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郭蘭英拉著冬梅走到了技校院子的最西邊,指著墻后面的一排正在建設的磚瓦房,道:“冬梅,你看,那里正在蓋房子。” 原來郭蘭英就為這個事情,冬梅大失所望:“我早就知道了啊,墻后面施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郭蘭英拉著冬梅找了一個大土包,爬了上去,看著那一片熱火朝的建設工地道:“那磚瓦房蓋好了,可是成排成片的平房,聽有五排,每排十戶,總共五十多戶呢。” 冬梅知道西邊在搞建設,可是并不知道這些房子是要來做什么,她也就沒有多在意,剛才聽著郭蘭英的話,似乎聽出了點明堂,她舉目遠眺,看著那成片的建設用地,有的房子甚至已經完工,安靜的坐落在那里。 郭蘭英見冬梅半晌不話,扯了扯她的衣角:“冬梅,你怎么不話,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這些房子就是給職工建設的安家房,雖然是平房,可是兩室一廳,怎么著,也比咱們的鐵皮房子強百倍啊。” 此時的冬梅真想找個望遠鏡,仔仔細細的瞧瞧墻后面的房子,她對郭蘭英:“你沒打聽,這些房子都是給那些人住的房子?” 郭蘭英:“聽房子是給那些還住在八隊的職工們的。” 冬梅想了想:“五十戶房子,八隊現在也沒有五十戶人家了吧。” 郭蘭英:“是啊。所以我,咱們得找人,看能住進這些磚瓦房不。這些鐵皮房子我是住夠了,現在還能將就,可是在過幾年,孩子長大了,這么的空間,一家四口人怎么住。” 冬梅從土包上下來:“是啊。這住房的機會,咱們得爭取,這鉆二院子里,已經多少年沒有蓋過房子,這些磚瓦房,估計是前無故人,后無來者的最后一次蓋房子了。” 郭蘭英拍了一下大腿:“是啊。無論如何,就算為了我們孩子的將來,也要爭取這次房子的機會。” 冬梅:“你的對。” 郭蘭英道:“雖然八隊沒有五十戶人家,可是除了八隊的人,爭取這房子的人,還有半山腰住的人,住在招待所等待的老工人家屬,剛結婚沒房子的青年,許多把老婆孩子放在老家,準備往基地接的工人,總之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了,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 聽到這里,冬梅才理解了剛才郭蘭英的焦急和緊張。 冬梅看著走就走的郭蘭英,問她道:“蘭英,你這是去哪里呢?” 郭蘭英:“我這就去找萬青叔叔,看能給幫上忙不,你也別閑著,趕緊去找衛國的老鄉饒科長。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冬梅一邊掉頭示意,一邊想剛才從饒里家回來,又過去找人家,這也太不把人家當外人了吧。 憂心忡忡的冬梅回到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衛國。 聽到有房子下來的衛國,先是一樂,可是馬上又陷入了沉思。 衛國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他平生最怕的事情就是找人,尤其是找領導辦事。 不知道為啥,衛國只要一站在領導跟前,就開始緊張,就開始尷尬,就開始難受,更別提張口讓領導幫自己辦事了。 看到一臉表情不來話的衛國,冬梅心理忐忑不安,剛為衛國調隊的事情找了饒里,人家給辦了,再為了房子的事情找人家,這也太過了點。 在房子里沉默了半,冬梅突然心生一計,她告訴沉默的衛國道:“你先坐著,我出去一下。” 衛國看著冬梅的背影:“你該不會又去找饒里幫忙把,我看算了,雖然人家和咱們是老鄉,可是凡是都有個度,就不要在麻煩比人了。” 冬梅看著衛國道:“我家男人不頂事,只有女人出馬了,不過我不會去找饒里的,我去找基地的物業處。” 聽到冬梅埋怨自己,衛國嘆了口氣,默默的從凳子上起來,躺倒在了床上。 冬梅走出技校院子,順著大坡走到了基地的中間,雖然它已經在基地住了兩年多,可是卻從來沒有去過基地的物業處。 冬梅徘徊在基地里,像一只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找了半,也沒有找到基地的物業處。 沒法,冬梅只能硬著頭皮到處找人詢問。 一口方言的冬梅在技校院子里還吃的開,因為大家都是家屬,所以普遍著方言,可是來到了基地的中間,這里是主要的辦公所在地,所以大家都普通話,冬梅找了一個路過的大媽,了好幾遍方言,大媽才勉強聽懂。 大媽給冬梅指了指遠處一個低矮的平房道:“就是那里,你過去問吧。” 