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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