冬梅看了看不遠處的低矮平房,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轉來轉去,原來物業處近在咫尺。 冬梅給大媽道了聲謝謝就要走。 不想冬梅突然被大媽叫住,:“姑娘,你是準備去物業處打聽,曹溝門新蓋的平房吧。” 冬梅疑惑的問:“曹溝門,在什么地方?” 大媽指了指山腳下的技校院子道:“就是技校院子西邊的那一片空地。” 聞言,冬梅恍然大悟,原來技校院子西邊蓋房的地方叫做曹溝門,可是大媽是怎么知道的,她驚訝的看著大媽道:“是啊,我確實是去打聽曹溝門房子的事情的,大媽,你怎么知道的?” 大媽無奈的笑了笑:“我家就住在這物業處的附近,每早上和下午,物業處的門口都被圍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的,都是來要房子的。” 聞言,冬梅大驚,她覺得自己和郭蘭英已經是最早發現這些新蓋的磚瓦房,而且行動最積極的人了,沒有想到還有比自己更快的人。 冬梅來到了低矮的平房跟前,平房外面的大門上寫著“基地物業處”幾個大字,冬梅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進了大門院子的冬梅,瞬間被震撼了,看似平靜的物業處大門內竟然橫七豎八的坐著,躺著一大堆的人。 而物業處辦事的房間大門緊鎖,上面寫著工作時間,早行十點到十一點,下午三點到四點,一只工作兩個時。 看來這些在院子里的人,都是打持久戰,原地等待的人。 冬梅看著這群人里面,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還有老年人。 坐不住的冬梅走上前去,詢問一個帶著草帽的中年女人道:“大姐,你來這物業處是干什么的?” 大姐摘下帽子,半瞇著眼睛:“還能干什么,要房子唄。” 冬梅點點頭客氣的:“哦,這樣啊,那您把房子要下了沒有?” 大姐嘆了口氣,無奈的:“難啊,幾千人爭這幾十個房子,難啊。” 冬梅問:“那你現在住哪里呢?” 大姐道:“我去年帶著孩子,跟著老漢從農村老家過來的,老漢在鉆進隊上班,我帶著孩子住在招待所,這一住就是一年,再分不下來房子,我看又得帶著孩子回老家了。” 冬梅嘆了口氣,不由的同情起大姐的遭遇起來。 轉了一圈,冬梅又來到了一個年輕人跟前,詢問他道:“伙子,你也是過來要房子的?” 伙子很客氣,坐了起來,點了跟煙抽著:“|是啊,我都在物業處這里纏了幾了。” 冬梅問:“那房子纏下了沒有?” 伙子深深的吸了口煙,然后長長的吐了出來道:“沒情況,我老婆都氣的回老家了。” 冬梅:“伙子看著年齡不大,已經結婚了啊?” 伙子笑著,露出一口大黑牙道:“都二十四歲了還不大,前幾個月剛結的婚。” 冬梅問:“老婆也是咱單位的吧。” 伙子:“咱鉆工哪里能在單位找下媳婦,回老家領的,女方就圖了能跟咱進城,所以才跟了咱,可是咱沒房子,只能帶著老婆住在鉆井隊的野營房,鉆井隊搬家,老婆也搬家,鉆井隊關鍵是沒廁所,老婆每次內急的時候,出去上個廁所還要長途跋涉,找一個人跡罕至,沒有男同胞的地方,太難為她了,這不,老婆給我發最后通牒了,如果實在單位沒房子,她就回老家,婚姻岌岌可危啊。” 冬梅很是同情伙子的遭遇,建議他:“先讓你媳婦住在招待所,然后在慢慢找房子唄。” 伙子嘆了口氣道:“咱單職工,又是年輕人,掙的錢自己都不夠花,還哪里有多余的錢住招待所。”完,伙子又點燃了一根香煙,郁悶的抽了起來。 冬梅心情沉重的找了個大石頭坐了下來,她盤著腿,想著自己該不該去物業處要房子。 這時,坐旁邊的一個老大爺咳嗽了一聲問冬梅道:“孩子,你也是來要房子的?” 冬梅道:“是啊,我也是要房子的。大爺,你房子要下了沒有。” 大爺很樂觀的:“房子雖然沒有要下,但是我想就憑我的老資歷,他也該給我分個房子了吧。” 原來大爺年輕的時候就想把老婆孩子從農村帶出來,就問單位要房子,一直到老都沒有要到房子,現在自己和老伴都快六十了,家里的父母親都已過世,而孩子們也都成家立業,留著老伴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農村也不是個事情。 所以,老大爺這次準備拼了老命,也要要到房子,把孤零零的老婆從老家接到城里,接到基地里住。 聽到這里,冬梅再也坐不住了,她果斷放棄了要房子的打算,與這些人比,自己好壞還有個安身立命,遮風擋雨的鐵皮房子,雖然簡陋,雖然狹,雖然不起眼,可是它畢竟是一個房子。 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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